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许雅之返回历山郡,数月后,一直未见石城县令岑世贵的递补公文,确接到吏部一纸升迁令,调回王朝任御史大夫。
返回王朝洛都后,许雅之找到好友刑部侍郎卜安生,请其留神查看石城县呈递上来的报斩公文,如有叶云仪一案消息,一定要通风报信。
御史大夫职责便是监察百官过失,不论在公在私都符合法理情义,卜安生一口答应。
一个月后,卜安生传话,叶云仪一案报斩公文已呈递到刑部,刑部尚书田文林亲自批复同意。
许雅之深为不服,立刻上奏折弹劾石城县令岑世贵借职务之便枉法,替弟弟公报私仇,红叶谷民女叶云仪的名字顿时直达天庭太和宫。
金碧辉煌大殿上,许雅之与刑部尚书田文林据理力争。
“田大人,案发时叶云仪尚在守孝期间,何来婚配之说,其一来年幼,二来当堂认罪,均符合陛下诏书中的降罪条件,还有疑犯叶安一直未曾归案,何以判叶云仪谋杀亲夫罪。”
“许大人,石城县呈来公文中,有叶云仪舅舅亲书供词,证明叶家确实收下岑世寿聘礼,是否叶家贪图钱财,有意隐瞒守孝之事,还有叶云仪亲手画押证词,判谋杀亲夫罪理所当然。”
争执半天,双方仍然各执一词,无奈之下,许雅之只得抛出杀手锏,奏道:
“叶云仪一案中死者岑世寿乃石城县令岑世贵的亲弟弟,而岑世寿是田大人门生,本官认为田大人身为刑部尚书,应主动回避此案。”
田文林面色一黑,板着脸道:
“自古举贤不避亲,本官根据本朝律法断案,何须避嫌,若主动回避,岂不反倒说明本官心虚吗?”
御史台和刑部各有官员出列陈言,言词激烈,主要争执叶云仪是否谋杀亲夫,谋杀亲夫在古夏王朝是忤逆之罪,等同杀父弑君,若判叶云仪谋杀亲夫,属于死罪。
夏仁宗年逾七十,精神健朗,见加入争执的官员越来越多,最后竟连中书省与门下省官员也参入争论,不仅眉头一皱,出言道:
“众爱卿,此案既然有诸多争议,先将相干人犯押到刑部大牢,择日由田大人主审,许大人到堂监审。”
仁宗金口一开,诸臣各自退回朝位,宫殿中紧张的气氛一时平和下来。
太师汤高义出列奏道:
“陛下,大明王千岁今日自漠北边关回朝,老臣愿率百官至城外迎接。”
仁宗笑道:“不,朕要亲自出城迎接,算来已有三年未见御弟之面。”
城外官道苍陌,垂柳依依,各色旌旗迎风翻卷,数万绯衣玄甲骑兵缓缓驰来,来到城门不远处,旌旗两边一分,一只野性妖异的白虎从旗中蹿了出来,虎目煞气侧露,背上骑着一名白衣中年男子。
汤太师等百官见到白虎,一付见怪不怪的平静,齐声呼道:
“下官参见大明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中年男子剑眉朗目,未见如何动作,已凝身站在众官身前,还礼笑道:
“本王见过太师大人,诸位且莫多礼,一起进太和宫参见陛下吧。”
“陛下闻大明王今日返朝,喜不自禁,千岁且抬头一看,城头上站的是谁。”汤太师笑道:
大明王顺指一看,只见夏仁宗正站在城头向自已挥手,心头一热,疾步向城中奔去,百官随后徐徐而行。
夏仁宗刚拐下城墙,白影一闪,大明王已出现在面前,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上下查看。
“今日天气燥热,皇兄何必亲自出宫迎接,母后身体一切安好?”
“若非母后九十寿诞,皇弟是否尚不肯归朝与朕相见。”仁宗笑道:
大明王道:“皇兄有所不知,漠北夷族近年厉兵秣马,将周边小国一一扫除,已在大夏边境陈兵数十万,还是防着一些才好。”
“兵儿未曾一起返朝么,母后可常常唠叨起这个孙儿。”仁宗道:
大明王微微一笑,一招手,从大军掠出一抹金色幻影,一闪而至两人面前,一名金甲青年小将跪身行礼。
“侄儿吴知兵叩见皇伯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年不见,皇侄愈发英武俊秀,适才动作神速,皇弟武学应是后续有人,先到承明宫拜见皇祖母,再回明王府见你母妃。”仁宗笑道。
日起日落,云卷云舒,一个多月后,秋风已在洛都宫殿、街道、柳枝间处处徘徊,叶云仪与岑氏从石城县押到洛都刑部大牢,刑部派人传信许雅之,三日后,刑部大堂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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