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实中并没见过除颤器,而且也真是接触不到,但这一次,我看着一个医生举着两个铁疙瘩,尤其这两个铁疙瘩马上用在大嘴身上,我一时间心里不怎么自在。·
这医生先隔空对着大嘴的胸口比划几下,随后他猛地把两个铁疙瘩按了上去。
这上面带着电流呢,大嘴因此有些反应,他整个人微微抖着。
这医生也一定默数着呢,这么坚持了几秒钟,他又把除颤器拿了起来。在除颤器离开大嘴胸口的一瞬间,他被连带的又猛抖了一下。
我们都盯着心脑电图的设备。这设备还是报着警。
我心紧的更厉害,甚至突然间,我还来了一股忍不住要流泪的冲动。我舍不得大嘴,舍不得这个刚刚结交的兄弟!
而这些医护人员,他们倒是能抛开那些杂念,尤其那医生,表情平静的又磨了磨两个铁疙瘩。
他稍微准备一下,又把铁疙瘩对准大嘴的胸口按了上去。
这医生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想让大嘴能活过来,这一刻,他有个小动作,整个上半身稍微倾斜着,他试图给除颤器上再加一把劲儿。
他也掐算着时间,之后又猛地把除颤器摘了下来。
大嘴的身体随之又是一抖,而且突然间,心脑电图的设备有反应了。
我看到上面出现了波动,警报声也解除了。
这一刻,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也说不好为什么,我整个人还有些昏呼呼的了。
那些医护人员并没就此歇着,他们都围到大嘴身边,估计是想给大嘴再做一些保护措施吧。
这么一来,我没法凑近了,尤其大嘴身边全是人,我挤也挤不进去。
我为了腾地方,还故意往后站。但我还是有些碍事,有医护人员突然转身从大嘴身边离开,对着一个角落里匆匆走去。
我总会成为挡路的障碍物。夜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对我摆手说,“老大,咱们出去吧。”
我打心里不想离开,但也知道,夜叉这么做,更是为了大嘴好。
我妥协了。我俩一先一后离开这个平房。
原本户外温度并不高,但我穿着手术服,带着口罩,总觉得特别闷得慌,估计跟此时我的心态有关吧。
我索性把口罩扯了下来。·
我跟夜叉一起吸着烟,但我俩没多聊什么。等这支烟吸得差不多了,我电话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丑娘的。
我赶紧接了,丑娘先问我,“闷哥,你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回了句,“一切还好!”但我更念着大嘴,随后我也把大嘴的事跟丑娘说了说。
我这番话里别看没提到我和大嘴是啥样的交情,但光从语气中,丑娘就能感觉出来了什么。
丑娘回答说,“大嘴的状态确实很糟,原本他并不是野狗帮总部的成员,也不是什么核心人物,但闷哥放心吧,最近这几次任务,大嘴完成的很出色,另外他也对你绝对拥护,因此野狗帮会把他带到海上基地,用改造技术,帮他疗伤,他也绝不会有大碍的。”
我一听到改造这个词,一下子想到了玻璃罩。
说实话,我对这个改造技术并不是那么认可,总担心真被改造了,别有啥副作用,但现在对大嘴来说,保命更重要。
我稍微犹豫一下后,就完全赞同丑娘的话了。
丑娘又一转话题,问我是不是和夜叉在一起呢。
我应了一声。她告诉我俩,一个钟头内,来海泰酒店开会。
在这种时间开会,我意识到这个会的重要。丑娘没在电话中多透露会议内容,而且又聊了几句,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又跟夜叉转述下开会的事。
我俩没再耽误,而且有这些医护人员在,我俩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我俩就简单收拾下,立刻离开了朱海肛肠医院。
夜叉把白轿车开的疯狂,也就半个多钟头吧,我们就来到海泰酒店七楼的那个会议室。
我看着会议室,发现整个会议室内已经有不少人等着了,基本上都是野狗帮的佣兵。
我还看到了龅牙女。她正坐在侧面的一个椅子上。
她原本拿出闲看的架势,一会观察观察这人,一会又瞅瞅那人的。而当她发现我和夜叉进来时,她站起身,凑了过来。
我跟龅牙女接触过几次,但跟她说话的次数有限。换句话说,我跟她并不太熟。
我不知道她凑过来要干什么,但我突然有事要问她。
我还先开口说,“黑骨媳妇的事,怎么样了?”
龅牙女做了个ok的手势,随后补充说,“我跟着娘娘一起去的,把黑骨媳妇约到一个咖啡厅里。我是真开眼了,娘娘的口才也是没谁了,尤其又有照片为证,黑骨的媳妇当场就发飙了,看架势,也就是黑骨没在场,不然他媳妇都得拿刀砍这个‘陈世美’了。”
我和夜叉听的连连点头。龅牙女又反问我,“老大,你的任务呢?做的如何?”
