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路上,解放车并没做任何的停留。这里都是山路,换做一般轿车,估计在这种路面上奔驰的话,早就散架子了,但解放车适合这种路况,而且开的很稳。
我还特意算了算时间,从嗒旺出来后,我们总共用了十多个钟头,就赶到了村里。
我忘记不了那一幕,解放车来到村口时,挨着村口的两所房顶上,突然窜出来两个村民。
这俩人都带着枪,还用枪瞄准着我们的解放车。但后车厢上站着的队员,也都是村民,他们跟这俩个卫兵都认识。
有几个队员喊了几嗓子。这两个卫兵一下子解除武装了,而且这俩人显得很兴奋,他们从房顶跳下来,往我们这边奔过来的同时,也扯嗓子大喊起来。
没多久夜叉带着一小波人也赶了过来。
此时我们都下车了,我、胡子跟夜叉互相又是拥抱又是对着胸口打拳的,我们自是好一番的热情与叙旧。
等我们的心情都稳定一些后,夜叉还特意问了问去嗒旺的经过。
我和胡子一人一语的把遭遇说了。夜叉听完后,一直望着方皓钰。他也坦言道,“这小白脸真是个用兵的天才。”
方皓钰并没听到这句赞美,因此他正指挥着村民,从解放车上往下卸物质和装备呢。
我话题一转,又问夜叉,“这几天村里怎么样?太平么?”
有那么一瞬间,夜叉皱了皱眉,随后他回答说,“我时不时派人去树林里转悠一番,到目前为止,我们又抓到了三个恶三,应该都是山地部队的成员,很可能是之前遗漏的。”
我和胡子都对这三个恶三感兴趣。胡子还催促说,“人在哪呢?咱们瞧瞧去。”
夜叉的表情很怪,但他没拦着我们,反倒当先带路。
我们一起走进一间土坯房。这土坯房原本就没人住,而现在呢,我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这里面的地上并排摆着三个草席。
草席上都盖着一层粗布,而且鼓鼓囊囊的。我和胡子哪还不明白?胡子还接话说,“怎么?都死了?”
夜叉点点头说,“这三个恶三根本不想被俘,被抓住后,他们拼命的反抗,最后我们不得已,把他们弄死了。”
我趁空还把蒙着的粗布掀开,我发现这三人的脖子上都有一个小孩嘴那么大的刀口。
我心说既然都死了,我们也没法子跟这三人对话了,而且总不能一直把他们放在这土坯房里吧?
我又说了一个建议,那意思,把这三人都抬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吧。
夜叉说好,他还当先出了屋子。他扯嗓子喊了几句,立刻有六个村民钻了进来。
这六人都是两两一组,把三具尸体弄到屋外面。
赶巧方皓钰从门前经过,他正指挥着一组人运送火箭炮呢,他看到这一幕后,冷不丁站住了脚步。
他凑到这三具尸体前,等仔细观察一番后,他问,“这是什么情况?”
胡子简要说了几句。这期间那六个村民不想停留,但没等他们走上几步呢,方皓钰沉着脸,喊了句,“慢着!”
我们都看着他。方皓钰拿出一副犹豫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
我让他别藏着掖着。方皓钰嘿嘿一笑,他指着脚下问,“两位兄长,夜叉兄,你们说,这里属于哪个国家?”
胡子拿出想不明白的样子,估计是搞不懂方皓钰为啥这么问。
胡子还当先回答说,“当然是大中华的!”
方皓钰点点头,又继续说,“既然如此,这里属于咱们的领土,这三个恶三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而且他们既不是游客的身份,有没有签证和护照!”
我听到这,没急着接话,而且还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胡子倒是顺着方皓钰的话往深了想,最后他哼了一声说,“这帮恶三死前都带着武器呢,所以他们就是侵略。”
我冷不丁觉得这话说大了,但较真的一想,也很在理。
方皓钰似乎就等着胡子这么回答呢,他又特意凑到这三具尸体旁边。
他特意扒拉着抬尸的六个村民,这六个村民都脱手了,这三具尸体狠狠的摔到地上。
方皓钰连续呸了三口,之后他强调,“对于这种**裸入侵的人,我们还要给他们埋起来立坟么?”
胡子点头赞同,而我知道方皓钰有另一个想法了。
我反问他,“你想怎么处理?”
方皓钰指着村头,拿出商量的口气说,“有句话叫杀鸡儆猴,咱们把这三具尸体,扒了衣服,用绳子拴住脖子,挂在村口,如何呢?”
