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我本来的意思,我不赞同这么做,毕竟这是把小刀,用小砍大,我都怀疑最后会不会是我这把小刀挂了。
但我脑中小人似乎很有信心,而且它貌似还对瓷刀很熟悉。
它指挥着我,伴随砍中的一刹那,我听到咔的一声脆响。我本来心里暗叫一声不妙,但等看清后,我发现我夹着的那把大刀,竟然断了一截。
小人拿出锲而不舍的精神头,让我又往前一凑。我夹住大刀,继续举着瓷刀,对准大刀狠狠砍了下去。
前前后后这么一算,一共出现三次咔的声音,最后我脚下方留了三截断刀,而那土人手里握着的,不再是一把大号的水果刀,反倒看起来,更像一个拖布杆子了。
他瞪个大眼睛,拿出不敢相信的架势。
至于其他那两个土人,他们原本还想冲过来打配合呢,但被我这举动一弄,他俩都止步不前了。
我举了举瓷刀,这分明是告诉他们,想跟我打斗,他们还不是对手。而且我也手下留情了,并没趁机反攻他们。
他们仨嘀嘀咕咕的,我听到有个土人嘴里喊着,“魔法!”
他的汉语发音并不标准,这让我又燃起了希望。我又问他们,“会汉语么?”
这三人依旧不跟我多交流,他们突然都拿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而且我也真服了。他们扭头就逃,那速度……绝了。
我怀疑他们是不是从肚脐眼下面就分岔了,不然怎么有这么长的两条腿?这两条腿倒腾起来,我相信自己没看过,他们身后竟都冒出一股烟来。
我已经错过那三个女汉子,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这三个猎人了。
我撒腿就跑,追了出去,问题是,我追不上他们。
我拿出不舍弃的架势,等追了一段距离后,我闻到炭火味了。我猜自己离村落不远了。
我突然止步,因为有了一个顾虑。
我心说这一个个误会已经累加起来了,我要是不管不顾的这时闯到村里,会不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站在原地,琢磨着。
没多久我听到笛声了。这种笛音很怪,我猜是当地的什么土乐器发出来的。但我也隐隐有个感觉。
我想到冷诗杰了,他那一晚吹着口哨,把毒虫从小鼎里叫出来时,吹得哨声就跟这笛音很像。
我没时间多想这两者到底有什么联系,而且我知道,用不了多久,这村里肯定会有什么举动,弄不好是派人来抓我之类的。
我本来正愁怎么进村跟那些人解释呢,这次被笛音一逼,我反倒有了招。
我找到一个老树,尤其这老树枝繁叶茂的。我抱住树干,嗖嗖的爬上了。
我本身不是爬树高手,但小人是。我最后把自己藏在最上面的一堆树枝树叶里,我也相信,只要自己不乱动,下面的人是不会发现我的。
我就这么躲着,过了大约一刻钟吧,我听到脚步声了。
我稍微调整下姿势,最后能通过几处缝隙,看到树下和四周的情景。
来的人真不少,乍一看全是老爷们,但我有过之前的经历,现在没法确定这些老爷们里,有没有女汉子的存在。
我观察着他们。他们互相间的距离有点散,而且也有人举着火把,他们要么拿着大刀,要么拿着弓箭,全弓着身体,一点点的搜寻着呢。
我倒是没什么,但脑中小人传递给我一个信号,那意思,这些人真是笨,跟米国一样,为什么一涉及到抓人时,总爱盲目的用地毯式搜索呢。难道就不能让几个有经验的猎人领路,这些人集中力量,只分成几组,然后通过痕迹或者足迹之类的,来顺藤摸瓜的寻找我么?
我当然只是想想而已,绝不会笨的去提醒这些土人什么。
我一直没动,这样目送着这帮土人渐渐的远去了。
我确定周围没动静也没危险后,我又抱着树,嗖嗖的滑了下去。
我猜测,这一刻那个村子里没太多的人了,或许留下来的,都是老幼病残之类的村民了。
我决定趁着现在,这就去村里看看。
我辨认下方向,又急行军起来。
这样没走出一里地呢,我看到那个村子。
这里属于藏南地区,跟北上广不一样,这里的土地资源很丰富,就说这个村子,每户人家之间都离得比较远。
我弓着身子,对着一户人家冲了过去。
这是个土坯房,家里没人,我打开门后,看到了很简陋的饭桌,而且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其实就是一个铁盘内盛着十几个小土豆。
我是真饿了。我先念叨句,“对不住了!”随后我冲过去,抓起一个土豆吃起来。
这土豆还有点烫手呢,我边吃边忍不住的来回倒手,但不得不说,这土豆太他娘的香甜了,甚至跟地瓜都有一拼了。
我猜测这里的土豆之所以好吃,跟日照有绝对的关系,毕竟西藏是高原地区。
我足足吃了四个土豆,最后噎的都有点翻白眼了。
我其实还没饱呢,这绝不能怪我饭量大,反倒是每个土豆的份量太轻了。
但我忍住了,没继续吃下去,毕竟这是人家的晚餐,我都吃了,岂不代表着这户人家今晚要饿肚子了么?
我一抹嘴,活动下身体。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我又想从这土坯房里溜出去,但刚走到门口,我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
这土坯房倒是有两扇窗户,但一扇窗户上糊着泥,另一扇上糊着塑料壳子。
这塑料壳子像是从矿泉水瓶上弄下来的,还是被东拼西凑而成的。
我站在这扇窗户旁,一边隐藏着身体,一边稍微探头,往外面看了看。
我发现了六个人,他们围在一起,都站在离土坯房不远的地方。
这六人中,有我认识的三个人,也就是那三个女汉子。另外三个人,看样子,年纪都不小了。
那三个女汉子,情绪很激动,甚至还有人依旧捂着胸口。
她们正跟那三个老人说着话。我猜这话都跟我有关,而且弄不好流氓、变态之类的词,都会蹦出来。
我掂量着,觉得这一刻,自己该出面再跟他们谈谈啥的了,不然继续躲在土坯房里,什么时候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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