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马没想到他说走就走,也不招呼一声,害怕自己落在后面,万一迷了路,困在这沙漠里可就麻烦了,一弯腰,也冲了出去。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在沙漠中如箭一般射向远方。
林萧苦笑一声,一纵身,也跟了上去。哈曼在沙漠中街的路线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绕来绕去,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夜凉如水,
三人健步如飞,在沙漠中如同三只苍鹰,贴地掠过,身后沙尘飞扬,如一道黑烟久久不散。
空中又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一架飞机呼啸而来,雪白的探照灯如巨剑划破夜空,最前面的哈曼向前跃出,趴倒在沙地上,一动不动,紧随其后的利马也伏倒在地,林萧也随之倒地。飞机打着转,向远处飞去。
三人飞身而起,又向前奔去,一口气跑出十余里地,前面远远地看到了车灯,快要到公路了。其间飞机来回转了十来次,比起白天来要频繁多了,哈曼意识到哈利曼已经知道他们逃脱了,因而增加了飞机数量。他的心里更加着急了,不知公路是不是已经被封锁了,自己还能不能逃得出去。
哈曼的判断没错,哈希姆在搜寻多次仍然没有找到哈曼三人后,他不得不承认哈曼确实是逃走了,终于想起应该向哈利曼报告这个消息,不管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早晚是要告诉他的,晚说不如早说,于是他给哈利曼打了个电话。
哈利曼等得都要疯了,他不停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什么事也不愿意想,什么人也不想见,只能靠着香烟来麻醉自己的神经。在眼前的烟灰缸已经塞满了的时候,他听到了盼望已久的铃声,睁眼一看,是哈希姆打来的。
尽管他也想到,隔了这么久打过来恐怕没有什么好消息了,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激动,万一是个喜讯呢?他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拿起了电话,看着闪烁的屏幕,他下定了决心:管他的呢,大不了再增加兵力,也得把那小子给干掉了。抬起手指,按下了接听键:“喂,怎么样?”
哈希姆倒踌躇了,他知道哈利曼想听到什么,可是自己没有啊,又不能骗他,还是实话实说吧,他充满歉意地说:“国王陛下,很抱歉,没有找到。”哈利曼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都能感觉到两手发凉了,他张了张嘴,说道:“现场什么样?”由于长时间吸烟,他的声音低沉嘶哑。
哈希姆把看到的车祸现场说给他听,告诉他可以肯定地说,车上的人全部遇难了,但没有哈曼三个人的尸体,到处搜遍了,活没见人,死没见尸。目前正在更大范围内进行搜捕,相信他们不会跑得很远的,一定尽全力把他们抓捕到。
哈利曼沉默了,尽管他对这个结果有所准备,还是不愿接受,自己对这个计划觉得很完美,毫无破绽,想不到还是出现了严重问题,竟然让哈曼跑了,怎么可能呢?自己派出的人全死了,该死的一个没死,最害怕的结果出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到哈希姆的保证,哈利曼发火了:“人都跑了,还能找得到吗?找不到也要找,多安排人手,把那片沙漠给我封锁起来,只有一架飞机?你怎么搞的,为什么不多派些?赶快去找,一只老鼠也不要放过。”
哈希姆连连答应,增加兵力,加强巡逻,把公路全部封锁起来,除非他们能插上翅膀飞出去。
哈曼三人埋伏在公路边的一片洼地里,前面车来车往,倒没有看到被封锁的迹象。这里距离发生车祸的地点已经相隔几十公里,想来他们也意想不到自己能跑到这个地方。他们站起身来,走到路边,一辆汽车飞驰而来,哈曼走到路边,举起手臂左右摇晃。
这辆汽车甚至没有减速,向哈曼撞了过来,哈曼大惊,急忙跃起,汽车飞快地驶了过去。哈曼连连打了几个滚,爬起来后破口大骂。林萧和利马看到他那个狼狈样,哈哈大笑,哈曼气急败坏地走过来,又站到了路中间,林萧跟他说:“你不能这样,这深更半夜的,谁敢在荒郊野外停车拉一个陌生人哪。”
哈曼对他说:“在我们这儿,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你等着,我马上就给你拦下一辆车。”远处一辆车开过来,哈曼把衣服拿在手里,来回摆动,汽车慢慢地减速,哈曼一喜,
感觉有门,连忙走上去,来到车前,刚要说话。那司机猛踩油门,车子轰地一声,向前蹿出。
哈曼一愣,不顾扬起的灰尘,指着汽车大骂起来,林萧和利马在边上拍手叫好。
哈曼不死心,又站到了路中间,他对林萧和利马喊道:“你们两个,别站在那儿,过来,帮我一起拦车。”林萧和利马相互看了看,说道:“走吧,帮王子拦车去。”利马笑着说:“你可要小心啊,别让汽车给撞了,这儿的人都特喜欢撞车的。”二人嘻嘻哈哈地走了过去。
三人并排站在公路中间,奇怪的是,一时竟然没有过来,只见公路像一条灰白的带子伸向远方,两边是无边的沙漠,只能看见遥远的天边隐隐约约有灯光闪耀,不知是什么地方。
他们三人像电线杆子一样站在路上,哈曼还很生气,一言不发,利马却像个顽皮的猴子,一会儿跳舞,一会儿翻跟头,自个儿玩得不亦乐乎,林萧则一动不动地站桩,凝神聚力,双目返视,两耳内听,将周围的动静尽收心里。
远处一点灯光渐渐,越来越亮,一辆汽车轰响着驶近,速度极快,哈曼又举起手臂,把上衣拿在手里,来回晃动。司机好像看不见前面,车速依然不减,林萧见势不妙,翻身跳了过去,利马也一个跟头翻下了公路,唯有哈曼像着了魔似的,还在那时挥舞着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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