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尼多最终还是选择了撤退,黄金不要了,粮食也不要了,其他辎重也全部丢弃。
奥克尼多带着他还幸存下来的哥萨克骑兵残部马不停蹄地往北跑去。
但奥克尼多不会想到的是,他的哥萨克骑兵残部此时已经完全钻入了一个口袋里一般,刚逃离战车营和第三军陆战步兵的追击就再次遇到禁卫军某旅步兵的正面阻击。
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哥萨克骑兵现在可不敢再轻视眼前这群黄矮子了!
一见到禁卫军步兵持着枪出现在雪原上,也不再持刀冲上一阵,而是立即掉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撤退。
但从另一个方向没跑多久,或者刚过一个谷口,就再次遭到猛烈的火力打击,被打蒙了的哥萨克骑兵只得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
奥克尼多这个统帅现在也拿不出注意,按照他以往的作战经验,这种情况下,失败的一方是要投降的,然后成为战俘被胜利的一方杀掉。
很明显,奥克尼多还不想承认自己输掉了这场战争,也不愿意投降,他现在只想尽量跑出去,哪怕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要逃回西西伯利亚。
奥克尼多只得命令各部分散突围,以转移火力。
但事实上,对于手里只要钢刀和落后火器的哥萨克骑兵而言,这样做的效果是一样的。
在诺大的外东北地区,从森林到河流,再从苔原到山谷,四处都响彻着此起彼伏的枪声和战马的嘶吼声。
无数哥萨克骑兵被突然而至的禁卫军步兵点射在地,甚至出现一个禁卫军步兵也敢直接对射十多骑哥萨克骑兵,促使其改变突围方向的情况。
而禁卫军自己的骑兵第三军这支有生力量却才刚刚出动。
鳌拜通过皇家军事学堂的军事理论课知道这支举世闻名的哥萨克骑兵,他也很想试试跟这样的世界顶级骑兵对战一下。
但现在却让他很郁闷,也很让他失落,不知道从何时起,骑兵却只能拿来做扫尾工作了。
负责主要杀伤的居然那些火炮和战车,甚至还有让人摸不着看不着的毒气。
鳌拜意识到战争的方式在改变,但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他竭力的想证明骑兵依旧是这个世上最重要的兵种,所以他一如既往的坚持着对自己第三军骑兵部队的高标准高要求。
即便是这种扫尾工作,他也要要求不能逃走一个哥萨克骑兵,整个第三军此时犹如敏锐的狼群一般行走在禁卫军的外围,且以队为单位分散开,一旦发现有小股哥萨克骑兵突围出来,若数量少则直接歼灭,若数量多则直接往包围圈里赶,让步兵消灭。
如此以来,哥萨克骑兵没有一个逃出禁卫军的包围圈,除掉部分不得不因为怕死而最终放下尊严向他们所瞧不起的大明黄矮子投降外,几乎所有的哥萨克骑兵都殒命于此。
次日清晨,哥萨克骑兵统帅奥克尼多的尸首也在包围圈内的某处密林里被发现,而打死的只是一名普通的禁卫军士兵,此禁卫军士兵埋伏于此就只是准备放冷枪的,却不想奥克尼多就巧合的撞了上来。
奥克尼多是头部中弹而亡,但从倒下无数的荆棘丛以及滑动的痕迹看的出,奥克尼多明显是在策马快速运动时被打中头部的。
这就是禁卫军步兵的单兵素质!
