好不容易来到墓坑缺口的安然万没想到身后那群尸奴的老板竟然也在门口闲逛,看那架势分明就是在等待自己冒头。
尸精的速度是极快的,根本没有给安然留下躲避的时间,尸精其实并没动,只不过它有一项技能是安然等人并不知道的。
就好像太阳吸引着八大行星一样,这位在墓里憋了几百年的寂寞大将军竟然学会了掌控吸引的能力,荀阳子和格格清楚的看见,尸精在空中摆出了一个规整的“大”字,随即曲臂煽动双臂,安然只觉一阵疾风飘忽而过,在那阵风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巨大的吸力,让他不迈步都能向前行十米。
安然躲闪不及,整个人被腐草一般吸引过去,双脚更在地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他切齿的试图扳把着沿途的树木,却无济于事。
眼见着与尸精近在咫尺,安然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悄悄的从袖中取出两道镇尸符,就在与尸精亲密接触的时候,安然麻利的将两道灵符贴到了尸精额头上。
可是这位成精百年的大将军并不是吃素的,安然亲眼见到符咒在这个家伙的额头上华丽的燃烧,直到变得子虚乌有,安然惊呆了,尸精也彻底爆发了。
一阵利器入骨的声音过后,安然顿觉双臂酸麻,随之而来的更是彻骨的剧痛。
安然顺眼望去,尸精那两只腐烂不堪手的手上锋利无比的蓝色指甲已经牢牢抓住了他的臂膀,安然甚至能感觉到,两手被抓住的部分骨骼已经被穿透了。
“呔!放开贫道徒儿!”一声断喝,荀阳子纵身跃出草丛,挥舞桃木剑向尸精刺来,谁知还没接触到其身体,便被一阵由内而外发出的尸气给硬生生震了回去,轰然跌落在了地上。
眼见着尸精那一口发黑尖利的脏牙已经刺进了安然的大动脉,荀阳子想要出手解救却力不从心,刚刚摔的这两下着实不轻,老道长那副老腰已经肿胀的抬不起身了。
“小子,快离魂,否则就必死无疑了!”
安然只觉一阵寒气魔掌般向自己袭来,抽空了自己的身体,而在自己背后,同样有着一双真切的大手将自己的灵魂牢牢抓住,并狠命向后拉扯。
迷离之间,安然亲爱看着自己的真身被尸精吸干扯碎扔到了一边,那是真正的毁尸灭迹,遥想起自己辛辛苦苦的活了十几年,没想到今日又被这个尸精送回了娘胎里,安然便愤怒难当。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关头,安然猛然想起自己还随身携带了两样东西,左腕八卦镜,右手铜钱剑!你毁了我,老子也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噗”然一声,安然的身体烂泥一般摔在了地上,而尸精的面前,一个身着蓝袍,飘逸白发自中平分的白皮老者赫然将一根长满铜锈的棺材钉插进了尸精的右眼中,值得一提的是,与安然所伤不同,这一钉恰当好处的封住了尸精另一只眼睛。
不管能不能看见,尸精彻底是瞎了,一阵撼天动地的嘶吼响彻林间,几里之外的林间飞鸟都被震得四散奔逃。
那位老者并没有给尸精太多的喘息机会,正所谓攻有备于无患,尸精还没来得及发泄一下,便被老者一记绝请脚将其踢出了老远,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亲眼看着安然惨死的格格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儿,这会儿正飘飘然的下落到荀阳子身边。这也难怪,遇到这种情况它除了躲起来不添乱,也没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地方,毕竟灵魂里还没被镀上恶念,连中级一点的法力都没有!
“快扶贫道起来!”时间紧迫,不予我待,荀阳子站起身来连喊疼的时间都没有,便赶忙带着家伙走到了墓坑边,荀阳子抬起头瞟了一眼另一位老者,一边忙活一边吩咐道:“还不快来帮忙!”
白发老者欣然领命,两人匆匆修补了一下五行混沌阵,随即又合力在尸精跌落的位置制造了一道结界,以防它短时间内再跑出来再为祸人间。
……
夕阳西下,荀阳子一跌一撞的抱着自己爱徒的惨不忍睹的尸体,面色惨白,如同死灰。
这位一向风趣幽默不失德行的老道长此时严肃的像变了个人,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眼角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几滴残泪。
在他身边便是另一位白发老者,这人是荀阳子的一位师弟,穿着打扮都与师兄如出一辙,如果说硬要指摘一二,只能将那张脸和散乱随性的白发归入其中。
格格很识趣的回到了荀阳子的口袋里,道路上瞬时便只剩下了两个俱都头发多发白的老道士。
“师兄,当年的事对不起!”飘逸白发的老者鼓足勇气打破了二人之间死一般的寂静。
这位老道士便是荀阳子的同门师弟灵渠子,而他的道歉皆因数年前年少轻狂之时所犯的一些错误。
荀阳子并没有表明态度,只是心灰意冷的回了句“要是有时间,就到我那里喝杯茶吧!”
灵渠子沉吟片刻,估摸着师兄应该是因为死了徒弟所以才对自己如此冷淡,所以他决定用自己的真实行动帮助自己的师兄找回快乐。
“师兄,我有办法让这小子复活!”灵渠子这句类似痴人说梦的话并没有引起太多反响,一向信奉天命不可的荀阳子坚决的认为眼前的这一切已经不可悖逆,自己现在能为徒儿做的,就只有烧香、超渡顺便申请一下卫道捐躯的锦旗留个念想了!
……
“师兄,你不信我?”灵渠子仿佛感到自己的智商被暴打了一样痛心疾首的道。
“师兄,别再忧伤了,这小子命大着呢,不信你观察一下他的手腕,看看标志还在不在!”
荀阳子仔细观察了一下,铜钱剑和八卦镜果真消失了,荀阳子的眼神中显露出一丝希冀,赶忙诧异的的问:“你是说他离魂了?”
“小弟亲眼看着他离开的!”
“他去哪了?”荀阳子快抓狂了,此时的他泪腺已经布完迫切的需要知道答案。
灵渠子一脸尴尬:“对不住了师兄,当时太混乱了,贫道也没注意他到底去了哪儿!”
荀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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