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索林的被不朽者袭击已经过去了十天时间。
尼古拉斯虽然被关在‘审判者监狱’中,但米恩特意吩咐过,只有大主教级别及以上人员有权利见他,其他人一律禁止靠近。
被关在监狱的三天中,除了不能晒太阳外,尼古拉斯甚至没有受到过一点点刑罚。
但比刑罚更为恐惧的是,这里无时无刻都充斥着受刑者的痛苦哀嚎!
刺耳的惨叫还有扑鼻的血腥与霉味,潮湿的地宫就如阴暗深渊一般,被恐惧所笼罩着。
几天下来,被人不闻不问的丢在这里,每当有惨叫声从更深的底层传上来,尼古拉斯都不由的浑身一抖,面色发白。
整个人缩在墙角,即便只是守卫从走廊中走过,硬底马靴带来的砰砰声也让他不由神经紧绷!
生怕下一个被带下去的人就是自己!
...
‘审判者监狱’,两个月前才在宗教裁判所的监督下秘密修建而成。
在这里关着的无一不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或是‘圣主教’余孽。
曾经被米恩约谈过的一名黑衣主教,因为严重违背戒律,至今还被关押在这里。
如果距离此地不远处的利德尼大教堂,庄严华贵,代表着教廷光明的一面。
那么‘审判者监狱’与圣洛塔的‘铁脊山秘密监狱’就是教廷沐浴在圣光之下的阴影与黑暗!
两条胳膊死死地抱住膝盖,尼古拉斯现在脑中唯一想着的事情就是自己传回去的那封信究竟怎么样了?
父亲会不会为了自己向教廷支付这简直如天方夜谭一般的高额赎金?
在这里除了每日三餐,没有任何时间的概念。
余光撇在自己刻在墙壁上的印痕,这已经是他来这里的第九天了。
仔细算算,如果快马加鞭,不分昼夜赶路恐怕今天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虽然尼古拉斯是一名灰袍神秘者,但目睹过这里守卫的超凡实力,并且见到了驻扎在此的黑骑军,曾经有过的逃跑念头早早就被他掐灭在了心中。
就在他满脑胡思乱想的情时候,两名穿着黑袍,浑身都是血腥气息的守卫停在了他的面前。
尼古拉斯顿时只觉心中一沉,牙关紧咬,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名守卫用钥匙打开大门,走过去解开尼古拉斯的脚镣,声音沙哑。
“走吧,那位大人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饭菜,吃完后你就可以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听到守卫的话,尼古拉斯目光呆滞,整个人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此时在他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
父亲竟然拒绝了?!
...
四天后,灼日王宫。
按照惯例,今天本应是王室成员邀约王国的各个权贵出去狩猎的日子。
但此时的王宫却俨然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哭喊声,打砸东西的声音从王宫深处传来,但没有人敢在此时走进去看一看。
十几名王国官员站在王宫外面的花园中,面色凛然,低着头一语不发。
虽然王室已经将消息对外封锁,但他们在这宫中可是都有着自己的耳目,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心中都很清楚。
况且刚才禁卫拿进去的那个木盒子,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更是坐实了他们心中所想。
尼古拉斯·灼日,这位陛下最为疼爱,也是一手促成宫廷法师制度的大王子,死在了遥远的北方。
而他的那个便宜老师也是不见了踪影。
但想来多半也是死在了那里!
神圣光明教廷,短短几年内势力如同吹气球一般!迅速成长到雄踞一方的强大势力!
而这显然就是对那十三名传教士死亡的报复举动!
整整一个上午,王宫的大门都紧紧关着,没有任何人能够出入这里。
作为使节驻扎在灼日城的帕齐·阿尔比齐此时同样站在王宫外面,但比起其他人因为这件事变得小心翼翼,此时的已经年入三十的他心中想着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几乎是和尼古拉斯的人头一起送达,今天在上他才接到了家族传来的秘密简讯。
教廷想要同他们合作,结束灼日家族对艾诺莫森王国的统治!
作为为王室输血,把持大半经济命脉的阿尔比齐来说,想要扳倒灼日家族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但唯一的问题是,不只是他们,杜邦家族与罗斯柴尔德家族同样也是王室另外的两个重要经济支柱。
虽然他们比起涉猎广泛,以商贸立足的阿尔比齐要差一些,但这两家一家是王国最大的武器供应商,另一家则是靠放0贷,在王国的各种灰色地带,甚至是在公国联盟和蓝山王国旧址内谋取着暴利!
不过帕齐更喜欢称他们一个为军火贩子,另一个是放贷者。
上一场战争阿尔比齐能够在王室面前争取到全额的战争资助权,就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付出了比他们多三倍的高昂代价!
只不过近几年他可是听说了不少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在蓝山王国境内的生意遭到了打压,那群和疯子一样的‘黑手兄弟会’,帕齐也是打过几次交道。
蓝山王国旧址的地下皇帝,到处都是他们的爪牙和耳目。
虽然覆灭灼日王室很简单,但其中也是有非常之大的风险!
搞不好还会被王室不顾一切反咬一口。
如果能够拉拢到那两个家族的人......
帕齐此时有些心不在焉,等到战争到了关键时刻,他们三家突然撤资,面对北方教廷如狼似虎的攻击,灼日王室很有可能在正面战场一路溃败!
唯一让他操心的就是,到时就算扳倒了灼日家族,驱虎吞狼,要知道北方教廷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六七年前被人生擒的经历现在帕齐依旧记忆犹新!
那个有着金色眼睛的年轻教宗,几乎是帕齐认定此生自己个人的敌人!
就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情况下,王宫的大门却是在此时被人缓缓推开了。
偌大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难闻的恶臭,鲁道夫四世此时正面色铁青的坐在王座上,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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