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并不蠢,也瞧出来现今不拿个说法出来,恐怕名声就被这伙人给诋毁得一无是处,且他回山门恐遭师门别有用心的人以此大做文章,从而直指其父玉玄,将他从威风又有权势的青城掌门位置上拉下来!横竖一想,暗叹道:
“今天只能拿陈华来给大家出口气了,但他父亲又是茂州太守陈信安,不宜太过得罪,嗯,就这么办!”
心念甫定,王仁立时运气扫向陈华,这一掌打得突然,不过依旧被李磐电快抓住了手腕,但令人惊讶的是“啊”一声惨叫,陈华身形如同脱线风筝,倒飞摔了近两丈,落在一方桌子上,吓了那桌吃饭的人一大跳,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陈华背躺在桌子上,居然打了个滚,暗鼓真气一掌轻拍桌面“隆”一声,桌碎木飞,那桌客人纷纷看得呆傻了,李谡更是目瞪口呆,但陈华这还没完,匍匐爬在地上,又居然滚了一圈,张口就“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随即痛苦的哀嚎,最后脖子一扭晕死过去。WwW.⒉
众人皆看的惊呆了,连王仁都是瞧的错愕,因为他一掌被李磐制止了,陈华演习也太浮夸了,不过青城派的人可不傻,立时有人去搀扶陈华,还有人振振有词道:
“师兄,你这招隔山打牛也太厉害了,陈师弟虽然有错在先,但最不至死啊!”
抢先扶起陈华的青城派弟子也一板正眼的正色道:
“不错,师弟,你出手太厉害了,我刚摸了陈师弟的脉搏,恐怕被你真气震碎,只能连夜送回陈师弟家,让他父母见最后一面了,各位,我师弟恐怕不行了,就此告辞。”
说完,就伙同另外一人架着他准备溜之大吉,岂料半路杀出个樊虎拦下了三人,为青年厉喝道:
“这位兄弟,我师弟快不行了,马上就要丧命断气了,还请让让,我们好送她回家,人命关天呐…”
樊虎双目暴睁,戏虐道:
“哦?正巧,在下手中就有铁佛神药,可救你师弟一命,不论多重的伤都能立竿见影,保证他吃了一颗,活蹦乱跳!”
话声中突然闪电出手,右手一掌攻向为青年;青年见掌式来势汹汹,不敢大意,急忙侧身一躲,而樊虎左手出奇的快,击中另外一名搀扶陈华的青城弟子,此人中招后,倒退数步,方才稳住了身形,王仁叱喝道:
“住手,竟敢我青城弟子!”
樊虎左手扶住陈华,右手一拳拍在他的腹部,大拇指拨开了手中瓷瓶的盖子,直接塞进陈华的嘴里,一倒,顿时里面数颗药丸灌入其嘴中,又是电快一拍陈华的腹部。
“咕噜。”陈华含在嘴里的药丸一下子就愣是吞咽下去,樊虎嘿嘿阴笑,左手一松,“啪”双手一拍,大笑道:
“大家请看,刚才陈兄弟差点死了,吃了我们的药,他马上就好了,看看…药到病除!”
李谡瞧这樊虎竟然推销起了自己家的产品,当真是脸皮微微一紧,更未料到的是陈华这演技浮夸的人,被樊虎松开后,身体一软朝地上摔去,“嘎吱”樊虎右脚朝旁边一根先前被陈华所压断的桌子柱子一钩,正巧尖尖的一端矗立在他面门,若是挨中,恐怕要被刺穿眼球,陈华果断伸手凌空拍出一掌,失去重心的身体陡然直起,连退数步,方才一脸后怕的站在原地,见众人古古怪怪盯着他,眼珠子一溜,惊愕道:
“啊?我这是怎了?刚才全身都快散架了,现在竟然好了!是谁救了我?”
青城派一人兴奋不已道:
“啊哈,陈华师弟,你没事就好了,刚才你中了王师兄一掌,后来被呃那个谁…救了一命,还不赶快谢谢人家。”
此时,李磐也松开了王仁的手,冷冷道:
“好了,不用再演习了,王仁,你们青城派打伤人这事你说怎办?”
樊虎瞄了一眼钟铁牛,又扫了一圈众人,见他们都被李磐所吸引过去,又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将戏做足,转瞬一想,还是激怒王仁,摸清其身手较好。
王仁已然骑虎难下,暗骂李磐多事,脑筋动得飞快,觉今日问题还是依旧出在了李谡身上,故走向李谡、吴天面前,肉疼的取出一个白色玉瓶,倒出一枚药丸递给吴天风,口道:
“呃,吴兄弟,这就是我们青城派的清风雨露丸,由数种珍惜药材取药性最为精华的部分炼制而成,今日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说完,缄口不语,转身径直离去,脸上阴沉滴出水来,今日之事,他也无法掩盖出丑一幕,彻底沦为笑谈,青城派的其他弟子们连忙叫了一声“师兄、师弟!”,赶忙追了出去。
吴天风将药丸含在嘴里,倒不敢吞下,李谡偷偷施出阴寒的水元内力刺激其手腕,顿时吴天风惨叫一声,将药丸吞了下去,李谡方才缓缓起身,娇娇弱弱的走向桌旁。
李磐冲她眨了眨眼睛,李谡却视而不见,入座之后,洪五也放了个马后炮:
“哎,人心不古,这是非不分呢,青城派咎由自取。”
话音甫落,樊虎昂阔步迈向洪五,晒笑道:
“老前辈说的不错,青城派仗势欺人由来以久,今次几位得罪了他们,恐怕明面不出手对付你们,暗地里会施辣手!还请几位小心啊!”
洪五回望着樊虎道:
“没事,不知冉家保,冉掌门可好?再下洪五。”
“啊?”樊虎惊愕万分道:
“晚辈樊虎有眼不识泰山,竟连南拳洪五爷都未认出,失礼,失礼,诸位师弟还不快过来拜会洪五爷!”
不单单是樊虎惊讶,连客栈其他人也纷纷有些错愕,居然能在这迎财客栈见到岭南第一高手,洪五,但有心人更在乎的是其对面端坐的李谡,见多识广的几人赫然认出了李谡的身份,不过并不相识,纠结着要不要去拜会一下,搭上路子。
“洪爷好…”铁佛派的七名汉子纷纷围到洪五身后恭声喊道,令李磐也瞧的眼热,想着自己日后名气若能有洪五这般大,走遍天下都有人尊称一声李爷该多好,臆想之时,洪五也不托大,起身抱拳还礼,声气朗朗道:
“大家不必客气,呃,这桌子隔得远了一点,不如待会我来陪你们几位喝几杯,现在嘛,再下还有朋友须作陪。”
“哪里,哪里,洪前辈乃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前辈,我樊虎等人敬您才对,不知这几位怎称呼?”洪五脑子极为灵光,听出洪五言外之意,这面前几人恐怕身份尊贵,所以做事也考虑他们多一些。
“李磐,你好。”说话声中,李磐也捧拳拱拱行个见面礼。
“哦,原来是李兄。”樊虎也客气道:
“不知李祖隆将军?”
李磐道:
“正是家父,呵呵,你们铁佛派乃是茂州卧虎啊,当年我爹曾提过冉先生,希望他能出山为国效力,只是可惜,冉先生无意军旅…”
说起应酬打交道,李磐倒也毫不生涩,毕竟其父地位颇高,寻日里没吃过猪肉,还未见过猪跑嘛!
二人一番叨叙,相互吹捧几句后,樊虎才将精力放在李谡的身上,冲李磐问道:
“李兄,不知这位小姐是?”
