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将手中的方子递给程夫人道:“请老妇人照方抓药,越多越好。”
程万里一听这话,顿时恼怒起来,冲着祝彪吼道:“狗一般的东西,竟然耍笑本知府!来人,给本知府将这狗东西拿下!”
董平也觉得祝彪这个玩笑开得大了些,只是摇头。程夫人一脸疑虑的看着祝彪道:“神医,这些方子上的药材奴家早就让家里人去抓过了,妙晴汤药不能进,还要抓这些药做甚?”
祝彪看了一眼程万里,轻蔑的一笑,对程夫人道:“夫人只管照着在下的吩咐去抓药,在下自有用处。”
程夫人道:“成——管家。”
站在众人最后面的管家上千一步,弓着身子,恭敬的道:“请老夫人吩咐。”
程夫人老眼微侧,道:“照着神医的吩咐,照着方子,将东平府所有的药材都给老身买来。”
“是。”管家又拱了拱手。
管家退出去以后,程夫人问道:“神医还有什么吩咐?”
祝彪道:“请夫人让人将小姐的闺房的窗户都用木板钉上,要钉得密不透风。”
程夫人不解的问道:“神医,这又是何意?”
祝彪满脸自信的样子道:“夫人不要多问,在下这救人之法,不可外泄。”
“成。”此时管家已经外出购药,程夫人对一个仆人道:“你带人来照着神医的话去做吧。”
程万里也是个惧内的主,要不是有夫人在场,早就将祝彪给抓起来法办了。他的一双眼睛一直瞪着祝彪,他心中一百个不信一个十八九岁,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能医治好这么多名医都医不好的病,他心中暗道:“小子,你如果医不好俺闺女,你可就别怪本府对你不客气!”
程夫人又问道:“神医还有什么吩咐?”
祝彪答道:“请夫人命人搬八个熬药的炉子到小姐的闺房中来。”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
“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神医请讲,奴家一切照办。”
祝彪看了眼满面怒容的程万里,又看了眼满面哀恳的程夫人,然后一字一句的道:“请给小姐宽衣,宽得一丝不挂才好。”
在场的众人,一听这话,个个都惊得不知所措。程万里怒道:“小子,你到底要作甚!”他瞪了一眼一旁的董平,“莫非想侮辱我程家不成!”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将祝彪的衣领扣住,举拳便要打。
“老爷休得鲁莽礼!”程夫人一脸正色的道:“神医已经有言在先,是要脸还是要命,奴家既然选择了要命,那这脸面上的事也就顾不得了。神医还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来。”
祝彪听了程夫人的话,心中知道,这次要是医不好程小姐的病,恐怕自己就真的离不开这东平府知府的府邸了。他道:“等窗户都封死和药材都购买回来以后,请夫人给八个使女给在下,听在下吩咐,在下为小姐医病。”
程夫人道:“成,那奴家先请神医在厅上用茶——”然后她又对青曼道:“那就给小姐宽衣吧。”
“遵命。”
祝彪道:“另外还得请夫人准备一张床,一张什么也不铺的有缝隙的木板床。”
“这个好说。”
正要步出程小姐闺房的祝彪突然又道:“哦,对了,夫人,还有一味药引子,需得采办。”
“神医只管说,是甚药引?”
祝彪看了看董平,又看了看程万里和程夫人,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忽悠道:“需得一位名号中有‘千里草’的万人敌,光着上身,在小姐的闺房中,与小姐同卧一塌,同受煎熬。”
祝彪这话一出,董平一惊,程万里大怒,叫道:“来人啊,将这欺世盗名之辈给本府拿下,乱棍打死!”
程万里的话音一落,冲出来十余个家丁,上来便要拿祝彪。这一次的祝彪与前几次都不同,他没有束手就擒,而是拳打脚踢,将那些家丁打翻在地。董平喝道:“祝彪,不得造次!”
“造次?我只是说了医病的法子,用不用在他,他凭甚便要拿人?难道我祝家庄的人就是好欺的吗!”祝彪毫不退让。
“你就是祝彪?”程万里听了祝彪的话一愣。
“对,我就是祝家庄的祝彪。”
“那李家庄的兵变是你平定的了?”
“我此番来东平府,正是要说平定兵变的经过,路遇董将军,才知道知府相公的闺女病重,这才好心出手,你身为一府知府,不知好歹,便要拿人,难道真的就不将我们祝家庄的人放在眼里吗?”
程万里正在为李家庄的兵变不声不响的就平定了感到奇怪,既然祝家庄来了人,他也正好向问问。可是现在程夫人的心思只在救女儿上,那里知道程万里的心思,忙道:“小神医,我家官人只是着急,没有半分瞧不起贵庄之意,还请小神医说的清楚些,那‘千里草’是甚意思?”
“算了算了,你家闺女的死活,与我没有半分干系,我是来替我父亲禀报平叛的事的,我现在只说平叛的事,别的事与我没有办法干系!”说罢向程万里一拱手道:“知府相公,其实李家庄兵变......”
程夫人突然叉着腰痛哭起来:“现在说什么公事,这是家里,姓程的老王八,你要说公事去你的府衙说,现在我只要我闺女病愈,别的事,我不管!”说罢,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程万里也急了,要去扶起程夫人,此时此刻程夫人哪里还依,只是又哭又闹,程万里也没有法子,赶忙对祝彪道:“那就请祝家公子给小女医病吧。”
程万里这话一出,程夫人才没有哭闹了,而是眼巴巴的看着祝彪。祝彪满脸的犹豫道:“要我医治也成,那能听从的法子吗?”
程万里无可奈何,没有说话。程夫人站起身来道:“一切都依小神医的安排。”
祝彪看了一眼董平,道:“董将军,跟我来吧。”
程万里问道:“祝家公子,你医病,唤董平做甚?”
祝彪微微一笑道:“董将军便是那万人敌啊。”
程夫人眨吧着眼睛问道:“那‘千里草’又是甚意?”
祝彪笑道:“夫人,‘千里草’不正好是个董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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