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谋事在人

  哈曼还是不敢过于乐观,沉思着说:“甘比诺没细说,我也没问,但我可以肯定这个电话不会是他本人打的,也许他们还在尽力想说服他,我也希望你们能赢。”最后一句话他是跟利马说的,利马听后笑了笑。

  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看着电话,终于,它不负重望地响了起来,三人的心同时加快了跳动,利马这次没有冲动地去拿,只是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来电号码。哈曼没有动,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在犹豫着要不要接,利马忍不住了,催促道:“你倒是接啊,不接怎么知道他想说什么。”

  哈曼转头看看林萧,林萧用眼神鼓励他去接听电话。铃声还在固执地响着,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伸手拿起了电话,铃声响得很刺耳,他猛地按下了接听键:“喂,我是哈曼。”

  话筒另一头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哈曼,你好,看了你的演讲,我很感动,希望你早日回国,回到我们身边。”哈曼听到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呼吸几乎停止了,说不出是敬畏还是痛恨,他一时说不出话来,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哈曼才反应过来,他赶忙说:“哈利曼国王,非常荣幸能听到你的声音,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遵从你的教诲,做一个忠诚的子民。”那边“哦”了声,说道:“好吧,我等待着你的归来。”就把电话挂了。

  哈曼擦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骂了声:“伪君子。”把电话放到桌子上。林萧一直在注意听他们的对话,看到哈曼放下电话,问道:“说完了?这么快。”哈曼咬着牙说:“说完了,就这么快,本来就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林萧奇怪地说:“我听着你们交谈得很好嘛,干嘛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哈曼愠怒地握着拳头说:“你不知道,这个声音在我的记忆里是怎样的永生难忘,它伴随的永远是痛苦,是屈辱,是仇恨,不管它表达出来的是什么,都是那样让我恨之入骨,无法原谅。”

  利马的眼睛还在盯着桌上的美元,只是不好意思伸手拿过来,看到哈曼这么愤怒,他更不敢拿了,哈曼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还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利马插了一句:“早知他这么让你生气,就别接这个电话了。”哈曼这才看到利马的眼神,伸手把钱塞到他手里说:“再生气也要接,就像我非常瞧不起他,却还得赞美他一样,我恨不得他立即从地球上消失,却还得跑几万里路到他身边去。他是我的仇人,离得再远也会恨他,而且只能越来越强烈,只有在他身边,我才有机会除掉他,把他从我的心里除掉。”

  利马数出一半钞票递给林萧,林萧推辞不要,利马硬要给他:“你这是瞧不起我。”林萧无奈,对他说:“这样吧,算我借给你的,先拿着给你父亲治病吧。”利马这才痛快地接了下来,对他说:“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林萧指着哈曼说:“这是他的钱,应该谢谢他。”利马摇头道:“不,这钱已经不是他的了,是你的,他没有给我钱,不谢他。”

  这边哈曼满腹仇恨,那边哈利曼挂断电话后,也恨恨地骂了句:“虚伪的家伙。”身边的头号谋臣哈希姆赶忙问他两人交谈情况,他随手把电话扔到桌子上,厌烦地说:“满嘴花言巧语,毫不可信。我的任务完成了,做你们的事去吧。”手下赶忙在各大媒体上推出新闻,报道哈利曼国王与哈曼通话,畅叙兄弟情义,再树国王伟大形象。

  形象是树立起来了,但这并非哈利曼的初衷,他对哈希姆说:“他这样做的就是造成影响,使我顾及到舆论的压力,不敢对他动手,你们逼着我回应他,这不是给我自己套枷锁吗?接下来,我真的要把他迎接回来,与他把酒言欢,做一对好兄弟吗?”

  哈希姆是个奸诈狡猾的家伙,他肚子里的坏水比起哈利曼来不知多了多少倍,当初哈利曼的父亲为了哈利曼的学业,看中了哈希姆有学问,请他辅导哈利曼的功课,但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家伙其实是个道德败坏,冷酷无情的坏蛋。自从哈利曼跟和在一起后,比从前更坏了,对任何人都阴狠毒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口蜜腹剑,他对你笑得越灿烂,你就死得越快。

  老国王后来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已经晚了,哈利曼已经被哈希姆深深地迷恋住了,他觉得哈希姆就是他人生中的贵人,哈希姆的一言一行就是他行为的榜样,哈希姆是他的导师与战友,他们再也无法分离。当哈希姆感觉到国王对他开始不满以后,他就怂恿哈利曼加快了登上王位的进程。

  与民间流传的一样,哈利曼的王权是经过血与火的洗礼的,他在哈希姆的支持下,控制了军队的权力,然后勾结军队中的心腹,制造了一起哗变事件,在老国王不明所以的情势下,趁机上位,夺取了国家的权力。哈利曼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权力,哈希姆也没有了强大的威胁,两个人更加肆无忌惮地联起手来。

  哈希姆是个无耻之极的家伙,哈利曼担心的这些事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根本用不着去担心,甚至连想都不要想。哈利曼需要他的重要原因就是他经常会在哈利曼思路受阻,钻进牛角尖出不来的时候为他指点迷津,点破他思维的局限,让哈利曼茅塞顿开。

  比如这一次,听了哈利曼的话后,哈希姆恭恭敬敬地说:“国王陛下,您考虑得太多了,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您知道吗,世界万物都掌握在上天的手中,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我们只能尽自己的力量去做,最后的结果还要看上天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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