本谈笑风生的李磐,却突然嘎然而止,一双虎目在李谡脸上四扫,不知该不该介绍其真实身份,樊虎一瞧,更为坚定李谡非比寻常,收敛笑容,认真道:
“小姐既然不愿多说,还请樊某冒昧叨扰了,李兄,洪前辈,那我就先走了,待会再叙!”
李谡未免再生事端,或者暴露身份,引别有用心的人暗中窥觑,故冷冷没有点名身份。
但,此时,已经有人正暗暗着手对付她了。
宝瓶口,灌口镇中心地带;灌口镇恐怕知晓的朋友不多,但换一个更大的地名,或许人人皆知,就是名噪中外的都江堰,而宝瓶口正是岷江水一分为三成渠的地方,此地离青城山不足4o里路,且这里乃是蜀地天府之国重中之重的战略重镇,故历朝历代都是派遣重兵驻守,守护着都江堰这神奇的水利系统,而青城派离此地这么近,自然也是门徒极多,灌口镇只要是因为习武之人,皆出自青城派,且此地还有一个水码头,盐帮、茶帮、马帮、粮商等等商人皆汇聚于此,也是土蕃商品进入巴蜀及全国各地的重要中转站…
离堆江水接天流,满城水色半城山。
王仁望着奔流不息的岷江水,心中怒气如同波涛汹涌,反复难平,身后的几名青城派弟子亦只能默默矗立在其身后,不敢言,陈华耸拉着肩,望着王仁孤独英挺的背影,暗暗思蹙:
“糟了,今晚之事肯定惹恼了王仁,虽然我爹是太守,不过跟青城派一比就算不上什么了,而且对方来头恐怕不小,连李祖隆的儿子都护着她…”
少顷,月明星系,寒风凛冽。
陈华眉心一结,似做了什么决定,勇敢踏前一步,阴狠道:
“王师兄,今晚都是我的错?”
“错?”王仁回头狰狞着脸,狠戾道:
“你没错!陈师弟,各位师弟,我们错了吗?我们青城派今晚没有错,要怪就应该怪那个铁佛派的樊虎,还有那个身份神秘的女人!”
几人中年纪最长的董平应和道:
“掌门师弟说的不错,陈师弟并未做错,铁佛派的的确确是故意针对我们,那个年轻人是李祖隆大将军的儿子,且武功深不可测,刚才王师弟的手被他一招制住,恐怕对付不了他,再有那个神秘女子,我估计洪五也是保护她的。”
王仁听了董平的话,心情渐渐平复,蹙眉回想起细节,倏然记起关键处,口道:
“陈师弟,刚才你打那个姓吴的究竟打中没?”
陈华肯定道:
“没有,绝对没打中,难道师兄!他是故意装的?”
“不错!”王仁坚定道:
“那姓吴的也是个高手,那小姑娘身份肯定非同寻常了,我们这口恶气,恐怕只能撒在铁佛派身上了。”
陈华长得瘦小贼眉鼠眼的,但心计却异常厉害,听王仁要对付铁佛派,忙出声劝道:
“王师兄不行,那冉家保功夫已至臻境,茂州之虎,而且刚才那耍咱们的就是他大弟子,樊虎,据说此人至少也是先天中后期的高手,恐怕不是敌手,我倒有一计,能帮师兄。”
“哦?”众人皆来了兴趣,侧耳倾听,王仁缄口不语,陈华也不在卖弄玄虚,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猥琐笑道:
“王师兄,既然那女的身份非比寻常,明面对付不了她,嘿嘿,咱就暗地里给她下点这清风逍遥散,纵然再是贞洁烈女,作起来,那也是如虎似狼,保管你爽上一宿!”
王仁还以为啥好招,原来是这种阴招,虽对李谡美貌想得痒痒,但还未失去理智,困惑道:
“这招不行,他们有高手保护,我们下不了手,万一被逮住了,恐怕吃不了兜着走,而且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对付找上门来,恐怕都跑不了,不行…”
陈华邪笑道:
“呵呵,师兄,迎财客栈掌柜你可别忘了是咱青城派的,既然整个客栈都是咱们青城派外门俗世弟子开的,这清风散无色无味,让他们掺在水里,应该没什么问题,然后我们再去找守军,就借口搜查潜入蜀地的土蕃探子,将他们分开,李磐虽然是大将军儿子,不过我们也可以故意引开他…”
几人细细商量一番后,王仁还是下不了决心,郁闷的他索性先走了,待他一走,陈华几人却是憋不下那口气,董平最为阴狠,直言道:
“妈…的,陈华婆婆妈妈的,商量个什么劲,照我说,直接派人放火烧了迎财客栈,将铁佛派的人一网打尽,莫忘了这可是咱青城派地盘,朝廷派人来查,能查出个屁啊。”
“诶?”陈华眼睛一亮,点头道:
“不错,我都被吓怕了,就照董师兄说得干,咱们这就去召集人手,还有拿好火油,到时候趁乱再掳走那美人送给王师兄,他肯定会满意的!”
“对,等王师兄玩腻歪了,咱哥几个接着玩…”
几人商量的同时,迎财客栈中的樊虎几人也再陪同李磐、洪五喝酒聊天;樊虎师兄弟轮番敬酒,口蜜如花,恭维得洪五、李磐二人爽的没边,不过谈及李谡的事,二人愣是嘴严得合缝,丝毫不提她,于是几人接着喝。
房间中,春丽打来热水,伺候着李谡梳洗,她双脚泡在热水中,消除一天赶路的疲惫,口道:
“姥姥,灌口镇离李磐家也就几十里路,明日中午前就肯定能到,你说到时候我…呃,该不该提…”
话虽未说清楚,不过意思,春丽还是听得明白,劝道:
“不行,果儿,你要矜持知道吗,就不能主动,照我说,天下这么大,好男人多的是,只要你开口,不,你就稍微露那么丁点意思,无数人涌来,让你挑花眼咯。”
听了她的话,李谡垂望着洗脚盆里美艳动人的艳影,想想也是,现今自己可是抢手货,着急的不应该是她,自变身后,李谡也渐渐快适应新的身份;意念至此,却又换了一个话题,望向春丽,好奇问道:
“姥姥,你年轻的时候为何没成亲呢?”
春丽叹道:
“果儿,我当年是大小姐收的一个婢女,主人都未成亲,我一个下人哪能先成亲呢。”
“万恶的封建时代啊!”李谡好奇道:
“对了,那你曾经有喜欢过的人吗?还有祖师何仙姑她成亲没,据说当年跟纯阳吕祖是恋人,但他们为何没结成双休道侣?”
春丽收敛笑意,认真道:
“此事我倒知晓一二,他俩曾生活过一段时日,不过,大小姐想生孩子,而吕祖不愿意生,结果就因此事,劳燕分飞了,至于我,那个…唔,有吧。”
“啊?”李谡听了这分手的奇葩理由感觉还真怪,对吕洞宾八卦心最浓撇嘴问道:
“姥姥,无后为大,吕祖竟不愿有后人,这为什么呢?”
