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见,当要叙述自己的深思熟虑见解时,冯登科是举目四顾,目光炯炯,精神振作,神采奕奕,说道:
“呕——,刚才,大家都认为何以然,尤其是高原,他们对创立创新型企业所表达的思想和阐述,深刻地体现出了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的真知灼见与高瞻远瞩,这个么,可以讲,我和大家一样,也是深有同感,深表支持的。可是,在此,我也不得不提一提江海岭和沙力,要知道,他们对创立创新型企业的思想意识,也同样有着独辟蹊径,发人深思的,不可小觑之处的哦!好吧,就让我,也来谈谈关于他们的,可振聋发聩的见解吧。”
这么说时,冯登科觉得:要达到自己的目标效果,就必需以理来说服,以情来打动眼前这几个,对企业的发展握有话语权与决定权的听众。于是,他的神态渐渐显得更加的理直气壮,讲起来也是感慨万分的了,众人也即,个个肃然地全神贯注的看着他,尊重地听他的言近旨远之说:
“呕——,在前一阶段里,公司的员工们,在该如何创立创新型企业的问题上,都很关心地纷纷的各叙己见。正如大家一致公认的,总体来看,比较有系统,有深度,有代表性的,是党委和董事会同时收到的,江海岭与何以然的两份阐述报告。我不否认,何以然的报告看上去意义的确要大一些,但我们怎么可以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只见其意义,而完全不顾它对大局究竟有多大的确切影响力,和实际上有多大可行性的,既重大又关键性的问题呢?!在思考问题,尤其是决定一致的行动方针的关键时刻,我们必须预先注意和警惕到:不能由于从某一方面看,它确有一定的正确性,合理性和具有的说服力,于是就把,分明只是体现某一方面,某一阶段的正确性与合理性,却把它看成为是属于整个阶段,或者是整个大局,以及根本方向上的正确性与合理性了。这种以偏盖全地看待事情,往往会使我们误入歧途的。所谓的误入歧途,我个人认为——是我们把,在目前看来是完全正确的,可深入的,似无可非议的开拓思想和发展理论,却以整体、大局、战略性的视野作理解,并且进行了认真的落实和猛力地推进,但是,在将来回过头来看,才发现,才痛感到,对于正真的发展来说,这种落实与推进,实在是一种延误,甚至于有了损失,或是,已经是必须接受沉痛的损失。发生这种情况,起源,就在于,我们明明是在接受一种以偏盖全的见解,却就是认识不到这是在以偏盖全,当发现了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么。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同意我所说的,这个以偏盖全的道理?”
为了探测一下,有几个人能受自己所言之理的影响,冯登科故意提了个等待回答的设问。
“我能够理解!就是这个道理嘛,什么叫以偏盖全?譬如说,因为我爸爸是个秃顶的老头,所以确定,凡秃顶的老头当然都是我爸爸。如果这个以偏盖全的说法能够成立,那我爸爸也实在是太多了,我决不要那么多的爸爸。再譬如,由于我老婆是喜欢看琼瑶小说改编的电视连续剧,就因此可以以偏盖全的讲,喜欢看这种电视连续剧的女人,就都是我的老婆?那我的老婆也实在是太多了,忙也忙不过来了嗳。而且,看这种电视剧的老太婆又特别的多嗳,这样的话,我算什么呢?究竟是多了许多的老娘呢,还到底是多了许多的老婆呢?你们倒谈谈看,是不是就是这么个道理啊?!所以,我是很佩服冯书记他能火眼金睛地看出问题来。我们真都不及他吔!”
