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在一号高地一营阵地的二、三连,突然枪声稀落,刚才还是手雷和手榴弹不断摔入敌群的激烈场面,此时竟安静下来,突然阵地的战士喊道:“郑营长,我们没有手雷和手榴弹,就连子弹也都没有几颗了,怎么办?”
郑铁心里非常清楚,目前阵地的武器弹药非常紧缺,可没想到这说没就没了,他扫视着溃退到山半腰的鬼子,转身对一个个瞪着渴求的眼神看着他的战士,拄着步枪站起来。
悲壮带着坚定的口气说道:“一营的战士们,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小鬼子马上就会再次组织猛烈的进攻,为了坚守住一号高地,等鬼子靠近前沿阵地,把有限的几颗子弹,瞄准小鬼子,一定要保证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但是要给自己留下一颗,到了紧要关头,我们就是......。”
“郑营长,不要再说了,我们知道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该怎么做,哪怕自己战死,也绝不做鬼子的俘虏。”阵地上的战士举枪高喊道。
“好,我谢谢兄弟们,在国家最需要我们的时候,舍命杀鬼子,做好上刺刀的准备,随时杀入敌群,与敌拼一死战。”
牛大力听郑铁给战士们做了最后的安排,他吃力地想站起来,可身负重伤却没能如愿,身边的两个战士把牛大力扶起来问道:“牛副团长,你身受重伤,还是撤出阵地到后方吧,这样我们就是杀入敌群也会放心。”
“混账话,阵地的战士都做好了壮烈的准备,难道我牛大力,就能贪生怕死的逃出这片用战士血染的阵地吗?你也太小瞧我了。”
郑铁走到牛大力身边,深情的劝道:“牛副团长,趁着现在鬼子没有再次发起进攻,我派一名战士把你送到后方,我和战士们哪怕战死,还知道一号阵地的一营留下了种子,你告诉雷团长,我郑铁和我的战士、战友,为阻击敌三七二联队西进,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对不起,不能再跟着雷团长杀小鬼子了,下辈子还给他当兄弟。”
“郑铁,你是一营营长,我是独立团的副团长,你说你和战士们英勇战死,我牛大力临阵脱逃,你叫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什么都别说了,准备一起壮烈吧。”
一号高地独立团一营的将士,做好了最后一战牺牲的准备,山下鬼子大营里的三七二联队长藤田大佐,皱紧的眉头始终舒展不开,他连续接到上峰严厉的训令,命令在半夜十二点,部队必须到达丰庄一带,消灭正在破袭德石路的土八路。
参谋长松本中佐看藤田愁眉不展,他走前一步说道:“藤田君,坚守在一号二号高地的土八路,实在的厉害,大日本皇军已经对土八路阵地实施了第十九次进攻,始终没有突破,我的认为,最好以最大火力炮轰高地,把土八路统统的消灭。”
“松本君,你的难道不知道?联队的随军辎重,被土八路的骑兵大队掠走,我的部队经过近一天的与土八路激战,武器弹药消耗将尽,炮弹的所剩不多,一旦没有了炮弹,迫击炮就成了一堆烂铁。哪怕突破土八路的一号、二号高地,再次遭遇土八路的主力,我的联队的武器弹药没有得到补充,你的说,我们如何应战?”
松本参谋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头大骂道:“这支土八路的指挥官,狡猾狡猾的,实在的不好对付,大日本皇军的部队,每次组织对高地进攻,快要取得胜利时,总会被后面的土八路骑兵杀出来,破坏我们的强有力进攻,牵制兵力、分散火力,以至于我先头部队即将攻占土八路前沿阵地,功亏一篑。”
“是的,这支土八路部队指挥官,战略战术机动灵活,很不好对付,我们要想在上峰规定的时间突破一号、二号高地,实在的很困难。”藤田大佐哀叹道。
松本突然问道:“藤田君,您已电请上峰派飞机轰炸一号和二号高地,为什么飞机的一直没有来?难道......。”
“你的不知道,土八路的大部队不但在德石路破坏皇军的交通运输线,在华北的平汉、津浦、正太铁路、公路沿线,组织大部队和支那百姓,夜间偷袭破坏铁路、公路,严重的影响了前线的军需物资运输,也导致我的联队,迟迟得不到武器弹药和急需品的补充。
华北的大日本帝国的皇军飞机,为了减轻铁路沿线的军事压力,集中优势兵力增援正面战场,上峰限我部于今天的午夜前,必须突破一号、二号高地,强行军增援丰庄火车站,消灭活动在那一带,破袭铁路、公路沿线据点炮楼的土八路,哪里还能派出飞机支援?”