我觉得这么做有些狠,但胡子拿出很解恨的样子连连说好。
夜叉很识趣,并未发表任何看法。
最后考虑到方皓钰和胡子,我妥协了。
方皓钰还把这事当成了重中之重,立刻着手处理。
我猜他一定又耍了什么小手段,比如给这三具尸体的体内上了钢钉之类的,最后三具尸体全拿出跪的姿势,哪怕被吊在木桩子上,它们也隔空这么跪着。
这里的村民,对这三具尸体的兴趣不小,尤其是妇人和小孩都不怎么害怕,很多人围在村口的三个木桩子旁,他们一边打量着尸体,一边呸呸着。
我知道,他们心中都有一股子恨意,而且要不是有这些恶三,村里就不会死这么多人。
这么一晃到了晚间,我、胡子和方皓钰聚在一个土坯房内,我们仨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一边喝酒一边瞎聊。
夜叉和鲍里斯并没跟我们一起,夜叉的责任心很强,带着一队村民,在夜里巡逻着,负责保证这村里的安全。
至于鲍里斯,他又躲到树林里了,这也能看出来,他对村里的生活,非常不习惯。
我们仨聊着聊着,还谈到后续计划了。
现在跟恶三的战斗是彻底结束了,尤其帝力的部队已经被打残了,我们村里也缴获了不少火箭炮和大炮筒,有了一定的武装力量。
这让我们心里都有了底,再也不怕挨打了。
方皓钰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们应该着手于经济建设了。方皓钰还找到一个地图,铺在桌子上。
这地图其实也是他手绘的,有些粗糙。但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反倒拿出一根铅笔,边说边在上面画了起来。
距离我们村子往北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城市。
方皓钰想修一条一百多公里的路,而且一旦有路了,我们就可以搞物流了,甚至能从小城市里买到很多实用的东西。
我和胡子对修路这一块,是完全的不懂。我俩都没不懂装懂,胡子还问方皓钰,“老三,你算过没有,修这条路,要多少钱?”
方皓钰拿出怪表情,搓着手说,“具体成本,得看咱们修什么样的路?比如修高速公路,需要的材料有土路软基换填碎石、级配碎石、水稳层、沥青、防水层,沥青面层等等。”
顿了顿后,方皓钰又比划着说,“成本方面,打个很简单的比方,咱们要修多长的路,就用这么厚的百元票子去铺吧,把路面都铺好了,这就是咱们要用的钱数。”
胡子倒吸了一口冷气,他骂了句娘说,“用一沓子钱去铺一百公里,估计十亿都下不来吧?”
方皓钰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打心里掂量一番,我们现在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我又问方皓钰,“修一般的路呢?什么成本最低?”
方皓钰立刻回答,“板油马路。”
我们仨针对板油马路的事又讨论一番,最后我们一起拍板。
当然了,想执行这计划,我们也得有一个前提条件。方皓钰又拿出很高的办事效率,他想今晚就动身,带着从嗒旺弄回来的宝藏,去百公里开外的那个小城市。他想把这宝藏换成具体的钞票。
我和胡子本想跟着他,但我又考虑到村里的情况了,外加方皓钰拍胸脯保证,说这事他绝对会用心办。
我和胡子最后没跟他一起。
这样又过了三天。刀俎帮一直在监视着嗒旺的一举一动,每天都会用白羽乌鸦给我们传信,但这次上午,我和胡子正带着村民搞村里的建设呢,阿铜和阿铁露面了。
阿铜的手里抓着一只乌鸦,这乌鸦很疲惫,一看就是刚飞来的。
我知道有啥消息了,我停下手头的活儿,跟阿铜、阿铁汇合了。
阿铜说话一直是冷腔调,这回也没例外。
他告诉我,“今天早晨,嗒旺那边有一队人往咱们这个方向出发了。”
胡子听完第一反应是骂了句,他追问,“帝力的人?这兔崽子可以嘛,都这么了,竟然还打咱们的算盘?”
阿铜和阿铁互相看了看。他俩没接话,反倒把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这上面写的都是小字,我和胡子一起看着,而且我费劲巴力老半天,才把上面的内容搞懂。
我承认,自己一时间愣住了。
按纸条说的,这次离开嗒旺的这队人中,包括鲁沙鲁大人,还包括强子,而且这队人都骑着马,人和马的比例,几乎是一比二。
我没料到鲁沙会来,而且他们带着这么多马,分明是在路上不想停歇。
我又算了算时间,估计用不了多久,这队人就会跟我们见面了。
胡子对我使了个眼色,还问,“怎么处理?”
我笑起来,只是笑的有些冷。我问胡子,“记得上次老三很悠闲,在矿场里,坐在太阳伞下面喝啤酒,那太阳伞在哪呢?一会咱们把它支在村口,而且好久没吃烧烤了吧?你馋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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