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群中挤出来后,明远到了人群外安静之处,问白子洪道:“这事看起来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惠安堂还有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进去?”
白子洪道:“有是有,不过要绕一大圈,到后门去。”
明远想也不想便说道:“好,我们从后门进去,有些事还得找掌柜的问个清楚。”
“好的,师傅你们跟我来。”
白子洪吩咐赶车的人将马车赶到其他地方,自己这几人便向惠安堂后门去了。
重华门附近多是各种商铺,一间挨着一间,想要从前门走到后院大门,还真需要绕不少的路。明远四人走了小半个时辰,绕了个大圈子,这才到惠安堂后门。
白子洪站在后门,在门上敲了三下,并没有人来开门。他解释道:“惠安堂的后院比较冷清,平日也没什么人来,说不定里面真没有人。”
“没有人也没关系,我们进去。”
“嗯?”
白子洪还没来得及问怎么进去,明远已经用行动告诉了他。一手拉起白子洪,明远一个纵身跃进了后院。明镜看到后,也带着李晨露跳了进去。
后院之中果真是没有什么人的,顺着后院的路,几人一直走到的前厅。
原来惠安让所有人都都被掌柜的集中在了前厅。白子洪一出现,掌柜的就像是看见了救星,迈开大步跑了过来。
“见过家主。”
掌柜地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子,长的倒是很有奸商的样子。这是明远对他的第一印象。这念头一出现,便被明远抛开了,这么评价一个一无所知的陌生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白子洪伸手扶起掌柜,恭敬道:“赵叔叔,您不必多礼。”
白子洪口中的赵叔,名叫赵玉金,他的父亲曾经是白府的管家,他自小在白府长大,对白家可谓是忠心耿耿。这惠安堂的掌柜本来也不是他,只不过白府江河日下,有很多人离开,之前的掌柜也走了。
方芬在白家千挑万选,才选中了赵玉金做这惠安堂掌柜。能被方芬看中,至少代表赵玉金是有过人之处的。对于方芬看中之人,白子洪向来尊重。
白芍药行的五间药铺前几日收到白家的消息,说是白子洪继承了家主之位,赵玉金刚听到时还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这结果,正是他期待的。
与白子洪继承家主之位的,还有另一条消息,不过却不是白府通知的,而是其他人告诉赵玉金的。跟白子洪见礼之后,他将目光放在了明远身上。
“想必这位就是九夫人为你挑选的师傅了吧。”
“没错,他就是我师傅,明远。”
赵玉金向明远施礼道:“惠安堂掌柜赵玉金,见过明远先生。”
明远还礼道:“掌柜的客气。”
双方简单的见面之后,赵玉金一脸严肃,将今天的事又说了一遍。惠安堂在京城开了少说也有百年的历史了,这种事,还是头一回遇见。
显然,赵玉金的脸色没有那么好看。方芬信任他,他可不想就这么辜负方芬的信任。
赵玉金说话时,明远留意看了看前厅中的其他人。
这里除了赵玉金,还有四名老人跟七八个伙计。老人是惠安堂的坐诊大夫,负责给顾客诊病开药,伙计则是抓药跑腿的。四名老人这会儿也是神色各异,有的担忧,有的面无表情,还有一人更是闭眼睡觉。
听完赵玉金的描述,跟明远所知相差无几,这妇人的确是四天前来药铺抓的药,而开具药方之人,则是面露担忧之色的老头。
想了一会儿,明远问道:“掌柜的,那死者得的是什么病?”
赵玉金道:“之前是陈老给他诊地病,让陈老跟你说,他清楚。”
陈老一身灰衣,他坐正了身子,沉重道:“死者叫张安生,他其实半个月前就来过这里,当初是我给他看的病。他本身就体弱,那几天又染上了风寒。”
白子洪不解道:“风寒?风寒也会死人的吗?”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您说,您说。”
“这张安生的风寒可不是普通人的风寒,他的病经常反复发作,在我惠安堂,倒算是个老主顾了。他夫人来抓药时,根本就不需要问什么,直接给她抓药便是。张安生身体又弱,我曾经就告诉过他,多注意休息调理,可他似乎也没有听进去,所以出了这种意外,完全是有可能的。”
明远道:“张安生真的是随时都会出意外吗?”
“没错,就他那身子,哪天走在路上突然死亡,也是有可能的。”
明远思索着,照陈老这话,问题不大可能是出在惠安堂,若真是张安生自己的问题,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事还真就不好解决了。
给那妇人小孩一笔赔偿金倒也完全可以接受。
可根据外面那大妈的描述,这事远远没那么简单。众怒难犯,万一惹恼了这些群众,不仅惠安堂的名声不保,对于白府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现在的白府,可经不起多少打击了。
“掌柜的,你知道外面都是些什么人吗?”明远问道。
赵玉金点了点头,道:“知道,大部分都是张安生的街坊邻居。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向家主求援了。”说完,赵玉金长叹一口气,很是忧愁。
明远道:“我有些不明白,这张安生的死,怎么会让这么多街坊跟着一起来呢?他有什么特殊身份吗?”
赵玉金道:“他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不过他住的地方,还真有些特别。外城有条街,叫做文休街,那条街上的人也都是普通人,但是他们却十分的团结。一般人是不会轻易去得罪文休街人的。”
“这倒是有些意思。”
“我也是听说而已,没想到还真是这样。”说着,赵玉金问明远道:“明远先生既然是九夫人看中的人,想必是有过人之处,不知先生可有什么好办法。”
明远毫不犹豫道:“没有。”
他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主意,他还不清楚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呢。
干什么?明远心中一动,这些人围在这里总得有个目的吧,讨公道也要有个讨法。这事的突破口,说不定就在他们的目的上。
想到这里,明远心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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