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白涧观之后的几天,风平浪静。
深秋过了深冬,寒假来临,年关也近了。
集训完毕的东离忧重新与何墨他们混在一起,而宁萱萱几个则与何墨表示,他们几个人打算在年前多跑几趟紫青书院,或者,接连待在那里也不是不可以。
唯有何墨这个名义上的头牌教师此时完全无心教学事业。
去白涧观出发之前,宁萱萱曾经找到何墨推心置腹道:“何墨,我觉得你要正视自己的职业,不要因为落云与东离忧他们俩对你没什么要求,就放松了自己,这是对学生的不负责,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这话说的何墨老脸一红,真没想到宁萱萱现在居然真就是干一行爱一行,当仙界的园丁当出心得体会来了。
人家说的确实有道理,何墨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只是他是在思考一些别的事情。
吉他教学课他每周日都会去上一节,每次专程来旁听的其他课的学生都有不少,但正因为如此,何墨越发惶恐起来。
在他看来自己根本不像是宁萱萱等人,那些孩子们是真的花费了许多年的苦功,自己有真才实学的,而何墨水平尽管高超的惊人,但是他的理论与实践知识,乃至于手指头上的肌肉记忆,这一切都来得十分莫名其妙。他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似的,直接从海量的知识库里面调取了足够的数据,继而在一秒内化身成吉他大师似的。
问题的根源在于,他能将这东西教给那些学生们吗,这当然是不能的。
而且说出去之后,别人也只是认为这是何墨的天才或者天赋,没人理解他的困惑与迷茫。
除此以外,老生常谈的问题就是,仙界的学生们其实需要他们这些凡人教授的东西并不多,你说那些常用的数学知识,他们不是不懂,高深些,高等数学的一些内核上的东西,其实在仙界都是不成立的,他们有另一套修炼上的理论体系。
何墨曾经为了功法的事情深入思考过,他当时认为好的功法就是科学的利用体内仙元,提升仙元运转效率,增强仙元输出功率的最优解。
然而经过缜密思考之后,他便暂时放弃了自行创立一个适合自己修炼功法的想法,那毕竟实在太难了,没有几十年苦功,以何墨的资质恐怕拿不下来。
而且就算付出了几十年闭门造车的时间,那还不如找个已经经过几千年验证可行的成熟方案进行不是。
这日的傍晚,何墨自娱自乐弹琴的时候,有位不速之客前来造访。
来人是此前在临海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分的那位研究人员,何墨隐约记得老陆提过他姓靳。
靳博士半点废话都没有,在被安家安保人员搜身之后,他走进何墨所在的小院就微笑开门见山道:“何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助。在前些天的研究之中,我们的活体实验出了重大事故,三位同事被我们提取的精华毒液感染,经过评估,他们被判定为不可逆转的感染,再过些日子,很可能被处理掉,我的每一位同事都是国家珍贵的人力资源,我知道你有些奇妙的手段,所以请你出手相助。”
何墨没有任何装逼推辞的意思,在这种紧要关头,他从来不像那些恃才傲物的怪杰,能出一分力,何墨就愿意出一分力。
他即刻表示:“这个不是问题,只是,不可逆的感染是什么说法?”
“不知你看过一部游戏改编的电影吗?生化危机系列中,被感染的丧尸那种情况。目前来看,同事们体内各部分组成已经完全变性,通过常规技术医疗手段,是不能救回来了。所以,我们才不得不求助于超自然的力量,毕竟那毒素本身的来历就颇为不凡了。”靳博士的语速非常快,如果思路不是很清晰的人,很容易跟不上他的节奏。
但好在何墨能理解这件事。
他当时就表示:“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碰为好,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秘密,抱歉,这些事情我要遵守纪律。”靳博士不苟言笑道。
何墨已经换好衣服,他挑眉道:“好吧好吧,我也不关心。他们在哪儿,我只有现在,今天晚上有时间,明天要去办事。”
按照计划,这第二天就是新一个周日,何墨不得不去紫青书院工作半个上午。
而靳博士则是很有点喜出望外的意思,他急忙道:“谢谢何先生,我原本一位约你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
在何墨的房间之中,听过整件事的东离忧则是充满好奇,他当即表示要一同前往。
靳博士为难了一下,何墨突然注意到他耳朵后隐藏的骨传导耳机微微振动,于是何墨将仙元凝集在耳边,他听到:“那个少年没关系,他可以来。”
看来虽然靳博士不了解东离忧的身份,但靳博士背后的那些人还是有所调查的。
……
在车队开道之下,何墨等人并没有前往映像中的郊区之类的研究所,而是一路奔向了拥挤的市中心。
这让他大为疑惑:“我说,你们在人口这么稠密的地区研究病毒,就不怕真的给爆发了吗,这可是咱们华夏的首都啊!”
靳博士摇摇头,他淡淡说道:“何先生,这,您就当作是大隐隐于市吧,在郊区我们也有很多研究所,只是燕京市区的这一处,是最强大的机构所在,几十年都在这里了。再想搬走,阻力太大。”
并不像电影之中,到了有军警站岗的所在前,何墨等人就会被黑布蒙起双眼。
靳博士他们好像丝毫不避讳何墨看见秘密,甚至何墨还觉得靳博士背后的势力有在向何墨展示些什么的意思。
在绕来绕去之后,载着何墨一行人的车子开进了造型平凡的,卷帘门已经锈迹斑斑的仓库。
但仓库内里的装潢却及其现代化,车子刚停稳,何墨就发现他们在不断向地底下潜。
原来他们是来到了一处宽大的电梯平台之上。
一路下行,在祥云车上经常感到的失重感觉让何墨有点错愕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靳博士在车灯映照下,好像回到家一样微笑道:“还请不必紧张,我们的研究室在地下很远的地方,所以我们才敢在市区做这些实验。老实说,即便在这里引爆某些当量惊人的核武器,地表生活的人群也不会受到多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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