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钱家是因为避嫌,免得那些知道一点钱家底子的人议论,才不让私盐的船从杭州出海,那就可以解释得过去了,不过即便如此叶衡却还是想不通。
既然私盐的盐田在盐官,而这加工的地方却在海外的岛屿上,那么最终这些私盐钱家是如何卖出去的呢如果是卖到内陆那边,那这加工私盐的地方直接开在内陆不是更方便吗
在东南,钱家不可能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随便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把这个加工的地方给开起来,然后将私盐全部进入内陆的时常售卖,这样的话成本也更低一些。
也就是钱家也没有必要为了掩人耳目而费尽心机地到海外的岛屿上面去加工私盐,这样做等于是脱了裤子放屁一样,于是叶衡便怀疑了起来。
难道说这私盐钱家并不是直接贩卖到内陆去的
对了,钱家在海外不是还有几个岛屿,而且据说上面还有许多人,太多都是一些出海的海商
想到这里,叶衡便免不了怀疑钱家弄这些岛屿和私盐的联系了。
因为知道了枫桥渡的位置所在,不过这里是一个小岛,那么探查起来自然就不方便,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叶衡也没有派人去靠近打探。
一个加工私盐的地方,若是以虎字营的全部实力还拿不下来那叶衡也就别混了
“走,回去”
叶衡大手一挥,于是众人便开始返程,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这也是为什么在盐官与海宁一带水匪能横着走的原因。
或许是为了让自家的私盐更方便的运作,钱家几乎把这一带所有的朝廷防备力量给支开了,于是也方便了叶衡。
回到水寨的时候,那看门的士兵见到叶衡来却是一副着急的样子。
“怎么了”
一下船叶衡就看出来士兵们似乎有事情要禀报,便先问了一句。
那士兵答道:“老大,不好了陆统领带着大部分的弟兄突然出海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胡统领劝也劝不住,只好让属下在这里等老大你回来。”
“胡闹”
叶衡摇摇头,问道:“胡统领还说什么了”
那士兵道:“胡统领说这艘船乃是一个叫万什么的,往年这个时候这个叫万什么的家伙都会派出这样一艘船到杭州去给他打点关系,这件事情他们好像以前就知道的,这一次要是能拿住这艘船就等于是抓住了这个叫万什么的把柄”
“是万黄金吧”
叶衡摇摇头,然后对那士兵说道:“行了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去多久了”
“已经好久了”
士兵说道:“估计要是再不回来,便是出了什么意外事情”
“可能么”
叶衡摇摇头,别人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的,在这一带陆红袖和胡不休以前就是水路上的一霸,那时候陆红袖手下的人都是一些乌合之众,而且人数还只有一百多人呢,如今带着两三百人,而且还是正规的军队,战斗力强了好几个档次,会出什么问题
不过让叶衡摇头的是,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万黄金实在不是很明智,因为叶衡现在主要的精力都放在钱家上面。
果不其然,到傍晚的时候,陆红袖与胡不休带着三艘大船回了水寨,一路上他们还大张旗鼓的,陆红袖回到水寨之后听说叶衡回来了,便立马来找叶衡。
“哟,回来了”
叶衡没好气地白了陆红袖一眼。
“嗯”
陆红袖倒也不生气,反而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在决定出兵之前她就想好了一切,包括有可能会被叶衡责备之类的,也都有了思想准备,不过叶衡似乎并没有非常生气,反而问道:“成功了那船上都是什么”
“绫罗绸缎、茶叶还有金条”
陆红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地说道:“上百根大金条,这些都是海宁百姓的民脂民膏还有他们每年谎报灾情从朝廷那里讨来的钱财。河道坏了他们也不修,许多百姓的房屋垮了,朝廷给他们的银子却都落入了这个畜生的口袋,百姓生活疾苦,却还要交各种各样由他万黄金编造出来的税”
她越说越激动,就连叶衡都眉头一皱。
太无法无天了,这个万黄金把好好的一个海宁弄成这样,确实是可恶
不过叶衡转念一想,这同时也就说明万黄金背后支持他的人手段不小,起码那人能包庇万黄金每年都能从朝廷那边讨到赈灾的钱,这才东南这个富庶之地可不常见
于是叶衡立马问道:“可曾问到这些东西都是要送给谁的”
陆红袖摇摇头,说道:“领头的家伙跳水逃走了,我们没能抓住”
“好吧”
叶衡摇摇头,然后说道:“不能知道这些东西的去向有什么用至少现在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肯定还会招来万黄金这个家伙。我的姑奶奶,这钱家的事情还没个着落呢”
“钱家钱家,你就知道你要对付的钱家”
陆红袖突然哭了起来,一边说道:“你可知道,多少年了我从还不怎么懂事起,身上就背负了我哥哥这桩血案,我要报仇,而且你说过会帮我的”
她这一哭,叶衡就没办法了,只好走过去搂着她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不过你也别伤心,不是我不帮你报仇啊,只是你想想看,万黄金既然派人进贡这些东西到杭州去,那就说明他的靠山是杭州的大员,杭州的官员勾结错综复杂,不过说到底这些官员都是钱家庇护的,钱家不倒的话,你想对付他们也对付不了啊”
这个道理陆红袖还真没想到,现在听叶衡这么一说,她便明白了叶衡话里的意思,于是人也顿时清醒了过来,看着叶衡问道:“我我是不是太冲到了,我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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