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旅店后,鲁沙依旧在前面带路,而且现在这时间,街头的行人并不多,但他们看到鲁沙,尤其看到鲁沙这种打扮时,都故意的往旁边避一避,大有给鲁沙让路的意思。
斗鸡眼跟鲁沙其实不熟,他被让路的现象弄得很不自在,最后他也选择跟我、胡子和大根走到了一起。
鲁沙倒是耐得住寂寞,自己默默的走着。
这样又走过一个街头,鲁沙接了个电话。我们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而且鲁沙说的还是天竺语。
但撂下电话后,鲁沙竟突然的回头看了看。他逐一打量我们后,最后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鲁沙还咧嘴笑起来。
我猜他是想跟我说点啥。我往前紧走了几步。
有句老话叫祸从口出,我也打定主意,心说一会自己多注意,鲁沙问什么,我回答什么就是,一定别乱说。
等我俩并排走着后,鲁沙还拿出放松的架势,边走边活动起胳膊来,就好像晨练一般。
我要是太拘谨的话,跟他这么一对比,反倒有些格格不入。我索性也调整下姿势,拿出很悠闲的架势,甚至把双手插到裤兜里。
胡子他们仨看到这一幕时,都有些犯懵,不知道鲁沙也好,我也罢,到底在玩什么?
就这样,鲁沙又活动一番后,他率先打破沉默,跟我说,“嗒旺这里很特殊,你我都知道,但我想问问你,你希望这里有战争?还是希望这里一直是和平的,大家能幸福的生活?”
我承认,鲁沙这话出乎我的预料。我一时间卡壳了。
但鲁沙拿出等的架势,甚至还站定了身体。
我琢磨起来。抛开别的,单从大家活着的角度出发,活的好,不比什么都强?我还想到了一句古词。
我索性拿这句诗词回答,“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鲁沙似乎头次听到这个诗词,他细细品味着,而且他表情一直变来变去,最后他叹了句,“说得好。”
说心里话,鲁沙这人,我看不透他。
他又哈哈笑了,甚至不再懒散,他拿出疾走的架势,向关卡嗖嗖赶了过去。
我们四个紧紧跟随着。
当我们来到关卡处时,这里的大门刚刚打开,那四个天竺恶三的守卫,正打着哈欠,站在门口处。
我还留意到,他们的鼻头都红红的,估计昨晚上他们都没少喝酒。
他们看到我们这些人,尤其发现鲁沙后,他们很明显都一激灵。
他们站得笔直,对着鲁沙敬礼。
鲁沙随意的摆摆手,这也代表着回礼了。鲁沙先凑过去,跟这四个人叽里咕噜的沟通起来。
我只好又“求救”斗鸡眼,让他翻译一下。
斗鸡眼对汉语和土话的翻译还凑合,但这次面对天竺语,他也有点吃瘪。
他费劲巴力的听着,而且只能翻译出大体意思来。
他的意思,鲁沙质问这四个恶三守卫,说这四人看着形象不好,另外听说这里也招了临时守卫,但这些人在哪呢?
而那四个恶三守卫根本不敢反驳,而且有个恶三还解释说,那四个临时工,要六点整才开工的。
我看了看手机,现在是五点五十,也就是说,还有十分钟。
鲁沙又跟四个恶三守卫聊了一会,其实大部分是批评这些人,随后鲁沙又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他从兜里掏出一块怀表来。这怀表整体是银色的。胡子隔远瞟了几眼,他骂了句娘,跟我说,这怀表能值俩钱。
鲁沙一直没介绍我们四个,因此我们跟这四个恶三守卫都很陌生,互相间也没说话。
我们四个不想一直这么干巴巴站着,不然隔远一看,我们像是罚站的。
我带头,我们四个又来到鲁沙的后面,这么一显,我们倒是跟保镖一样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走,到了六点整,鲁沙抬头看了看,并没那四个临时守卫的影子。
鲁沙把怀表揣起来,整个脸沉得厉害。
那四个恶三守卫看到这一幕,都知道有些不妙了。
他们拿出巴结的样子,也凑过来,对着鲁沙说着什么,估计都是拍马屁的话。
但我一直看着时间呢,其实也就又过了两三分钟,有四个男子溜溜达达的往这边走。
我对他们有印象,是那四个临时守卫。
鲁沙对那四个恶三说了一番话。斗鸡眼翻译,鲁沙在指着这四个临时工偷懒,而且也迟到了……
不得不承认,鲁沙挺有威信,一刻钟后,那四个临时守卫就滚蛋了,他们失业了。而我们四个,在鲁沙的推荐下,成为了新的临时工。
那四个恶三到现在哪还不明白?他们立刻拿出很热情的样子,欢迎着我们。
鲁沙并没多待,又嘱咐几句后,转身离开了。
我们四个并没专门的工作服,但恶三给我们一人一个的发了红袖标。
我们把袖标都戴上了。这四个恶三简单交代了一番,尤其是我们的工作指责。
我的理解,我们跟火车站的安检员差不多,但车站安检员排查的是有没有违禁品之类的,而我们呢,也查过往人们的行李,一来防止有管制类的物品,比如武器或炸药、毒药之类的,二来不让过往人民带书籍,尤其是宣传册之类的东西。
我们搞不懂这些恶三的想法,但他们怎么说,我们怎么听着就是了。
这四个恶三也对我们的身份很好奇,他们话里有话的问了句,那意思,我们四个跟鲁大人是什么关系?
