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子都被方皓钰弄得犯懵,我更不知道这变态为什么提到了打鸭子。www.
胡子拿出很烦的架势,对方皓钰挥手说,“老子办正事呢,你再打乱,我他娘的揍你!”
胡子还拿出要抽方皓钰的举动。方皓钰特意往后缩了缩身体,不过他压根没害怕的意思。
他也不理胡子的“威胁”,继续说,“现在的小孩,估计都没玩过小霸王游戏机,但咱们这年纪的人,可都知道这东西。我当时就爱举着一个塑料枪,对着屏幕打鸭子。”
方皓钰还用比划起来,嘴里啪啪几声,模仿着打枪。
随后他说,“那游戏里,猎犬的任务是捡鸭子,而且一旦你没打中,它还会捂嘴嘲笑你。其实知道么?现实中,猎犬是被用来抓兔子的,尤其有些猎人,带着自认很优秀的猎犬,他们一同进山。猎人本以为猎犬会找到最肥的兔子,但实际上……”
方皓钰又摇摇头,拿出鄙视的样子,补充说,“就算这猎犬带编带警衔,结果还不都是那个味?”
胡子原本还压着性子,能听两句,最后他气的骂道,“你说来说去,就是想嘲讽警察的无能吧?你小子这也是间接拿我俩开涮呢!”
胡子也不监听了,他拿下耳机,这就往方皓钰身旁凑过去。
而我听着方皓钰的话,理解的却是另一层意思。
我把胡子叫停,又盯着方皓钰。方皓钰挂着一脸的邪笑,同样看着我。
我让他再说一说。
方皓钰回答,“你是聪明人,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听不出来么?”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谱了,但还是想让方皓钰把话都说破了。
我摇摇头,还打手势示意,让他继续。
方皓钰懒洋洋的又蹲在椅子上,他一边挠着脑袋,一边念叨,“最狡猾的罪犯,跟最肥的兔子一样,如果不能逃过猎犬的追踪,它们怎么养出来这么肥的膘?所以呢,想抓肥兔子,猎人为什么要带警犬,如果他能让一个肥兔子引路,这不更好么?”
胡子拿出恍然大悟的样儿。方皓钰望着我俩,一转话题问,“两位现在被什么案子烦心呢?何不问问我?而且要相信我,只要我出马,他们逃不掉的。”
这一刻,我想起来一件事,方皓钰最擅长的就是当绑匪。我心说这一次他真要参与这个案子,十有**会对推动案情有帮助。
胡子没法做主,他又看向我。而我往深了考虑,一旦我和胡子让方皓钰参与进来,这无疑是妥协了,甚至是等于说,他可以当减刑线人了。
我当然也没法承诺什么,但一想到张凡,想到他正被两个匪徒绑架着,我心里又冒出一股子让方皓钰帮忙的冲动。
我纠结起来。方皓钰很滑头,这时不再多说,默默等着。
赶巧的是,会议现场那边传来手机铃声,而且铁驴很快接了电话。
他聊了几句后挂了,还跟参会人员说,“小乔家里有新消息了,匪徒用陌生电话,给小乔打了电话,让小乔三个小时内准备五百万,到时用钱交换张凡,不然等着撕票。”
整个会议现场稍微有些乱,尤其好几个人都在说着话,而我的脑袋也嗡了一声。
我强压着性子,继续听着。
铁驴那些人简要商量一番,他们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铁驴带着两个刑警,这就赶往小乔家中,刑侦队长作为总指挥,协调整体人员的安排,带着其他刑警,在警局待命。
这个案情分析会,还提前结束了。接收器里传来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之后有打火起车声,也有音乐声,估计铁驴正坐车呢。
胡子先彻底摘下耳机,跟我说,“咱哥俩也走吧。”
我跟胡子相反,慢慢拿下耳机。我知道,接下来的赎金交易这一块,很关键,要是警方能占据主动,把匪徒抓获,这案子也就等于破了,要是没把握住机会,一旦人财两空,接下来再想抓人,绝对是难上加难。
我拧着眉头。方皓钰看我默默不说话,他嘘嘘了两声,试图引起我注意。
他还特意拍了拍自己胸脯,表示他可以随时效力。
我承认,自己绝对是关心则乱,因为太在乎张凡了,外加方皓钰总搞小动作,我这颗心最终动摇了。
我跟方皓钰说,“有一桩绑架案,目前处于僵局,你小子要是能出力,在你减刑这一块,我肯定会帮忙。”
方皓钰细品着字眼,他拿出不相信我的架势,强调说,“这年头,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事多了,你怎么能保证你靠谱?”
胡子骂了声娘,接话说,“你这兔崽子,是在质疑我们两兄弟的人品么?”
