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日一早,刘斌就来到了金山城大酒店坐镇,张鹏今明两天中午会在这里宴请亲朋好友,尤其是明天,也就是五月二日,将会在这里举行婚礼。
五月二日,农历三月二十,星期四,这可是全部带着寓意成双成对的双日子,是难得的结婚好日子,阳城选在这一天结婚的新人足有十几二十对之多,将阳城所有能举办婚礼的酒店预订一空,接新娘的花车队也成了疯抢的香饽饽。
十点一过,忙完早点部生意的服务员们就都打车赶了过来,换上了饭店服务员的制服,两位身材高挑匀称的姑娘还穿上喜庆的红色旗袍站到了门口,三位掌勺大厨和两位切墩儿师傅也早早进到厨房,做起了准备工作。
金山城大酒店门口,写着男女双方姓名的龙凤呈祥圆拱门气球也支立了起来,很喜庆,很醒目,让路过的行人不自主会将目光停留上一两秒钟。
刘斌里里外外的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有纰漏的地方,很是满意,他这一次不赚钱的为张鹏举办婚礼,可不仅仅是为了还他的人情,也是打着借这个机会将‘金山城大酒店’这个牌子打出去。
在他的计划了,‘刘记快餐’以及即将推出的‘刘记煎饼’都是他的商业帝国里最基层却又是关键一环,这一环将为他源源不断提供很少却又很持久稳定的现金流,而酒店餐饮业将是他的另一环,分为高中低三个档次,‘金山城大酒店’是三个档次中最低的一档,它的主要定位就是面向普通工薪消费大众的日常里聚餐场所,两三朋友,花上百八十块就能吃饱喝足的地方,类似大排档的消费,却有着一般饭店的档次,兼顾到一般人爱面的需求,中档酒店就是以承揽公司年会、结婚喜宴及其招待一些上档次够台面场合的场所,而高档酒店就是类似于私人会所私家菜似的消费场所。
而在阳城这个小县城,因为消费能力的原因,刘斌只打算经营中低这两种档次的酒店,而且以低档酒店为主。
五月二日,刘斌作为张鹏的伴郎之一,早早的就去了他家,开着那辆帕萨特载着张瑶跟在那辆托朋友借来的奔驰车后面,一辆头车,五辆花车,一辆录像包面,一个由七台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的按照当地习俗绕着主干道转了一圈然后才驶去新娘家。
“谢谢!”车上,张瑶很突兀的道了声谢,刘斌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莫名其妙的问道:“什么?”
“这两天你应该少赚不少吧?嗯,说不定还得倒赔不少。”张瑶俏皮的眨眨眼睛,昨天开了十二桌,每桌十六个菜,螃蟹、对虾、蜇头、海参等硬头菜样样都有,且量足味道又好,连带上烟酒饮料每桌才收四百,真心算是良心价,放在其他地方,别说是四百,就是八百也不一定能达到昨天的标准,很是让她爸妈在亲戚朋友面前赚足了面子。
“没什么!”刘斌苦笑摇头,这两天的确是在赔本赚吆喝,‘金山城大酒店’是挂靠在启明星餐饮管理有限责任公司名下的,属于非个体,是要缴纳企业所得税的,而且这个税还不低。
突然想起公司还需要好的会计和出纳,而张瑶是在银行工作,经常与其他公司的财会人员接触,肯定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人才,于是问道:“你认不认想要换工作或是想找工作的财务人员,嗯,会计和出纳都需行。”
张瑶看了刘斌一眼,笑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成气候需要做用到出纳啊?你那里什么待遇啊?”
刘斌笑笑道:“有经验的老会计两千,一般的视情况而定。”
张瑶想想道:“我行里有几个实习生挺不错的,我明天去问问人家愿不愿意都你那里去。”
刘斌皱了皱眉头,问道:“都是新人?会做帐看帐管帐吗?”
张瑶当然明白刘斌话中的意思,笑笑道:“那是当然,都是些不错的好苗子。”
“都好苗子你们银行会不留下?”刘斌撇撇嘴,根本不相信张瑶的话。
张瑶叹了口气,道:“你以为好苗子就能进银行?里面的门门道道多的很,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有关系可以进,有钱没关系也可以进,没关系没钱想进银行工作很难,我哥原定去年十一结婚,为什么会拖到今年五一?还不是因为给我凑钱完成吸储任务给耽误的?五十万存三年定期,还得继续完成行里的任务,呵呵。一般的家庭能做到?能做到的家庭又岂会看得上到我们这个小小的信用社来上班?”
