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飒飒,蓝天湛湛。
“婉儿,此处柳树枝条依依,风景甚好,要不要四处逛逛。”叶安望着身边玉人,笑声询问?
于婉低头浅笑,低声说:“如今秋风如刀,四周景色萧瑟,不如早回客栈休息,明早赶赴长清郡。”
“只休息,不做别的事情么。”叶安一脸坏笑。
于婉嗔道:“回去乖乖呆着,不许动手动脚。”
“我偏不,就要动手动脚。”叶安张开双手,向于婉抓去,于婉脚下一滑,腰身一沉,上身已让开叶安抓扑,身形一起,一边娇笑着,一边向客栈飞奔,叶安眉飞色舞,一路跟随而去。
史金贵从青牛庙暗道中脱身后,按照弥勒佛的指点,乔装打扮,一路沿途打听着向洛都前进。
十余日后,天近中午时,进入章台县,在云来酒楼点了两张烧饼,一碗稀饭,坐在酒楼一层的角落中默默进食。
大荒盟侯公子众人忽然率众冲进酒楼中,时间不长,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当众施暴,史金贵吓的紧紧将头伏在桌面上一动不动,生怕侯公子发现自己。
于婉拉着叶安蓦然从二楼上翻下来,刚一露面,便让史金贵认出,登时怒火焚心,但忌惮大荒盟中人的凶悍,只敢远远偷看,因于婉与金依蕙身材长相略似,一直将于婉误看成金依蕙,心中企盼侯公子出手将两人诛杀。
夏雨带领章台县陈捕快等人冲进云来酒楼,打败大荒盟中人,史金贵一直蹲在墙角不肯走,象条恶狼般在叶安等人背后尾随,眼看着叶安和于婉嬉笑着,一路进了客栈。
两柱香后,夜色降临,章台县中一片寂静,天越来越静,史金贵从阴暗中走出,面色狰狞,目光如毒蛇般冷酷,低低咒骂一句,慢慢向叶安和于婉居住的客栈摸去。
于婉和叶安回到客栈后,迅速关上房门,两人犹如干柴烈火,房间中一夜莺声燕语,缱绻缠绵。
翌日、一缕晨光透过窗纸,叶安睁开眼,看看窗外的绚丽晨光,伸伸懒腰,侧目看看正在轻睡的于婉,上下其手,胡乱摸了一通,哄道:
“大懒虫起床了,今日说好启程返回太华山。”
“楼下烧饼好吃,云来酒楼中凉牛肉也好吃,你去多买些,在路上当干粮吃。”于婉残梦未醒,慵懒无限,伸出一只雪白手臂,将叶安推下床去。
叶安穿上衣服,嘱咐道:“起来别上门,我去买烧饼和熟牛肉,稍顷便回。”
“嗯,去吧,我等你回来。”于婉昵声应答,耳听叶安扣上门,脚步声声下楼,一夜疯狂后,身体一片酸麻,便闭上眼,想继续睡个回笼觉,一时忘了起身别门。
迷迷糊糊中,一个男人慢慢贴了上来,浑身一片秋气的冰冷,双手上下在身体上摸索。
“叶安讨厌,不要了,今日还要急着赶路。”于婉被冷气一逼,睁眼一看,见史金贵一脸阴戾正瞪着自己,浑身残梦顿消,挥掌向史金贵脸上击去,惊慌之间,灵力不足,掌势软弱无力。
史金贵和身一扑,攒住于婉双腕,将于婉压在床上,两人拼命扭打起来。
于婉一名修士,不如史金贵力大,须臾间落了下风,情急之下,张嘴狠狠一咬,趁史金贵一缩手的空档,颂咒引指一划,七朵浪花瞬间飞出,将客房木窗“嘭”的一声,远远击飞出去。
史金贵一惊,顿时明白于婉意图召唤叶安招来相助,松手挥拳猛击于婉头部,于婉侧头一闪,伸手抽出叶安别在被下的短剑,迎着史金贵砸来的手臂刺去。
两人距离太近,史金贵避无可避,又不敢放于婉起身,一咬牙,任短剑穿过手臂,“啊”的一声惨叫声中,手臂带着短剑,血水四溅,狠狠将于婉“嘭”的打晕。
叶安拎着一包凉牛肉和数张烧饼兴冲冲赶回客栈,见一群住宿客人正围成一个大圈,都在指指点点,抬头一看,自己房间的木窗没了踪影,露出一黑呼呼的窗洞,心中一惊,蓦然升起一股不详预感。
“上面谁的房间,发生何事?”