我和夜叉的脸都一沉,夜叉替我回答,“非常非常的糟糕!”
这两个非常,让龅牙女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没等她继续往下问呢,丑娘从会议室门口走了进来。
丑娘脸色也没好过到哪去,她一进门就喊了一嗓子,“都坐吧。”
夜叉和龅牙女都坐到了侧座上,而我跟丑娘一起,坐在中间的两个交椅上。
这次没有人去播什么幻灯片,丑娘靠着椅子,先是拿出犯愁的架势,闭目揉了揉太阳穴。
我们都给她时间,默默等待。
丑娘是个不嗦的人,等再次睁眼后,她直奔主题。
她先看了看我,又盯着大家说,咱们一共有三个任务,但不幸的是,陪护人证的任务失败了,那三个人证也陆续惨死。
这话一出,会场一下子乱了。这些佣兵要么皱眉,要么窃窃私语,交流着意见。
我心说这是开会呢,又不是菜市场,我打了个手势,这些人都沉默下来。
丑娘继续说,“三个人证,一人被绑在椅子上,从四楼被丢了下去;一人被灌了安定片;还有一人原本失踪了,但最后在一个胡同的垃圾桶里把他找到了,他被灌了烈性的白酒,发现尸体时,他整个身体都有些发红了。”
顿了顿后,她说,“有人跟咱们野狗帮过不去,竟然在这节骨眼上,雇杀手来砸场子。所以当务之急,我把你们这些精英都叫来,看谁能出手,把这凶手抓到。”
我观察着这些人,他们也都不是善茬,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们的表情告诉我,他们并没有太大的负担。也有人立刻接话,“娘娘,按咱们的规矩,抓凶手也是任务,你说说什么价吧?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但丑娘并没急着报价,反倒告诉这人,这凶手并不简单,咱们野狗帮内,包括大嘴在内的四个成员,都先后被凶手收拾了,尤其大嘴,现在还在抢救中。
这些佣兵有人诧异了,我估计他们都跟大嘴接触过,也知道大嘴有什么样的身手,但也有个别几个佣兵,拿出不以为意的架势。
丑娘摸着兜,拿出一个u盘来。她还对龅牙女摆手。
龅牙女明白丑娘的意思,她立刻带着u盘,去角落里把投影仪打开了。
很快,墙上出现了一组画面。
这都是各个尸体和案发现场的照片,看背景,这照片也不像是国内拍摄的,因为我从中还看到了金发碧眼的老外。
丑娘解释,“这些照片的跨度有些大,是近十五年内的,这些死者都是被同一人杀死的,这人爱用短柄铁棍、防爆射网枪,也爱用一种暗器,这暗器会让人发烧咳嗽,初期症状跟感冒一样,但不到一个钟头,受伤者就会毙命。”
我留意到,丑娘介绍到这时,大部分佣兵的表情都有变化,甚至有人还流露出恐惧感。
我猜这些人都知道凶手的资料,而且光从这些人的反应,我也隐隐猜到,凶手不一般。
这时龅牙女又播了一个照片,这照片中没有尸体,反倒是一个佛像。只是这佛很狰狞,甚至手里拿着一把屠刀。
丑娘拿出怪怪的表情,看着这个照片,她无奈的叹口气,又说,“我怀疑杀三个人证的凶手,就是这个杀生佛。这人一直活跃在米国和可拿大,他原本下手的目标,往往是富商或首脑人物,而这一次,不知道谁能有这么大本事,把他请来。咱们野狗帮也知道这人不好对付,所以这一次,谁能把他抓到,野狗帮会给他一千万的赏金,外加帮内职务直接晋升一级。”
我又观察这些佣兵的反应。按说这些人听到如此可观的赏金时,他们应该兴奋才对,但正相反,这些人都沉默了。
被这么一带,会场的气氛也有些尴尬。
丑娘默默等了一会,看没人接任务,她直皱眉。而我虽然对赏金这一块并不懂,但我想到刚刚有个佣兵的话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我偷偷对丑娘竖起两个大拇指。
丑娘明白我的意思,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按我的意思,又开口说,“两千万赏金,抓杀生佛!而且这赏金也是有史以来,野狗帮内给出的最高金额了。”
大部分佣兵依旧沉默着,而夜叉做了吧出头鸟。他替大家说,“老大,娘娘,人这辈子,哪有轮回的说法,都只是这一条命,大家当然想挣钱,但前提也得是有命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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