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巴都赞同胡子的建议,我俩也都收了收心。看·
至于老禅师,他观察我们的表情,也不再继续说一些佛学上的事。
沉默稍许后,老巴一转话题,跟老禅师说了凶案的事。
按老巴的意思,警方正在抓一个连环杀手,这人犯案手法极其残忍,善用短铁棍、网枪、喂了蓖麻毒素的迷你弹头。
而在警方做了一系列排除和侦查后,目前有线索指出,连环杀手跟普度寺有很大的联系,甚至就是普度寺的僧人。
老巴说完那一瞬间,老禅师皱起眉头来,他脸上也没了那种和善的笑容。
我们给他思考的时间,老禅师最后阿弥陀佛一声,又问,“请三位施主说说,那连环杀手都在什么时间杀的人?”
细想想,我中途还去了海上基地,被改造一番,所以中间出了断档。我对案发时间记得就没那么准了。
老巴倒是细心,他一个个的把时间都列举出来,尤其最后说到阿虎的死,老巴还捏了捏拳头。
老禅师的表情又有了微妙的变化,跟一潭水一样。
他说了句善哉,接话说,“施主怀疑凶手是普度寺的僧人,但贫僧反倒觉得跟寺内僧人无关。原因很简单,普度寺包括我在内,一共有二十四位僧人,每天都有早晚的功课要做,所有人都要去讲经堂,施主说的这些时间,僧人们都在寺内,而且就算在平时,也很少有人外出下山。单从这方面看,就已经不符合了。”
这次轮到我们仨皱眉了。
胡子拿出不信老禅师的架势,又嚷嚷说,“我说戒逼大师,咱们光说来说去的,没啥意思,这样吧,你把你那些手下都叫来,我们逐一排查下,怎么样?”
老禅师只是双手合十,并没接话。而我通过老禅师的举动,估计他这是不同意的表现。
我说不好为什么,反正自打跟这老禅师接触后,我就觉得这是个得道高僧,他说什么,绝对没慌。
我看胡子又拿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儿,我把他拦住了。
我心说凶手跟普度寺有联系,但并不一定说他就是寺内僧人。我又冒出另一个念头。
我问老禅师,“这寺庙平时有外人来么?”
老禅师似乎对我印象不错,他没避讳,又对我回答说,“普度寺虽然地处偏僻,但香火倒也不错,隔三差五,总有人特意上山。·这些人中,既有退休的老干部,也有在职的官员或富商,甚至还有一个海外人士。”
我听到最后,对这个海外人士比较敏感。我还喊了句等等。
老禅师被我强行打断,他倒是没啥脾气,反倒盯着我。
胡子和老巴一下子都有点回过味来。胡子还催促老禅师,“你说说,那个海外人士是什么样?”
老禅师描述一番。不过我们都没见过杀生佛的真面目,老禅师说的倒是详细,问题是我们都没太大感觉。
我又琢磨起来,试图找到杀生佛的一个特点,尤其这个特点,还不能被乔装打扮掩盖住。
我最后想到杀生佛的牙了。我记得有一次看到过他牙的特写。他门牙上有个豁口,估计是总吃瓜子造成的。
我还特意张着嘴,指着门牙问老禅师,“那海外人士的这里,有什么异常么?”
我猜老禅师跟这个海外人士接触的次数一定不少,他回想了想,就立刻很肯定的说,“有豁。”
我心里突然出现一股子狂喜的感觉。我还特意对老巴和胡子强调,“就是他!”
胡子和老巴虽然不知道杀生佛这一细节,但被我这举动一弄,他俩也隐隐明白点啥。
我们又针对这个海外人士,问老禅师一些细节。
老禅师拿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尤其他又特意提到,说这海外人士是个大善人,平时上山时,总会给普度寺带来一些东西,要么是蔬菜,要么是衣物之类的。
但老禅师想必也明白,很多人都有两面性,这个海外人士,也很可能是善人和侩子手的结合体。
按老禅师说的,这海外人士叫姬武,当然了,他也有个英文名,但老禅师对英文不太懂,也没记住英文名是啥。
姬武这个人,每次上山的间隔并不准,要么三五个月,要么一年半载,但只要上山,他都会选择下午来,而且是农十五。
我心说屠山每到农初一,都会出现魂海的异景,而姬武却非选择农十五来,他似乎很排斥这个魂海。
另外我们又算了算今天的日子,是农十三,换句话说,杀生佛很可能在三天后来普度寺,尤其回趟国不容易,他又杀了这么多人,这一次不得跟佛祖念叨念叨,净化下他的心灵?