春丽眨了眨眼睛,缓缓道:
“嗯,当初我也跟你一样纳闷,后来小姐说,吕祖将自身全身精神气都炼化了,锁住了阳气,所以才有纯阳一说,但具体怎么个情况我也不清楚,最后小姐收了公孙盈做徒弟,再到后来,我来你身边照顾你…”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一会儿后,便早早歇息了,此时,迎财客栈外,几名容貌普通的“百姓”正有意无意的盯着客栈一举一动。
而此时,耐心等待的也不止他们几人…
青城山天师洞中,掌门玉玄正在与一名容貌明艳,身材婀娜的女子进行双休,突然一只白色信鸽从空中徐徐飞落了下来,停在了天师洞门口,守洞童儿立时捧起鸽子,叫道:
“祖师爷爷,有信鸽来了。”
玉玄闻言,加快了度,让那女子不消片刻就泄了阴元;玉玄长臂一展朝衣衫一吸,少顷,便穿戴整齐,变成了仙风道骨,出尘飘逸的仙人一般,不过其身上散出的那女人香味,还是俗不可耐;玉玄大步流星走出了天使动画,童儿立即将信鸽奉上;玉玄从信鸽的脚上解下一张缚着的纸卷,展开来看了看,放飞信鸽,朗声道:
“静风,静安,静海,你们来一下。”
话音刚落,天师洞内,盈盈走出一名脸色绯红的道姑,问道:
“道友这么晚了,有何要事啊?”
玉玄撇了一眼颇不满足,满脸幽怨的女道姑,暗想着这女道与其双休,当真夜夜笙歌,快活无比,贪念其美色的玉玄按耐不住心情,一步跨至其身边,右手就伸进其衣领里,探索起来,一旁的道童似早已习惯,看得津津有味,不消片刻,道姑脸更红了,比那天师洞里燃烧的蜡烛火苗还红上几分…
就在此时,三道人影飞从山腰几个腾跃如风般到了洞口,玉玄也不停,吩咐道:
“仁儿刚才传信来了,铁佛派的人到了灌口镇迎财客栈,你们带人赶在天亮前,将他们解决了,还有一事,客栈中有一个神秘女子,查清楚她的身份,不要轻举妄动。”
三人应道:
“谨尊天师法令。”
说罢,“彭”的三声,三人拔地而起,冲下山头,度快若流星,眨眼消失不见,而玉玄怀中的道姑也担忧道:
“道友,是不是仁儿惹了麻烦了?”
“没有,还是继续吧。”说时,二人又往天师洞里走,路过一盏明灯,照亮了女道姑的脸,瓜子脸,长长的细柳眉,肌凝似雪,不过眉宇间散着一股熟透了的风情…
不消多时,小道童又趴在了门缝看了起来,心里想着:
“听师兄们说,爷爷奶奶都是六十多岁了,但奶奶比我姥姥还年轻,真奇怪啊,长得可真美。”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堂堂道家名山千年大派的青城派,竟愣是变成了如此模样,可谓叫人唏嘘感慨。
月明星稀,天空中又飘起了鹅毛大雪,陈华几人围坐在一间小院内,中间摆放着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盆,喝着酒,祛着寒。
倏然,一人飞快来报:
“禀告师兄,李磐他们几人还在喝酒。”
陈华饮了一大口上等竹叶青,叱骂道:
“妈…的,他们喝了有二十坛酒了吧?还真能喝!”
属下回道:
“不止,现在二十八坛了,看样子还能喝。”
董平挥手道:
“嗯,晓得了,龟儿子喝得愈多愈好,最好全喝醉了,到时候一起上黄泉大道,倒是不孤独,行了,再去盯着。”
下人令命退,董平接道:
“陈师弟,不要急,坐吧,耐心再等等,来吃酒。”
陈华心里隐隐感到有所不安,却转念一想,干着急也起不了作用,便继续喝起酒来,忽然,一阵北风呼啸而进,吹得众人打了个寒颤,但令他们更为心寒的是园内随风而至的白衣青年,陈华颤声道:
“掌门师兄。”
说罢,低着头,不敢看脸色阴沉冰冷的王仁,董平年岁稍长,与王仁寻日关系最好,口道:
“师弟,你也别怪陈师弟擅自作主,我们都是一番好心,想哄你高兴高兴。”
王仁鼻息重重的叹了一声“呼”淡淡道:
“哎,董师兄,幸好你们还没有动手,打草惊蛇,我已经飞鸽传书给爹了。”
“啊?”董平闻言一阵后怕,庆幸道:
“还好没动手,师弟,来喝口竹叶青,驱驱寒,你信上怎说的?”
王仁入了座,提着一坛酒灌了一大口,沉着脸教训道:
“将铁佛派的事告知我爹了,陈华,李磐不能动,你知不道,他爹李祖隆身份不可一般。”
陈华不知为何王仁如此惧怕李祖隆,问道:
“师兄,一焉巴老头,过气儿将军你怕啥,不至于吧!”
董平睁眼一瞪,冷道:
“闭嘴,你少说一句不会死,李祖隆特么的至少是天道高手,你特么怕不怕,蜀山剑宗当年厉害不厉害,一个李重恩就派军荡平了,但你知道他调的军不单单是天策,还有就是神秘的盘龙军,别说青城派,就连陛下都要看他几分脸色!”
陈华虽然机灵,但属于有小聪明那类,歪招多,但真伦大事上,还真不够看,一听李祖隆如此牛比,忙问道:
“董师兄,李家有黑甲军我倒是知道,可那什么盘龙军,还有天道高手是什么?”
王仁接口道:
“盘龙军是太祖时期就存在的一支护皇军,据说是保皇一族,李重恩只是其中一人,李祖隆也是,天道高手,乃是先天高手突破后的境界,当今武林中真正能叫高手的,那就是天道高手了,我爹还差不少,据我所知纯阳吕祖,李祖隆,唐家堡梁翠如,还有一个何仙姑,这是明面上的,具体还有哪些人,我也说不准,所以千万不能动李磐,要杀他也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比武!”
陈华听的玄而又玄,质疑道:
“师兄,不对吧,李祖隆大儿子那怎死了,没听说他火啊?还有前段时间,土蕃灵龙法王、多吉法王算计他们,李祖隆不也没吭声?”
“咦,妈…的,我知道那女人是谁了!”陈华突然惊讶道。
王仁斥责道:
“一惊一乍的,哪个女人?”
陈华道:
“就先前客栈那个胸大貌美的,她是安阳公主!”
“糟了!”董平惊道:
“你特么不早说,惨了,这次得罪公主了,王师弟,看来有麻烦了?”
王仁脸上慌乱一闪,蹙眉思索,不过“啪”的一声,一股寒风吹过,将木门吹得撞在门柱上,几人本能顺声看向门口,却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蓬头乱,背着一把奇怪大刀的男人,寒风漾起他额前青丝,露出一张冷漠无情、胡子拉碴的脸,此人全身无丝毫真气波动,只身着一件单薄球衣,衣服上还打了不少补丁,最令几人惊愕万分的是,此人脚下竟然穿着一双草鞋!
男子道:
“汾酒竹叶青,好酒。”
男人很奇怪,开口就是酒,董平却心念电转,思索着江湖上哪号高手能对上名的,倏然盯着男人的左臂,上面有一条栩栩如生龙纹胎记,颤声道:
“您难道就是断刀杨暗天?”
“唔,不错,正是在下!”杨暗天坦然承认道。
王仁望着面前所站之人赫然是成名许久,刀法卓绝,连挑数十个门派掌门不落败的杨暗天!心中不由一震,暗忖:
“传闻断刀杨暗天一身刀法精妙无双,霸气十足,连爹他也曾感叹其人生不逢时,若早上几十年,指不定可以成为一代刀道高手,可惜此人因情所困,故一直未能再进一步…”
眉宇紧锁的王仁又十分好奇这杨暗天为何出现在此处,附身一手抱起一坛竹叶青,晒笑道:
“杨大侠,今日北风凛冽,如若不弃,就同我们喝点酒,驱驱寒吧?”