方皓钰不理胡子,默默的盯着我。
我为了让方皓钰安心,想了想又说,“在你能接触到的这些人里,谁能比我更靠谱?”随后我又举例说,“知道么,在你被注射死刑那天,我也在现场,因为我想送你最后一程。”
方皓钰明显被震慑住了,他反问,“不可能,我那时并没见到你!”
我又说,“那辆刑车里有两个区,一个是执行区,另一个是观察区。我一直躲在观察区中,尤其你记得么?你当时说过遗言,要把魔方给我,这我都听到了,另外在你被注射氰化钾后,我还冲过去,抱着你的脑袋。”
方皓钰绷着脸,还咬着自己的嘴唇。我发现这爷们真够狠的,咬着咬着,他嘴唇上还流出血来。
这次换做我来等方皓钰了。整个审讯室内沉默了小半分钟。
方皓钰最后缓过神来,他狰狞着脸,也不那么嘻嘻哈哈了。他说,“老子信你了,而且我也谢谢你,在我‘死’前,你能来送行。”
我不想在说这方面的事,而且时间紧迫,我把张凡被劫走的事,跟方皓钰念叨一番,当然了,我把张凡和小乔的名字都回避了,甚至用化名代替。
方皓钰蹲在椅子上,双手掰来掰去,似乎正玩着魔方呢,但其实他听的很用心,也一直琢磨着。
在我说完后,方皓钰又闷闷的掰了一会儿,他嘘了一声,抬头说,“这种也叫案子?拜托,这是百分百的熟人作案,而且是很熟很熟的人!”
我和胡子都听的一愣。我原本有个概念,知道这俩匪徒的针对性很强,但方皓钰竟然更具体的指出来,说这跟熟人有关。
胡子拿出一副不信的架势,提醒方皓钰,“你小子别乱猜瞎猜,尤其你有什么依据?”
方皓钰突然来脾气了,但不是针对我俩。
他轻轻拍着桌子,补充说,“作为绑匪,在做一次买卖前,当然要做最好的计划和准备,最关键的就是踩点和拿捏住时机。这俩匪徒从进到春秋火锅的正门开始,先把张超收拾掉,之后又抢了孩子走,前后时间不超过两分钟,你们想想,他们为什么这么有信心?换做陌生的绑匪,他们来到春秋后,肯定会抽出时间观察下环境,甚至是估算下得手的几率,但这俩绑匪,信心满满,压根就不嗦,不是熟人的话,谁有这把握?而且……”
方皓钰顿了顿,又很肯定的说,“当时在你们身旁有内鬼,是内鬼把两个匪徒叫来的。”
我和胡子都想到了阿斌,胡子还念叨句,“难道阿斌有问题?”
方皓钰摇摇头,说那个富婆的女保镖?她要么是个打下手的货,要么跟这案子没关,凭目前的消息,不能确定是不是她!
我突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胡子很明显想跟方皓钰再好好讨论一番,他还拎着椅子,要坐到方皓钰的身旁。
但我看了看时间,铁驴他们已经走了一刻钟了。
我把精力又放在赎金的问题上,按匪徒说的,三个小时后,他就会跟小乔要钱。
我没法跟方皓钰细聊。我拽上胡子,还对他使了个眼色。
胡子稍微流露出纠结的样子,但随后,他很痛快的站起身。我俩一起走出审讯室。
方皓钰望着我俩的背影,表情古里古怪的。
我和胡子先找到老警员。老警员并不知道我俩跟方皓钰谈了什么,他拿出很感兴趣的样子,问这次跟方皓钰的谈话,有什么进展没?
胡子接话回答了一通,但没啥干货。我最后又嘱咐老警员,让他重点留意方皓钰,尤其强调,我收到消息,今晚半夜,上头的组织很可能还会派我俩跟方皓钰聊一聊。
老警员有点犯懵,估计是搞不懂为啥组织对半夜感兴趣?但他没多问。
我和胡子走出警局大门后,满脑子想的都是方皓钰的话,尤其熟人两个字,跟抹杀不掉了一样,一直在我脑中飘来飘去。
我心说既然铁驴身上有监听器,我俩就算不回小乔家,也能偷听到一切。而且我俩真要回去了,铁驴一定会限制我俩自由,尤其等交赎金时,他绝不会让我俩参与。
我因此对胡子说,“咱俩弄一辆摩托,就在小乔家附近蹲点,也继续监听着,一旦有下一步消息了,咱俩再商量怎么办。”
胡子赞同的点点头。
他又问,“摩托怎么弄?跟小武借一辆?还是我出去转转?”
我不想总麻烦小武,而且我记得警局后院就是停车场,我跟胡子说,“出去转什么?这里不是有现成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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