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租车司机都被弄迷糊了,不知道我们这是耍的哪一出。但他没多问,打定主意只是开车收钱。
摩托最后来到一个废弃的砖厂前。
这砖厂的牌匾都烂的不成样子了,大门锈迹斑斑的,也没锁,就这么半开着。而且被黑夜一衬托,显得有些阴森森。
摩托车主没犹豫的一踩油门,顺着门缝又将摩托开了进去。我们的出租车停在砖厂门口,司机盯着我和胡子,那意思,他只能跟到这了。
我没为难这司机,赶紧掏了车钱。下车后,我俩警惕的一前一后走进砖厂。
这里面有好大一块空地,也因为许久没开工,上面长了一层野草。那摩托车就停在空地正中间,司机还下了车,正插着腰等我们呢。
胡子这时有点反应过味来了,他盯着我看着,等我下命令。我示意一起往前走。又离近一些后,司机把头盔摘下来,还冲着我俩嘿嘿直笑。
我和胡子看着他的真面目,全一愣。我也真是没想到,他就是那个守警局后门的老更夫。
胡子更是念叨句,说他娘的,警局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另外他也挺纳闷,说这老头子大晚上咋不好好打更呢?
老更夫这一刻对胡子的兴趣更浓,指着胡子摇头说,“你说你,长这么大的身板子,竟连我这么个老头都打不过,嘘嘘!”
胡子直瞪眼睛。我倒是觉得,他这语气咋跟小乔这么像呢。之后老更夫一转话题,说了来意,“警方想重点培养你俩,所以派我来教教你们的身手。”
胡子不敢相信的问了句,“啥?”而我明知道,这老家伙撒谎了。
老更夫又说他是个挺有效率的人,既然决定当我俩师父,也就别耽误了,赶紧开始吧。
他把胡子的钱包拿出来,一脸鄙视的看着胡子,把钱包丢了过来,之后摆手示意,让我俩一起上,跟他打一打。
胡子原本把螺丝刀拿出来了,他一定觉得,老更夫赤手空拳,他再拿家伙事,有些不地道。
他又把螺丝刀随意撇开了。我示意胡子,配合一把,一起上。我和胡子一前一后,把老更夫围上了,还故意围着他绕圈。
我俩的意图很明显,一旦老更夫一分神,我俩就动手,胡子攻上,我攻下,不信降不住他。
但老更夫也真不是一般人,他竟不给我俩偷袭的机会,突然间,抢先对胡子发起攻击了。
他长得瘦小,却因此也有个优势,跟个猴子似的,灵巧的扑到胡子旁边,他一伸手,掐住胡子的脖子,又举起另一只拳头,对着胡子的肚子,咚咚打上了。
他掐胡子这一招一定有什么说道,因为胡子被弄得气短,浑身使不出劲,软绵绵的。
胡子跟个傻子一样,任由老更夫打了一顿,等老更夫一松手,胡子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不久前他就吐了一起,这次差点“旧病复发”,他张个大嘴,对着地面直干呕。
我本想及时冲过去帮胡子,但没等找到机会施展援手呢,老更夫就已经腾出空来,一转身看着我。
他眯着眼睛,嘿嘿直冷笑,尤其他嗓音尖,牙还白,在这昏暗环境下,我看着这一切,听着这笑声,觉得特别瘆的慌。
老更夫伸手做了个掐人的动作,这就要凑过来。
我急中生智,有了个笨招。我急忙作揖,高喊,“师父厉害,受徒儿一拜。”
老更夫没料到我突然拜师,他一愣。但我这么做,就是个幌子。我迅速蹲下身后,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把土,对着他的脸上洒了过去。
老更夫及时闭上了眼睛,但这一把土也把他脸弄得脏兮兮的。我趁空又一路小跑,凑到他脚下。
我抱着他双腿,想把他撂倒了。老更夫突然闷喝了一声,身子往下一坠。
我感觉自己抱得不是个干瘪的老头,而是一个石墩子,太沉了……
我试了两下,就不得不放弃原计划。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手脚并用的,把他双腿抱得死死地,又对胡子大喊,“胡子哥,快上。”
此时胡子刚站起来,他呲牙咧嘴的,一看还难受着呢,但他强挺着,冲了过来,还跳起来,试图用肩膀撞老更夫。
我看的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一撞的威力可不小,等于他全身力气都集中在肩膀上了。老更夫这老胳膊老腿的真要挨上了,估计这架也甭打了,我得赶紧找120给他抢救才行。
我也特想骂胡子,心说咋就不悠着点呢。但这一刻,我想做啥补救也来不及了。我眼巴巴看着,等着悲剧的发生。
谁知道我小瞧这老头了,他下半身不动,晃悠着上半身,有点像太极的感觉。
这动作也太快了,我没看清,最后胡子不仅没撞成,还稀里糊涂的被老更夫拦腰抱住了。
老更夫哼哼呀呀几声,对着胡子胸口打了几掌。我听到砰砰的闷声,随后老更夫一推胡子,胡子踉跄几步,走到旁边的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老更夫又低头盯着我看,指着脸说,“你这小崽子够可以的,我的脸脏成这样,以后怎么见人?”