说时,昂阔步疾步到其跟前,将酒坛双手奉上,杨暗天面无表情的蓦然瞥了王仁一眼,接过了酒坛,径直从其身边窜过,王仁感觉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眼神,里面透出着极为复杂的情感,神秘、冷漠、冷血、没有生气,就好像是一个死人。
此刻待他回神张望时,却见杨暗天一语不,独自坐在火盆旁,张开狮口,一通牛饮,其他几名青城派弟子纷纷好奇注视,董平欲言又止,不知如何搭讪,王仁疾急入座,又抱起一坛酒,双手奉上,口道:
“杨大侠,来,不够这里还有。”
杨暗天冷漠瞥了一眼王仁,缄口不语,手抓着酒坛沿口,猛的昂,将酒“咕噜”的饮尽后,冷冰冰道:
“不用,今晚还要杀人!”
说罢,起身走人,王仁心中极为好奇,扬声喊道:
“杀谁?”
杨暗天回头冷如刀削般的眼神瞥了一眼,转身即走,边走边道:
“迎财客栈的人。”
董平闻言喜笑道:
“哈,杨大侠,预祝你马到功成,到时候我等在此为您备好酒菜洗尘,务必光临啊!”
杨暗天没有再回话,青城派弟子们望着他背影彻底没入夜色中后,方才纷纷回过神来,陈华额头微微出汗,却没有擦,震惊道:
“董师兄,刚才那人就是无情断刀杨暗天?好强的气势啊!”
王仁接口道:
“嗯,杨暗天二十年前就是武林高手,不过是个悲情人物。”
青城派弟子们纷纷被王仁的话所吸引,只听王仁继续道:
“江湖传闻,杨暗天曾经并不会武功,而是风流才子,其父也是朝廷要员,后来因直言上书武后,恢复李唐从而遭了罪,被武后及其党羽派杀手灭口,但杨暗天家道中落,逃亡之时,恰巧去找青楼一个女子,那女的倒是倾囊相助,杨暗天躲了几年,待风声过去后,再去寻那青楼女子,却被告知女子已经被人赎身,成为别人妾侍,但此人痴心不改,依旧跑上门去。”
说到此处,王仁就不再言语,自顾喝起酒来,陈华听得津津有味呢,迫切想知道结局,问道:
“王师兄,那后来呢?”
“后来?”董平呵呵轻笑两声道:
“杨暗天跑到那大户人家,门都未进着,就被恶奴一番痛打,最后还是那青楼女子听闻,求了老爷好半天,才答应放过杨暗天,你想想,虽曾想那杨暗天愣是不开窍,反问那女的为何不等他…最后,就是杨暗天再次被官府收押,武后党羽虽想斩草除根,却被李唐旧党保护,后来,杨暗天不知从哪儿学了一身刀法,当他学艺而出,又跑去找那已嫁人妇的女人,据说那女人当晚正背着自家老爷跟另外的男人瞎搞,嘿嘿。”
陈华听得总算是明白了,满足了,又好奇问道:
“董师兄,那杨暗天肯定气得火大,将狗男女一起宰杀了吧?还有他武功究竟有多强呢?”
董平邪笑道:
“呵呵,那女的估计是被撞破了,无奈之下跟杨暗天私奔了,最后,最令人吃惊的来了!”
一顿,他故意营造了一下气氛,道:
“杨暗天将这女人带回师门了,他师傅派杨暗天出去杀人,结果这女人本就是风尘女子,深谙床第之道啊,竟然跟杨暗天他师傅搞在一起了,而且还哄得那男人出手要杀杨暗天!”
“哗。”众人听得这故事还真够曲折离奇,不过都想知晓后面的事,董平也没卖关子,继续道:
“嘿嘿,知道那杨暗天师傅是谁吗?铁佛派,冉家保!”
“啊?”陈华惊讶莫名道:
“那杨暗天肯定就是去杀樊虎等人了?”
几人正谈论之际,突然人影憧憧,外面一阵喧哗,众人顺声警惕望去时,来人已至院内,见清楚是静安,静海等青城派精英强援来助时,皆欣喜异常忙笑脸相迎,王仁一马当先,边走边道:
“诸位师兄可来得正是好啊!”
其余人等亦是纷纷抱拳行礼道:
“师傅、师叔、师伯。”
原来这群人亦非尽数已辈份相交,反而部分是俗世弟子,几乎都是富家子弟或是青城派玉玄故意拉拢的一些强力外援,故王仁与几人大都已兄弟相称,现今真正的青城高手赶至,自然还是重拾起该有的辈份。
王仁迅捷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讲给一清二楚,武功最高的静安道: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无情断刀杨暗天去杀人,那所有的人带上兵刃跟我走。”
说时,转身向门外奔去,其余人亦是纷纷拔出长剑,迅捷跟上;当他们感到迎财客栈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火光滔天!王仁骨寒胆颤道:
“这…不可能!为何烧起这么大的火,无人来报?李磐还有其他人呢?”
这一幕,还要从李谡来了妇女之友说起,本已早早歇息的李谡,肚子实在不舒服,就起床出了个恭,又想到李磐、洪五正跟铁佛派的人喝酒聊天,肚子舒服不少的她,也想凑个热闹,所以就简单挽了髻,套上一件外套下楼,刚与闲聊几句,数十个大酒坛子就砸进了大堂内,立时大堂弥漫开来一股浓烈的火油味道,洪五雷喝一声:
“快走!”
李谡不敢怠慢,虽惊也未慌,丹田一沉,气贯双足,飞身而起,落至二楼走廊,也不顾哪家住的什么人,麻利的挥手猛拍,同时运气成声,喊道:
“失火了,快跑啊…”
这时,无数支厉啸破空而入,“咻咻”如蝗如蜂,宛若狂风暴雨般飞射而进,李谡一边躲闪,一边继续叫喊,而于此同时,大堂内洒满的火油也已被火招子点燃,木质结构的客栈被火势所引,烈火且烧得更旺了,洪五、李磐、樊虎等人也不是傻子,再火未彻底燃起来的时候就冲天而起,伊如雄鹰展翅高飞,冲向房顶!
春丽衣衫不整的飞夺门而出,望着滚滚浓烟四起的客栈,还有顺着梁柱蔓延到二楼的烈火,赶忙朝走廊上依旧叫喊逃命的李谡焦急万分跑去,边跑边喊道:
“果儿,别拍了,快走,火势烧上来了,再不走,可就难跑了…”
李谡见走廊上全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娇喝一声:
“大家快,走这边或者从二楼窗户跳下去,摔不死!”
将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做完后,李谡适才抓着春丽的手,急道:
“姥姥我们快走!”
“嗯。”
少顷,李谡等人站在寒冷的街道上,深夜的街,本应该是冷冷清清,鬼影都没有几个,此时,却是堆满了人,喧闹嘈杂无比;人群中望着火势滔天的迎财客栈,不少商贾眼中噙泪,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啊,我的货啊…我的钱啊!”
身价稍微丰富点的虽然损失不少,却不至于伤筋动骨,也就是唉声叹气:
“诶,这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这就是要故意谋财害命啊!”
趟子手镖师等等普通人大都是望着火势,后怕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性命,也有些许人物非常人的冷静,看了几眼烧的“噼啪”作响的迎财客栈,一名人枯瘦柴、头戴瓜皮帽的老者就大步流星,走到李谡面前,作辑谢道:
“大火无情,人间有情,多些姑娘未顾自己逃命,不惧生死,仗义相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下石涵春,还望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芳名,日后必登门拜访,以报救命恩公!”