藤田大佐一想起上峰的限令行动计划,气冲脑门的抽出指挥刀,冲出指挥部,对六三八、六三七日军大队长愤怒地吼道:“你们两个大队的皇军帝国勇士,竟连一个小小的一号高地突破不了,这是为什么?”
六三八大队长敬礼报告:“报告联队长,我们两个大队,每次就要攻占土八路的前沿阵地,都被火力封堵的前进受阻,每当这个时候,土八路的骑兵队就会在后队偷袭,造成分兵阻击,这对进攻土八路的阵地,牵制很大,我的......。”
“八嘎,土八路一号高地不足一个营的兵力,竟能阻挡我大日本帝国两个大队的进攻,一旦传到其他皇军部队,我的颜面何在?这是我在华作战中最大的耻辱、最大的耻辱。
我命令,留下一个中队守卫联队司令部,阻击偷袭的土八路骑兵大队,你们的要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突破土八路的前沿阵地,占领一号高地,你们的明白?”
六三七大队长面露难色的说道:“报告大佐阁下,我的大队已经接近弹绝,如何火力进攻土八路的阵地?”
“混蛋,你的大队武器弹药不足,土八路的已经弹尽粮绝,我几倍于敌的兵力,哪怕一颗子弹都没有,端着刺刀博杀,也会把一号高地的土八路踏死在阵地,我命令你们两个大队,这是对土八路阵地发起最后的一次进攻,必须在半个小时突破土八路的防线,马上发起进攻。”
日军第六三八、六三七大队,再次纠集部队,对一号阵地展开人海战术的集体冲锋,端着刺刀嚎叫着杀向一号高地。
一号高地八路军山纵第五支队独立团、一营此时不足两个连的战士,看山下的小鬼子又发起进攻,郑铁站起来大声喊道:“一营的战士们,小鬼子的武器弹药也没有得到补充,杀上来的鬼子是要与我们进行阵地肉搏战,都站起来,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与敌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血战到底——。”战士们端着步枪站了起来,刺刀在西斜的阳光映射下,发出森森白光,每一名战士,都做好了与敌最后一战的壮烈准备,他们在战地硝烟烽火的衬托下,英勇的站在阵地前沿,双眼怒瞪着嚎叫着杀上来的小鬼子,只等敌人靠近,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杀入敌群,与敌血拼。
郑铁看着颤颤巍巍端着枪站在身边的牛大力,苦笑着说道:“牛副团长,你、你伤势太重,只要杀入敌群,你会被小鬼子的乱刀刺死,毫无招架之力,你这又是何必呢?”
“混蛋犊子,战士们杀敌不怕死,我牛大力也是个爷们,难道就怕了不成,人早晚有一死,看怎么个死法,为杀鬼子英勇献身,老子觉得值,哈哈哈......。”
牛大力悲壮的大笑,感染着阵地上每一名战士,在生死就在瞬间的时刻,他们紧随着牛大力的大笑,‘哈哈哈.....’的狂笑不止,粗狂的笑声随着硝烟烽火,被高地吹过的风带走,传入进攻的鬼子耳里。
正在进攻的鬼子,看着端枪站成一排的土八路士兵,迎着攻上来的鬼子,竟能‘哈哈’大笑出来,一个个瘪嘴嗤笑道:“疯子,一群支那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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