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胡子这一嗓子后,心里一紧,另外也很诧异。·
胡子是出了名的大胆,外加他跟我一样,都有过大经,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把他吓得叫出声来。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也不琢磨屎哥的话了。我手脚并用,嗖嗖的往前爬去。
等来到胡子身后,我发现这时的胡子和刀哥正在较劲呢。
看架势,刀哥想使劲往后退,而胡子呢,拿出死守的态度,阻挡着刀哥。
我问他俩,“到底怎么了?”
胡子依旧不敢松劲儿,不让刀哥后退,另外他摸着一个东西,顺手往后递,那意思,让我瞧一瞧就知道了。
我把这东西接过来,再仔细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而且我也理解刚刚的胡子了,因为我也差点喊出来。
这是一个黏煳煳的死人手。这手有个很大的特点,有六根手指。
我强压下不适的心里,也琢磨着,心说这到底是什么人的?是挖地道的某个丑娘的手下,她当时遇到什么危险,死在这里了?但她的尸体在哪呢?
这么一耽误,屎哥和丑娘他们也赶了过来。
他们这四人中,丑娘和那女子离我更近,也就挨在我身后。丑娘像我刚刚一样,问了句怎么回事?
我把死人手对着身后甩了过去,我也品着他们的态度。
丑娘摸到死人手时,倒没什么。而她那个手下,那个给胡子叫哥的女子,她的反应很强烈,嗷了一嗓子。
我耳朵又被刺激的生疼,而且这么一来,我断定这死人手跟挖地道的人没关系,不然那个女子,肯定会把这死人手认出来,也不会叫的这么惊悚。
我突然间又冒出另一个念头,心说难不成屎哥和丑娘阴我们?屎哥刚刚还说快到什么地方了。·
我担心这地道的尽头压根不是越狱的出口,反倒是个秘密的实验室,我、胡子和刀哥,别是什么试验品,屎哥拿出越狱的借口,把我们诓到这里来了。
屎哥并不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他跟他手下看到死人手后,那手下只是嘀咕几句,而屎哥沉着脸,提醒我们,让我们别在乎这些小事,赶紧往前走。
我心中呵了一声,心说这还是小事,哪什么算大事?难道我们哥仨被你卖了,还傻到好心帮你数钱不成?
我拿出压根不走的架势,也立刻接话说,“咱们都一伙的,既然如此,有话说在当面,这死人手,外加地道最终出口,到底在哪?你屎哥给个明白。”
屎哥冷冷的看着我。胡子听完后,明显好好琢磨一番。
他最后多多少少有些明白我的言外之意了。他也不跟刀哥死磕了,反倒对着身后反问,“我兄弟说的没错,你们这帮人不地道,而且老子把话撂这,你们要打我们哥仨主意,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别看我们现在扭不过身子,但也能后踢腿,好好虐你们一顿,而且要是我们哥仨没本事,一起死在这里了,我化成鬼也不让你们消停的。”
刀哥这时也不乱动了,甚至拿出一副聆听的架势。
屎哥和丑娘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屎哥依旧不回答。丑娘倒是叹了口气,跟我们说,“这地道挖起来不容易,而且还得偷偷摸摸的。你们知道么?这小岛的地形也有些复杂,单想凭借一个地道就逃到监狱外面,几乎不可能,所以这次越狱的路线,其实是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就是这地道,出口在小岛北部的死人沟,而这死人沟就是第二部分,最后我们经过死人沟,爬到一个悬崖上,再从一个山洞,偷偷熘到外面。·”
刀哥听到死人沟的字眼后,一脸怪表情的默念一番。他绝对被字眼吓到了,他又开始挣扎着要往后退了。
而且他这么一退,屁股顶到胡子的脑袋了,这把胡子气的,另外吃疼之下,胡子骂咧着,让刀哥消停点。
我没理胡子,反倒又问,“这死人沟是怎么回事?”