李谡听得都酸掉牙了,这火烧的不明不白的,正琢磨着是青城派干的,还是暗中对付她的杀手干的,亦或者是土匪流寇,哪有闲功夫招呼他啊,随口应了一声:
“哦,不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老先生还是在找个地,将就一晚。”
说时,李谡回头朝看热闹的吴天风喊道:
“老吴,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吴天风看得津津有味呢,身体也被大火烤得热哄哄的,在这冰天雪地里,舒坦得很咧,忽然听见李谡叫声,连忙背着一个大包裹疾步跑了过来,眼睛先是偷瞄了一眼李谡胸口,见被外套裹得严实,得意一笑道:
“回主子话,银子有我老吴看着,那是一两没少!”
李谡直言道:
“取1o两给这位老先生。”
一顿,回头看着面前的老头道:
“老先生,您看来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就拿这点银子,省着点,应该够您回家了。”
这时,吴天风也将银子硬塞给老头,石涵春身后的一名提着四方小箱子少年欣喜的伸手去接,“啪”一声,却挨上了一扇子,石涵春教训道:
“童儿,不得无礼,姑娘,再下…”
未等老头把话说完,李谡就见着王仁等一批青城派弟子气势汹汹赶来,心里顿时明白出手的人,恐怕并非是他们,而是另有其人,凝神目视,眨眼间,几名喽喽跑到了王仁的身边,口耳相告,说些什么,正准备侧耳倾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时,偏偏石涵春这老头叽里咕噜,在哪客气个没完没了…
“嗯,你等一下。”王仁听完属下通禀的消息后,不敢怠慢,连忙又凑到静安身边,飞快低声道:
“师兄,无情断刀他们正在一里外落雪坡打得正厉害,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静安转瞬沉思心暗道:
“师傅派我们来就是解决铁佛派的人,既然有人先出手了,去看看也比较好。”
心念甫定,低沉道:
“嗯,师弟,我们这就去看看是哪路人马出手!走!”
此时,李谡虽然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但是洪五、李磐去追杀手去了,还未归来,生死不知,心系二人安危的李谡忙道:
“走!”
雪花仍在漫天飘舞,在那怒吼的风声中,不时响起被人踩断枯枝的“咔嚓”声,还有“簌簌”不知是动物还是人的踏雪声;李谡等人一路尾随着青城派的人走进了一片白雪覆盖的森林里。
李谡突然停住了身形,凝神一听,立即向远处一片树林奔了过去,已然听到了“叮叮当当”密集的打斗之声。
很快,李谡就到了那片树林边,但树林边留下两行浅浅而模糊的脚印,且林中风雪极大,天空不断飘下的雪花将其瞬时铺上一层,若是在这夜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人打斗过、李谡暗忖思考着:
“从脚印看来,似乎不止一个,最少也有五六个之多,而且都是轻功一流的高手,李谡、洪五他们应该就在附近,但为何突然没声音了?难不成出事了!”
想到二人可能出事,李谡忙又顺着脚印继续追了下去,心里暗暗升起一阵忐忑不安!
大约过了半里路程,怀空面前出现了一座高约数丈的山坡形成的雪丘,而此时脚印也没有了。
李谡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强烈诶起来,心忧的驱使下,施展水挪移,如苍鹰展翅高飞,掠到了雪丘的另一边,她这下看清楚了,雪地上躺着数个人,殷红的鲜血洒满了雪地,而李磐、洪五、樊虎三人皆负伤背靠着背,围着他们的还有数个杀手模样的彪形大汉。
李谡见状,正思忖要不要贸然犯险,孤身一人前去营救时,突然雪丘边缘的大树旁射出一团物体,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自己疾射过来,度之快,眨眼即至,李谡见状,暗自一惊,不敢贸然去接,赶忙挪步纤腰灵活一扬,巧妙避过射来的物体。
这玩意儿没射中李谡,凌厉的余势不减分毫,便撞在他身后的一棵碗口粗的大树上,“彭”一声轰天巨响,顿时将那棵大树齐腰挥断了。
李谡忙起身,扭头一看,原来是一团雪球,滚落在地仍然未散!
这一响声也将对峙的李磐几人吓了一跳,但三人皆是高手,须知对敌之时,万不可掉以轻心,不然怎被偷袭致死的,都还搞不明白,故几人连忙收敛心神,着手对付围着他们转圈的几名黑衣人。
此刻,李谡正惊愕之际,耳边又传来了“呼呼”的劲风声,一阵狂风倏然而至,接着,一双如杯口大般的铁拳便已经击到了面门三寸之处,只需来人再进一步,势大力沉的一拳必然打爆她的脑壳!
妖风骤起的时候,李谡早就凝神聚气,暗自戒备了,见铁拳攻来,不由赞道:
“好拳法!”
但她更不敢怠慢,以最快的水挪移—蛟龙出海,连退至丈外,避过这凌厉铁拳,卓然而立,冷笑道:
“可惜还是难不倒我!”
风雪中,一个面若死灰,身着单薄秋衣,背负一把长刀的邋遢青年站在李谡丈外的雪地上。
只见此人蓬散的头,被风吹得遮挡住他半张脸,全身散着一股比四周冰雪还冷的寒意,他的右眼死死盯着李谡,精光暴射,阴森森道:
“避得好,想不到公主年纪轻轻,功力己是如此深厚,果然能从白狮王朱金手中逃脱,不过”
说时,右臂一抬,戟指李谡,无情道:
“可惜,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女人!今天你注定要香消玉损。”
李谡闻言,怔怔打量着眼前陌生男人,脸上忽然露出两个甜蜜的酒窝,嗤笑道:
“喂,我都压根不认识你,叫什么名字咧,你不如说说为什么会狠女人吧?就当我是颗大树,将心里的话儿,郁闷都对我倾吐而出吧。”
她故意如此,无非也是想拖延一下时间,等到春丽他们赶来。
“杨暗天。”
说着,男人身不动膀不摇,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柔情,极为古怪,似乎想起从前什么高兴的事了,籍此机会,李谡也瞥了一眼李磐等人,现他们双方依旧在凝气准备,应该很快就会再次缠斗,于是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应付眼前的杨暗天身上!
倏然,杨暗天冷冷道:
“以你的实力,很难从我手上逃脱,今天你一定会死。”
李谡却颇具信心地道:
“那可未必,要我死可没那么容易,再说,死又有何惧?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听听你的故事嘛。”
杨暗天摇了摇头,沉鸣道:
“毋需废话,你的人头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且慢,你既然知晓我的身份,那你有未想过我可以帮你?”李谡忙接口道。
杨暗天幽幽叹了一口气,嘴角浮现一丝邪魅笑意,颇似苦笑,回道:
“帮不了我的!只有你死,他们才会帮助我对付那对狗男女!”
这话,李谡可真听明白了,暗忖应该是感情债,恐怕是他女人给人拐跑了,所以才这么不待见她;李谡全神戒备,晒笑道:
“哦,其实,女人伤了你,但大可去搞基,那是真爱。”
“搞基?”杨暗天不解道:
“这是什么?”
李谡戏虐笑道:
“就是基佬!既然你不相信女人,被女人伤害颇深,也可以找个爱你的男人…”
话未说完,杨暗天狂啸一声,震得树枝头上的积雪纷纷“簌簌”落下!啸声中,地面蓦然刮起一股飓风,将其足下周遭积雪化作一道雪幕墙,排山倒海般卷向李谡!
声势骇然的如同雪崩一样的积雪铺天盖地呼啸而来,霎时天崩地裂,树动山腰,李谡心头震惊无以平复,惊骇道:
“哎妈呀,这人好强啊!”
