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金玉与泥石的身价问题第三节的继续

  望着姐妹俩在等待自己作答,高原徐徐说道:

  “嚇,小何啊,你问的是,想发财,想富有,想穷奢极欲的人生观,是否一定很有问题?虽说,人各有追求的目标,但最终,不都还是要归结到谋财求富这一步上来的嘛?所以你认为,你的人生目标与当今所有人的人生目标,归根到底,其实是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你更直接些罢了,是么?”

  在为其作答时,高原始终注目于何霁莲的眉目上,认真的瞧着她:

  “对于你这样的求问,怎么答辩好呢?我记得有这么两句话:说是‘天下人有两苦,一是黄连苦,二是没有钱更苦。天下人有两难,一是登天难,二是央求人更难。’就此而言……。”

  高原的这一句话,说得姐妹俩甚觉在情在理,十分贴切,深有体会,即都因会心而一起赞同地笑了,“嘿嘿嘿……。”

  “就此而言,一个人太想有钱,太想发财,并且不断地努力着,这种向往,其实是及其当然,及其天经地义的事,这有什么错的呢?”高原望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在倾听的姐妹俩,继续说道,“没有钱,生活就会非常的艰难,甚至于是苦难。不要说个人,就是一个国家,没有钱时,也会叫苦连天的。因此,对经历过种种生活磨难的人来讲,谋财和求富,更是人生一辈子的梦想和追求,就是经历过贫穷磨难的国家和民族,不也是这样梦想和追求的?甚至把它作为伟大的目标,用顽强的奋斗去实现的呢!不想过,因没有钱而十分苦难的生活,那可是所有天下人的应有诉求和权利嘛,你们说,对不对?”

  耳闻这样的一席话,霁莲向雨莲侧望地投去得意的眼神,并暗含反驳地笑说道:

  “听见了吧,你看,最后,还是他说得更有道理,更能叫人接受了吧!”

  “不过,我们如果是探索问题的话,对这样的问题,还必须要从不同的角度和层次来作进一步的分析。”高原把话又引向了深层次的思考。

  正说着,突起的风,把霁莲手里的草帽高高吹起。

  “哎,草帽,草帽!”霁莲急得叫着,赶紧去拾被风吹起,已飘落到远处的她的草帽。见霁莲跑开,高原便对何雨莲说:

  “小何,你告诉了我,我更清楚你很为她焦急的情况。但做思想工作,不能一个劲的只是强调自己的正确性,责备对方的顽固性,而看不到你的对象,其实在她的思想和行为里,也有着她多多少少的客观与合理的成份。所以,你要先站在她的立场上承认、肯定、赞成她的,哪怕是很微小的这一点的客观性和合理性成份,先让她看到我们之间是没有根本矛盾冲突的。先有了这样的感受基础,也必须有这样的基础,才能慢慢做好下一步异见方面的工作的呀。谈话也好,沟通也好,也是要有,讲究战略战术意识的喔。”

  “唔,是的,是的。是的,是的。”听高原所言,雨莲是深深的同感和钦佩,她双手一上一下紧握着肩上的背包带,飞快地,却是深情地看了高原一眼,而后微笑着拼命点头,声声道是,不觉心里头,对他有了更多的敬佩和喜爱。

  等何霁莲手持草帽,笑眯眯的走回来后,高原仍瞧着她说道:

  “小何,我们算是探讨问题好吗?因为我们要对问题具有正确的,可信的判断,就还得必须从问题的不同角度和层次去看,然后作个总体性的归纳。”观察何霁莲,在心悦诚服地含笑听着,高原便说道,“你后一句所问的,也可以说是对的。因为,不要说30年前,就是20年前,人们的收入,长年来普遍只有几十元到几百元;住房是三代人挤在十几,二十几的空间里;你还不知道哦!我听我叔叔说过,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前后,青年男女婚后,与父母亲,甚至于与爷爷奶奶只隔一层窗帘样的幕布一床上,一床下地睡,更有,只隔一层幕布睡在床的一里一外的,也绝对不是奇闻的状况来讲,现在,人们竟然可以由上千到上万,有的,甚至有近十到几十万的收入,甚至,还可以提二房一厅,以及有车、有别墅、有境外旅游的结婚条件;有机遇,有本事的人,还允许有更高的生活享受,这是二、三十年前,我们的,一世苦惯了的父辈们,怎么想都不敢想的事啊!于是社会上,先前的穷人们普遍地,风涌地谋财求富,或者,为追求及迅速达到别人已有的贵族高度,人心由此就表现得相当的浮躁,甚至于相当的急功近利,贪婪自私,如果,你能理解这样一些的社会机理的话,也许是不会奇怪,你所谓的,当今所有人的人生目标,都是为了谋财求富,甚至穷奢极欲这样一种的普遍性现象。但在我看来,也不能太绝对的看待,集中于一定阶段与时空里的这种普遍现象。这就像,你在菜场里看到的,都是买菜的人;理发店看到的,都是理发的人;饭店里看到的,都是吃饭的人;澡堂里看到的,都是洗澡的人一样,但一个人只会买菜、理发、吃饭、洗澡的吗?当你把这种局部中的普遍性,放到整个社会全局性里的局部方面去看,就会觉得并不是这样的了,或者,不完全是这样的了。就说,你所认为的,天下人的梦想和追求吧。古希腊的毕达哥拉斯,就把天下的人分为,有追求利益的人、追求荣誉的人,和追求真理的人三大类。细说的话,当然还有追求艺术的人,追求上帝的人等等等等。就是对追求利益的人来讲,也有个合理程度。小何,如果你也想富有,想过能穷奢极欲的生活,但首先你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追求而损人利己,你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小高,你这话讲得是太对了。人绝不能为了自己发财致富,尽做损人利己的事。举例说吧,等会我们还要吃饭去。现在吃饭,筷子伸出去时,就想到,火锅里有代用的添加剂、猪肉里有瘦肉精、鸡鸭里有催生素、鱼虾里有激素、豆腐里有吊白块、炒菜里有地沟油、筷子是用工业硫酸浸泡过的,这饭,叫我们怎么吃得下去的喔?!此类状况,在每年的3.15晚会上都有骇人听闻的诉说。这样的,为自己赚钱发财,根本不顾别人痛苦的人,良心都到哪里去了?!这种人的心态是正常人的心态?!这样的社会是健康的社会?!何霁莲出于所见到的厌恶而极力地摇着头,并回答着高原的问话,以表达与高原同有的感受。

  “小何,你也非常痛恨,厌恶这样的发财致富,看来,你一定不会认为,只要能实现自己梦寐以求的目标,任何丧尽道德,失去人性的事都可以是漠然置之的,是吗?”

  “那当然,那当然,那是当然的啰。”何霁莲直点着头,十分肯定地表示道。

  见霁莲作着这么真切的认同,何雨莲望着高原,心头甚是喜悦,冲着他不禁有感而发地笑了!她笑得是多么的爽朗,释怀。

  “那么,小高,你倒说说看,怎么来理解你刚才所说的,社会中还有追求荣誉的人,和追求真理的人呢?”霁莲似乎是带着她的疑窦和异端在问。

  见霁莲能这么问,雨莲心里更是惊喜不已,这不说明她有了萌生新思考的意识!尽管看得出,是带着她的疑窦和异端在问,但这可能是突破蒙昧的起步,也许,更是跨向领悟的一大步哦!

  “有位诗人写得好,”回答霁莲这样的问,高原是情真意切的:“诗中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那什么人死了,却还依然活着呢?我认为:是那些追求荣誉的人和追求真理的人,而绝不可能是追求一己私利的人。任何一味追求一己私利的利益追求者,我敢说,他就是诗人所指的,活着也如同死了的一样,因为,他做高尚人的灵魂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他的,没有吐故纳新功能的面具和躯壳。我想:一切追求高尚,追求艺术的人,也自是追求荣誉的人;一切追求科学,追求创造的人,也自是追求真理的人,而追求高尚、追求艺术、追求科学、追求创造的人,他们努力后的成就,贡献给社会的,是促使社会的进步,甚至于是历史性的进步。而他们自己,就是死了,但灵魂却还活在进步了的社会之中。能够这么看的话,小何,我们是否可以一起来思考,该怎么正确认识你所谓的,‘虽说,人各有追求的目标,但最终不都还是要归结到谋财求富这一步上来的’这一想法呢……。”