丑娘点了我一句,说北地头是“重灾区”,试验下的废品太多了,这死人沟里躺着的,往白了说,都是失败者。
我点头表示明白了,而且细细一品,丑娘这个解释不像是临时编出来的。
屎哥这时又插话,说你们问完了么?能走了没?顿了顿后,他又补充一句,这里的路太狭窄,但前方不远处就宽敞起来了,你们要是小心眼,担心我们害你们,往前走一走,你们就知道结果了。
我觉得屎哥这人,说出的话也跟屎一样臭。我心说什么叫小心眼,出来混的,哪个不谨慎?不然一直跟个莽夫一样,早他娘的躺在墓里了。
但我懒着跟屎哥多计较。我又扭头跟胡子和刀哥说,让他们小心点,继续往前爬吧。
刀哥还是有很大的抵触心理,而胡子一发狠,竟跟顶牛一样,用脑袋对着刀哥的屁股,狠狠顶了上去。
胡子比刀哥的力气大,这么强行让刀哥爬了几步后,刀哥妥协了。
我默默计算着,也真跟屎哥说的不差,往前又爬了一百多米吧,这地道就宽敞起来,不久后,我们都能站起来不说,三个人并排走在一起,也不觉得有多挤得慌了。
这次屎哥他们跟我们仨换了位置,他们走在前方。
我和胡子倒没啥,刀哥落在队伍最后面,还总扭头往后看。
我估计这爷们打退堂鼓了,但他要偷偷从地道爬回去,无疑是前功尽弃了。
我提醒他几句,也是间接的给他鼓劲。刀哥因此又好了一些。
接下来的一路,我们行进速度很快,不过这一路也不怎么“太平”,总有死人躺在地道内。
其实要我说,这时把这里称为地道也有些不恰当了,再准确一点,这里应该叫为洞穴才对,而且更像是天然形成的。
再说那些死人,有男有女,但男性偏多,最奇葩的,途中我们还遇到一个婴儿。
它很小,估计连半尺都不到。它还保留着死前的表情,正在哀嚎着。我打心里有一个猜测,这婴儿如此小,很可能还没被生下来过,当时直接是胎死腹中了。
另外我不知道这婴儿死多久了,但它的尸体并没腐烂,这让我觉得,很可能跟它体内积攒的毒素有关。
其他人除了屎哥和丑娘以外,他们的表情也都怪怪的。
最后在坚持下,我们来到出口附近了。这出口现在很隐蔽,几乎被灌木丛封上了,不过这里的风不小,吹得我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而且这风中隐隐带着一股腥味。
我们并没把注意力放在风上,反倒全部盯着出口。挨着出口,趴着几具男尸。他们也无疑把过去的路都封上了。
屎哥的意思,我们先把洞口的灌木丛清理下,之后我们一起聚在洞口,他再告诉我们,接下来怎么过死人沟。
至于谁来清理灌木丛,屎哥也有人选了,他看了看胡子和刀哥。
胡子绷着脸,看得出来,他不想做。屎哥多问一句,“怎么?怂了?”
这把胡子又激到了。他哼一声,招唿刀哥,“走吧,跟兄弟一起去一趟!”
刀哥正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退呢,被胡子这么一叫,他愁眉苦脸的笑上了。
我心说刀哥这状态,估计一会清理灌木丛时,也不会太积极。我只好自告奋勇,不过我也把刀哥拉上了。
我的意思很明显,我可以帮他一把,但他也别指着因此能偷懒。
我们仨一起往前走,胡子还在最前方。
胡子为了省事,最后还对着一个男尸的肚子踩上去了。
这男尸原本大咧着嘴,而且也没怎么腐烂,胡子这么一踩,男尸的胸口稍微有些起伏,随后一股黑水,从他嘴巴里射了出来。
这黑水也实在太有准头了,当不当正不正的,全溅在刀哥的裤裆上了。
刀哥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他也咧开大嘴,跟那男尸很像,他还扯嗓子喊,“诈尸啦!”
我算服了这爷们,尤其我们现在都在洞口附近了,并不是在地道内,他这么喊,声音很容易传出去。
我不得不用手狠狠捂住他的嘴巴。
刀哥还试着想挣扎几下。我压低声音,说让他淡定。至于屎哥和丑娘他们,全都拿出咬牙切齿的样儿,估计想把刀哥整死的心都有了。
我对其他人使眼色,让他们别乱。等我又多劝几句,刀哥稳住了情绪。
胡子一直很鄙视的盯着刀哥,他最后也说,“诈什么尸啊?行了,咱们都脚下多注意吧,别踩这帮死人的肚子就好了。”
刀哥此时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他裤裆上。看得出来,他很犹豫,既想好好清理下裤裆,又怕因此脏了他的手。
他因此还问我,我的棒子以后不会染上一股死人味吧?那我还怎么搞女人?
我没回答啥,这时直想着,我们现在正逃难了,命都悬着,他怎么还想裤裆里那点事呢。
我也绕过刀哥,踩着死人的胳膊,跟胡子汇合到一起。
我俩还动手,这就清理起灌木丛。
这些灌木丛,大部分都干枯了,我索性把它们都折断。
大约半支烟的时间过后,这洞口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而这一刻,我们也能清清楚楚看到洞外的情景了。
我第一反应,死人沟的名字,真的没叫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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