不过,雪乃水所凝,杨暗天面前的李谡可是大行家,只听李谡娇叱一声,运足内力贯与右脚,朝着地上一踏出“彭”一声巨响,李谡陡然拔地电旋飞起,使出一招水挪移,飞旋转的娇身磅礴内力倾泻而出,登时形成一股龙卷风,强硬的接下杨暗天此招!不过,她也挂了少许彩,纤腰上缠绕的腰带也已被强劲罡风撕扯脱飞。
开胃菜过后,杨暗天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在其心中李谡应该在此招下,不死已伤,但其活脱脱卓立在他眼前,冷冷笑道:
“你的武功不错,竟能轻松接下我这招听涛拍浪,公主啧啧,我对你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你的武功…...”
杨暗天突然极为隐秘的举起右手,曲指向李谡一弹,一缕劲风“嘶嘶”直射李谡而来。
李谡身子动也未动,但她双目圆睁已经看得很清楚,弹指射来的是一枚小冰块,脚尖轻轻一转,身体一侧,冰块擦着李谡傲人双峰而过,直射向她身后一颗大树;树上的一根儿臂粗的树枝,“啪”地一声被射断了,坠落在雪地上。
李谡凛然不动,眼睛眨也未眨,紧盯着丈外的杨暗天,暗忖此人极为聪明,能借与她谈话之机,暗蓄内力,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绝对不可小觑。
杨暗天一招未能得逞,依旧阴森森道:
“嘿,公主,你的武功颇为精妙,不过依旧不肯能是我对手!”
此言一出,李谡顿时明白,杨暗天是故弄玄虚,不断的用语言给她施加压力,而且每一招都出其不意,她豁然开朗其真正的目的!于是,讥诮道:
“嘿嘿,你当年给哪个女人骗了,跟你说过了嘛,女人是善变的,你不如去搞基,找个爱你的男人,你俩多亲热亲热,日久生情嘛!”
说时,双手悄悄覆手为掌,凝神运功,倏然冷声道:
“杨暗天快拔出你的兵器,接我这招寒冰滚球,否则你只有必死无疑!”
说“必死无疑”时,李谡足下的积雪猛然被她双掌一吸,积雪如同一条从地上而起的白色瀑布一般,凌空旋转,越转越快,眨眼无数雪花就形成一颗蓬松的白色雪球,双手如同划水一样扫出,“呼”的一声,手下雪凝成冰的圆球疾射而起,直向杨暗天劈面击来。
杨暗天电惊道:
“啊?这个安阳公主竟身负奇功,也好,先用的三霸拳,称称她有多少斤两再说!”
三霸拳应念而生,右掌屈指成拳头向外一挥,拳球甫接,顿时李谡击出的雪球被轰得炸裂爆散开来,但杨暗天还未来得及兴奋,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死灰的眼眸中映着的李谡影子越来越近,忙抬手朝前一退,“波”一声轻响,两人再怼一招,掌拳触及立分。
李谡退了半丈,暗惊道:
“啊!我的寒冰绵掌如泥牛入海,他体内竟然如一个无底的深潭?这杨暗天究竟是哪一门的武功,当真怪异。”
而杨暗天亦退了七尺,更为惊异:
“好寒冷的掌劲,不妙需尽快地卸去这股侵入五脏六腑的寒气!“
意念至此,忙右拳忙往下一引,虽然化解了那人的猛招,但右臂却非常吃力,而且体内有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杨暗天旋即飞身而起,右脚一点雪地,退至雪丘顶端,朝着李谡道:
“呵呵,小公主,想不到你能吃我一拳不死,今天风雪交加,不是杀人的好天气,就暂且放你一马!”
说罢,不作丝毫停留,疾退而去,消失在茫茫雪野中…
而李谡也被杨暗天的拳劲震得内息有些紊乱,强提一口气,掠上雪丘,眺望几眼,现杨暗天早跑了个没影,心骂晦气,又望向李磐、洪五、樊虎三人,现杀手们早就退走了,正坐地调息运动,心道:
“看来暂时安全了,先前肯定生了我不知道的事,亦罢,他们都在调息,我就去给他们护法!“
少时,洪五优先转醒,望着仁立在寒风中的李谡,笑盈盈道:
“公主,你们没事吧?”
“嗯。”李谡道:
“洪前辈,这群杀手究竟是何人?那个杨暗天又是谁?”
“我师兄!无情断刀杨暗天,事情是这样的…”樊虎插嘴将所知晓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谡闻言皱眉思索着道:
“不对,姓杨的明明说是来杀我的,又与你们铁佛派有仇,究竟是针对谁的?”
此事里面也透着几分古怪,那杨暗天带着人马并未全力攻击李谡,却又很像专门对付她的,一时半会,她茫然了,洪五淡淡道:
“不管是谁,只要明日赶到蜀州李府,那就基本上真安全了。”
三人聊天之时,雪丘对面一阵踏雪而行的“咔嚓”声,循声望去,就看见几个青城派的道士,这几人径直朝李谡等人走了过来,人未到,便传来一个沉厚声音:
“敢问是洪前辈吗?晚辈是青城派静安啊!”
洪五爽朗笑道:
“哈哈,原来是静安啊,你们怎到这里来了?”
话声中,青城派的几位高手已经走到了李谡等人面前,静安瞥了一眼樊虎,莫名叫道:
“哎哟,这位兄弟,你受了严重的内伤,快凝神敛气,我帮你运功疗伤!”
话音甫落,双掌猛拍向樊虎的胸口,不过却被一只纤细白嫩的手给抓住!李谡冷哼一声道:
“哼,静安道长,你想杀人吧?借口也太牵强了,先前你们躲在暗处看了不久吧,刚才为何不趁洪前辈调息的时候动手呢?”
“嘿嘿,别动!”
突然一名道士长剑架在李磐的脖子上,原来刚才静安等人故意吸引洪五等人注意力,静海从树林里,悄悄的挟持拿下了李磐!此刻也是大功告成,故意要挟道:
“洪前辈,安阳公主,咱们无冤无仇,交出樊虎,莫趟这浑水!事后静海必斟茶给二位认错。”
李谡翻了个白眼,真叫人无语了,暗想有完没完,一路上还真没过几天舒坦日子,望向同样无奈的李磐,现其竟一脸羞愧难当的垂低眉,气不打一处来的李谡嘿嘿阴笑两声,陡然施展出来神功涅槃诀!
静安立即感觉体内真气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所引动,源源不断汇聚在右臂,心震道:
“啊!怎么会这样,我的功力竟然不受控制,如江河缺堤般,倾泻而出?难道是公主?”
但,静安又不敢太过运功得罪李谡,毕竟皇族身份还有压力的,于是,出现很古怪的一幕,静安强行抵御那股牵扯引动力量,脸上阴晴不定;李谡加大吸力,一头秀无风而动,连身上披着的外套都被二人两股真气对抗产生罡风所引,伊如红旗招展,又没腰带束缚,李谡身上的长外套就好比披风似的吹向了背后,而迎财客栈着火时,她正在睡觉呢,内里赫然穿着一件小肚兜,那玉润酥胸半路,尤其是几个站在侧面的,瞧见那是一个清楚,小腹升起邪火…
陈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双眼炯炯盯着李谡那对胸,又望向她美艳动人的俏脸,霎时心里升起一股冲动;亦在此时,洪五雷喝一声,喝声中,如疾箭般果决朝挟持李磐的静海轰出一拳,众人正被李谡的胸给吸引呢,春色撩人心弦,静海也一时竟然疏忽大意,“彭”然一声,身体如脱线风筝倒飞摔出,手中三尺青锋亦是脱手凌空翻飞,甫一落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洪五借机完美救下了李磐!
“师傅…师兄…”青城派弟子乍见静安被洪五打了个偷袭,忙出言关切道。
静安一声惊呼:
“师弟!”