刘斌点点头,表示深以为然,裙带关系,近亲繁殖的这种现在在阳城这种小城市实在是太常见了,尤其是在基层的乡镇单位,你可能想象不到,一个乡镇政府里面,同一个姓或是同一个家族的人能占到所有工作人员的四成,而在算上姻亲关系的话,一个大家族能占据所有工作人员的六到七成(不信?我可以轻松举出几个乡镇的例子来,夫妻在乡镇工作,其子女儿媳女婿侄子等也都在一个单位工作的现象太普遍了),除了党政一二把手的主官以外,都被一姓一族所垄断,而在个局所里这种现象也是普遍存在的,只是相对乡镇会好一些,但也只是由一两个家族控制变成几个家族控制而已,萝卜招聘简直就是弱爆了。
张瑶见刘斌默不作声就笑着道:“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介绍没把握的人的,嗯,想起来了,倒是有个老会计听说想要换工作,你那里要不?”
刘斌微微一笑道:“只要人品、业务没问题,我是热烈欢迎啊!”
“人品。业务肯定都没问题,以前是国企的老员工了,有近三十年从事财务的经验。前几年工厂倒闭下岗了,原本他是不用下岗的,就是太死心眼儿,太爱较真,得罪了领导,哎,”张瑶苦笑摇头。
国企里的会计和出纳都是领导重点笼络的人,一般都是领的亲信或是亲戚担任,为的就是做事情方便、安全,不被掣肘,可也因此,企业里的会计和出纳也是最容易受到领导打击报复的,就看他们会不会做人而已,而张瑶给刘斌举荐的这人就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家伙,几次三番的和领导对着干,扫领导的面子,恰又正好赶上国企改制,于是,他和他的爱人也就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了第一批下岗名单之中,也是唯一一对夫妻双发都在厂里且都双双下岗的一对夫妻。
这位名叫周敬民的年近五十岁的七尺汉子就这样黯然下岗了,成了无数下岗工人之一,投入到下岗再就业的大军之中,他之后又招了份工作,可工资并不高,累死累活干一个月却只有一千元不到,就这不但要养活一家人,还要供养孩子读大学,生活很是艰辛。
他之前是国企的会计,是信用社的大客户,而张瑶又刚去信用社工作不久,很多东西都不太懂,办理业务很慢,他不但没有向她的领导投诉她,反而还在领导面前夸了她几句,让她十分的感念他的恩情。前阵子两人在市场偶然遇上就聊了几句,得知他现在的处境不好,所以就像帮一把。
刘斌点点头,道:“成,让他来吧!”
“哦,对了,你那里早点部还找人不?他老伴儿也下岗了,有地方也帮忙安排一下呗!”张瑶很不见外的说道。
刘斌苦笑道:“你当我这里是什么了,怎么什么人都往我这里送啊?哎,算了,那也一起来吧,但我得提前说好,我这里不养闲人,来了就得给我干活,摆谱的我可不要。”
张瑶笑笑道:“放心,都是忠厚老实本分人。”
说说笑笑,婚车终于到了新娘家,其实新娘家与张鹏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两千米,却足足花了二十分钟,一个劲儿的在主干道上然圈子里了。
过五关斩六将,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发掉四五十个红包后接到了新娘,然后就是继续一路的往回走,又是反着绕城一圈后回到了新郎家,继续一阵的忙活哄闹,不停的有人坐到喜床上与喜娘合影沾喜气,摄影师也扛着摄像机将这温馨的一幕幕记录下来,制作成VCD光盘留待十几二十年后闲暇无事之时观看。
十点零八分,新郎新娘又赶去酒店去迎接亲朋好友,然后还要在十一点零八分正式举行婚礼,一大串流程走下来,人真的很累很累。
举行完婚礼,新郎新娘又在父母的带领下挨桌去认亲戚敬酒,然后还要去公园拍外景,哎,真心累。
前世只是和她领了结婚证却没有举行婚礼的刘斌感到十分的庆幸,也为自己当时就能做出那么正确的决定而感到万分自豪。
下午两点,喧嚣的金山城大酒店恢复了安静,十几位服务员来回穿梭收拾着,刘斌也赖在后面的办公室里躲清闲,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该趁着现在将王雅娜约出来的时候,电话响了,是那个被他标注为财神的人打来的电话,强忍着激动的心情,让手机响了四次铃后才按下了接听键,用尽量平和的声音道:“王总,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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