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承志简单地介绍了和卓天正的交往,也提到了卓天正、卢曼蓉遇袭受伤,尤其是最后一位乾元帝国将领的偷袭,直接导致了卢曼蓉身死,卓天正伤上加伤。
“最后出手偷袭我父母的是谁?”卓不凡听着熊承志的叙述,悲愤地问道。
“我并不认识那位将领,不过回到药王谷后,从你父亲的字言片语间猜到,那个最后出手的人,很可能就是你的伯父卓天纲!”熊承志道。
“什么!是他!”卓不凡头脑中顿时犹如响起晴天霹雳,在他的记忆深入,卓天纲一直是卓府唯一一位还能够善待自己的长辈,而且卓不凡从小就极为敬重这位伯父。可是没有想到,他却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虽然卓天纲之前的一些行为,也惹到了乾元帝国内部的猜忌,甚至卓不凡对他的敬仰也产生了动摇,可是卓不凡仍然不敢去设想,他会和自己父母的死有什么关联!
“后来我回想,那人和你父亲从相貌上来看,确实有几分相似,至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父亲似乎并不愿意多讲,所以我也一无所知。”熊承志疑惑着道。
“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我父亲了吗?”卓不凡收起悲愤情绪,一边试着发送真元之力进入卓天正体内,一边不甘地问道。
“没用的,天正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连真元之力都承受不了。如果不是能够感应到他识海中还有一些魂力波动,我几乎要断定他已经死去了。而他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魂力不散,还是师父当年给他服用了一颗九转大还丸的效果……”熊承志叹息着道。
“九转大还丸……多谢查前辈的药丸,不凡替父亲感谢铭记前辈大恩。”卓不凡由衷地谢道。他已经探查到卓天正体内有一股奇异的药力,虽然很淡。
九转大还丸可是传说中能够活死人药白骨的神药啊。药王谷果然不愧是可以与丹药工会相抗衡的炼药圣地,居然连这种神药都有,还给自己父亲服用了。
只是如果连九转大还丸都不能救自己父亲,那说明他当年伤势真的已经是无可救药,也足见下手者多么的残忍。
“哎,不用相谢,可惜没有帮到你父亲。不仅如此,这些年下来,九转大丸的药力已经失效,他的魂力也即将消失。”查玉狼摇头叹息一声,又对身边的熊承志道,“哎,承志,你教他驭兽魔诀吧,或许让卓不凡对他父亲施展驭兽印记,两人还能够以魂力做最后的交流。”
“难道师父你想让卓不凡利用主仆间的灵魂感应,探取天正的灵魂意识?可是那样一来,卓天正的魂力只怕就会从此消失了。”熊承志为难地道。
“哎,反正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变成这样了,就算不探取意识,他的魂力也很快就要消散的。如果能够在魂力意识消散前和自己儿子交流一下,说不定他能够死而无憾了。”查玉狼叹息道。
“魂力消散……”卓不凡闻言
心中悲痛不已,没有想到,自己刚见到父亲,就要和他天人永隔。
“卓不凡……”熊承志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卓不凡,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驭兽印记我会,只是,哎,让我想一想吧。”卓不凡叹息着说道。熊承志两人对于卓不凡会驭兽印记极为奇怪,但想想卓不凡曾经夺得过查宜青的噬魂虫和嗜血蠕虫,也就明白了肯定是从他那里得到的秘诀。又见卓不凡一时难于决断,他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悄悄走出了茅草屋。
卓不凡仔细端详着药桶中的卓天正,依稀真如儿时记忆中的那张脸庞,多少次梦想着与他相见,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原来药王谷的人当时不但真的出现在战场,还将你给带到了药王谷。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伯父为什么要对你和母亲动手?”卓不凡拿起桶边的毛巾一边擦拭着卓天正的脸庞,一边小声地和他说着话。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思念,让卓不凡有说不完的话要对自己的父亲讲。前世的卓小凡也是孤儿,甚至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来到圣玄大陆后,卓不凡倒是有父有母,虽然六岁那年,父母就已经去世了,但至少让卓不凡有了牵挂思念的对象。现在看着自己的父亲,卓不凡一时自然有千言万语要对他倾诉。