呼声中,眉心一结,大喝一声,旋即顾不上什么留手不留手,虎躯一震,再是雷喝一声,运足全神功力汇聚在右臂,朝下猛摔,当下就从李谡的手中脱身而出,退至静海身后,又伸手探他脉搏,叮嘱道:
“师弟,没什么大事”
说时,躬身朝洪五认错道:
“洪前辈,公主,我等刚才多有得罪,不过师尊他令我们来杀铁佛派的人…”
李谡使用涅槃诀吸了不少静安的真气,心情不错,也没着急当场凝神敛气炼化,故注意场中变化,听出了静安言外之意,这冰天雪地的林子,正常人哪能半夜跑这遭罪,多半都是被逼无奈,事出有因,抢先道:
“无妨,你们回去不好交差,怕玉玄责难对吧?呃,那边有不少铁佛派弟子尸体,抬两具回去就行了!”
众人一头黑线的望着李谡,皆是望向她傲人双峰,想着胸大无脑,这句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樊虎激动横刀一扬道:
“不行!公主,人死为大,我师弟们的尸体岂能让他们青城派的人带走!哼,宁死不从!”
静安赞道:
“好!果然有气概,今次,那就放过你,洪前辈,公主后会有期!我们走!”
说罢,静安转身带着青城派弟子们离去…
洪五望着冉冉消失的人影,叹了一口气,眼睛瞥了瞥樊虎,似乎有话要说,但又忍住了;李谡也瞧见他眼神中的纠结,心念电转,就明白青城派不过是在耍花招,知晓樊虎此时有洪五、李谡等人罩着,出手必定损伤惨重,倒不如先行离去,暗中派人盯着樊虎,一旦李谡二人离开,恐怕就是樊虎丧命之时。
意念至此,叹了口气:
“哎,李磐你没事吧?”
“没有,先前对付那群杀手用了不少力气,所以才会被那臭道士制住我,若正大光明单挑,他肯定不是我对手…”
李谡翻了个白眼,看着眼神闪烁慌乱的李磐,柔声细语安慰道:
“没事,你主要是在回气调息的时候被卑鄙无耻小人偷袭了,与功力无关。”
一顿,盈盈走到其跟前关切道:
“你没受伤吧,刚才你们怎折了这么多人?”
洪五叹道:
“哎,洪某自认武功见识都不错,刚才也着了杨暗天的当了,他带领一群杀手来袭,后来我们追了出来,结果一路打斗,地上又覆盖着一层积雪,他们在前方的一条结冰河水中央,杨暗天突然回头一掌击碎冰面,所以铁佛派的弟子掉进河水中,我们刚想营救,却窜出一群弓箭手,置他们与死地…”
樊虎接道:
“洪前辈不必自责,只怪我们学艺不精,公主,杨暗天并非针对你而来,他是与我们铁佛派有仇…如今也不怕家丑外扬了…”
樊虎将杨暗天与铁佛派的仇说了个清楚,不过李谡却是知道,樊虎是怕了,故意把这些说出来,以希望能得到帮助。
在场武功最高的莫过于洪五,几人都望向他,等着其做决定;洪五道:
“嗯,洪某不会袖手旁观的,反正明日就能到李府了,应该没什么危险,公主,不如就叫樊虎与我们走上一段?”
李谡一边运气抵挡严寒,一边道:“嗯,你们去收拾尸体吧。”
就在几人收拾的时候,树林里,静安带着青城派的人马,却碰到了杨暗天一群人。
王仁爽朗介绍道:
“师兄,这是无情断刀杨暗天…”
杨暗天道:
“废话少说,静安,咱们联手,玉玄要你们杀铁佛派的人,恰巧我也办同样一件事,敢不敢做件大事!”
说着话,一名黑衣人手臂突然举国过头顶,“簌”一张必杀令展现在青城派等人面前!不过,陈华不屑道:
“嘿,区区几万两黄金,你们干啥的?”
无人理会陈华,尽皆看着必杀令上的李谡!杨暗天道:
“他们就四个人,咱们这么多好手,机会不可错过,玉玄什么性格,王仁你是他儿子,想必再清楚不过吧?”
玉玄行事颇为自私狠辣,曾经王仁的几个妹妹就被他强行送给朝廷一些达官贵人,联络感情;眼下玉玄令他们几人杀铁佛派的人,若空手而归,恐怕交不了差,王仁瞥向静安,示意他来做主,静安也不推迟,直言道:
“好,杨暗天,待会我们埋伏在这里,再派人去吸引他们。”
“不行,一定要把洪五分开,他太厉害,我们恐怕不是其对手,然后再…”
几人密谋一番后,就制定好了对策,此时,李谡也看着樊虎不辞辛苦的挖墓,突然,“咻”一支利箭呼啸而至,洪五大喝一声“走!”,当下立即施展轻功离开。
不消片刻,李谡、李磐二人稀里糊涂就跟洪五、樊虎分散了!而且两人被杨暗天及青城派静海给拦住去路。
杨暗天狠狠地盯着二人道:
“今日你逃不了,我要你血债血偿!”说着便一步一步缓缓向二人逼了过来。
李谡左手轻拍身边李磐,一脸漠然,冷冷地道:
“好大胆子,想不到你居然勾结青城派的人,一同来对付我”
一顿,朝李磐吩咐道:
“静海待会对付!”
李磐点头应道:“好!”
杨暗天冷哼一声,知晓事不宜迟,向李谡胸门击出一拳。
只听见风声“呼呼”,一股疾劲的气流,不偏不倚向李谡酥胸疾撞而至,这杨暗天深知女人的身上弱点,胸部虽美好,但同样是弱点!故毫不怜香惜玉,直取李谡一对双峰!
李谡身形向左斜跨半步,左手以寒冰掌斜斜撩出,同时右手向前轻飘飘扫出一式弱水三千!。
杨暗天见李谡以这阴柔的掌法还击,快若迅电地忙错半步,也以另一只手屈指成拳,以铁佛派七星拳奋力击出!
“唆!膨!”
两声闷响,如击败草,李谡稳如泰山,卓立雪地之上,杨暗天却“噔噔噔”地连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一招,似乎已经高下立判!
此时,李磐也已与静海缠斗一起,杨暗天气愤交集,面上杀意暴光现,三次试探已然摸清楚了李谡的深浅!大喝道:
“公主可小心了,再吃我一招!”
喝声中右臂疾挥,一招七星汇一,快似奔雷疾电,陡然向李谡右胸猛击而来。
“膨!”
但这次他的拳刚刚触及李谡丰硕伟岸的胸口,未来得及细细品味那柔软丰弹,自己的胸口却早已挨了一记重击,身形倒飞出数丈远,心中暗骇:
“啊!好快的出手,她出的腿还是手活呢?但无论如何她也中了我一拳,哼!”
李谡也不太好受,右胸中拳,霎时晃动不歇,口中吐血,心里惊道:
“呸,这人好生无耻下流,专攻人家私密部分,当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刚才与他硬拼时,好霸道的内力,震得我五脏略有移位!这杨暗天不容易对付,而且边上肯定还有其他隐藏的杀手,看来必须尽快突围而出!”
但凡与李谡交手的人物中,至今只有杨暗天恬不知耻的专门打她胸部,这也令李谡极为反感,又从此人背上的刀都未出,实力恐怕还没显现出来;二人凝神敛气,再欲出招时,突然雪地里人影憧憧,两名黑衣杀手冲了出来,一人厉喝道:
“杨暗天,请你来干什么的!还不快出手杀了她。”
陡地林子里响起一声虎啸:
“呸,青城派千年名门大派,想不到今日竟然勾结杀手,以众凌寡欺负一介女流,算什么英雄好汉?”
