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排长快向各部队指挥员下达命令,时间不长,应到的指挥员全部到位,雷剑被扶坐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口,其他人围着他急切的问道:“雷团长,听张排长传达命令,你说咱们独立团此时很危险,这是怎么回事?”
王晓亮问的更加直接:“雷团长,咱们进攻县城很得力,前后攻占县城也就七个多小时,咱们刚攻下城,城里的敌伪军现在都被消灭了,怎么反倒说咱们独立团此时最危险,这是怎么说的?”
罗金川看着雷剑惨白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他把站在一边的警卫排张排长喊过来,口气严厉地说道:“你马上找到一家开张的饭馆,给雷团长弄点吃的来。”
雷剑抬起手摇了摇,有气无力的说道:“来不及了,我问你们,你们的任务都完成的怎么样?”
罗政委说道:“雷团长,你就放心吧,一切按照你的命令,各部队都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城里的敌伪军在明处的都给清剿干净,隐蔽下来的还在继续派部队清查。”
雷剑命令道:“命令王晓亮带领骑兵一排,离县城十里监视平都县城敌伪军的动向;
命令李刚带领二排在莱旸方向十里外监视,密切注意据守莱旸伪军张步云部,一旦现异动,马上返回报告;
命令马铭带领骑兵三排,在招源一带侦查,以防从招源派出增援之敌;
命令郑铁一营、曹善贵二营,在掖城四门向外延伸三里,一旦现附近敌伪据点派出援兵,坚决阻击,能消灭绝不手软,但不要追击,部队始终保持在掖城县城三里区域之间。
命令牛大力带领三营在城区组织马车队,把缴获敌伪军的武器弹药和没收不法商户的粮食、布匹、盐豆,以及部队急需的物品,加装车,一个小时之内必须撤出县城。
命令董大勇,带领团直属各部门,做好城区百姓的安抚工作,对踊跃要求参加八路军的强壮年,在最短的时间办好征兵手续,接到命令,马上撤出县城。”
雷剑下达完命令,浑身无力的靠在门框上,看着罗金川说道:“罗政委,你再补充一下吧。”
罗金川根据雷剑下达的各项命令,又细化的做了得当的补充,最后说道:“雷团长,我完全同意你下达的命令,为了独立团的安全,马上命令各部队执行吧。”
雷剑扫视着身边的各级指挥员,面色严峻的说道:“你们对自己执行的任务都明白了吗?”
“请团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你们在各自的阵地和侦查范围,一旦现敌伪军向掖城增援,都给我记住,要以最快的度向我报告,我要根据你们汇报的情况,决定下步作战任务。”
各级指挥员听完雷剑的部署,这才敏感的意识到,看来不可能在县城好好吃一顿了,雷剑说的‘此时独立团很危险’,原来是怕周边县城的敌伪军增援,把独立团包围在城里,要是真是那样,独立团确实很危险。
雷剑等各级指挥员领命离去,他对罗金川说道:“罗政委,命令电讯处的张平主任,马上电告八路军山纵第五支队司令部的吴司令和高政委,电文简单,就说掖城已被占领,部队马上撤出,请求在郭家店接受缴获的战利品。”
罗金川深吸了一口气,仔细端量着雷剑,他由衷地感叹道:“小雷剑,我的团长,我此时真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人还是神,怎么小小年纪就这么老练,我这个参加八路军这么多年,诚感惶恐,自叹不如,我打心眼里服你这臭小子。”
雷剑苦笑着说道:“罗政委,不知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我这也是叫小鬼子给逼出来的,咱们要是不比小鬼子多出几个心眼,就没有办法把这群东倭小鬼子,赶出咱们的华夏之国,我还是你当时招到你一营当兵的半大孩子,你能给我当政委,我太、太高兴了。”
罗金川笑着点头说:“雷团长,我真希望咱俩能搭档一辈子,可我知道,你小子比我有出息,到时候我只好给你好好服务了,哈哈哈。”
就在这时,张平把一份电报递给雷剑,雷剑接过来一看,摇头递给罗金川笑道:“支队吴司令和高政委骂我,你看看,我这是......。”
“骂得好,你这个臭小子一听见枪炮声,下达完命令,就带着一支小部队专干冒险的事,你看,支队都知道你小子这次又负伤了,他们能不替你担心吗?我看骂你是轻的,应该回去叫你好好写检查,你这就是个人英雄主义作怪,以后可要小心了。”
雷剑摇头看着张平问道:“你老哥有点不地道,怎么能把我负伤的事,告诉支队司令和政委呢,这不是给......。”
张平端着一张冤枉的脸说道:“雷团长,吴司令问我,我只能如实上报。”
“你这混蛋就不能给我打个掩护啊?”
