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杜店主伸手拉起小飞,语重心长道:“你为人憨厚正直,只是遇事少个主见。今后离家,要多向诸位大侠请教。至于你和娟儿的事,还要看你们的缘份。娟儿经此巨变,我也不好和她强说什么。你今后要好好照顾娟儿,不要让她吃太多的苦。”
话未说完,杜店主已经哽咽起来,对众人一揖,向后院走去。
小飞含泪望着杜店主的背影,不知道该不该跟去?
冬梅悄悄跑到小飞身边,刮着脸羞他道:“鼻涕虫、磕头虫!”
小飞一听,顿时羞红了脸,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欧阳倩知道小飞是个老实人,忙喝骂冬梅道:“冬梅你瞎说什么?你们几个人要是敢欺负小飞,当心我家法待候。”
小姐发怒,冬梅只好嘟起嘴悻悻溜过一边。
当晚众人抓紧时间休息。只苦了靳宝鞭和方明月,这两个贼人被废了武功,五花大绑丢进柴房,整晚都没办法入睡,瞪大眼睛想像着恐怖的未来。
次日一早,柴少宁被外面吵闹的声音惊醒,穿好衣服出屋一看,原来是杜店主早早派人出去收购回野味、青菜,张罗筵席要款待众人。
村里人听说段有财伏诛,也是纷涌前来,要看看这些除奸卫道的侠客风采。
见众人相继起床,杜店主忙领着一帮临时聘来的伙计们加紧速度生火做饭、扫院摆桌子,只差敲锣打鼓、鸣放爆竹。
柴少宁等人虽然觉得好笑,但知道这是杜店主的一番心意,因此也不阻止。
吃过早饭,杜店主挽留众人多住几日,被欧阳玉婉言谢绝。
杜店主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暗叹一声,唤女儿杜娟出来见过各位恩公。
众人见杜娟小姐长得果然清丽可人,一身翠衫绿袄衬得身材如杨柳般亭亭玉立,难怪段有财不肯罢手。只是如今杜娟小姐饱受蹂躏,已失去往日风采,憔悴姿容不是一天可以恢复,心里的创伤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抚平。
高凤兰过去,把这个徒弟从她父亲的手中接了过来。方小芸和欧阳倩一左一右拉住杜娟的手,和她说一些女孩儿家的贴心话。
杜店主见这些人对女儿并没有傲态,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收拾好装束,众人提出告辞。
杜店主命人牵出连夜备下的三辆马车。二辆供女眷乘坐,另一辆载有清水、干粮以及腌制的各种野味,此外还有两口大箱子,里面装满了为女儿杜娟备下的衣物用品。
知道这不仅是杜店主的一番心意,更是一位父亲对女儿揪心的牵挂,因此欧阳玉也不推辞,强行给杜店主留下足够他重开酒店的金钱,然后遣走三名马夫,让耿秋文、司马龙和柴少宁三小各驾一辆。
耿秋文驾上拉物的车辆,方小芸把驾座后方车厢一角收拾出一块空处,陪师兄一同赶车。
欧阳倩和春兰扶杜娟坐上司马龙驾的马车,把其余三个调皮的丫头赶去和柴少宁同车。
秋菊和冬梅正中下怀。不仅冬梅背着众人和柴少宁有了亲密举动,她还体谅到秋菊的苦恼,把磨不开面的三姐也拉进了柴少宁怀中。
别看柴少宁对宋媞兰始终不知道该如何进一步发展两人间的关系?但和两个俏丫头在一起,一切却都变得那样轻松自然,相互间充满了异样的吸引力,渴望能时时待在一起。
所以对于欧阳倩的安排,秋菊和冬梅都是喜出望外,嘻嘻哈哈揪着满腹怨言的夏荷钻进柴少宁驾驶的马车车厢内。
肖霆仍赶了原来的车辆,宋媞兰弃马和上官柔一同陪雪念慈坐入车中。
高凤兰一生闯荡江湖,习惯了骑马,和师兄郑大鹏领着小飞在车队后边压阵。
欧阳玉把众女原来骑乘、此时多出来的七匹马儿都留给了杜店主后,和孙少阳并肩而行,牵坐骑说笑着步出院门。
杜家客栈门外,黑压压挤满看热闹的人群。
见众人车队驶出,村民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兴奋的议论声伴着啧啧赞叹声以及对贼人的讨伐声响成一片。
看到如此情形,欧阳玉和孙少阳都是暗暗叹息。靳宝鞭、方明月两个贼人恐怕等不及被杜家交给官府,就得死在村民乱拳之下。
二人当然不会去可怜那两个贼人,每个贼人为恶之初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都是人生父母养,谁愿意自己的子女成为贼人?欧阳玉和孙少阳是可怜那些辛苦哺育儿女却落得如今凄惨下场的父母们。
离开长平镇,前方又驶入广阔的平原旷野。
一连两天,众人晓行夜宿,饿了就吃杜店主备下的食物,清水喝光了就寻找附近的溪流、清泉加以补充。