喝声中,一条人影疾射而来,落至李磐的身边,警惕望着几人;来人身着一身红黑铠甲,头戴圆尖帽,显然是官府中人。
静海冷喝道:
“什么人?胆敢干预我们青城派的事,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哈!”来人冷声道:
“嘿,连老子李七都不认识,青城派哪路的?妈…的。“
静海神色一凛,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永安军右果毅都尉李七,你算老几,敢插手我们的好事!”
杨暗天眼中杀意暴盛,喝道:
“妈…的,又来一个找死的,公主老子都敢杀,你既然来了,那就一起死吧!”
李七冷然道:
“大放厥词,李七乃是李家之人,决计不会袖手旁观!“
杨暗天冷冷道:
“还愣着干嘛,出手上!”
李七冷哼一声,手中花翎雕刀一翻,凝神提气道:
“你们敢跟朝廷做对!找死!”
静海道:“少废话!”
身形猛弹,向李七疾扑而来,“砰”地朝他胸口击出一拳;拳沉力猛,疾风劲厉,须飘拂,衣衫连抖,李七“嘿嘿”冷笑道:
“竟敢伤朝廷命官,看来眼里就是没有王法了?“
说时,陡感胸部被静海袭来的罡劲压缩,透不过气来,右掌忙迎面划了一个弧形,缓缓向左引去。
静海攻向李七的拳风,被这一引,竟向一侧移去,李七化解此招,也不禁吓了一身冷汗,心暗道:
“青城静海,果然利害!”
静海飞身而退,李七恶声道:
“妈…的,静海,信不信我立马调遣大军攻入青城派,让你们再成第二个蜀山!”
一直不言不语调息的李磐突然伸手搭在李七的肩膀,冰冷地道:
“七哥不用废话了,玉玄他们朝中有人,大军是绝对调不去攻打它们的,还是先保护公主吧!”
李七扭头盯着李磐,满脸惊诧之色。李磐又道:
“那位是杨暗天,还有那两位黑衣人是某个大人物养的狗,他们都是来杀公主的,至于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公主。”
一顿,一字一句地道:
“豁出性命,在所不辞!”
杨暗天蓄集的内力以快完成,沉声道:
“好一个李磐,不愧是李祖隆之子,忠义仁厚之辈,杨某就为你最后一句话,留你一个全尸!”
稍作一停,杨暗天吼道:
“大家一起上,杀了公主,再对付他俩!”
顿时,杀声震彻九霄,杨暗天、静海、及两名黑衣杀手,一齐扑向缄口不语的李谡。
李七雷喝一声:
“好大胆子…”
不过,他的喝声丁点都未震住杀气腾腾的几人,反倒是李谡喃喃自语道:
“雪就是水凝结的,所以我可以用这一招!”
这一招就是水元决,听涛拍浪!只见李谡抬脚运足内力就是猛蹋在雪地上,“轰”然一声巨响,盈尺深的积雪如同疾升起的云雾一般,拔地而起,漂浮在半空中,李谡娇叱一声,鼓足内力,双臂如打太极拳般划圆,无数金光从她娇身中迸射而出,冲天而起;光芒伊如宝华流光四溢,穿透、笼罩在漂浮的雪花中。
杨暗天双目暴睁、静海目瞪口呆、两个戴着面罩的杀手目光呆滞,神情出奇一致,皆被金光震慑住了,一时止步不前,呆呆而立。
李七见此情景,心中暗惊:
“哇哈,公主这是什么神功,竟能压制全场所有人,我跟踪公主多时,先前就觉得她武功厉害,现在总算是大开眼界了,牛逼!”
突然,李七感觉脑后传来一阵劲风声,冷笑道:
“哼!想偷袭?”
忙回身扬掌迎向劲风,仔细一看,却是一个黑衣杀手。
“碰。”一声震响,李七一掌击在那黑衣杀手的胸口上,那黑衣人惨叫一声,飞跌丈外,生死不知;李七忙敛心神,再次观看李谡惊天动地一招…
这时,更奇怪的事生了,漂浮在李谡头顶上如浓雾般的积雪,已经随着她爆出来的精光,形成数不清豌豆大的冰球,黑压压一大片,遮日蔽天。
李谡双手打着太极拳柔柔弱弱的朝前平胸朝前一推,金光带着数不清的冰球,如下冰雹,密不透风的向杨暗天几人疾如电闪地飞射而去。
“呀妈呀!“杨暗天惊叫一声,见此汹招临门,本打算看看李谡费尽力气弄一招,他化解了,再趁机突袭的,谁曾想,此招太辣,不敢贸然,忙飞身疾退;但,仍慢了一步,半边身子给无数呼啸而来的小冰球所击中,冰球每颗虽小,力虽不强,但无数颗携带的冲击力凝聚起来,杨暗天就如同被一股万斤大铁锤给砸中,倒飞摔出,落尽了积雪里,痛不堪言!两名黑衣杀手直接给冰球达成筛子,全身血肉模糊,倒地而亡!
而静海身手孰不简单,轻功卓绝,攀爬挂在一颗大树枝上,躲过一劫,望着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后怕道:
“还好,贫道躲得快…”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咔嚓”一声,大树轰然倒塌,霎时静海骇得赶忙撒手…
金光散尽,同样李谡全身真气也耗尽,虽然此招威力极强,后遗症也是来得极快,顿时双腿有些虚的李谡身子眼看滑向地面,不过眨眼就被一双强壮的胳膊拦住了纤腰,回头一看,不是李磐还有谁,李谡浅浅一笑,俏脸浮现出两个迷人酒窝道:
“谢谢,我们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软玉温香的娇身在怀,加上李谡温柔的模样,顿叫血气方刚李磐的脑略有几分失神,心如涛旋;李谡知晓其又心生邪念,此时哪里是能温存亲热的地方啊,赶忙嗔怒道:
“走了!”
“嗯。”李磐扭头望向目无表情,呆呆愣的李七喊道:
“七哥,树倒了,快走。”
说着,搂着李谡径直朝山坡上走去。
李七忙紧步追上,看了一眼李磐怀中的李谡,关切地道:
“公主没事吧?刚才那一招可真厉害,叫什么名字?对了公主你们怎在此地…“
李谡打断他的话道:
“不要紧,您是?”
李七边走边笑道:
“哦,我是李祖隆将军的义子,我爹当年是祖隆将军麾下,可惜战死疆场,所以就被将军收为义子亲自教导,现任灌口镇驻军永安军右果毅都尉,公主看来内力消耗不少,不如去我家里歇息吧?”
李谡、李磐没有答话,李七瞄了一眼神情古怪的李磐相邀道:
“李磐,去七哥家坐坐吧,明天一早我再派一队人马护送你们,青城派还有杀手们肯定不敢光天化日再出手伤人!”
李谡由李磐扶着一走了一段路,恢复些许力气,也心忧洪五安全,心念电转,洪五武功高深,铁定出不了事,荒郊野外的也不是个事,晒笑道:
“好,七哥既然再三相邀,那就叨扰一晚了。”
李七闻言准备委婉说上几句官话,恭维几句,就又听见李谡道:
“不过,我并非一人,还有不少仆人分散在外,李都尉可否帮忙派人去寻一寻,叫她们一同去您家。”
“哦。”李七笑道:
“我当什么事呢,小事一桩,公主北风萧瑟,不如先去家里喝喝热茶,驱驱寒,找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李谡点点头,缄口不语,三道身影,渐渐消失在皑皑雪夜中。
静海狼狈从倒塌的大树底下爬出后,扭头一看,只见杨暗天上身衣衫尽碎,身无寸缕,正呆呆而立,不由埋怨道:
“妈…得,这次被你害苦了,公主没杀成,还得罪了李祖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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