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收腿跃起,挥掌向他耳根砍去,马库斯抬手格挡,林萧脚一落地,双手前扑,像一发炮弹将马库斯撞了出去,马库斯被撞出五六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林萧如一片树叶贴地滑了过去,马库斯急就地滚去,林萧如影随形跟上,马库斯还未站起,林萧一脚踢了过去,马库斯头一偏,正踢中他的肩关节处。马库斯清楚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的搏击生涯要画上句号了,这条手臂再也打不出千斤的力量了。
他一声怒吼,自翻身扑了上去,林萧疾速后退,马库斯双腿连环抡圆了扫过来,林萧抢上一步,封住他的进攻,抬腿对另一条支撑腿的膝盖猛地一踹。马库斯感到地面下陷,身体整个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他绝望地抱着膝盖,滚来滚去地哀号,如同受伤的野兽,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林萧站在他跟前,冷冷地看着他,观众闹嚷嚷地吵成一片。裁判站在场边,没有过来,他在等待林萧宣布比赛的结束。林萧看着痛苦的马库斯,心中忽生起怜悯叹惜,举起双手,示意裁判比赛结束,他不打了。裁判进场宣布:“本场比赛至此结束。”
林萧见马库斯还在地上翻滚,心中不忍,便走过去想为他正骨,减少痛苦。他来到马库斯身边,弯腰查看伤情,马库斯忽地从地上跃起,用那条完好的手臂抱住林萧的脖子,将林萧搂在怀里。林萧猝不及防,被他按在地上,心中恼怒,伸手抱起马库斯那条残腿,向上一扳,用力拧转,马库斯大吼一声,晕了过去。林萧也在心里叹息:本来是想把这条腿接回位的,不想倒把它折断了,真是不作不死啊。
观众先是一片静寂,接着沸腾起来,人们为没有看到精彩的对攻而感到失望,为没有看到对生命的摧残而失望,为没有赢到想像中的钱而失望。连马库斯也为没能打败林萧而失望,他到最后也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连一眼不眨地观看比赛的观众也有很多没有明白马库斯这个“地狱恶魔”怎么就倒下来了呢?
这个平凡的中国人怎么降伏恶魔的,他没有李小龙的闪电进攻,没有郭庆生的剪刀腿,但他像鬼魅一样令人难以捉摸,像魔术师一样让人神智失常,选择他作对手就注定是一个悲剧。经过这场比赛,人们知道,中国不光有截拳道那样的功夫,还有更加神秘莫测的玄功,它使人拥有神的力量。
赛场的工作人员过来把马库斯抬上担架,短短的两三天里,在这个地方林萧看到四个人被用担架抬了出去,这就是文明社会中的丛林,弱肉强食,充满对强者的崇拜,胜利者站住了,得到无数的好处,失败者就只能躺着被人抬出去。它逼迫人不断努力,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就像草原上的狮子和羚羊,狮子不够强壮,就捕不到食物而饿死,羚羊跑得不够快,就会被杀,成为狮子的腹中美餐。
今天的赌场上赢家是一群中国功夫迷,他们欢呼雀跃,簇拥着林萧往前走,更多的失败者闷声不响跟在后面,突然人群炸了锅,有人大声咒骂马库斯,骂他没有打好比赛,也有人骂林萧,骂他使用妖术。更多的人响应,声音越来越大,人群向着林萧围过来,中国功夫迷们见此情景,都悄悄地躲开。
林萧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人越围越多,很多人堵在前面,胡乱地喊叫着,挥舞着拳头,林萧等人只好站住。陆振远着急地四处张望,赛场老板这时却不知去向,也没有保安来维持秩序。无数人的叫嚣声在车库回响,显得声势极大,林萧等四人被淹没在这巨大的声浪中,刘长海也被这阵势吓倒了,连连搓手说:“怎么办?怎么办?”林萧和赵菁背靠着背,面向四面的人群,陆振远紧紧拉住林萧的胳膊:“不能动手,千万不能动手,这么多人,打起来太危险了。”
但已经有人撸袖子伸拳头,要动手了,林萧等四人慢慢地向后退让着。一个莽撞的年轻人扑了上来,林萧眼见形势紧张,如果不采取紧急措施,四人有可能被乱拳打死在这里。
他上前一步,接住拳头一拉一拧,“咔吧”一声,那人肩关节脱臼,痛苦地蹲在地上。后面又一人抬腿踢了过来,林萧如法炮制,接住脚发力一拧,踝关节脱臼,坐在了地上。又有三四个人不知死活,冲上前来,林萧一照面,就拧断了关节,转眼间,他们四人周围坐了一圈人,抱着胳膊腿哀号。再也没人敢上了,但怒喊声却越来越响了,人群的情绪被鼓动了起来,整个地下车库像个巨大的音箱,震得耳朵轰轰地响。
一阵清脆的枪声压过了喧闹,子弹打在墙壁上火花四溅,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每个人的耳朵里还在回响不绝。枪声停止,一个声音响起来了:“都蹲下,排好队。”人群赶紧蹲下来,手抱着头,惊慌地四面看着,赛场老板站在高处,手里拿着一支A4步枪,四面有十来个保安都端着枪,虎视眈眈地看着吵闹的人群。
一个壮汉不服气地站起来,挥臂喊道:“打倒中.国人。”老板手一抬,一梭子弹打了过来,人们赶紧向四面散开,壮汉头上身上中了十几弹,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一个女人吓得大哭起来,又一梭子弹扫射过来,那女人被打倒在地。再也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了,在保安的指挥下,每个人都蹲在地上挪动着,排成队向外边走去。
老板来到林萧四人身边,用枪指了一下说:“跟我来。”四人站起来,跟着他来到办公室。桌上放着一个皮箱,老板提过来,交给林萧:“你很厉害,这是奖金五十万,欢迎下次再来。”林萧接过皮箱,对他说:“谢谢,要不是你,我们就危险了。”老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出手不晚吧?”林萧明知这家伙有趁乱混水摸鱼的想法,但还是说:“你很准时。”老板哈哈一笑,说:“我送你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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