“嘿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话音刚落,孙子兵忽闻,在座的人都忍俊不禁地爆发出震天响的笑声,才即刻醒悟,谈对冯登科发言的积极理解,自己怎么昏头昏脑说得有点的滑稽,而且直言夫人爱看这样的电视连续剧,这不是在不打自招地为别人证实了,刚才大家还在暗中猜测老冯是在指谁的推理嘛!由此,才使听的人都相视地,爆发性地恶笑开了的呀。再细细想来,孙子兵也深觉自己确是说了傻话。望着众人还在张开的笑口,他再如何解释,他究竟是有,还是没有陪夫人看电视剧看得抱头痛哭流涕的呢?这种,无论能证明是有也好,证明了没有也好的事,明天,遭人添油加醋地在整个公司里到处乱传,而且讲话这么没有水平,不被人暗地里要好笑死了!自己的威信与脸面何在?于是,脑子里嗡——的一声,脸上也就马上涨得是满脸通红。
“哎,老孙,你讲的比喻,道理上是对的,就是太那个了。我认为噢,如果把,难道因为金子是闪闪发光的,所以,凡闪闪发光的也都必定是金子?以这样的推理作反问性解释,这才更贴近老冯所说的以偏盖全的道理呢。”康森淼坐直了身子,笑眯眯地在为孙子兵圆通说法。
“一样的,一样的,我讲的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呀。”许是为掩饰自己的窘迫,孙子兵强以若无其事的姿态来回复董事长的帮助圆通。几位领导也都笑着在反复回嚼这个句型,似乎都在有趣地比较着,依着这样的逻辑,谁还能编出多少个此类的文字游戏,和意外的意味深长的乐趣来。唯独田池霖和李沛文挺坐着,严肃着脸,双手紧捧着茶杯,两眼长望着桌面看,始终不言不语。
一看到冯登科的发言立场,李酩立即改变了刚才对何以然所表示的理解与支持的态度,随机应变地摆明了自己的想法,及作出坚决支持冯书记的姿态来:
“我非常同意冯书记关于,我们不能只看到报告的设想意义很大,却不闻不问这个设想,对大局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及其,在可行性上究竟有多少实际作用的意见。我虽然也很赞同高原对体制改革的深刻思维,但真的按他的经济理论学习体制、资本循环把握体制、市场信息反应体制,总之,按他那五个方面的设想去改革,谁来保证就一定能成功?如果改革最终失败了,造成难以为继的损失局面,这个责任谁负得起?!我认为喔,江海岭的思考,虽确实没有高原那么高深,但是,他很符合我们公司当前的实际状况的呀,也很顺应员工们目前的思维定势,所以,我提议,可把江海岭的报告作为我们这次公司改革的首选方案。”
“我也来讲两句吧,我也来讲两句。我认为……,”戴着厚厚眼镜片,梳理着小分头的庞主任,觉得,自己此时也该为老冯推波助澜加一把力了,就站起身来,抬起手臂,指着面对着自己的一面语录镜框,十分感慨地说道:
“请大家看一遍这面镜框里的屈原的话,‘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直白点讲,屈原的话就是启示我们,看待任何事情都要一分为二,都要对充足之物尚有不足之处,明智之人还有不明之状,有个十分清醒的认识。据此,结合他们两人的两个报告来看,我觉得:至少在目前,是应该先按江海岭报告的实施要求,来作为当前公司体制改革的首选方案。何以然与高原都是人才,理应重视,然而,怎么不可以,在先力推沙力和江海岭领导公司开创了新业绩的基础之后,再让何以然和高原他们俩来接替他们,以便创立更大的事业。刚才李酩提出的,万一因失败造成我们公司难以为继的损失,是有其充分的现实性!千万不要,弄不好真发生了,员工们凭着责任追究制来责问我们,到时候,还不知道该由谁来为负这个责,而要免他的职呢!”
庞主任把最后一句,似含恐吓性的话说得更有力一点,以使听者有所警觉。因为在今天,这个,人们普遍过度重视自己利益的社会里,尤其是,领导干部在工作上,本已因此而谨慎得裹足不前的心态下,再突出这种话,其功能是显而易见的。
眼见,他们几个都立即转变态度地在支持冯登科,而且这一立场颇有将占上风的趋势,再说,自己从来也一直都是紧跟冯登科的,于是,孙子兵也急急忙忙转变刚才的发言倾向,重复起别人的话来:
“我来谈谈,我来谈谈。我也觉得,在二次邀请会上,最能集中体现公司改革思路和精神的,是江海岭和何以然的两个不同立足点的报告。但是我也总觉得,何以然与高原虽思想深刻,很有前瞻性,然而就不及江海岭和沙力来得更符合公司的实际状况。对容易接受的改革理念来讲,目前,员工们的思想基础也就这么一点点,因此我也认为,可先按江海岭的意见办,先确定他,和他推荐的沙力居于领导地位,由他们来领导公司建立创新型企业的体制改革。我认为,这样的见解,应是非常值得我们重视的,看来,这是我们都一致肯定的,是毫无异议的。”
就在前面,就在刚才,针对何以然与高原的改革思考,孙子兵不是说,“他们这样的见解是非常值得重视的,看来,这是我们都一致肯定的,是毫无异议的。”现在,怎么转变为对江海岭和沙力一式一样地重复一遍了呢?孙子兵讲完话坐下后,一时,没有人再紧接着作表述,开始都低着头,齐头并肩地一起喝起茶来,会议也随之陷于沉闷之中。
田池霖心想:显然,除自己外,在座的六个人中,四位对评估的表达是一致的,也可说,有三位是追随性的,那么还有二位的见解呢?于是,田池霖微笑地迎向康森淼,问道:
“康董,你也来谈谈吧,对前后二次邀请会上的一些论说,你是怎么看待的呢?”