  霁莲与雨莲就这么听着高原侃侃而谈,就这样的和他一起,自然地走过了宽阔的大草坪,转眼又来到了《紫竹园》里的《花艺苑》区。

  不觉,三人与一些游客,已漫步到,用竹篱笆围作园艺胜景区的一角,刚拐弯,忽见开阔处,又见到一地的盆花和一片的地栽花。

  霁莲见,一下子闪出那么多好看的花来,兴致倍高地拉着雨莲,步入花丛里,蹲下放眼望,便看到,盆花们个个昂首,迎着明媚的阳光含妍盛开。或深紫、或粉红、或嫩黄、或淡蓝、或洁白……。此刻,姐妹俩深觉得——阳光中,满目的熠熠光彩一时真像梦幻般地在自己的四周连连闪烁。

  于层层的斑斓间,何霁莲第一次,是那么真切地感受到从没如此见过的自然色彩的美,竟也能这般地使人兴奋不已,还平添起孩子般的欢乐,不禁赞美道:

  “呵!姐,这些花开得真是好啊!是我从没感觉到的诺!”

  高原站在团团花丛之外,瞧着她们姐妹俩,忽生比拟地笑说道:

  “啊——,在我这里看你们俩,被一阵一阵的五颜六色紧紧包围着,簇拥着,你们姐妹俩就像是花蕊一样的啦!”

  雨莲在,再回看面前这些花朵时,以为高原所讲的充满浪漫色彩的话,令一种绝妙的意境美,从花丛中渐渐升起,并在眼前荡漾开去,留下的是,无穷的对美的种种动情的感受。

  “我知道的诺,这是月季花。这是美人蕉。这是倒挂金钟。”

  “这种在绿色总苞内只开一朵花,又无花瓣的叫紫茉莉。”

  “这是杜鹃花。唐朝诗人成彦雄的诗,‘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说的就是这种花吔。”

  “这叫山茶花,开花期很长,花的色彩也很艳丽,品种也很多。记得散文家杨朔,在他写的〈茶花赋〉里谈到,茶花有叫大玛瑙的、雪狮子的、还有叫大紫袍和童子面的。这是雪狮子,这大概就是童子面了吧。”

  面对着花团锦簇的展花,及艳丽夺目的光彩,三人一起在指点,并在各自抒发着深切的感叹和联想。

  “这是凤仙花,又叫小桃红,以前,人家都拿它的花瓣来涂指甲的。”

  听高原所言,何霁莲似乎是别有心意地问:“现在的人为什么不用它来涂指甲了呢?”说着,伸出自己的指甲展现在高原的面前。

  “你看你,在指甲上已经粘贴了这么好看的美甲,还肯再拿这种花来涂抹的吗?”何雨莲说着拿起霁莲的手腕,指着她手指上的艳丽美甲给高原看,并加上一句:“你还肯让那朵‘鸠’来占据你指头上的这个‘鹊巢’的吗?”

  “嗨嗨嗨……。”何雨莲的话说得三人一起都笑了。

  他们三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花艺苑里走走看看,说说笑笑,渐渐在《花艺苑》中转了一圈,怀着美不胜收,悠然而得的意趣,慢慢走出了苑区。

  别离苑区,三人继续漫步而行,不一会,来到了名为《清漪塘》的湖岸边。何雨莲依然双手一上一下地握着肩上的包带,并立足欣赏起倒映在清水面上的山影,及与山影一起在水面上漾动着的,附在山上的,树的墨印及亭的变幻。高原,也许想起儿时的情趣,去捡来几块石片向湖面上削去,同时数着石片能在水面上飞跃几下,击起多少的水花。飞跃四下的有三次,飞跃五下的只有一次,为此三人还一起欢呼起来。于是霁莲也学高原的样,捡起石片,临湖飞削起来,但她削的石片是连跳跃一下都没有过。在再也找不到身后的,散布于树根边的石片后,三人才沿着《清漪塘》慢悠悠地,东张张西望望的兜了一圈。

  三人离开了湖边,继而踏在了茂盛及茸茸的草地上。此时的高原,低沉着头,紧瞧着脚下的草地走着,走着,不知为什么,一下显得很沉闷地走着。他一直看着草地,始终默默无语,突然,许是触景生情,或为有感而发,他竟又猛的高昂起头,直冲着蓝天,十分感慨地轻声咏叹:

  “有的人,情愿作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说了这一句,稍稍停顿了一下,高原随即仍以真切的神情,发出深切的颂咏:“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又到处是青青的野草。”

