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你小心点,别再捣乱了,那可是先生最喜欢的君子兰。”卓不凡跟随李淳风刚走到李府门前,就听到府中传来一道妇人焦急的声音,似乎还有抢夺声,接着“叭”的一声,好像花盆摔地上的声音。
“你看你,又弄坏东西了,先生好意收留你,你却到处惹祸。也就是先生心软,要是换了别人早把你赶出府去了。”那妇人又道。
“难道冰儿又闯祸了”李淳风自语地说了一句,急步踏入府门朝声响处走去,卓不凡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李淳风边走边简单地介绍起冰儿的来历。通过他的讲述,卓不凡才知道,冰儿原来是李淳风前一段时间外出时,在一个小镇上偶尔捡回来的女孩。
当时,这女孩浑身脏兮兮,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满是污迹,就是一个乞丐。可是她又怯生生地不开口乞讨。李淳风看她可怜,就给她买了几个馒头。谁知道她就一直跟着李淳风不肯离开了。
李淳风问她的家庭情况,她却只会摇头。李淳风又带着她一起在小镇上四处打听,却没有人认识她。李淳风见她是孤儿,一个人实在可怜就把她带回了家中。
谁知道她好像哑巴一样,只会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调,却不会完整地说话,性格又有些孤僻,不肯与人交流。除了李淳风外,对府中的人都充满着警惕,还不允许别人靠近她。
可她对什么都充满着好奇,喜欢乱动东西,没少在府中惹事,每次做了错事,她都像小猫小狗一样的,会选个花草丛躲起来,要李淳风哄半天,才出来。
“先生,冰儿要拿您的君子兰,我怕她弄坏,不许,谁知道这一争一抢,花盆掉地上,碎了……”那妇人正是李淳风府上的女仆,看到李淳风过来,忙如实答道。
“哎,算了,你将这里清理一下,一会我自己重新找个花盆,将兰花移栽好。”李淳风对那女仆人吩咐了一声,又转头冲着一丛花木中喊道,“冰儿别怕,你快出来,我不怪你。”
那花木丛动了动,却并不见人出来,以卓不凡的眼力,隐约能看到那里一片衣角,心知那冰儿肯定是藏在那里了。
“你再不出来,我们就将饭菜吃完了,到时你要饿肚子了哦。”李淳风又喊道。这一招果然有效,那边花木一阵蠕动,紧接着一个孩童脑袋就从花木间探伸了出来。
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五官精致,像个瓷娃娃,因为钻入花木丛的缘故,脸上头发上沾上了好些泥土。一双清亮的眼睛正扑闪扑闪地朝着李淳风和卓不凡这边看来。
“做错了事怕被罚,马上藏到花丛里,警惕性还蛮高的嘛”卓不凡打趣着说道,突然又觉得这小女孩自己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仔细搜索记忆,却又想不起来,无法肯定自己是否真的见过。
“冰儿是我随意给她取的名字。真是个可爱又可恼的孩子,”李淳风摇了摇头,又冲着小女孩喊道,“快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不等你,先吃饭去了。”
冰儿闻言这才从花木间站起身形,只见她个头瘦弱,身着粉红色衣衫,此时脸上现出焦急神色,从花木间跳跃着出来,走到了卓不凡、李淳风身边。
她先是围着卓不凡转了一圈,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眼中似乎有些疑惑,“唔唔”口中发出古怪的音节,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表达不出来。
见李淳风和卓不凡都听不懂,她有些委屈地停下了嘴,却将双手平举到李淳风和卓不凡面前,然后缓缓打开握拳的双手,掌心处各有一朵兰花。
“这,冰儿,花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摘的。”李淳风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从冰儿手上接过有些破损的兰花花瓣来。
“冰儿啊,老爷养了七年的白玉兰花,好不容易开花,你怎么把花给摘了呢,哎呀!”旁边仆人有些心疼地道。
卓不凡明显感觉到冰儿情绪中一阵失落和委屈,心中突然一动,走上前去,牵住了冰儿的手,朝着周围的花儿,李淳风手上的白玉兰花瓣指了指,笔划着对冰儿解释道:“冰儿,先生喜欢的是自然中生长的花,并不是从花木上摘下来的花瓣。”
冰儿眨巴着大眼,仰头望着卓不凡,很认真地听着,露出思索的神色,过了一会,轻轻地点了点头。
“乖,”卓不凡宠溺地摸了摸冰儿的头,像宠爱着自己的小妹妹一样。“不会吧,冰儿居然不怕卓少爷,而且她好像听懂了卓少爷的话!”旁边的仆人惊讶地道。
卓不凡却并没有在意那仆人的话,他心里也正疑惑不解着,因为当他握着冰儿手的那一刻,立马有一股阴寒之气传来,让他的手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怎么样?冷吧?她就是这样,全身冰凉,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她的阴寒之气,所以我才叫她冰儿。”李淳风似乎看出了卓不凡脸上的疑惑之色。
“确实很冷,却不知道如此寒冷,她自己的身体如何能够受得了。”卓不凡看了看冰儿,好奇地道。
“她自己倒也没有什么毛病,只是每到午夜天寒之时,见过她全身冷得颤抖,似乎极为痛苦,但第二天又活蹦乱跳地了。”旁边的仆人介绍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是以我的见识也弄不懂她身上的秘密。按常人之理,如此阴寒之体,哪有存活的可能啊。”李淳风捋着胡须,不解地道。
“有找大夫看过吗?”卓不凡放开了冰儿的手,一边帮她拿开头发上的杂草,一边问道。
“找过了,都说她身体基能正常,却搞不懂为什么体寒。我还找过武道高手,探测她的经脉,发现她的经脉完全是闭塞的,只是那经脉中却不时地散出阵阵寒意。”李淳风道。
晚饭过后,李淳风安排卓不凡在偏房住下。又拿来了一本他亲自抄写的《圣言》要交到卓不凡手中。
李淳风虽然还没有达到成圣的地方,但其儒道修为也极高了,身份又尊崇,他亲自抄写的《圣言》自然玄妙无比,其价值不可估量。
如果流传到外,仅帝师墨宝这一项,就要让世人争破脑袋。但卓不凡看重的,却是李淳风书写当中透露出来的那股浩然正气。
今后有了这一股浩然正气相伴,像上次那么一点混沌魔气,是完全可以被镇住。
“李伯伯,这,太珍贵了吧!”卓不凡虽然很想要这本《圣言》,却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敢接受。
“你就拿着吧。哎,我这一生无儿无女的,又没个传人,难道还能将这些东西带到土里去不成。”李淳风将书强塞到卓不凡手中道。
“那,谢谢李伯伯了。伯伯的墨宝自带一股浩然之气,有了这本《圣言》,我就不用担心被魔念迷失心志了。”卓不凡毫不隐晦地道。
“你错了。我的浩然之气,只能是一种辅助。你用一次就少一点。只有自己培养出浩然之气,那才能真正百邪不侵,不被魔念迷失心志。”李淳风告诫道。
“不凡明白,谢谢李伯伯提醒。”卓不凡忙道。
“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李淳风交待了一声,转身离去。
卓不凡先看了一会《圣言》,然后趁夜深进入了“封天镇魔印”的空间中。早在先圣殿,混沌魔气被镇压后,卓不凡就再一次与“封天镇魔印”有了血肉相联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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