我、斗鸡眼和大根都卡壳了,但胡子把话题接过来。
他嘿嘿笑着,指着我说,“这是鲁沙的远亲,论辈分的话,他是鲁沙的表哥,至于我们仨嘛……”他又指了指自己、斗鸡眼和大根,继续说,“我们也是远亲,都是鲁沙的兄弟。”
我觉得胡子这理由不是太充分,毕竟鲁沙是天竺人,怎么可能冒出这么多远亲来,但这四个恶三都点点头,也没再多问。
我们很快开始了这一天的工作。
我发现别看是个临时工,而且是给天竺恶三打下手,但这竟然是个肥差。
每次遇到过往的客人,在我们排查时,他们都会特意跟我们说些巴结的话,有些人更是怕我们刁难,还主动给我们一些东西。
不到小半天,我们就匿下了一小堆。我们还把这些东西都放在临时的岗亭里。胡子拿出很爽的架势,偶尔闲下来时,还蹲在这小堆东西旁翻来翻去的。
我倒是懂“规矩”,也跟胡子说,“匿下了的东西,除了留下一小部分,把大部分都给那四个恶三。”
胡子拿出不乐意的架势,说他们也配!但胡子还是照我说的做了。
除此之外,我们四个也很勤快,这都赢得了四个恶三的好感。
他们倒是很放心的把这里的工作交给我们,平时不来监督不说,他们也恢复了老规矩,躲在关卡的角落里,一起赌钱玩牌。
我们一直做了四天的临时守卫,这四天里,我也一直把定位仪开着,另外一旦不忙时,我们四人中,也抽出两人去嗒旺转悠转悠。
我纯属是留了一手,怕方皓钰已经混在嗒旺了,我们除了守株待兔,还要来一个双保险。
这样到了一天的中午,我们四个刚刚吃完饭,而且还喝了一些当地的青稞酒。要我说,这青稞酒的口味有点怪,喝起来略酸,像是葡萄酒,但酒劲要比北方的烧刀子还强。
我们喝完后,我有点晕乎乎的,因此我们都在关卡大门附近,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
胡子因为喝开了,他跟斗鸡眼和大根很兴奋的胡扯起来,尤其讲一些荤段子。
斗鸡眼充当翻译,想想也是,这俩人平时接触不到这些东西,但荤段子就跟毒一样,让这俩人立刻来了瘾头。
他俩时不时嘿嘿坏笑着,时不时还催促胡子,再来一个。
我没凑热闹,还靠在墙下面,盯着远处,一边看景一边愣愣发呆。
突然间,我听到滴滴声,这是定位仪发出来的。我并没太兴奋,而且细算算,几乎每天内,定位仪都会报警。但每次都是误报,因为嗒旺这里的怪老鹰太多了。
我慢吞吞的拿出定位仪,甚至还扭头往关卡内的方向瞧了瞧。
我猜又是哪个老鹰呢,而且很可能没多久又会有一个老鹰盘旋在我们头上方。
但当我看着定位仪,尤其是上面显示的方向时,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次上面出现的亮点,是在嗒旺的城外,离我们两公里开外的地方。
我隐隐冒出个念头,心说难不成这次中标了?是方皓钰那个兔崽子?
胡子他们对滴滴声一直没在意。我喊了一嗓子,还把定位仪特意举了举。
当我把情况说出来后,胡子愣了,之后他拿出狂喜的架势,念叨说,“老天开眼,终于把粘豆包给咱们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们四个也不闲坐了,反倒都聚在关卡大门前。
我知道方皓钰不认识斗鸡眼和大根,所以我和胡子都拿出回避的态度,躲在临时岗亭内了,而我也叮嘱斗鸡眼和大根,让他俩一会眼睛贼着点,一旦认出方皓钰了,务必刁难住他,把他带到临时岗亭里,这样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斗鸡眼和大根连连点头应着。我品着定位仪,这期间那亮点又自行离近了一些。
这更让我觉得,这亮点没有错,绝对是方皓钰。
我心说,兔崽子,咱们前前后后有小一个月没见了,这次该好好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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