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正看到赵敏和阿兵站在外面,看到女儿出来,赵敏高兴地迎了上来,拉着女儿的手,关切地看着她,问她在里面受了什么委屈没有。赵菁跟她说,警察请他们来参观的,没有一个人问过他们什么事,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人看他们一眼,好像是领导来视察一样。她说得有趣,四人都大笑起来。
回到家中,他们看到那辆挖掘机还停在那里,可能准备明天再继续干,赵敏走到跟前,生气地踢了一脚,碰着了脚趾,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回家,嘴里还“哎哟哎哟”地叫唤。赵菁和阿兵笑了她一路,进门的时候,阿兵好心地伸手扶她一把,被她甩开,生气地说:“谁希罕你。”赵菁也来扶她,她顺势倒在了女儿的肩上,阿兵尴尬地笑笑。
到了晚上,赵敏发现脚趾头又红又肿,连鞋都没法穿,疼得直叫,林萧见她疼成这样,过来说:“阿姨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帮您看看。”赵敏听说他能治,病急乱投医,那就试试吧,就把脚伸了过去。林萧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赵敏疼得“啊呀”大叫一声,把正在洗头发的赵菁吓了一跳,回头说:“你干什么的,一惊一乍的。”赵敏连声说:“疼,疼。”
林萧不敢再碰她受伤的地方,只好向上找,在脚背、脚踝、小腿处揉了一会儿,赵敏觉得肿胀感减轻了,又按了一会儿,她觉得全身都舒服,林萧的手慢慢地向下移,一起移到脚趾根部,又揉了一会儿,明显可以看到脚趾的肿有些消下去了赵敏感到伤处麻酥酥的,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她拍拍林萧的背:“小林还是个神医哪。”
听到这话,赵菁得意地说:“那可是呢,人家是家传的医术,比起医院里那些欺世盗名的大夫,不是高明多少哪。”赵敏惊讶地问林萧:“是吗?你看我这眼神,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林萧看着她的脚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就放手说:“现在只能这样了,估计再过一夜就没有问题了。”赵敏站到地上,真的一点不疼了,她高兴地走来走去。赵菁一边歪着头吹干头发,一边笑话她妈:“看你,就像刚学走路似的。”
赵敏自己也笑了,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这么晚了,是谁呢?阿兵过去打开门,一个人靠在门上,头发零乱,身材瘦小。阿兵迟疑地问:“是阿婆吗?”赵敏也走了过去,不是隔壁的阿婆是谁呢?她满身灰尘,头发披散在脸上,目光呆滞,一眨不眨地看着赵敏。赵敏被吓住了,她扶着阿婆,怕她会突然倒下来。阿婆看着赵敏,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赵敏赶忙把她扶进来,坐在椅子上,蹲下来问她:“阿婆,你怎么了?这是从哪儿来啊?”阿婆半天才“啊”地一声哭了出来,抓住赵敏的手,泣不成声:“骗子啊,都是骗子。”赵敏赶忙安慰她:“别急,阿婆,慢慢说。”赵菁倒来了一杯水,递到阿婆手里,阿婆喝了口水,慢慢平静下来,跟赵敏说起她这几天的经历。
听说先签字有奖励,阿婆为了能够早日见到儿子,就听从了调查员的忽悠,在合同上按了手印,那人告诉她,要先搬家,搬过家才能给钱。他们帮阿婆找来了一辆汽车,把她家里的家具都搬到郊区的一所旧房子里,让阿婆先在那里住着,明天给送钱来,阿婆信以为真,就住了下来,那儿扔个石头都砸不着人,住了三天没有一个人去找她,外面的路上也没有一个人路过,没有电,没有水,到了晚上一片黑暗,只能听得见野狗在叫。
阿婆这才想到是上当了,她担心自己的房子,实在住不下去了,今天早晨起床后就顺着公路走了回来,一直走到现在。刚才她发现自己的房子已经被拆掉了,又是伤心,又是后悔,又是绝望。最后哭道:“这可怎么办哪?我以后怎么过了?”赵敏听了,也是难过得不得了,一辈子善良,一辈子受罪的阿婆,到头来却被坑害到这地步。她一边眼泪涟涟,一边还含泪安慰阿婆。
赵菁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帮畜牲,这么可怜的人都下得了手,真没有人性。我这就去把那破车给砸了。”说着就往外走,林萧赶忙抱住她,劝她不要冲动,什么事明天再说。
赵菁一边往外边挣扎,一边说:“为什么要等明天,不出这口气,我睡不着觉。”阿婆听她这么仗义,又是感动,又是痛心,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林萧把赵菁按倒在沙发上坐下,对她说:“别激动,先听我说。从现在看,这就是个骗局,拆迁公司甚至开发商、政府根本没有诚意来解决问题,他们就是想个法子把这房子给拆了,然后他们再开发,等房子没了,你想找他们也找不到,没有人来负这个责任。”
阿兵也说:“对啊,拆房子的是拆迁公司,盖房子的是开发商,最后接手的才是政府,最应该负责任的最后才出面,这是连环计啊。”他忽然想到一个事:“这个阴谋大伙儿还不知道呢,我们出去宣传宣传吧。”他扶起阿婆:“阿婆,你来讲给大家听,我们大伙儿为你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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