就这样一边擦拭一边倾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卓不凡突然感应到卓天正身体一阵颤动,虽然极轻极轻,卓不凡却真切地感应到了。
“父亲,父亲,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卓不凡心中一紧,连忙握紧卓天正的手急切地喊道,可是那轻微颤动却已经停下,仿佛从来没有开始有过一样。
查土狼师徒听到卓不凡的呼喊,也连忙来到茅屋内,熊承志更是一把搭住了卓天正的另一只手,皱眉探测着。
“回光返照……大限已到。”熊承志难过地看了看卓不凡道。
“这……”卓不凡顿时心痛如绞。
“对于他来说,这未必不是一种解脱。或许是卓不凡的到来,血脉相连的感应刺激了他,苏醒了他,也让他耗尽了最后的魂力。承志,你索性用魂力帮帮他吧,说不定能够看自己儿子一眼。”查玉狼惋惜地道。
熊承志闻言,单手朝自己额前一点,手指松开时,一道无形魂力朝着卓天正额前窜去。在卓不凡错愕眼神中,卓天正的眼皮居然开始轻跳。
“父亲,你睁眼,看看,我是不凡啊。”卓不凡又连忙喊话道。仿佛听懂了卓不凡的声音,卓天正眼皮挣扎得更加厉害了,熊承志也加大了魂力的输出,全力相助卓天正。
终于,挣扎之中,卓天正眼皮仿佛千斤铁门一般,轻轻睁了开来,目光由空洞变得有神。
“父亲……”卓不凡抓着卓天正的手,急切地呼喊道。
卓天正似乎有所感应,看了看卓不凡,脸上就要挤出欣慰的微笑,可随即眼神、脸色又急骤地暗
淡下去,仿佛昙花一现。
“父亲……”卓不凡知道卓天正真的已经回光返照,这次只怕魂力要彻底消散,连忙沟起自己识海中的魂力,涌向卓天正额头,窜入他的识海。
“孩子,你终于来了,能够在死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卓不凡的意识刚进入卓天正识海,一道和蔼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卓天正残缺的魂力在熊承志的帮助下,主动与卓不凡交流,这是完全的敞开意识,根本不用卓不凡施展摄魂、控魂之术来读取灵魂意识。
“父亲……”卓不凡通过意识呼喊着,脸上也早已经有泪痕划落,此刻的他,完全是真情流露,是记忆深处对卓天正的思念所致。
魂力消失速度很快,不过数息时间之后,卓天正的魂力就彻底消散,身体也再无丝毫生命气息。熊承志停下了魂力支持,卓不凡也收回了卓天正脑海中的魂力意识。
“虽然不知道你们父子聊得怎么样,但我想,天正能够在死前见到你,应该很欣慰了,你不要太难过。”熊承志站起身,拍了拍发怔中的卓不凡道。
“我明白,谢谢两位前辈。”卓不凡悲切地道,擦了擦眼泪,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
药王谷某处,卓不凡呆呆地跪在两座矮坟间。这两座矮坟一旧一新,旧的是卓不凡母亲卢曼蓉的坟墓,卓天正亲自写的墓碑,新的坟墓则是卓天正自己的,埋葬他的当然就是作为儿子的卓不凡了。
一直以来,大家都说卓天正夫妇已经战死,后来听了李淳风等人怀疑,卓不凡心中升起一股希望。如今真的见到父亲了,却是如此悲伤的最后一面。
“也好,现在放下一切安心地陪母亲去吧,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完成吧。”卓不凡虔诚地拜祭着。
虽然和卓天正的魂力交流只进行了数息时间,但是魂力意识间的交流速度何等之快,卓不凡从卓天正意识中获得的消息也是极大的。
原来自己母亲卢曼蓉身份真的不简单,虽然她至死都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卓天正从她和只言片语中推断出,她应该是某个隐世的强大势力的圣女,而且因为卓天正背叛了那个势力,所以遭受了一些惩罚。
至于那个最后出手偷袭卓天正夫妇,导致两人重伤致辞死的人,真的是卓天纲!
当年卓天正和卓天纲两兄弟同时得到了一册名为的修炼秘诀,上面记载着可怕而邪恶的修炼法门,以人血献祭,换来神灵护体,赐与能量与神通。
秘诀虽然诱人,但修炼之法太过邪恶,兄弟两人商量不得修炼此法,并将一分为二,卓天纲拿前半部分,卓天正拿后半部分,互相监督。
谁知道,卓天纲后来还是禁不住诱惑,开始偷偷修炼,并因此而实力大增。卓天正发现后,极力劝阻,但感受到了力量的卓天纲哪里还听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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