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吴萍萍

  我不是好人,如果人死后真的会下地狱,我会是其中之一。但我不悔,因为我当时无路可走。——吴萍萍

  我没有朋友。

  小学读完之后,搬了一次家,有联系的同学渐渐失去了联系。

  中学读完之后,又搬了一次家,虽然这次留了个别同学的网络联系方式,但渐渐地也各自没了联系。

  高中时,爸爸病倒了,妈妈为了照顾爸爸和我,日渐憔悴。

  我放弃了继续读下去的机会,离开了家到外面寻找工作,结果不止没找到工作,反而还把路费花光了。

  一时没辙,想起自己初中的时候,曾经将钱给了在天桥上跪着乞讨的学生。

  于是,我在学校附近捡了根粉笔,另外换了个地方,向路人乞讨着路费。

  我只乞讨了一天,就没再乞讨了。一个大妈告诉我,女人要靠自己。

  我跟着大妈走了,大妈带我回了她家,给我吃了饭,然后劝我跟她下面的人,一起做生意。

  我说我不会做生意,也没钱做生意。

  大妈说,这生意很好做,只要是个女人都会做。

  我有点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生意了。可我能怎么办呢?我无处可去,也不能回家连累妈妈,现在除了听大妈的话,我还能怎么办?

  我哭了,大妈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哭着哭着,我便睡着了。第二天,大妈拉我去了上班的地方,我站了一天,没有拉到客人。

  晚上,大妈叫来了几个男的,要我跟他们一起吃饭喝酒。我不想喝,却被强灌了几杯酒。

  渐渐地,感觉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也无法看清楚他们在做什么。

  当我醒来时,感觉很痛。全身都在痛,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只觉得,有人趴在我身上,抱着我,但我却没感觉到温暖,只感觉到厌恶。想推开那个人,却没有力气。

  第三天,我迷迷糊糊地醒了,大妈给我买了早餐和午餐放在了桌上,我不想吃。

  下午,那几个男的,拿手机给我看电影,我看见了自己。

  我不知道,那之后我怎么了。第三天晚上,我站了很久,身旁有个女的,给来往的过客介绍着,我是新来的。

  有个留长发的小男生,听说我是新来的,问我喜不喜欢他?

  喜欢,喜欢是什么?我无法回答,勉强笑了笑,说了句套话:你喜欢我就喜欢。

  小男生跟我进来后,一直问着我的感觉,我说很痛,他就放慢了下来。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就像是人被打会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一样。

  结束后,他给了我两百,要我拿100元给上面的人交差,100元自己藏起来。

  然后他走了,我继续站在外面,等着男人。

  天亮了,对讲机告诉我可以下班后,我收拾了一下,跟其中一个男人搭上了摩托车,离开了。

  隔日下午,那个小男生又来找我了。我跟他说,小心被人听到,他不说话了,最后只给了我100元。

  后来,那个男生再也没来找过我,而我也渐渐地放开,懂得怎么去拉客。

  有一天扫黄,我们几个人不小心被警察抓了,抓到拘留所关了一天后,罚了些钱放了出来。

  有人来接我们,让我们上了一辆车,载我们到了其他地方,继续拉客。

  第二次被抓时,我告诉警察说,我是被迫的。警察问了我身份证,我没有。警察问了我是哪里的,我告诉警察说,我是贵州剑河的。

  警察帮我买了回贵州剑河的票,送我到了车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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