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蓁蓁是谢院长独女,正室谢夫人只生了这一个女儿,平日里更是娇生惯养着长大。
谢院长此生就这么一个嫡女,后又纳了好几房姨娘,才生了个儿子。但却是庶出,也就记在了夫人名下。这谢蓁蓁说来也就有了个弟弟。
但到底不是一个肚皮里出来的,两人也不过隔了几岁,相互间反倒有些隔阂。那时的谢蓁蓁便是气怒之下来了云州散心。
那时叶泽南是谢院长的得意门生,两人倒是颇有交集。甚至还有同窗笑道,他要做了谢家的上门女婿。
“打死?你舍得自己这身皮囊,舍得自己如今的荣华富贵?舍得你冠盖京华的温婉贤良名声?”叶泽南面露嘲讽,冷笑出声。
“泽南,你怎可这般伤我?”谢蓁蓁仿佛吓傻了一般,呆呆的看着他。神色间满是无措,让人心都揪紧了。
“伤你?谢蓁蓁,我真恨不得杀了你啊!蛇蝎妇人,你就当我叶泽南瞎了眼,错把鱼目当了珍珠吧。你还是赶紧滚,我娘不想看见你!”叶泽南气得把桌上茶水直接拂倒在地。
屋内传来一阵的陶瓷破碎声。
那门外的丫鬟面色一变:“姑娘。”
“不可进来。”谢蓁蓁厉声喝道。此时她拎着打湿了的裙角满是惊恐,一副看负心人的模样。
“你,我,是我对不起你。你要如何想,要是怨我,我也认了。爹爹书院有空缺,你回进贤院吧。我不愿看着你如此颓废下去。这,也算是解了我的几分愧疚。”谢蓁蓁满脸悲戚。
那带泪的样子犹如空谷幽兰,几乎是每个男子心中的白莲花。
叶拾舟趴在桌子地上:“哎,丑的清新脱俗啊。”
童童点了点头,一脸认同。
“进贤院?你还嫌折辱我不够么?你这个贱人!滚去找你的男人,贱妇!”叶泽南气得浑身发颤,红着眼眶似乎快要癫狂。
谢蓁蓁似乎也吓到了,看着他满是不可置信。
“你曾经是那般的满腔抱负,如今你就窝在这穷乡僻壤做你的教书先生么?泽南,你变了。”谢蓁蓁站起身,失望透顶。
叶泽南几乎要笑出了声,我变了?当年你指责我诬陷我,我特么还要凑脸上去给你打??
叶泽南此刻突然很羡慕叶拾舟每次甩人耳光的痛快。
谢蓁蓁出了门,回头叹了口气。“泽南,你好自为之。”语气幽暗,很是有些失落。
门外一身青衣的许志光忙上前见了礼,谢蓁蓁却是低头嗯了一声便错身而过。甚至未曾多停留。
许志光袖子下的手微微捏紧了一分,垂眸掩下憎恨。
张榆林却是远远站着,与谢蓁蓁隔了极远,仿佛不屑与之为伍。赵氏急的直叹气。
马车慢吞吞的走了,那屋子里的幽香仿佛还在。
待屋里没人了,叶拾舟才啪嗒啪嗒从桌子下面滚出来。像个圆滚滚的包子,还打了个滚儿。几个孩子有样学样。
叶泽南从见得她时便黑了脸,直到几个豆丁短胳膊短腿的爬出来,他才无奈的摇头。欢歌还没桌子高,以后可怎么得了哦。
那宋家再不是东西,好歹姑娘教的不错。到时候回去不知道会不会气死过去。
“又听墙角了,小心大嫂揍你们。”叶泽南如今脾气好了很多,早已不见当年天才少年的傲气。
叶拾舟抿着唇围着他身边转了好几圈儿,也不知在打量个什么。时而皱眉时而叹气。
然后,从兜里抠抠搜搜好一会儿。才掏出张印着五个黑煤灰手指印儿的纸张出来。
“坑蒙拐骗,买凶杀人,讨债还钱,一棍一两银子。你是开张活动价,一棒收五钱。你看你要哪一样?”叶拾舟郑重的推销自己新业务。
那正儿八经一脸的严肃,活像街边乞丐忽悠人。老夫看你筋骨不凡颇有武学功底,这本断子绝孙绝世功法,打折送你了?两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她竟无师自通了。
“我们还实行三包政策,包打折,包丢脸,包后续服务。你要不满意,我们还有升级版的下.流服务。你要么?”叶拾舟舌头都没顿一下,直接劈里啪啦说了好一通。
把叶泽南震惊的不要不要的。
童童一脸的崇拜,好厉害啊啊。
叶拾舟见他没说话,沉吟了片刻:“鉴于对象丑的天怒人怨,我还可以给你更便宜一点。”越丑越便宜,越好看越贵。因为需要承受相应的心里负担啊....
这为他们今后的执行标准打下了坚实基础。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颜值决定一切,虽然这颜值......呃,几百年都没人抓住过精髓。
叶泽南深深的吐了口气,方才的郁气一哄而散。
看着叶拾舟那认真的样子,他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想到她还有一百多号兄弟,叶泽南感觉天都要塌了。
拍了拍她极其混沌的脑袋。“哎,多读书,少说话。”
说完,就背着手悠悠的走了,连赶忙来劝解他的刘氏都给惊住了。
“喂喂喂,我还可以买一赠一,你要不要?你要相信我们的执行力度,喂!”叶拾舟就差追着上前了。
“他啥意思?”拧着眉问豆丁。
童童默默看了她一眼:“嫌你没文化呗。”
叶拾舟一默,摸了摸鼻子。心里轻叹一声,攥紧了兜里的小黄书。想着自己床底下还有黑胖子买来的一箱,心里才踏实了几分。
多读书,读好书。我还是很好学的嘛。某人迈着大踏步,一脸骄傲的走了。
虽然,她至今没搞懂黑胖子那红着脸又诡异的表情啥意思。只竖着大拇指称赞了一句:“真汉子!”
叶拾舟理所当然的把此归功于夸奖了。
这也为将来的某人挖了深深的坑,还是死活都跳不出去的那种。
多年的学习终于有了实践的机会啊。叶拾舟表示,读书果然是好事儿!
叶家大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冒着热气的大骨头炖的软糯软糯,吸一口便是香滑的骨髓,唇齿留香。不大的院子里,人影交错,很是有几分过年的热闹气氛。
叶拾舟端着碗,遥遥望着山头,再回头看看屋内吃的喜笑颜开的村民,微微眯了眸子。
叶永安啃着肉,索然无味。为毛她同意雇村民打理山头,自己当地主。他却感觉脊背发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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