“你不是常说要对上级忠诚吗?我想给你打掩护,又怕你批我对上级不忠诚,就实话说了。”
“哈哈哈,张平,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本事,狡辩的水平大有长进,行,我服你。”雷剑突然问道:“这次攻占掖城,缴获了敌伪军几部电台,你都收拾好了吗?”
“报告雷团长,一共缴获日军和皇协军四部电台,都还好着呢,你放心,我都把这些电台当成了宝贝保管起来,不会出差错的。”张平说起缴获的电台,心里高兴地都有点喜形于色。
正在这时,董教导员带着几个战士,押着十几个伪军走过来,雷剑扶着门框,在罗金川政委帮扶下,费力的站起来,看向走过来的这些人。
董大勇立正报告:“报告雷团长,抓到的这些伪军很不老实,说什么也要见你,我审问了几句,这个伪军说只有见到你才说话,否则就是打死他,也不会再说一个字。”
雷剑没想到这掖城的伪军还真有尿性,竟连死都不怕的非要见他一面,他对那被绑起来的伪军说道:“就是你要见我吗?好啊,我就是雷剑,见我有话就说吧?”
那个伪军看着雷剑,半天问道:“你就是那天夜里偷偷进城的雷团长?不会吧,你还是个半大孩子,想叫我说话,只有雷团长站在我跟前,我什么话都可以说,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说的。”
“哎吆喝?好大的尿性,我就是你要找的雷团长,怎么?看我岁数小就瞧不起我呀?哈哈哈,你叫什么名字?你认识我吗?”雷剑听这个伪军前面说出他在头几天偷偷进城,就把眼前这个伪军猜出个眉目来,只是夜间看不清楚,为了慎重,只得这样问下去。
那个被绑着的伪军,满脸都是硝烟灰尘,雷剑在夜里见了他一面,再就是在徐班庄被抓时见过一次,他对这位是不是那伪军班长还真不好确定。
那伪军班长一听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消瘦的半大孩子,就是率领一个团兵力攻打县城的最大长官——雷团长,他‘扑通’跪在地上,满腹委屈的说道:“雷团长,那天夜里,你不是说我只要好好表现,等县城攻下来,我会立下功吗?
我可是一切都按照你安排的,把脑袋别在裤带上在偷偷地做,再说我孙侯仔还在城里救了你们几个八路,在徐班庄听你的安排,把你们的人都带进了修护城河工地,我还在皇协军里拉了一帮兄弟,他们都想跟着我投八路,可、可你们攻下县城不但不领我的情,还把我们的人绑起来,这是怎么说的?”
雷剑一听被绑到他跟前的这个伪军,就是对攻打县城立下汗马功劳的伪军班长孙侯仔,他快步走到孙侯仔跟前,双手紧忙活着喊道:“快、快把绑孙班长的绳子解开。”
罗金川和董大勇听雷剑说过,这个城里的伪军班长孙侯仔,在暗地里做了不少的工作,此时认明身份,两人也都走向前,边解绳子边说:“孙班长,真不好意思,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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