  高原突然这么怀有情感地咏叹,使姐妹俩有点吃惊地一起注目地望着他。但雨莲很快就很明白,这是高原一下沉浸于,因内心积聚着的深恶痛绝,而情不自禁地在满腔诉说。爸爸和他,在这次创立创新型企业过程中有过的遭遇和打击,为此,他内心一直是很压抑,极苦闷的,这是自己所知道的,是能感同身受的,于是,自也可联想得到高原此刻所发出的情绪所向,但,心里真想待机好好的宽慰宽慰他。

  而何霁莲,她一面,下意识地把手中的草帽弄得团团转,一面将有点冷峻神情的眼睛,盯着高原看,并笑问起来:

  “小高,你的这两句,也是你刚才讲的那首诗里的吧?是吗?”

  “是的,我很喜爱这首诗中的这两句。因为,我对野草下的大地,大地下的泥石,有着我自己的理解和情思。”高原说时,目光平视着前方。

  “这,我就听不懂了,谁都不会为,大地下的烂泥巴和到处都有的硬石头感到缺乏理解的?你却,还有什么情思呢!真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呵,嗨嗨嗨嗨……。”

  在何霁莲的心里,虽一直觉得高原很有学问,但又认为,他有时也会别出心裁得很可笑,便也就自然地因感成言,言由口出,并不禁冷冷地笑出了声。

  一旁的雨莲,对霁莲这样地恣意放任,如此的毫不忌口,甚是反感,急着想制止霁莲怎么可以这样的……。

  可是高原即用亲切的目光对接住雨莲不安的眼神,轻声表示,不让她表露出想法来怎么沟通?为能沟通好,其它方面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可不能将主次倒置了哦。

  高原所说的道理,何雨莲自是极为赞同,于是也就点着头,展现出了宽心的笑容。

  “小何,我说,你一定是个非常爱美,而且是懂得美的人,这话没讲错吧?”高原直视着何霁莲,设法把她的思绪引入到自己想要表叙的话题内。

  对高原的问话,何霁莲是直截了当地表示:

  “你说我爱美?那,哪个女人不爱美呢。你还说我懂得美?我是只知道怎么打扮自己。还有,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些花,觉得倒确实都很美。其它,你说说看还会有什么美的呢?我是不知道的。”

  “噢,你讲的是花的色彩美和人的形象美。但我觉得美,还有景象美、线条美、力量美、和谐美、以及道德美,等等等等的美呢,是不是?”

  “毕竟是高辞典喔,讲起来就是头头是道的诺。”高原的话,使霁莲颇有感触,就附在雨莲的耳边悄悄地这样说。随后姐妹俩也即一起轻声笑了起来,这是表示理解,或是也有所贯通的笑。

  “讲到美,我以为,我脚下的泥土和石头,其实它们也有它们的美呢。”高原在顿了顿话,同时,在飞快瞧了一眼何霁莲后,继续阐述起他,由激越的情结而生发出的深沉的胸臆:

  “我们脚下的大地,是由地底下的泥石背负起的,它们实际背负着的,是广袤的森林、纵横的江河、崇山峻岭、高楼大厦。如能这么看的话,你一定会深感到地下的泥石,它具有雄伟的承担力;在地下深深的泥石里,还奔涌着炽热的地火,一当地火通过火山口喷薄而出,又是那么的灿烂、壮观、威严,可叫人理解到一种敬畏;大地下的泥石,它们还滋养着稻、麦、茶、棉,来生育,绵延着我们整个人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千百年来的最伟大的贡献?但它们,从来不象金银玉石那样的炫耀在人们的眼前,占据着人们的心灵,它们有的,是它们的沉默和朴实。但你能说,因为如此,它的价值与金银玉石是不可比拟的吗?我总认为,大地下的泥石虽然到处都有,毫不起色,甚至于还显得极其的低贱,而人们身上的金饰玉佩,尽管尤其珍稀,光彩夺目,显示异常地高贵,然而,我们人类,若是失去大地下的泥石还能生存?!而没有了金饰玉佩又怎么样呢?!因而,能说大地下的泥石没有它们的美吗?没有它们的身段和身价吗?若有,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美,什么样的价值呢?有人是否想过它们所具有的美,它们所具有的价值呢?”

