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县,公路上一辆面包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瞎转悠。樂文小说|
“毛蛋,快点找家医院,曹老大快不行了。”说话的是闯入桑志恒房间的那个妖艳女子,名叫李英。
车上满是血腥味,一辆面包车上,总共塞上了八个人,挤得满满的。
副驾驶上面坐着一个个子很高大的男的,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他的胸脯上捂着厚厚的卫生纸,血水已经浸透了卫生纸。
“谁他娘的说老子快要不行了,我是在想,我们这伙人现在都受了伤,说不定伤口还得缝针,咱们他娘的一分钱也没有,到医院干什么去?”
曹老大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前方说道。
不过,他的嘴唇,明显有些苍白,流了这么多血,不快一点处理,恐怕是真有些不好了。
一说到钱,这伙人纷纷皱起了眉头。
开车的是一个染黄头发的小青年,大家都叫他毛蛋,曹老大坐在副驾驶上;第二排座位上坐着两个女的,分别是闯进桑志恒房间的李英和闯进张海房间的曹丽丽。
说实话,白让张海爽了一顿,曹丽丽实在有些亏得慌。她进门一看,发现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知识分子,便有三分喜欢,于是阴差阳错地就跟那男的上了床。然后上床才发现,那男的是个中老手,没几下便让自己受不了了,不到五分钟,就你侬我侬了。
两个女的都是衣衫褴褛,不过还好的是都没有被那群鸡抓伤。
坐在最后面的,是四个男的,最左边的是一个染红毛的小伙子,相貌跟毛蛋有些相像,是毛蛋的兄弟毛黄。挨着毛黄坐着的,是一个光头青年,长得那叫一个黑,名叫黑驴子。黑驴子另一边一个男的低着头,一脸沮丧,而且他的沮丧要比别的同伙还要严重一些,他名叫黄华,是曹丽丽的追求者。最右边的是一个年龄稍大点的,没了门牙,外号叫崩牙豁子。
忽然,黄华近乎哭腔地问道:“丽丽,你怎么,你怎么能真的和那个男的上床呢?”
曹丽丽非常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愿意,我喜欢那个四眼哥,你管得着吗?”
黄华被噎得够呛,忽然呜的一声抱着自己的头,一边捶着,一边哭了起来。
“没出息,黄华,丽丽干那种不着调的事又不是一次两次,咱们现在还是想想到哪里弄点钱,然后找个大夫把咱的伤口给处理处理。”崩牙豁子很不屑地看了黄华一眼。
大家都受了伤,虽然说伤口慢慢因为血液的凝固而止住了流血,但是要是不对伤口进行一些消毒处理,恐怕会有麻烦。而且,曹老大受伤比较严重,他胸脯上那几道血口子,必须得缝一下,要不然估计难以恢复。
黑驴子忽然眼前一亮,看着黄华说道:“哎我说,黄华,你姨夫不是挺有钱吗,要不咱们……”
大家听黑驴子一说,立刻纷纷看向黄华。
黄华看着大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家说道:“干嘛,你们,你们可不能打我姨夫家的注意,你们谁要是去抢我姨夫的钱,我就,我就和谁拼命。”
曹老大笑了笑,回头对黄华说道:“大衣哥可是俺的偶像,咱抢他干什么,你是他的外甥,外甥借姨夫点钱看个大夫不算什么吧?好,毛蛋,开车到大衣哥家去!”
毛蛋将油门踩到底,加速向大衣哥的村子跑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已经快到凌晨十二点了,一辆面包车出现在了大衣哥朱大文的家门口。
这时候,曹老大已经感觉到有些头晕,嘴唇发白,额头直冒虚汗了。
“砰!砰!砰!”
“砰!砰!砰!”
接连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大衣哥披着他那熟悉的军大衣开了门。
一看,是自己的外甥黄华,便问道:“华子,你这是干啥来。”
“姨夫,快救救我们吧,我们都受了伤,现在没钱,没法去医院,姨夫,快救救我们的命呀。”黄华一看到大衣哥,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这,这是咋整的啊?”
大衣哥一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的,脸色煞白,吓了一跳。
“大衣哥,我们,我们被一群鸡追杀,哎,求大衣哥救我们一命。”
大衣哥一愣:“咋被鸡追杀呢?”
