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想想,虽然只是一次意外,但是毕竟也是你的血脉,你有知情权。再说了,去医院做人流也需要有人陪着。我想来想去,只能找你了。你愿意的话就麻烦你陪我去医院,如果……那我就去找别人。”宋文韵这个月例假没有如期而至,她厚着脸皮去药店买了试孕纸,结果一验,果然是怀孕了!
未婚先孕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不是自己的恋人。做掉是肯定的,不过去医院做人流得要有人陪着,如果是孕妇一个人去,医院一般不给做,这事又不能随便找人陪。
宋文韵数来数去,这个城市她没有很亲近的闺蜜,女同事嘛,想都不敢想,要一个女人保守秘密,比杀了她更残酷。想来想去,她决定还是找老三。
老三心里异常凌乱,别说宋文韵是第一次遇着这事,他也是头一遭。忽然之间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在慌乱中,他还有了一丝兴奋,这种感觉很奇妙,五味杂陈。
宋文韵看着老三,再没有说话,她心情糟透了,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医院把孩子做掉。可是,她不敢去医院,她从未怀孕过,根本就不知道人流是个啥东西,所以很怕。
而老三现在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完全打乱了她的思维,她突然发觉自己不该来找她。
老三点支烟,刚点上便摁灭了,他认真地对宋文韵说:“我们结婚吧!”
“什么?”宋文韵宛如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个小生命是无辜的,既然是我们两个犯下的错误,那么我们就必须为此负责。虽然还只是一个胚胎,却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流着我们的血液。把孩子留下吧!”老三认真地说,“当然,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和条件配不上你,但我会努力。”
宋文韵心头一震,连日来患得患失,所有委屈、痛苦、无奈喷薄而出,一阵鼻酸,春眸一闪,竟落下眼泪。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要哭就大声哭出来吧,要不借我的肩膀靠下。”
“不,不……”宋文韵从来就没想过这样,有点慌张。
“你放心,虽然我们缺少感情基础,但是只要我们培养,就一定能够幸福的,我会对你好,这是我的承诺。”老三认真地说道。
“我凭什么要嫁给你?我们之间没有半点感情基础,再说了,你是厨师......”宋文韵就此打住,怕后面的话说出来伤人。堂堂的大学讲师下嫁一个厨子,说出去,半个城市的人都会笑掉大牙。
“我没社会地位,也一直吊儿郎当地瞎混,但我保证,我会努力挣钱,给你更好的生活条件,尽心尽力照顾你、关爱你。”老三保证。
“可你不是我所爱。”
“你不试怎么知道?”
宋文韵知道就算给他解释一万遍也没用,“虽然我的……但并不意味着我会在清醒的状态下跟你那样,你懂吗?”
老三很认真的琢磨了片刻,忽然冒出两个字:“不懂!”
宋文韵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和这种人讲道理只能证明自己有多么愚蠢。她只得挑明,“爱情是不能试错的,你不能因为孩子而绑架我的感情!”
老三目光清澈地看着她,“我恳请你考虑我的建议。”
“奉子成婚吗?”她还在挣扎,“你还想买一送一!啍”
“宋文韵,我告诉你,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告诉你,你要一意孤行做掉我的孩子,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
“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无赖。”宋文韵冷哼一声,“你干脆把我杀了!”
“你的意思是说,杀了你也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吧?”老三拍案而起,狰狞道:“宋文韵,我还就不信,我讨不到你做我老婆了!”
老三软硬兼施,连续几天跟宋文韵磨,终于拽了她去见老爸老妈。能携得宋文韵这样一等一的女人归,可算是给老鲁家长脸了。老三捏自己的脸,看是不是在梦里。宋文韵像精致的瓷器,典雅、细腻、简约而一丝不苟。
她静静地坐在茶几前,穿着蓝底白花的连衣裙,素雅而丰韵,如同青花瓷,长发垂肩,柳叶眉,丹凤眼,眉目之间是淡淡的羞涩,娇嗔的妩媚,别有一番风情。
鲁妈见过世面,没被宋文韵的美丽吓晕,刨根问底要问了个明白。
“你们认识多久了?”鲁妈拉着宋文韵的手,“那臭小子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我们认识——”老三在旁边想搭腔,被老妈一个眼神给逼退了。
“没问你,你老老实实一边待着。”鲁妈直接剥夺了儿子的陈述权。
“我们,我们认识差不多半年了。”宋文韵实话实说。她到现在还懵里懵懂,事情太突然,根本不容她细细思量。老实说,她对找一个怎样的男人一起生活心里没谱,她只知道老三跟她肚里小生命有关。现在兵临城下,要把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做掉,她不清楚会不会天打五雷轰。
“半年?”鲁妈瞪了老三一眼。好小子,你倒是速战速决,长本事了啊!
老三尴尬地搓手。鲁局咳嗽一声,叫他去书房了。
“怎么回事?”到了书房,鲁局关上门开门见山问。
面对这个老警察,老三自然不敢隐瞒,脸上涩然但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原委说了。
奉子闪婚!鲁局明白了,他沉吟半响,说:“你们有感情基础吗?”
“有,有那么一点点。”老三有点含糊。
“我倒不那么认为。”鲁局透过现象看本质,“你们之间没有太多共同之处。我也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儿子,但你想想,你拿什么与一个大学老师匹配?说好听的,你是为那没出生的小生命负责,说不好听的,是乘人之危!”
“这些,我都想过了。事在人为,许多事情是可以努力的。”老三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迟疑。
“这个,我倒是不怀疑。”鲁局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刑侦心理学》随手翻了翻。这臭小子,先上车再补票的事干得还信心满满的,他暗骂了,接着又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还在街上混吗?”
老三听老爸说到正题,也不敢敷衍了事。毕竟结婚生子不是好玩的事,得有房子,房子里得有家具、电器、锅碗瓢盆,这都需要钱。可是,这些年,老三赚那几个钱都吃光用光了,别说这笔钱,就是办一场婚礼的钱都拿不出。有理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钱的问题,你不要担心,我跟你妈还有些积蓄。说起来,我这个老子也是惭愧,让你这个官二代徒有虚名。”鲁局看着儿子,颇是自惭地,“那套老房子,装修下,给你们作新房,应该没有大碍。至于家具啦,电器啦,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家里帮你置办。你现在要考虑的,是你今后的出路。”
“我准备去莽山办个药场,栽种中药……”老三将自己的打算合盘端出。
“你对药材了解得多吗?”鲁局问。
“现在还只是皮毛,但我会学好。”自从得知治好心绞痛只是时间问题后,老三不再那样心灰意冷,“盘师公是顶级高手,跟他学,没问题。
“我不怀疑盘师公的医术。”鲁局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但你会有一个难题。你即将组成一个家庭,孩子也随之跟着来了。宋老师和即将诞生的孩子都需要你照顾,你觉得你能一走了之,去莽山种药材吗?”
“这……”老三无言以对。
“你还是回勘探队上班吧!”鲁局给老三指出一条明路。
回勘探队!老三头皮发麻,我还能回得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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