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不懂我为啥这么急着要去五福,但看我这么执意,他没多问。
我俩跟小薇告别,又下楼开着车,一路直奔。
我们来到五福时,正好是下午三点,这个时候的阳光很美,尤其五福被这么一衬托,显得挺有诗情画意的。
要在平时,我的心情或许会变得不错,但现在,我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我俩把车停在门口,亮了证件后,又步行走了进去。
胡子其实也猜到了,知道我要去找方皓钰。他趁空跟我念叨,说那小子能在哪躲着呢?
我一下想到那个桥了,方皓钰上次就坐在桥旁,看着那些铺砖工人瞎忙活着。
我估计十有**,他还在那里。我就跟胡子提了一嘴。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隔了这么些天,那桥竟然完工了,等我和胡子又走了一会儿,隔远看到那桥时,桥上还挺热闹。
那里站了不少人,有男有女,他们站着方队,正一起跳舞呢。
胡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跟我啧啧几声说,“看到没,中国的广场舞很强大嘛,连精神病院这种地方,竟都被普及了。”
我本来赞同的应了一声,但等再一细看,我心头突然一紧,还念叨句,“娘的啊。”
那些人跳的压根不是一般的广场舞,而是让我既熟悉又有些惧怕的僵尸舞,在整个方队前面,领舞的就是方皓钰。
我太清楚了,每次杀人或者要作恶前,方皓钰才会跳这种舞。我也怀疑这僵尸舞有什么说道,能刺激方皓钰“灵感”啥的。
我心说这一群傻兮兮的精神病人,真要被方皓钰影响了,尤其被刺激出啥罪恶灵感了,那可就糟了。
再往深了说,这些精神病可都是有“证”之人,他们要集体逃跑,再在哈市里打砸抢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敢耽误,撒腿就往桥那边冲过去。胡子慢了半拍,紧随其后。·
我们来到桥下时,这里还站着几个护士,她们倒没觉得有啥,还拿出欣赏的样子,看着方皓钰和这群跳舞的精神病人呢。
我把这些护士叫到一起下命令,让她们立刻把这些病人疏散,最好带到各自房间去,至于方皓钰,交给我就行。
这些护士知道我和胡子是警察后,都拿出一脸严肃的样儿,还这就照做。
方皓钰原本美滋滋的,也跳的特别起劲,但护士们这么一搅合,他当不成领舞了,他不满的站定身子,气的还喂喂几声。
一时间桥上挺混乱的,尤其那些精神病跟正常人不一样,大部分人一听不让跳了,全又哭又闹起来。
我没管这个烂摊子,跟胡子一起找机会凑到方皓钰身边,又合力把他架走了。
方皓钰认识我俩,他倒是没太抗拒,但打心里还是憋着一股火呢,等我们来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后,他绷着脸问我俩,“是你们让护士搅局的么?”
胡子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而我不正面解释,不然我怕方皓钰发脾气,我就编了个理由,还拿出责备的样子说,“你怎么能教大家跳这个舞呢,这是咱们这些卧底的一个联系暗号,真要传出去的话,你知道要捅多大篓子不?”
方皓钰皱了皱眉。
我看他还是有些不信,就又忽悠他一番。最后方皓钰当我面保证,说以后不教大家跳舞玩了。
我松了口气,方皓钰又话题一转,问我,“前一阵你俩不是正在调查一个凶杀案么?有结果了没?”
一说到这儿,我不得不好好佩服下方皓钰,因为他对这案子的猜测,一点差都没有。
我也没藏着掖着,把李洋和李彬的事,都说给他听。最后我也补充问了句,你觉得这次结案还有啥问题没?
方皓钰闷头想了好一会儿,又肯定的点点头,告诉我,“证据确凿,这案子没抓错人。·”
我说不出自己这一刻的感觉,反正一看方皓钰点头了,我彻底松了口气,直觉告诉我,这案子也真的不会再有什么意外转折了。
我、胡子和方皓钰,我们仨又随便胡扯一会儿。这期间胡子略显得有些沉闷,因为他跟方皓钰的关系,明显没好到那种程度。
之后方皓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跟我说,“我有几个问题,一直搞不懂。”
我让方皓钰但说无妨。
方皓钰指了指自己,说他觉得,他现在除了想不起以前的事,身体没啥大毛病,既然如此,为何警方不把他从精神病院捞出去,再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
我和胡子一下子卡壳了,尤其我以前忽悠他,说他是警方的一名卧底,如果顺着这个再往下编,我真有点词穷。
胡子哼哼呀呀几声,最后索性来了句,“你要相信组织,既然组织没急着把你调走,一定有理由。”
方皓钰对这种回答并不满意,不过他不是莽夫,没再有针对性的乱问和多问。他一转话题,又提了第二个问题。
他想知道,之前我让他摆弄的魔方是哪来的,而且他总觉得,他对那魔方很熟。
我肯定不能说是他的,而且我纯粹是硬生生憋出来一个理由,告诉他,这魔方是我们老大的遗物,老大在一次任务中,摔下直升机死掉了。而我们在老大生前,就总爱借他的魔方玩,其实那魔方很普通,只是每个格子上被写了字而已。
方皓钰拿出心事重重的样子,闷头想了一番。
我怕他别跟我要魔方,就又试着转移话题。但每当我找个新话题一谈,方皓钰就把话题又绕了回去。
他的意思,他印象中,这魔方很不简单,里面也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那宝藏一旦挖掘出来,都能富可敌国。
胡子听完就忍不住哈哈笑了,反问说,“方家老兄啊,你以为那魔方是个百宝箱不成?只要我们从里面掏一掏,就能找到金元宝?”