我们仨又一商量,索性为三天后做准备。
而当老禅师知道我们仨没急着下山的意思后,他还很大度的说,“普度寺里有专门为施主准备的寮房,我让人打扫一下,三位不嫌弃的话,可以短住几天。”
我和老巴都对老禅师连连称谢,胡子突然脸一沉,他低声念叨一句。我没听太清,但他念叨中,有酒和肉的字眼。
我知道这个食肉动物,一旦住在寺庙内,他就没法满足口腹之欲了。
我偷偷对胡子使个眼色,那意思,你还是忍忍吧。
很快老禅师带着我们一起出门。我们先回到讲经堂,老禅师又叫来行空,让行空也别急着做功课了,这就带着我们去寮房。
行空对我们仨倒是有点意见,原本绷着脸,但老禅师对他耳语一番后,行空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行空当先带路,我们仨跟在后面。
像普度寺的寮房,要我说,跟在农村居住的平房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这个寮房的面积很大,进门后,我发现里面有一个长条的大床铺。
这床铺也很像北方的炕,问题是,这种床铺的底下不能烧火。言外之意它冷冰冰的,本身并不暖和。
行空没多待,只是把一些寺庙内的规矩告诉我们了,尤其每日三餐都什么时候吃。
等就剩我们后,我得意思,把夜叉他们也叫回来吧,毕竟一时间危险解除了,他们也别盲目守夜了。
我拿出对讲机,这就跟夜叉他们沟通起来。
但夜叉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他的意思,一切不能大意。他想把他们六个人分成两组,轮班轮岗,二十四小时的监视着寺庙。
我总觉得这么一来,他们太累了,但老巴很赞同夜叉的观点。
最后我琢磨一番,只好妥协了。
接下来这三天,我们的生活都围绕着普度寺展开。
我以前吃过斋饭,因为在哈市有个餐馆,招牌就是吃斋。我记得当时吃斋时,我还觉得斋饭挺美味的,还不错呢。
谁知道这次我才明白,我之前吃的都不正宗。普度寺的斋饭,一点油水没有不说,吃起来还磨嗓子。
我要不是觉得保存体力很重要,或许真有可能会选择绝食几顿。
至于老巴他们,虽然并没对斋饭做出什么评价,但看饭量就知道了,他们不喜欢。
这三天,我也发现了另一件事,这普度寺内基本上没啥现代的设备,包括手机。
只有戒避老禅师的手里有一个爱疯,这还是一个施主特意送给他的。老禅师平时把手机关机,连碰都不碰,至于其他人,同样没啥玩手机或打电话的念头。
就凭这,外加这些僧人每天做的那些事,我有个猜测,这普度寺是个专门做苦修的地方,不像国内其他寺庙,那些青衣僧、黄衣僧每天除了不能喝酒吃肉,不能结婚以外,生活上一点不比一般人差。
这样到了三天后,我们上午吃了斋饭后,一起聚在寮房商量一番。
通往普度寺的路只有一条,如果杀生佛要来,肯定会经过这里,我们不想在寺庙内干等着,尤其佛门圣地,也不容我们打打杀杀的。
我们索性把精力放在这条路上,而且最终锁定为半山腰。
我们一共九个人,这次分为四组。其中我、老巴和胡子,我们仨一组。其他六个佣兵分成另三组。
夜叉带着一名手下,先找个地方埋伏着,观察着林中小路的一举一动。随后是高腾和另一个佣兵,接下来是我们仨。至于剩下那个二人组,他们埋伏在寺庙附近。
我们这么做,是要来个分段擒敌的策略。换句话说,到时夜叉那一组发现杀生佛了,他俩不会轻举妄动,只是给其他组提醒。等杀生佛一路往上,最终走到我、胡子和老巴的监视地界后,老巴伺机用狙击枪,把杀生佛打伤。
这么一来,杀生佛在受伤之余,就算想往上逃或往下逃,都不行,因为我们这四组人,把整条路都堵上了,也会对他来个瓮中捉鳖。
当然了,这计划内最关键的就是老巴了。
老巴带的狙击枪,威力是很大,但一旦他瞄准失误,要么打偏要么打的太正,都会让计划失败,毕竟我们有太多事想逼问杀生佛,想撬开他的嘴巴了。
老巴对此倒是信心十足,他还特意当着我们面,把狙击枪拿起来。
他指着狙击枪说,“我用它六年了,毙敌四十二人,故意伤敌二十七人,没有一次失手。而且对我来说,它就是我身体的一个延续,你们认为,这一次,它会让我失望?我会失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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