虽然体格或许比这些高大的哥萨克骑兵差些,但在丰富的营养供应下,即便是一个普通士兵也能做到在借着雪地的反光将一快速运动的骑兵射中且射中头部,而不会因为夜盲症和枪械射击能力的疏忽而使得奥克尼多逃脱。
当然,能巧合的在夜间狙击奥克尼多成功,也不能排除偶然因素。
……
整个战斗打响到结束不过两天时间,数万进军东西伯利亚的哥萨克骑兵就这样被十万禁卫军全部歼灭于外东北地区。
这是哥萨克骑兵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这支纵横整个欧亚大陆的骑兵将不得不面对时代差距所带来的碾压,也成为第一个被大明征服的欧洲军队。
外东北的局势因此得到解决,督师卢象升也在这日下午到达了庙街城,与毛文龙和朱国正等会面后,便开始着手调派禁卫军各部趁机收复其他失地,并进占东西伯利亚部分地区。
此时的东西伯利亚地区算是罗刹国与大明之间仅存的一块中间地带。
罗刹国向东进军是以哥萨克骑兵为先锋,先进行武力占据,然后建立行政秩序。
如今东西伯利亚刚被哥萨克骑兵占据,因而还没来得及被罗刹国完全欧洲化。
所以,在卢象升便趁此着即派出禁卫军骑兵第三军先行占据这部分地区,并选紧要处建造城堡,为将来移民做好准备。
现在的禁卫军官兵的股份收益基本是在皇庄,而皇庄现在作为大明最大的农垦集团,其拥有土地的多寡将决定了皇庄的收成,也决定了这些皇家禁卫军军官的收益。
因而卢象升等禁卫军系统的官员是支持朱由校的对外扩张政策的。
更何况,谁都知道,战争一旦结束,最吃亏的就是军队成员。
不过,朱由校还不想开始对外扩张之路。
原因主要是这一南一北的作战刚刚结束,部队亟需休整。
再加上现在还有一个西征在进行,而海贸的税收还外递解进京,因而大明的国库开支与收益差额开始扩大了些。
再加上连续作战,无论是军队还是百姓们都已疲乏,因而朱由校不得不暂停进一步的扩张。
更何况,现在的北方还有两股势力亟待解决,一个是建奴,一个是蒙古的林丹汗部。
朱由校一直没有放松对建奴的警惕,锦衣卫在建奴的活动频率从未有过减少。
在漠南被改土归流以及许多汉奸被正法,再加上大明越来越强大的禁卫军,导致现在的建奴似乎没有昔日的朝气。
此时的建奴国内,大抵可以分成两种势力,一种是以正黄旗和正白旗如皇太极和多尔衮等满清贵族依旧冥顽不化的希冀着能在他日再与大明一决雌雄。
一种则是以正蓝旗等为代表的满清贵族开始逐渐失去要图谋中原的斗志,且在汉族官僚的同化下开始安于享乐,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大清已经没有能力再与大明对战,倒不如过好当下。
事实上,在原本历史上,满清贵族内部对于是否入关进占中原一直就存在分歧,并不是所有的满清贵族都有雄心壮志。
更何况,即便是当时的满清贵族自己也不敢确定自己能成为这天下的主人,若不是李自成的大顺政权太过背离地主乡绅集团,导致汉族的大地主大官僚与其相勾结,只怕满清也夺不了江山。
而如今,大明已然有了中兴之象,武力强盛,建奴的满清贵族更加明白自己夺不了大明朝的江山,再加上随着大量汉人的加入,这些连民族气节都能丢去的汉人也不可能指望有什么好的导向作用,自然会将晚明士大夫的奢靡作风带到了建奴。
使得不少满清贵族不但丢掉了其当年茹毛饮血的艰苦作风还也变得附庸风雅,养花逗鸟起来。
一些满清贵族跟着努尔哈赤本就占有了不少大明之前在辽东的利益,如今又剥削着辽北上百万农奴,自然也由资本同关内的权贵一样享受生活,因而也就跟着开始迅速的堕落和腐化起来。
再加上竭力鼓吹满清贵族图谋中原的一些意图靠借助满清而彪炳史册的有野心无节操的汉奸们相继被锦衣卫清除,因而现在能留下来的建奴汉族官僚也就大部分都是溜须拍马之辈。
一个政权没了进取心,其内部就开始陷入分化和内斗,建奴现在就是如此。
皇太极仍然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做个草台帝王,只能在苦寒之地做一个寒碜的君王。