方皓钰不理胡子的玩笑话,依旧很严肃认真。我倒是有个猜测,心说方皓钰之前就说魔方里有什么引导他的邪灵,他说的宝藏,很可能指的就是这所谓的莫须有的邪灵。
赶得很巧,当方皓钰还想继续跟我们谈魔方时,远处传来铃声,这表示精神病院开饭了。
方皓钰整个人一激灵,也不说啥了。他猛地一扭头,嗖嗖的跑上了。
我和胡子都看出来了,方皓钰是抢饭去了。胡子望着方皓钰的背影,啧啧几声说,“小闷啊,哥咋觉得方皓钰的生存能力很强呢,要是他能当线人的话,估计也一定是个狠角儿。”
我既认同胡子的话,但也不认同,因为方皓钰不像我和胡子,他身上背负的罪恶,实在太多了。
现在他能活下来,真就是命好,而且一旦等他病情有所好转,不再属于精神病的范畴的话,等待他的,或许又是一次注射死刑。
我发自内心的叹了句,心说他要是能一直这么病下去,反倒是个好事。
我和胡子没去**神病院的晚餐,而是一起撤了。
我俩都有些累了,没在回医院,但我给小薇打了电话,告诉她,一旦有小鼠的最新情况了,及时给我和胡子来个信。
这么一晃过了一周,我和胡子一直在住所里闲待,一天天没啥事可做。
小鼠的情况比我原想的要乐观,他最后也出院了。小薇除了上下班,都会去照顾下小鼠。
我也趁空给杨倩倩和二郎打了几个电话。我一来想杨倩倩了,二来想知道老更夫到底怎么样了,三来我想跟二郎确定下,我和胡子既然已经破了这个案子,接下来会不会刑满释放。
杨倩倩有次接了电话,但聊了几句就挂了,她还说,目前有任务。至于二郎,压根跟人间蒸发一样,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的。
这样到了一天清晨,我和胡子都在各自的卧室睡着觉。
我手机突然响了。我本来意外醒来,有些难受。我不满的念叨一句,但看着来显,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次竟然是二郎主动找我。
我接了电话,也有点小紧张,心说他能这个时候给我电话,会不会是我和胡子的事有啥结果了?
但二郎压根不提这些,反倒直接问我,“你和胡子现在还开着那辆比亚迪没?”
我应了一声,想想也很巧,三天前比亚迪修好了,警方又把它借给我俩的。
二郎说了声好,又给我们下个命令。他让我俩开着比亚迪,能多快就开多快,在一个钟头后,赶到宝山公墓。
我知道宝山公墓,它离我们现在的地方,大约有一百公里远。
我觉得一个钟头的时间有点紧,就显得有些犹豫,我也接话多问一嘴,“去宝山公墓做什么?”
二郎语气发冷,回答说,“参加一个你们必须要参加的葬礼。”
我反应很快,立马有个猜测。我怀疑这是老更夫的葬礼。
我一时间心里挺堵得慌的。我问二郎,“他什么时候走的?”
二郎不正面回答,就告诉我,务必在一个钟头内赶到,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看着电话,发呆了几秒钟,随后我冲到胡子的卧室。
胡子睡得那叫一个嗨,还四仰八叉的,打着呼噜,一脸坏笑着。我猜他是不是梦到把妹了?
但我才不管打没打断他的美梦呢,我对准他身体,使劲扒拉一番,嘴里还喊着,“他娘的,着火了啊!”
胡子拿出神经大条的样子,猛地坐起来,四下看着问,“哪有火?”
而五分钟后,我哥俩都坐在比亚迪内,胡子把比亚迪都开的超过一百二十迈了,我们向宝山公墓赶去……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