  “好啊!小高,你是在用这样的话,来批评我刚刚所笑话的,烂泥巴和不稀奇的石头吧。你真坏!会悄悄地责备人。”说时,霁莲脸上是微笑着,但口气是对着高原在嗔怪着。

  “不,小高是在要你也能说出泥石的价值,和它们的美好之处哦!不是有人讲,‘世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嘛。当我们能够发现,理解,和赞赏,大地下的泥石还有这样一种美的话,我们就能开阔视野,开拓思想,奔放情怀了呀。”何雨莲的话,是在与高原一起推促霁莲,使她能在思想意识上发生一些的火花,直至变化。

  三人继续漫步在草地上,只是走着走着,一时都不谈什么话题了,仿佛各在作着各自的深思。

  随后,他们一起走上一座小的,稍有点褪色了的红漆木桥。在一阵杂乱的过桥声后,再沿着芳草地旁的小径走了一段路,一拐过假山,即见,不远处有座小石亭,突兀地站立于空旷之间。

  何霁莲望着石亭,向身边的两人提议,我走累了,到石亭里去坐会吧。

  何雨莲也觉得有点的疲乏,便顺口应答何霁莲,好呀,就去歇歇吧。于是三人径直来到了这座石亭里,坐在,三面兜围地连接着的,低矮且平面的石栏上。

  何雨莲见高原额头上沁出了粒粒的汗珠,立刻站起身,从挎包里拿出几片纸巾及一瓶饮料塞到高原的手里,亲切地说,出了一头的汗,擦一擦吧。然后,回到霁莲面前,也递给她两张纸巾和一瓶饮料。在坐到原处后,才从挎包里为自己也拿出一瓶,接着打开瓶盖,仰首就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咦——,这种乌龟为什么总要背那么重的石碑?有什么道理没有?”

  听霁莲在问,雨莲连忙放下饮料瓶,用手背抹着嘴唇去看。只见就在面前,石亭的正中,是有只高昂着头,背负着厚重石碑的石龟。

  “小高,你是否能讲得出这是什么道理?”何霁莲紧瞧着高原再问时,口气好像这下要难难高原的意思了,而何雨莲也望着高原听着,很想知道知道,怎么来解说这种常可见到的负重的石龟形象。

  “噢,这方面的故事我知道得很少。大概是,首先,它就不叫乌龟,而是叫赑屃。”

  何霁莲因听不懂,即指着石龟笑问:“啊,它叫啥啊?它叫,叫‘鼻涕’啊?”

  “不不不,不是‘鼻涕’。读音是毛笔的‘笔’,喜欢的‘喜’,读作‘笔喜’。”高原纠正霁莲的读音,并继续作着解说:

  “传说中,赑屃是龙生九子中的长子。在上古时代,它常驮着三山五岳,老是在江河湖海里兴风作浪,后来,大禹治水时收服了它。因为它力大无穷,就叫它去推山挖沟,疏通河道,它帮大禹治水是立了功的。大禹治水成功后,怕它再搞乱天下,就叫它永远驮载厚重的石碑,不得再生祸端。当然,这只是一种传说,实际上,是我们的祖先,为留下一些作纪念的文字,而以这样的载体来传承历史文化的吧。不过也奇怪,这样的碑亭,碑趺,大多是在庙宇呀、祠堂呀、陵墓呀、书院外有,怎么这里突兀地也会有这样的碑亭?我觉得很奇怪。要么,这里改成为花园之前曾经是庙宇,或者是书院,还是陵墓?”

  “那你要好好的考察考察呀,下次再来呀,就可以告诉我们与这个传说有关的变化,如此么,也好丰富丰富你高辞典了啊!以后啊,我还可以叫你全能辞典了呀!嗨嗨嗨……。”也不知霁莲是怀着什么样的心绪,真不真,假不假地调侃起高原来。这叫雨莲看了很不高兴,就用不快,且含一丝的担忧看着霁莲。霁莲感觉到了,也即,立刻收起了嬉笑之态,昂首佯作喝起饮料来不作声了。

  “哎,小高,我倒要问问你看了,”突然,何霁莲想到了一个问题,放下饮料瓶就问,这使何雨莲和高原因惊异而一起立刻关注地望着她。

  “你讲讲看,传说和戏说有什么区别?区别究竟在哪里?”何霁莲问后,眼睛紧盯着高原看,等着他的回答及准备继续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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