随着道路的变宽,前方集市渐多,众人离大明府已经只剩了两天的路程。
当天色向晚,车队来在一处名叫新里的集镇。
才一入镇,众人就发现这里的气氛有点不对。道路两旁不断有人对着车队指指点点,更有一些卖熟食的小贩见众人到来,收摊子急急离开,如避瘟疫。
走在前面的欧阳玉和孙少阳对望一眼,两个人心中都提高了警惕。
看看前方路旁出现一家客栈,孙少阳下马投店,不巧刚好客满。
往前走一段路,第二间客栈仍然客满,又向前一家,结果和前两家完全一样。
不用说,一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当车队来到第四家客栈门前时,已是镇尾,出村口一片密林,虽然有宽敞的官道通进林子里面,但在秋季日幕荒凉的氛围中,树叶伴着风舞,沙沙作响,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一种说不清的凄惶感觉。
客栈门口的店小二见了众人打扮,话也不说,返身入内就要关门。
孙少阳早有预料,急走两步抢到门口,把一锭银子塞进小二手中。
店小二像被烫着般,撒手把银子丢在地上,边强行关门边哀求道:“各位客官,实在对不住,小店已经客满,请您几位另找住处!”
孙少阳被店小二的无礼举动弄得无名火起,凶睛一瞪刚要发作,旁边宋媞兰走了过来。
宋媞兰知道孙少阳身份超然,不便和这些人一般计较,因此马车一停,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正看到店小二把孙少阳的银子丢在地上。她怕孙少阳火爆脾气一发,给人留下话柄,忙上前一把推住小二关回一半的门道:“我们不是来住店的。”
“不是住店?”店小二愣了一下,下意识停住关门的动作,奇怪问道:“客官们既然不住店,到我们小店有何贵干?”
“请你们老板出来说话。”宋媞兰大眼一瞪,怒声发话。
“对不起!”店小二猜到宋媞兰是在无话找话,一边又要关门,一边道:“我们家老板今天可巧出了远门,得三个月后方能回来。”
听店小二信口开河,宋媞兰抬脚猛踹上即将关闭的大门,同时“唰”一声拔出长剑。
店小二被撞得一屁股跌坐地上,吓得叫出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你给我听好!”宋媞兰晃动长剑,用剑尖指着店小二的鼻子威吓对方道:“我一位朋友全家都被贼人杀害,我们一路追踪到此,发现贼人进入你们店中。我要进去一间间挨房搜查,如果被我发现你们窝藏贼人,对不起!我会砍下你的脑袋,提头见官。”
“冤枉啊!”店小二吓得面色发白,一面喊冤一面回头朝院中瞅去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为了人命官司?”
宋媞兰无心听店小二解释,顺他目光找过去,见院中坐着一个汉子,灰衣灰裤,尖嘴猴腮,长发随意在头上挽个髻,松松垮垮,十分邋遢,不像住店的人,倒像个勒索吃喝的泼皮无赖。
汉子见宋媞兰朝他望去,忙一转头,避开宋媞兰的目光。
宋媞兰冷笑一声,径直朝对方走过去道:“好啊,我寻你不着,拿你不见,你还敢在这里快活逍遥。等我砍了你的腿,看你还往哪里逃?”
“姑娘不就是想看看客店的房间是不是当真已满,又何必如此装模作样,这里哪有什么贼人?光天化日,别以为拿把剑就能吓唬住人!”汉子见躲不开,索性回头,贼目肆无忌惮在宋媞兰俏脸上大快朵颐,嘴角挂着不屑而又不怀好意的冷笑,跷着的二朗腿一晃一晃,丝毫没把宋媞兰放在眼内。
“你当我跟你开玩笑?”宋媞兰双目喷火道:“你既是天盗爪牙,就应当知道我们和天盗间的仇恨。今天要不交待出你的同伙在哪儿?休想活着离开这间客栈。”
“什么天盗地盗?”汉子见宋媞兰满眼杀气,也害怕起来,戒备地放下二郎腿,做好跑路的准备,嘴里申辩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天盗,你不要冤枉人。”
宋媞兰见对方发慌,刚要趁胜追击,“咣”一声响,一间客房的门被人大力从内拉开,回旋撞上墙面后弹回,又被大汉身边的人一脚踹住。
“众目睽睽,敢持剑行凶,你们果真是一群不服教化的草寇!”随着喝骂声,一位身穿紧身武士服的彪形大汉跨步迈出房门,身后呼啦啦跟出一帮打手,人人持刀提棍,气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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