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节 鸿门宴

    剑芒在孤峰尖一顿,云雾惊散,一条人影从剑芒中跳了下来,周身云雾缭绕,看不清来人面貌,一道干枯声音从云雾中传出。

    “见过善盟主,太华山上如今风声鹤唳,有话请快说。”

    “刑天弓和刑天护腕的具体下落?”善盟主绷起脸,淡淡笑道:“太华山除了这两样宝贝,还有何物能值老夫亲至。”

    “刑天护腕平时就在金昆子手臂上,刑天弓至今下落不明。”来人话锋一转,反问道:“盟主无意染指太华山?”

    “哈哈、、”善盟主纵声长笑,不屑道:“老夫谋的是天下,岂会贪图太华山一座破山头,洛都如今大风渐起,在变天前,务必查清刑天弓下落。”

    “诺。”

    数十日后,大夏王朝洛都。

    洛都位于天下之中,四面临山,中有洛水,上聚千年紫气,八方游子来朝,天下富庶宝地。

    晚暮时分,北风凛冽,小雪飘飘,碎雪迎着狂风飞舞,二十余名紫袍和朱袍官员出现在城南岱王府门前。

    岱王府邸普普通通,只是一座十分宽敞的大宅院,门前一对石狮子略显陈旧,院墙砖上刻满光阴的痕迹,厅前两株苍松粗若磨盘,枝桠横斜,坠满古老沧桑。

    “田大人,你来了。”工部许尚书拱手询问?

    “许大人,你也收到岱王殿下的请贴了。”刑部田尚书拱手还礼,许、田两人左右一看,岱王府门前全是欠王朝钱款的四品以上官员,登时心如明镜。

    “田大人,这分明是鸿门宴嘛。”许尚书面色铁青,分不清是冻的还是气的。

    “岱王殿主替君分忧,催要欠钱乃天经地义,我等均是熟读圣贤书的秀才出身,欠债还钱理所当然。”田尚书老气横秋的嘿嘿而笑,伸手遮掩着飞舞的雪花,拖长腔调道:“欠朝廷的钱,必须还!诸位大人府中一时羞涩,请朝廷多宽限几日,拖、、拖一拖务必还!”

    “田大人一针见血,本官佩服。”许尚书迅速领会田尚书话中含意,揉揉脸上冻僵的皮肤,望着岱王府大门,大声提醒道:“诸位大人听清没,欠钱必还,谁若想不还钱,本官第一个不同意,岱王殿下厅中此时定然炉火熊熊,美酒佳肴,静侯大家进府烤着火炉,喝着小酒,商谈还钱。”

    “欠朝廷的钱,早晚还上,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大伙都听田大人和许大人的。”

    “别在府外说了,小风挟青雪,冻煞本官了,先进府烤火再说。”

    欠钱官员们听到田尚书故意拉长腔调的拖字,再听到许大人的提醒,人人意领神会,暗中迅速形成一个大夏王朝赖帐同盟,纷纷抄起手,缩着脖子,在许尚书和田尚书的带领下,鱼贯进入岱王府。

    “嘿嘿。”人群最后一名从四品官员隐在风雪中,低声嘲笑:“岱王殿下今日非赔上酒,折上菜,一个大子也收不上来。”

    寒风呼啸,其余官员心中鄙视,没一个人应声搭理,天子脚下,岱王府前,非要把赖帐意图清楚说出来,品行连名市井之徒也不如,圣贤书一定都读到狗肚子中去了,一定是名假官。

    岱王府大厅内空荡荡,一没炽旺的炭火炉,二无飘香的美味菜肴,甚至连一名待女也没有出现,两侧摆下两列案几,每张案几上摆有一盘花生米,一壶酒,别无他物,冷冷清清,犹如佛堂古庙。

    “众位大人,快坐下,快坐下。”二皇子岱王和三皇子奕王出现在厅内,满面春风的邀请道。

    岱王和奕王居上首而坐,官员们面面相觑,心中猜不透二位皇子在唱那出戏,根据官阶高低,在厅内择案依次而坐,许尚书坐在岱王左侧下首,刑部田尚书坐在岱王左侧下首。

    “各位大人。”奕王开门见山,朗声道:“二哥未按时完成父皇清欠旨意,已被罚去一年俸禄,为了省钱,只得遣散府中待女仆人,也舍不得炭火取暖,天天愁困度日,今特邀诸位大人雪夜前来饮酒谈心。”

    “诸位大人,如今腊月天气,天寒地冻,本王饥寒交迫,这年可咋过?”岱王倒满一杯酒,向口中抛了一粒花生米,一脸愁容。

    “开始要钱了!”许尚书和田尚书相视一笑,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专心向杯中慢慢倒酒,好似聋子般啥也没听见,其余官员们各自捻起一粒花生米,低头咀嚼,谁也腾不出嘴说话,无人肯接岱王的话头。

    “呵呵、、”岱王见官员们个个装聋作哑,一脸无奈的打了个哈哈,只得直接问道:“许大人,田大人,同殿为臣多年,不问问本王为何年关难过嘛?”

    “唉、岱王殿下的难处,臣心知肚明。”田尚书一声长叹,愁眉苦脸的说道:“欠朝廷的钱,臣一直想尽早还上,近日也曾将府中桌椅板凳,锅碗物件都搬到坊市间变卖,结果没换来几个铜板儿,还垦请岱王殿下多宽限数日还钱。”

    “岱王殿下。”许尚书没有田尚书的精湛演技,只得低下头小声道:“臣一直在变卖祖居,可祖居太过破旧,告示张贴了数月,至今也无人问津,欠朝廷的钱,臣必还,只是还请岱王殿下宽限数日。”

    “哈哈、、”岱王气极反笑,环视厅中其余官员,高声询问:“其余大人是不是也需要宽限数日还钱?”

    “岱王殿下,下官府中已断粮三日,如今天天喝涮锅水度日,也正愁年关难过。”

    “岱王殿下,下官父母卧床多年,如今连汤药钱也凑不出。”

    “岱王殿下,下官住的房顶透风露雪多日,每夜都要冻个半死,至今无银钱修缮......”

    众官七嘴八舌,态度诚挚的诉说着各自欠钱理由,越说越真实,有人竟然感动的掉下泪来,岱王原本一直认真听,脸色越来越失望,最后变成愁眉苦脸,坐在案后不停吃花生米解闷。

    “哈哈、诸位大人不必愁眉苦脸,本王自告奋勇,替诸位大人在父皇面前求情宽限,欠的钱嘛,过了年再想办法还!”奕王看着一群哭穷官员,忍不住笑出声来,朗声道:“但有一个条件,那位大人需要宽限时日,需自饮一杯酒,然后陈述需要宽限理由,其余大人均有一杯否决权,若有一位大人不肯喝酒,便表示否决宽限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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