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这夜色下,冰冷的空气中,蕴藏着丝丝缕缕的生机。
此刻的薛岳,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下,也并非完全只有一条绝路,他的那一缕生机,取胜之机,就在他前不久完成的任务上。
元始道坛颁布了任务,同时也结清了挫败血蝠教Y谋的任务,让他收获了3000历练点。
这些历练点对于现在的薛岳来说,简直太及时,太重要了。
他的是根据所学功法,自行推演而来,固然博大精深,几乎囊括天地所有精妙。
但成也萧何败萧何,就是因为它过于博大精深,故而导致其再进一步时,显得更加困难。
本来,如果是一般武者,按部就班之下,或许在有生之年,可能将其融会贯通,创出特有的凝罡之法,从而逃脱桎梏。
好在薛岳不是普通武者,他有着别人不曾拥有的各种条件,其中之一,就是他刚刚到手的寻龙宝藏。
在寻龙宝藏中,让他得到了记载了前朝历代高手心得的,以及其中记载的三部无上神功典籍——、、。
有了这些,就等于为晋升,准备了足够的资粮,为推演出此功的凝罡之法,节约大半的时间。
不过纵然如此,所需的时间依旧是以年记,或者十年记,等到那时,哪里还要他去探查和阻止国师摩罗的Y谋?
好在薛岳还有武道通天塔,这就是他最大的依照,他能在武道一路上如此突飞猛进,而又打下了如此雄厚的根基,武道通天塔占据了绝对的主要作用。
所以,看着这刚刚到手没有多久的3000历练点,薛岳毫不犹豫地就下定了某种决心。
此决心一定,他的脚步陡然加快,不再如此前那般慢悠悠,闲情逸致,而是如点了火,鼓了风,带着簌簌的枯叶翻飞声,飞速通过冥冥夜色,推开房门。
砰……!
房门轻轻关闭,一点豆大的昏暗灯火点燃,将屋内的黑暗驱散。
薛岳长吸一口气,仿佛是在为自己放松,让后脱掉长靴,将顶上发髻也打散,将一应服饰全都叠放整齐,摆放在身侧的床榻上。
片刻之后,他已经穿上了一套简单的粗布长衫,麻布鞋。
长衫灰白,依稀可以看见其中粗大的空隙,不是上乘的料子。
但这时穿在薛岳的身上,却多出了一种别样的质朴与自然,仿佛一方美玉,去尽了雕琢与繁饰,回归他本来面目。
他也没有着冠,满头长发就这样自然地披散在肩膀上,七绝旋风剑裹在布条中背在身后,直扑中亦多出了几分不羁与洒然。
紧接着,房间内的灯火蓦地一暗,等到灯光再次明亮起来时,刚才站在那里的青年人,早就已经鸿飞渺渺,不知所踪。
薛岳再次开启青铜巨门,穿越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世界中去,而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吴王府一行众人,却还不得不为圣天子的诏令,而北上神都。
夜色降临,吴王府一行众人已经在道路之外的地方安顿车马,并由左右奴仆及护卫,将一顶巨大的圆顶帐篷支撑起来。
到底是亲王仪仗,即便是出行,也不曾弱了半分威仪,那伫立在道路旁边的圆顶帐篷,光是占地就有三四丈直径。
这还不说在它周围,还有一群护卫它安全的其他帐篷,林林总总之下,一大片平坦的土地,都被他们占据了。
虽是黑夜,但营地内篝火旺盛,红色的火光从一顶顶帐篷的边角穿透出来,照S在坑坑洼洼地大道上。
呼呼夜风摇动的火光中,吴王府的侍卫们,一个个尽忠职守,如一根根木桩似的,站立在最中央的帐篷左右,两眼精光四S,右手耷在刀柄之上,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及时应机而发。
帐篷内温暖如春,一只纯银的高脚火盆,架设在帐篷中央,里面是烧红了的炭火。
这不是一般的煤炭,而是以上等竹木烧制而成的竹炭,燃烧起来火力既大且久,而且无烟无味,不渝有窒息风险。
炭火旁,除了进入帐篷的门口位置,其他三个方向上,都摆放着几张典雅精致的长案。
正对着帐篷门口的,是一条长长的桌案,上面摆满了各种佳肴,以及一尊香气扑鼻的美酒。
桌案之后,是一位身穿明黄华袍,头戴两尾飞翼冠,跪坐在华贵毛毯上的中年男子。
他大约四十岁左右,双眉修长,眼眸温润,眉心有一颗紫色圆痣,下巴留着一缕寸许长须。
年纪不算太大,但却又一股天然自尊的气息,仿佛举手投足之间,就流露出一股贵气和尊严。
这便是吴王,他轻轻举起手中的酒尊,温和地笑道:“诸位爱卿,如今尚在旅途,不宜酒醉,饮过这尊之后,大家就各自回营休息去吧,待到抵达神都,本王亲自设宴,犒劳诸位护驾之功!”
火盆左右两侧,各有两条长案,后面也都跪坐着一个个身穿甲胄的武将,他们便是吴王府的家将了。
但凡是可以开府建衙的亲王,手下都有自己的班底,有负责处理公务的文官,亦有负责保卫游击的武将。
这四个武将,就是吴王手下的四大战将,可谓是心腹之人,所以这一次北上神都,他们自然也就负责安保护卫的重任。
通常在这个时候,就代表吴王兴致已尽,宴席该散了,作为心腹爱将的四位将军,如何不知道如何回应?
“谢吴王!”众人满饮杯中美酒,之后纷纷告辞,推出大帐。
这时,并没有奴仆及佣人立刻前来收拾,因为他们知道,吴王这时还要在自己一人小酌片刻。
当然,这一次他并不是一个人,南宫玉在四大战将离开之后,已经走了进来。
“父王!”
南宫玉依旧锦绣打扮,微微躬身行礼之后,就随便在一条桌案之后坐定,并不说话。
他的礼仪周全,但似乎也仅仅是表面的礼仪,神情之中对眼前的一切,似乎不太喜欢。
“我儿可以心中有话要对为父说!”
吴王睿智过人,见到儿子的神情,呵呵一笑丢下手中酒尊,就将目光定在他身上,笑着问道。
南宫玉有些赌气似地推开桌案上的杯盘,不解道:“有,为何父王近日夜夜耽于酒宴,而无一丝一毫急迫危机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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