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的房间里,楠楠依然还是昏迷不醒,身上更是密密麻麻地被扎了差不多四十多根金针,远远看起来,像是一个刺猬人一样。
阳叶盛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右手边是楠楠写作业的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金针包,包里只剩下不到十根金针了,金针包的旁边是一个酒精灯,酒精灯的火焰正在灼烧着一根金针,金针的另一头被阳叶盛的两根手指捏着。
阳叶盛双眉紧皱,目光盯着昏迷不醒的喃喃,但似乎目光能够扫到右手边的桌子一样,右手捏着金针来回在火焰中扫来扫去,丝毫没有偏差。
阳叶盛的身后,阎玉娴和欧阳静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阳叶盛的每一个动作,只不过阎玉娴更多的是担心和关切,欧阳静雪更多的是惊讶和佩服。
终于,金针包里只剩下一根金针的时候,阳叶盛停手了,捡起桌子上的一块干净的手帕,一边站起身来,擦着手和额头的汗珠,一边对阎玉娴说道:“玉娴姐,我已经用七七四十九根金针闭住了楠楠的四十九处穴道,逼得她的心脏暂停癫动,六个小时后,应该能见初效。”
阎玉娴急忙问道:“叶盛,六个小时之后呢,楠楠会不会醒过来?”
阳叶盛点了点头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应该能醒过来,不然的话,我也只能束手无策了。”
听了阳叶盛的话,阎玉娴的心再一次咯噔一下,被吊了起来,心里念起了阿弥陀佛。
欧阳静雪则是跟着问道:“如果楠楠醒过来了呢?”
阳叶盛看了欧阳静雪一眼,心里痒痒的,到现在他还一直没有机会问欧阳静雪与林家到底是什么关系,答道:“如果醒过来了,就表示楠楠的病情被暂时控制住了,只是,这种病若是不发作,那就一生无忧了,而一旦发作了,就算第一次不死,以后的发作也就会一次接一次,而且会越来越快,直到心脏承受不住而死。我这一次的金针过穴只能维持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还得再施展一次金针过穴术,但维持的时间会越来越久。”
欧阳静雪问道:“既然时间会越来越久,那么楠楠岂不是再也没有生命之危了吗?”
阳叶盛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说的情况是理想状态下,也就是楠楠的心脏不会受到外界的任何刺激,例如喜怒哀乐愁什么的,否则的话,任何一种过激的情绪都会使得心脏遭受到一定的压力,而促使癫心病的发作,尤其是悲哀和恼怒。”
“这……”阎玉娴和欧阳静雪一下子呆住了,暗想,只要是人,谁会没有喜怒哀乐呢,若是把这些情绪全都去掉了,岂不是成了行尸走肉了吗?
阳叶盛叹了口气,又道:“其实,楠楠的病不应该这么早就发作的,而是因为她的思想一直处于一种压力和害怕之中。”
欧阳静雪心下一动,脱口问道:“你是说,是楠楠没有爸爸的原因?”
阳叶盛点了点头道:“不错,通过我这段时间对楠楠的了解,感觉到她只有这一方面的压力和担忧。”
阎玉娴一听,顿时呆住了,她万万没想到,楠楠发病的真正原因竟然缘由于此。
当然,刚才那番话,是阳叶盛信口胡编的,只不过是为了能让阎玉娴接受他而用的一个小小伎俩,是以,在看到阎玉娴的表情之后,阳叶盛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将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玉娴姐,你也不用过于自责,此次楠楠犯病,未必不是好事。”
阎玉娴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顾不上对刚才阳叶盛的那番话多做思考,急忙问道:“怎么说?”
阳叶盛说道:“楠楠所患的癫心病,比普通的癫心病都要严重,所以才会犯病这么早。但是呢,现在楠楠年龄还小,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是以如果能够一直压抑着她的病情,心脏自然就会健康生长,或许等她长大了以后,会彻底痊愈呢。”
阎玉娴闻言,先是一喜,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脸色登时又拉了下来。
阳叶盛所说的情况,又是一种理想化的情况,也是在楠楠不能受到任何过激的刺激,或者说先要把她心中的那个压力和害怕给消除了,然后再配以阳叶盛的治疗,才能够达到阳叶盛所说的那个完美结果。
但是,楠楠的那个心结是那么好解开的吗?找一个男人结婚,很容易,只要阎玉娴放出风去,恐怕来她家门口求婚的男人能排到经典花苑的大门之外。可阎玉娴能甘心随便找一个男人嫁了吗,而且,这个男人还必须是楠楠所喜欢的。
目前,楠楠喜欢的男人,只有阳叶盛一个人,这个人也不错,只是,他是一个没结过婚的男人,能接受她这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吗?再说了,就算她同意了,楠楠也很高兴,可是那个人呢,他会答应吗?他可以放任她带着楠楠单独过日子,但他能允许他再找男人吗,何况还有他派给她的那个任务,不禁让阎玉娴左右为难。
欧阳静雪则是脸色一变,她是局外人,当然听得明白阳叶盛的意思,心下没来由一阵怪怪的感觉,默然不语,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想着什么。
“玉娴姐,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吧,得六个小时呢,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咱们别都跟着干熬了。”阳叶盛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看了看桌子上的闹钟,劝阎玉娴去休息。
阎玉娴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困,叶盛,刚才你累得不轻,不如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等六点多的时候,我喊你起来。”
刚才那四十九针,耗费了阳叶盛不小的心神,幸好他已经继承了七佛中药佛的七成本领,否则的话,根本扎不完这四十九针,是以阳叶盛也不客气,点了点头道:“行,刚才那四十九针的确很累,我得休息一会儿,不然的话,等会儿拔针的时候我怕会精力不济。”
阎玉娴急忙说道:“那你快去休息一会儿吧。”
“行。”阳叶盛说着,来到欧阳静雪身边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阎玉娴俏脸一红,这才想起来,自己光叫阳叶盛休息去,却忘了告诉他到那个房间去休息,急忙站起身来,说道:“叶盛,你到…你到我…我房间里休息一下吧。”想了想,家里只有她跟楠楠两间卧室,阎玉娴这时才后悔,当初为何没能装修一间客房呢。
阎玉娴家里的房间,是四室两厅,两厅自然是客厅和餐厅,四室中,一间是阎玉娴的卧室,一间是楠楠的卧室,一间是楠楠的娱乐室,里面有钢琴,画板,还有一些玩具,最后一间则是阎玉娴自己的画室,以及她健身的地方。
阳叶盛本来想说不用了,但是一想要睡在阎玉娴的床上,到了嘴边的客气话也就再次收了回去,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道:“行,玉娴姐,那我就不客气了。”
“好好休息,楠楠的病,还得靠你呢。”阎玉娴红着脸,总算是想出了一个理由,轻轻瞟了欧阳静雪一眼,见她似乎一脸的不在意,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说罢,阳叶盛将被单拉过来盖上,最后抱在怀里,翻了个身,很快就进入到了梦乡。
阳叶盛之所以敢这么大胆,是因为阎玉娴知道他在裸睡,六点钟过来喊他的时候,肯定是不敢进门,所以,这件事情阎玉娴是不可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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