面对领导所问,康森淼心想:
老冯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他们四个意见一致,尤其,老冯曾做过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怎么可以跟他们唱起对台戏来,明打明的得罪人呢?说不定,自己以后还是要靠靠老冯的呢,于是,他也马上完全改变了前面对何,高两人刚刚才说过的突出评议,而是来个八仙桌撑地,作了个四平八稳的发言,并且说得是那么的左右逢源:
“我认为啊,他们两个人的报告,是非常突出,各有所长。田书记,您看这么安排好不好?我建议啊,我们再分别找他们四个人谈谈,同时听听广大员工的意见,最后再来全盘考虑怎么确立方案,我是想把工作做得细了又细。”此时的康森淼,已十分小心地避免再提,刚才还在郑重提出的,要对何以然的报告开个专题讨论会的建议。甚至,不是还希望领导们能认认真真地考虑他的这个郑重的建议的么?!可现在却,不得不改头换面后再说那改弦更张的话。
“看来,大多数的意见已十分明确了,那,李沛文呢?”田池霖这么想的同时,眼睛一直注视着李沛文。
见田书记在瞧自己,李沛文以为他是要自己总结会议,便说道:“大家已经都谈了自己的所思所感,那么老田,你来作个总结吧。”
既然李沛文要自己讲讲,那该如何讲呢?老实说,本来想谈的一些感受,现在好像有点被打乱了,然而……。略作思考,整理一下思路后,田池霖觉得还是实话实说吧:
“刚才,听了大家的想法,非常坦率地讲,对一些人的思想观念我有很大的不同。就是,有的同志认为:何以然和高原他们的思想很深刻,深刻得很不适合我们公司当前的实际状况。而员工们能接受何以然与高原见解的思想基础也很薄弱,说白了,这是想讲,工人们思想都很落后,因此,我们公司的创新改革必须慢慢来。我,很不同意这样的认知和理解。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我深以为,高原在会上所讲的这句话是很深刻,很正确的,他说:对一个问题,有了认识而没有深刻的理解,就不是真正的认识。只是有了,由理性的思维得出本质性结论的那种深刻性的理解,才可算对问题是具有全面的,真正意义上的认识。那么,我们应该怎么来看待这二个很实际的问题呢?也就是说,我们究竟应该是跟在落后面慢慢地一起爬着前进?还是必须跑在落后面之前,引领着员工们,克服一路上的艰难险阻勇往直前?两种不同的选择,必将导致两种不同的结果,也会给我们的企业和员工带来不同的改革命运。如果,我们的这种情况,也是众多国有企业的写照,那也会是国家命运的写照!”说着,田池霖也伸手,指着对面墙上,正对着他的一个镜框,高声地朗读起来:
“‘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你们看,连我们西汉的司马相如,都懂得人才的功效,而在今天,我们天天在喊人才特宝贵者,为何却又叶公好龙了呢?再说,我们的员工真的很落后?不要忘了,在第二次的邀请会上,不是有好几位女职工是不请自到的嘛?!袁紫霞特意去办公室拿〈微电子技术报〉看,以她的追求面,与热衷于化时间深读武侠小说的干部比,还缺少思想基础?!叫人感到不平的是,她还必须为此违纪事件而付出不低的代价。现在看来,公司里的好些员工,他们其实比我们,还焦急地期盼着企业能改革成功,求索能怎么迅速地发展呢!因此,我们怎么可以认为——‘员工们目前只有定势性的思维’?或者说,‘目前,员工们的思想基础也就这么一点点’?当然,我这么讲,不是在为公司改革的执行方案定调。改革成功与否,就在于我们在座与不在座的干部们的觉醒与悟性上,在于更多员工的智慧及努力上!噢,还有,我还想坦率指出的是,对以偏盖全一说的不同理解。我以为,要注意,要警惕,由于以偏盖全的局限而导致我们的工作,我们的事业走上歧途,最终,发现时,已经遭受到难以挽回之损失的说法本身,是并不错的,但要看针对什么事情而言!现在针对刚刚起步的改革,可说对,但也并不就是对。今天这么的表述,显得是个似是而非的理念。因为,这个说法,如果是使我们探索性的改革因而畏缩不前,那对在哪里呢?