黑驴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大衣哥别问了,再问俺们老大的命就没了,等以后慢慢解释吧。”
大衣哥一听,觉得这个脸黑的跟炭一样的小伙子说的也有道理,便说道:“好,刚好我家里面有三万块钱,黄华,你快点拿着这些钱到医院去吧。”
很快,大衣哥便给黄华拿来了三万块钱。
然后,这伙犯罪团伙便去了善县人民医院。
因为只不过是皮外伤,而且大家的身体素质都很不错,所以应该都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大碍没有,小碍可就有点多了。
曹老大胸脯上缝了一个一个的线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其实是个稻草人呢。
这边曹老大他们住进了医院,那边桑志恒催着旅社的胖女老板,可就满大街地找曹老大他们了。
不过,找了一圈,桑志恒也没有找到曹老大的人影。
然后呢,两个人又都回了胖女老板的旅社,打算在这里暂时先住下来。经过这一闹腾,估计女老板也不敢把自己怎么着了。
女老板姓孟,也不是个善茬,她男的也是道上混的好汉,现在还在监狱里面进修。
善县这地方,古时候也属于八百里水泊梁山的范围,民风一向比较彪悍。
为什么桑志恒没有和张海回赢牟呢,因为他们两个心里有数,大衣哥家门口的那伙小孩还有那些村民喝了自己的果汁,一定会还想再喝。而自己和他们说过,要想再喝这果汁,可以去找大衣哥。然后大衣哥拿不出果汁来,肯定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甚至说,如果大衣哥也喝了那个果汁的话,事情就更好办多了。
折腾到半夜十二点,桑志恒他们才返回旅社睡了觉。
其实他们也去过医院,不过他们去早了,他们去医院找曹老大的时候,曹老大刚好去找大衣哥借钱去了。
第二天,起床之后,桑志恒便感到肚子饿了,于是便约着张海出去吃饭。
他问张海,善县最好吃的是什么?张海张口便回答说:“当然是善县羊汤了。”
“好,那咱们就去喝善县羊汤。”
这善县羊汤,在全国也算得上是有名气的小吃。
两个人一路打听,来到三义春老店,要上了十碗羊汤。
将十碗羊汤在桌子上一溜摆开,然后两个人和八只鸡便热火朝天地喝了起来。
这善县羊汤,果然名不虚传,色白似奶,水脂交融,质地纯净,鲜而不膻,香而不腻,烂而不黏。不光桑志恒和张海喝得津津有味,就连那八只鸡也同样一个个美滋滋得,不时地抬头高鸣一声。
这场景,可把周围的食客给惊呆了。
“快看,那边有个人带着鸡来喝羊汤。”
“嘿,你看,那几只鸡可真是大啊,原来是喝羊汤才长得这么大啊。”
“对呀,我家那只斗鸡,以后俺也让他喝羊汤。”
“你家那只斗鸡在咱们善县天下无敌手,但是我觉得在这几只鸡面前,怎么不堪一击呢?”
“你说什么?我那只鸡可是出身名贵的高级货,这些鸡怎么能和我的比?”
“说大话谁不会,你要是觉得自己的鸡厉害,为什么不跟他们的鸡比一比呢?”
“好,比就比。”
然后,便见一个尖嘴猴腮,身高一米七的男青年走向了桑志恒他们两个。
“二位,喝羊汤呢?”尖嘴猴腮的男青年搬了个凳子,挨着桑志恒坐了下来,笑嘻嘻地看着桑志恒和张海问道。
桑志恒很友好地回答说:“啊,对呀,喝羊汤,善县羊汤真好喝。”
“好,善县不光羊汤好喝,这斗鸡也是全国出名。我想问一下,这些鸡,是你们俩谁养的?”
桑志恒看了一眼自己的鸡:“我养的,这些是我的宠物鸡。”
男青年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叫胡晓明,人送外号胡六,我这人没啥爱好,从小到大就爱好斗鸡,我养了一只特凶残的斗鸡,在善县打遍天下无敌手,今天我看到你这几只鸡个头挺大的,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兴趣让你的鸡跟我的斗鸡比试一下呢?”
张海用眼睛示意桑志恒,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而桑志恒却不管张海那一套,笑眯眯地看着旁边的男青年说道:“嘿,斗鸡,以前见电视上的皇帝喜欢玩儿这个,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不过,你的鸡万一让我的鸡给抓死了,你可别让我赔呀!”
胡六一听,急的脸红脖子粗地说道:“我胡六别的不好,就是这个斗鸡的斗品最好,不管是你的鸡斗伤了还是我的鸡斗死了,咱谁都没有怨言!怎么样?”
“好!”桑志恒乐呵呵地答应道。
“行,哥们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就带着我的鸡回来!”男青年说完,转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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