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气千道,霞光四射,玄牝珠高悬如日,修罗镜缠住青凰道人的如意宝镜,冥河将玄牝珠直直的砸了过去。
“砰!”
浑圆的玄牝珠砸到一方小鼎,那是青凰道人的护身法宝,不过品阶不如玄牝珠,被砸得节节败退,让青凰道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冥河见此,暗中祭出镇世棺,法力灌输,趁着青凰一个不慎,猛然催动镇世棺,磅礴的气机被鲸吞龙吸,霎时间,便镇压了四方天地。
“哐——”
青凰道人只觉得天地忽然一变,乾坤斗转,日月昏暗,元神停留在此前的那一瞬间,无法觉察自己的清醒与浑噩。
只见虚空之中出现了一个青铜古棺,而青凰道人的身影却消失不现,被镇世棺收入了其中,连同他的那件护身宝鼎,即使那是一件中品先天灵宝。
冥河伸手一招,镇世棺飞落下来,神识感应着古棺内的情形,发现青凰道人姿势不变,双眸依旧睁开着,神识收回,元神看似清醒,却没有丝毫的反抗挣脱之意,便连疑惑之色都无,镇世棺内如同时空暂停了一般。
这便是镇世棺的一大玄妙之处,只要是被收入镇压其中,便无法逃脱,甚至是根本没有逃脱抵抗的意念,整个人如石像雕刻一般,丝毫不动,被收入棺中,生死就握在了冥河的手心。
收起空中的几件先天灵宝,冥河转身回到血河殿内,沉思片刻,冥河唤出镇世棺,无垠血河显化出来,奔涌着流淌进古棺之中,神识入内,欲要将青凰道人祭炼成一尊大罗血仙。
“哗哗!”
血河翻涌,将青凰道人淹没其中,肉身和元神的完整使得血河熔炼的速度加快了许多,神光流转,覆盖住青凰道人的周身,天灵盖处,一道模糊的血色神篆隐约可见,那是大罗血仙最根本的力量。
招出血仙将臣,看护着血河殿,而冥河则全力祭炼着青凰道人,如今血河殿中只有冥河一尊大罗金仙,魔教的力量也不好牵扯进来,凤族却强者如云,又刚刚祭天不久,气运恢宏,若是真的灭杀了青凰道人,凤族必然大举杀来,冥河也只能逃遁去了。
玉玦转动,绽放毫光,遮掩住相连的天机,以免引起凤族气运的波动,从而被察觉到,毕竟要祭炼青凰成血仙乃是由生转死,异变元神,其所承载的气运难免会有动荡,所以掩盖天机是必定要做的。
不过数百年的时间,冥河便已功成,比之前将臣血仙的祭炼要快上许多,第一次祭炼血仙主要是参悟和推演,消耗了许多时间,再次祭炼便熟练许多,又是全力祭炼,自然快速非常。
依旧是身披青袍,玉簪束发,青凰道人看上去丝毫没有变化,元神气机和之前相同无二,冥河将两件先天灵宝归还与青凰,便让其赶回凤族之地。
血河殿中,冥河高坐上首,元神催动玉玦,推算着想要得到的信息,凤族暂且算是稳住了,冥河也感觉到了急迫,自身道行早已经达到了大罗初期巅峰,想要突破修为。
半个时辰后,冥河的身影已经前往洪荒之东,朝着不周山而去,那里便是推算得到的机缘所在之地,而血河殿则由将臣守护着,并留下玄牝珠,若有危机,便让将臣带着招魂散魄等人撤离。
所谓机缘,冥河只知道其在东方,不知具体在何地,也不知到底是何物,但必然是对自己有裨益,一路东行,玉玦放着毫光,映照元神,想要感应到那机缘的所在。
群山耸立,河湖秀美,带着蛮荒的粗旷和野性,无尽的山河倒退在身后,百年时间,冥河的面容略微有些枯槁,双眸却愈发的明亮,那所谓的机缘还没有得到,元神之中却升起了些许的疲惫。
降下身形,来到一座山坡之上,低矮的山坡十分普通,巍峨、险峻、灵秀皆沾不到边,冥河盘坐在山顶,机缘难寻,冥河也不那么在意,因为他得到了突破的契机。
元神缓缓平静下来,古井不波,冥河双眸微闭,浑身气机渐渐变弱,最后完全消失,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飘散在四周,神妙非常。
三个月后,冥河睁开双眸,眸子璀璨如繁星,明亮浩瀚,周身气机隐没,没有什么异象显现,平静如常,却突破到了大罗金仙中期境界。
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冥河起身站立,遥望东方天际,矗立着那隐约模糊的不周圣山,顶天立地,冥河转身,欲要回返血河殿,突然身体一震,右手轻挥,一道乳白灵光缓缓从虚空之中飞来,动人心神。
光辉如皎洁之月,落入冥河的手心,却是一颗残破的玉块,只有黄豆模样大小,冥河心中惊喜,他认出了手中的是为何物,与自己的玉玦为同一神物,皆为灵宝残片。
“想来,这才是所谓的机缘吧。”冥河暗赞道,只见手中的玉片如极品的羊脂白玉般温润光亮,玄妙的气机一丝丝从中流露出来,不为凡物。
“小友有礼了。”
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冥河身前,丝毫没有前兆,先是深深的看着冥河手中的玉片,然后看了一眼冥河,出声说道。
冥河一惊,双眸猛然紧缩,元神和法力都瞬息间提高到警惕的临界点,看着身前毫无察觉到的道人,冥河浑身都变得僵硬,托着玉片的右手也纹丝不动。
只见这道人须发皆白,手持拂尘,头戴日月仙冠,身披素白道袍,脚着芒鞋,玄妙无比的气机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大道至理,定是无上强者。
“见过道长!”
冥河平复了下心神,玉片悬于虚空,恭恭敬敬的作揖施礼,不敢有丝毫的冒犯,这等绝顶人物实力恐怖,以冥河自身的元神感应,眼前这人只怕是抬抬手便可镇压自己,轻易灭杀,此时便是生死关头啊。
“嗯,老道鸿钧,此物与我有缘,小友可愿送与老道,定不会亏了小友。”鸿钧伸手捏起玉片,脸上微微一喜,轻声说道。
“既然道长所需,那便送与道长了。”冥河连连作揖道,不带丝毫的迟疑,神情淡定,仿佛不知玉片为何物,也不在乎有多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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