如果,我们做什么事,都必须取得绝对的正确保证之后,才允许进行,那谁能来作这个保证?!不然,就什么事也不能做,也别想做了!我要说,对待新生事物的发展,这么地理解以偏盖全的问题,这绝不是辩证唯物主义的方法论,也是不能被接受的。今天,我只是坦率地谈点自己对所见所闻的一些感受,决不是对谁作批评。我们有不同的思想和理解,可以,也应该,都摆在桌面上来开展交流与沟通,最好还能是广泛的交流,理性的沟通。老李,今天我想就这些问题谈这么几句,都是很粗浅的看法吧,下面我很希望能再倾听到各位的深入发言。”田池霖说完即与李沛文交换了一下眼神。
田书记提出,需要开展进一步的思想交流与理性沟通,既然如此,李沛文便面对大家询问道:
“那么,接下来由哪一位再来谈谈?”言毕,李沛文眼望其他五个人,在等待有话要说者。可是他所见到的,还是,个个低着头,连连喝着茶,都在充分地享用好茶之味的情景,似乎都已再无兴利除弊之言要发表了。等了好一会,从他们冷冷的神情来看,显然,这样地冷场是不能继续了,他才只得最后说道:
“好吧,既然前面大家都已经谈了些各自的所思所感,今天的评估会暂时就开到这里,要向集团公司领导发的评估报告怎么写,我们分别听取意见后再起稿。”
李沛文的话音刚落,冯登科马上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同时心想:
我要坚持下去,如果让何以然与高原掌了总经理的权,我不将被他们兜底翻呀!
跟着出门的是庞主任,李副董事长和孙主席。
胖胖的冯登科走得怎么这么快,出门就不见人影了。还走在走廊上的庞主任,李副董事长和孙主席,接着也来到了楼梯口。
“明天,他们要是再找我个别谈,我还是按老冯的意见讲。”庞主任边走,边像是在启示其他人,或是在做个大家都要如此统一口径的,不是约定的约定。
“是的,是的,今后我也会按老冯的立场来讲。老实讲,我们三个,都是老冯当年亲手提拔上来的,做人要有良心,要对得起人,你们说是吗?”孙子兵以做人的情谊原则,对庞主任和李副董事长表露了自己的忠诚心迹。
听孙子兵这么表白自己的心声,李酩只是朝他紧看了一下,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明他也是这么想的,可没有吭一声。随后三人一起急急地下了楼梯。
“哎,什么叫辩证唯物主义啊?”只听孙主席在茫然地问李副董事长。
“大概是,劝你不要抓人家小辫子的意思吧。我,我也说不清楚。”这是李副董事长的仓促回答。
还在会议室里的康森淼,也跟两位书记打了招呼,随后离开了办公室。此时,只剩李沛文与田池霖对坐着了。
“老李,你说,这能算是评估吗?评估是这么评的吗?”田池霖的目光,跟随康森淼的身影到门口,而后回过头来,看着李沛文十分不满地问道。
“唉——,我们这些干部,讲起来呀,文凭都很高,其实,大多都只是到外面去过过场,是用公款换来的镀金文凭,这早已经是,上上下下心知肚明的公开的秘密了,因此,要说评估,也只能是从意义上来讲了吧。”
“你觉得老冯讲得是否真有道理?我,我怎么总觉得他所说的,尽是些似是而非的话呢?来之前,森严书记关照我,说,老冯是老干部了,进一步的改革问题要多听听他的意见。可是,今天我听下来叫我……,”
“这样其实不也很好嘛,你看到的,不会仅仅都是些表面性的好现象了吧。老田,你注意到没有,”忽然,对田池霖,李沛文想起地引述道,“老冯不是讲,江海岭和沙力他们也有独辟蹊径,发人深思,不可小嘘,甚至还用振聋发聩,这样的来形容江海岭他们,关于创立创新型企业的高见,可是,他并没有说出过一句相关的话,他好像只是虚晃一枪,那几个人怎么就立刻同声相应的了呢”
“今天,我看到的是趋炎附势。这几个人,他们哪里还需要听老冯讲什么啊!只要看到他的态度和立场不已经足够了么,所以话才会那么说的嘛。唉!如此之后,他们怎么可能,由自己的理性思考和中肯分析,来谈出辨别事物性质的对错与应否的呢?!那么,科学理论的产生,科学实践的发展,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难道这就不是一种歧途么?!”田池霖言语至此,停顿一下,想了想,又说道:
“我啊,对老冯的讲法啊,是很想谈点本质性的分析,可是真要说时,我觉得我没有哲学家的思辨力,讲不出个所以然;也没有理论家那样的论证力,不能鞭辟入里地循循善诱;更没有演说家的影响力,在促人改观上可引人入胜,我……,我……我突然发觉自己的理论能力很低,很差啊,老李啊,所以我感到了一种痛苦。”
“老田,你看,”李沛文边说边指了一下放置在自己左侧,稍远处的玻璃书橱继续说道:“这只书橱里有好多的经典著作,还有历史、经济和人文方面的书,你可带几本回去看的,也许有用。”
“我晓得,我晓得。我在里面翻到过一本斯蒂格利茨写的很好读的〈经济学〉。这本书,数学公式和图表很少,非常的贴近一般的读者。还有一本曼昆的〈经济学原理〉,那写得是更浅显易懂,就是一个中学生想读的话都很容易明白。老李,你刚才说,读〈资本论〉有困难,其实先看看这样的书也可入门的呀。”
“是的,是的,我是打算今后要多看这一方面的东西。高原讲得很对,‘就如在汪洋中行进的航船,掌握航向和航程的指挥者们,怎么可以不懂得航海学,不皆备航海图的呢?’现在你再这么讲,使我更想下定这个决心了。”
“我总觉得,我们好多中小型国有企业,搞不好的因素虽然很多,但是,一些并不懂得经济学,或者并不真正懂得经济学的人,却在决定着经济的发展方式,在把握着企业的改革命运,这不能不说是国有企业改革的主要创伤啊!不过,也有,如老冯所指的,有些领导的基本素质也确实是个问题。你要说他不好吧,他也天天在按部就班地工作,从不出什么大的差错。要说好吧,从来唯唯诺诺,避谈见解。因此,我真想对‘全国人大’说:做个法律性的决定吧,让经济学家深入到国企改革中去吧,这样,经济学家的理论就不会是空洞的理论,无用的理论;国企改革也好避免盲目的改革,肤浅的改革。”
“你这个想法很不现实。经济学家下到中小企业里指导改革?那企业能给他们多少月薪?领导的月薪起码好几万,而他们能像工人一样的,月薪仅仅千元上下?他们会不会觉得太失落了?现在的人啊,想的都是一夜暴富,急功近利的事,谁还会认认真真沉下心来读书,用知识来发展事业呀。你没看到,现在,连专搞学术的教授,也有按奈不住,在搞假的学术骗取钱财的么!现在的人,上上下下都浮躁得很,好像都在一心一意想发大财呢!我真想问他们,难道发了大财的人才是最有价值的人?”
“老李,你这一问问得好,但我没有能力来系统的回答你。我真认为,我们的社会在这个问题上已经严重迷失了方向!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失去了信仰,也就没有了心灵上的依靠,也失去了精神力量了啊,这怎么办好?怎么办好?!唉!怎么办好哟?!!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成就,不能只靠跨国大公司的作用,如果,我们的中,小型国有企业,也能都成为国家经济发展的主导面,再加上跨国公司的力量,那么……。可是,在我们的国有企业里,因为没有竞争能力,只可关闭,现在工人们买断回家的还很多的呢!为国家的发展,我真的是心急如焚的喔!”田书记的话,是说得很无奈,也很忧心,并连连地直摇着头。
“噯,你平时电视剧看不看?”也许为转个话题,李沛文突然问道。
“也看,也看,也看的呀。但决不会,陪着老婆看得抱头痛哭流涕的喔!那种电视剧我是没兴趣看的。”田池霖说时,脸上转变地露出了一点的笑容。
“唔……,我想,刚才老冯会不会把这话讲得有点夸张了,但事情倒不是绝对没有。”
唔,是的,我也这样看的……。
田池霖和李沛文,他们俩一直在交谈着,交谈着,已有一个多的时辰了,他们还沉浸在提起这方面的人,再连接到那方面的事之中。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尽管手里捏着的不是酒而是茶,却使有觉,是一样的醇厚,一样的酣畅,一样的,可促人因推心置腹而一言难尽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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