“我亲眼看到一个半身是血的男人从上面下来,跑出客栈了。”
“客栈掌柜的已然报官了,捕快估计很快就到,不要靠近,免得惹上是非。”
住宿客人一片议论声中,叶安飞身抢进房间,一推门,于婉半裸卧在床塌上,秀发掩住脸庞,一只手紧握虎头短剑,垂到床塌外,剑尖上挂着丝丝血渍,一条纤细玉腿在被子间弯曲半倦,眺目望去,床塌上一片鲜血。
“不、不、、不,婉儿你没事的,快起来!”
叶安心中祈祷,腿脚吓的发软,祝福一切还有挽回余地,半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踏前一步,伸手一摸,心瞬间一片冰冷,坠入九幽地狱,于婉早已气绝多时,胸口深深陷了下去,似是受重物所击。
墙上一行血字;无影山史,小子来找爷报仇!
肝肠寸断的悲痛打击,如暴雨般无情骤然降临,叶安发出一声“啊”的凄惨叫声,然后全身麻木,椎心泣血,欲哭无泪。
半柱香后,客栈中响起一片嘈杂之声,章台县捕快正在询问客栈住宿客人,然后有脚步声向客房走来,叶安顿时醒过神来,扯起被子,裹住于婉横抱胸前,抢出房门,形若疯癫。
章台县陈捕头带领一队捕快正在房间外环卫,见叶安抱着于婉抢出,首先认出叶安,立刻大声询问:“叶少侠,发生什么事了。”
“陈捕头,婉儿让人害死了,我去报仇,你们不要管。”叶安横抱着于婉全力飞奔,于婉已然死亡,史金贵更是自报家门,叶安决意不让于婉的身体在众捕快面前裸露。
“头儿,追不追。”一名捕快询问?
陈捕头摇摇头,说道:“这两人是太华派弟子,男的是夏将军的师弟,若追上去,等于承认本县发生凶案,大荒盟的人咱打不过,又抓不到,这些大神离章台县越远越好。”
章台县百余年一直太平,从没发生过血案,昨日云来酒楼血案已然风传全城,众人正在议论纷纷,噤若寒蝉,今日猛然又见一名陌生少年,怀抱一名浑身是血的半裸女子在街上狂奔,个个远避,无人敢拦,任由叶安抱着于婉一路出城而去。
一日后,章台县城南一座小山中,阳光灿烂,一座新墓背倚青山,面朝碧水,墓前木碑上空无一字。
叶安在坟前躺了一个下午,泪水朦胧中,回想数日来和于婉相处的一幕一幕,于婉的笑容、于婉的温柔、于婉的誓言......
红叶谷逃亡江湖后,从无间海一路坎坷走到太华山,其中辛酸,冷暖自知,直到江边偶遇于婉,蓦然感到欢乐降临,生命中鲜花盛放,幸福在向自己召手。
谁知幸福稍纵既逝,史金贵猝然一拳,打碎叶安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眷恋,一股刻骨怨恨,第一次在叶安心中飙升。
暮色不懂人间情苦,余辉悄然抛洒山峰。
“婉儿,你先在此歇息,叶安御剑之时,便将你搬回太华山,日夜相伴,他日必用史金贵的血,来给你祭拜。”叶安四周眺望,仔细记下方位,拜了数拜,默默转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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