所以皇太极现在依旧想厉兵秣马,蓄积力量,准备他日好继续进掠关内。
与同保持同样的态度的多尔衮也依旧竭力的谋划着如何增强自己建奴的力量,不过,在多尔衮看来,现在不是自己大清能不能灭掉大明的问题,而是大明会不会灭掉自己的问题。
大明现在控制了漠南和外东北还有辽东的出海口,饶是此时的建奴再如何忙于内部矛盾统合和自身发展也不可能没有人意识到自己的大清已经陷入了被大明王朝四面包围的局面。
而多尔衮自然就是这里面的明白人,所以尽管他和皇太极之间也有嫌隙,但为了保住自己大清的基业,他也就竭尽全力地支持皇太极继续搞发展,随时准备与大明决战。
尽管很多安于现状的满清贵族并不想去费尽心力的进行骑马射箭训练甚至还要训练火器和火炮操练,但建奴的大清军械所还是制造了许多的燧发枪,且甚至还装备了一支规模达万人的燧发枪部队,甚至火炮也有不少。
除此之外,皇太极等还发动农奴在大明原来的城池基础上加固了城墙,并因为自己人口偏少的缘故继续强化精兵训练。
也就是说,现在的建奴因为还有部分保持着进取心的满清贵族强撑着,使得此事的建奴还没有完全堕落,其八旗军队仍然有一战之力,甚至还组织了火器和火炮部队。
再加上皇太极一系列与民休息的改革措施也使得其能够做到基本的自给自足,且储备了一定的战略物资。
……
而对于蒙古的林丹汗,此人也是一个野心勃勃之徒,趁着大明忙于剿灭郑芝龙海盗集团和剿灭外东北之机,林丹汗也再加快了统一蒙古其他各部的步伐。
甚至也借着此时大明西征哈密卫之际,拉拢了大量河套一带的蒙古诸部为联盟,且大有要以大明现在挑衅西北战端为由与大明开启战事的意思。
但无论是建奴也好,还是蒙古林丹汗部也罢,朱由校此时都还没空去搭理这两个肘腋之患。
现在自己大明已经开始在国际上展露头角,也得罪了许多此时所谓的列强,比如因强制收回澳门居住权且以治外法权为由处斩了佛郎机的男爵图里亚,就必然会引起佛郎机的震怒,谁也不确定佛郎机会不会因此要报复大明,挑起与大明战端。
除此之外,现在全歼了哥萨克骑兵且已经进占东西伯利亚后,就代表着大明与罗刹国这个西方强国的矛盾正式升级,以罗刹国的嚣张与跋扈,朱由校并不敢保证罗刹国会因此而罢休。
所以,朱由校觉得有些事都有必要做一下,要不然朱由校不确定自己在收拾屋前两股强敌时,不会遭到其他外来势力的挑衅。
因为考虑到即将到来的万寿节,且将会有各国使节来朝贡,所以朱由校便没让卢象升直接在外东北处死这些被俘虏的哥萨克骑兵。
而是让这些哥萨克战俘被押解到了北京城。
朱由校要利用这些哥萨克战俘的头颅做一次秀,以给这些来访大明或留在大明的西洋各番以及东洋南洋等人好好展现一次自己大明朝的国威。
已经来到大明两个月的伽利略作为皇家科学院的外籍人员,特地被请到了午门之外。
也不仅仅是伽利略,还有其他外籍人员,比如京师大学堂的留学生以及留在京城的各国商人和使者还有许多传教士。
总之,几乎在京城的各色外番都被请到了午门外。
而朱由校让他们来到午门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当着这些外番的面处决这些被俘虏的哥萨克骑兵。
哥萨克骑兵是这个世界上举世瞩目的强悍军队,尤其是对于西洋番而言,就如恶魔般的存在。
此刻,朱由校就要将大明禁卫军大败哥萨克骑兵且俘虏哥萨克骑兵一百多名的消息告知给这些外番,让他们把消息带回自己的国内,以认识大明帝国的真正实力。
“这是罗刹国的哥萨克骑兵,怎么此刻也被当做战俘一样绑缚在圆柱上”。
伽利略并不是书呆子,虽然他常年生活在佛罗伦萨,但在早年也遍访过欧罗巴其他各国,对于这哥萨克骑兵的勇猛自然也是清楚的,甚至还亲眼见过哥萨克骑兵屠戮一个庄园的惨状,所以他一抬头就认出这些战俘就是哥萨克人。
但伽利略没有想到这些哥萨克人此时竟然会成了这个帝国的俘虏,且似乎在等待着被审判罪行。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