我心说这又不是毁容,洗一洗不就得了。但我不敢这么顶撞他,反倒连连称赞,说他身手好。
我纯属捧臭脚呢,也想借机逃走。老更夫不给我机会,猛地把我举起来。我没料到他力气这么大,一时间吓得哇了一声。
他又这么硬生生举着我,在原地嗖嗖转起圈来。
我觉得在自己眼里,整个砖厂全在疯狂的舞动起来,而且要转个一圈两圈的,也不算啥,问题是老更夫带着我,足足转了几十圈。
最后他气不喘脸不红,把我轻轻放下来。我双脚着地的那一刻,压根觉得踩的不是地面,而是棉花糖。
也别说跟老更夫继续打了,我跟个醉汉一样,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起来。
老更夫很可气,看着我这德行,开心的咯咯笑起来,随后又屁颠屁颠跑到我身边,拍着我肩膀说,“你刚才也算拜师了,所以小徒弟啊,告诉你个秘密?为师信基督教,知道为啥信么?”
我不知道他说这么乱糟糟的话是啥意思,也怪这时候我蒙圈了,就随口问了句,“你为啥信?”
老更夫说,“耶稣说过,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所以我刚刚从左到右的让你绕圈,现在咱们得重来一次,这回要反过来,从右到左。”
说完,他又把我举起来,嗖嗖的转上了。
我打心里忍不住直骂娘,心说耶稣是不是傻?咋说出这么逗比的话呢?另外我也明白了,这老更夫压根就不信什么基督教,纯属拿这话做幌子呢。
我真是倒了大霉,等再次被他折腾完,我踩到地面后,胃里彻底翻江倒海了。
我蹲在地上,哇哇吐上了,而且不经意的一扭头,我看到胡子正站在远处。
他本想冲过来帮忙,不过当他完完整整看到这老更夫虐我的过程后,实打实被吓住了。
老更夫也留意到胡子了,他喂了一声,对胡子摆摆手,示意该你了。
胡子绷着脸摇摇头,还连连往后退。老更夫气的一跺脚,说你咋这么不争气呢,看看小闷这拜师学艺的精神,都学吐了,你也长点心。
老更夫还这就往胡子身边凑。我印象中的胡子,是个很死心眼的汉子,但或许跟我接触久了,他学到点东西。
这一刻,他捂着小腹,喊了句胃疼,竟哎呦一声,倒在地上了。
他明显是耍赖呢。老更夫喂喂几声,说你胃疼归胃疼,咋还捂着小腹呢?你胃下垂了?……
一刻钟后,我和胡子并排老老实实的站在老更夫面前,我俩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也再次严肃的拜了一次师。
我本来觉得我俩留给他的印象不太好,毕竟刚刚这一通打,我俩尤其是我,啥损招都用上了。
但老更夫反倒对我俩赞扬有加,那意思,以后遇到危险动手时,哪还管什么地道不地道,能赢是真的。
他还让我俩脱光衣服。我再次被这么个奇葩师父的话弄愣了。
胡子还盯着老更夫,不顾场合的来一句,“你要干啥,你、你是不是好男人这一口?”
老更夫气的直咳嗽,吼着对胡子说,“老子纯爷们,年轻那会,还是个地道的风流才子呢。”
我心说风流我倒是信,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但才子……,我深表怀疑,要说他是个盲流子还差不多。
但我和胡子也没得选。最后只穿着一个裤衩子,就这么冷飕飕的站在他面前。
老更夫对我俩的身体很感兴趣,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偶尔还恩恩两声。
我和胡子时不时交流下眼神,也真不知道这老头打着什么主意……
接下来的一周,他因材施教,根据我们各自的优势,教了两套另辟蹊径却也很使用的搏击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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