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延安府大牢

  清晨,阳光透过窗纸射落在房间内的地上,逐渐的阳光慢慢的爬到了床上。

  鲍宁翻了一个身,将胳膊压在了黑云裸露的身上。

  终于一道阳光照到了鲍宁的眼睛上,鲍宁揉了揉眼睛。鲍宁发现黑云还在熟睡,应该是晚上被自己折腾的太厉害了。鲍宁起身给黑云盖好被子,然后自己在穿好衣服,看着熟睡中的黑云,鲍宁心想,自己从此又多了一个女人……

  “厂公,这是卑职昨日提到的那个案子的案卷。你有时间,可以看看。”李唤章双手呈过一个装订好的案卷,递给鲍宁。

  鲍宁接过案卷,随意的翻阅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鲍宁顿时感觉精神一震,因为鲍宁发现案卷上面所写的元凶,和自己以前的一个故人的名字一样。鲍宁连忙问道:“唤章,你可去过大牢,提审过案犯?”

  “不瞒厂公,卑职还没来得及去大牢提审过案犯。卑职刚到延安府的第二天,厂公你就来到延安府了。所以卑职还没有抽出时间去大牢。卑职想今天去大牢提审案犯。”李唤章如实回答道。

  “哦,既然这样,本公陪你去看看如何?”鲍宁心中想证实一下,案犯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那位故人,所以想跟着去看看。

  延安府紧临西夏,算是大宋的边境。所以在这里关入大牢的多半是流放的犯人,同时还有一些在战场上的逃兵,也关押在这里。

  阴暗的牢房里,空气中满是斥鼻得另人作呕的味道。

  牢房的大门门锁,被牢头用钥匙打开,‘哗啦啦’的铁链声响起。牢房中几乎每个牢房的犯人,听到牢房打开的声音后,都立刻站起来,将脑袋挤在牢房的木栏之上,透过牢房的木栏,向牢房的入口望去。

  这里成天暗无天日,更谈不到有什么放风的时间,所以每当牢门打开时,犯人们都要挤在牢笼的木栏前看看热闹。看看是否来了新人或是有人要被提走过堂。

  在延安府的大牢里,关押的犯人,基本是有进无出的。若是赶上了,哪个倒霉蛋斩首的日子,犯人们还会沾光的得到一点壮行酒,当然里面基本是水中兑了点酒的所谓水酒。

  牢头打开牢门的锁链,然后推开了牢门。随着牢门的打开,一缕阳光迅速刺入牢房之内。

  牢房中的犯人都有经验的,或是扭头避开阳光的直射,或是迅速闭眼,以免眼睛灼伤……

  “三位大人,里面请。大牢里面昏暗,三位大人小心脚下。”牢头打开牢门后,殷切的叮嘱着。

  此时的牢头,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对待犯人时的那种狂暴的脾气。相反好像一只忠心主人的家犬一样。

  如果没有这种本事,要想当上这职务虽小,但又油水十足的牢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要知道类似这种有油水的职务背后,可是有多少人惦记着呢。

  “大人,这里空气味道,不是很好,还望大人掩住口鼻。”延安府的知县,也殷切的提醒着可以决定自己仕途或是命运的两位大人。尤其是路过此地的厂公鲍宁,那可以说能够决定朝中一品大员的命运。人家掌控着东厂和锦衣卫,稍有点大意、疏忽,让厂卫掌握到把柄,就会有厄运临头。

  牢房的刺鼻气味,的确如县令所说,不是很好,李唤章明显感到有作呕的反应,但是当见到鲍宁神态依然,丝毫没有任何反常的反应时,不觉暗暗心中佩服。

  其实李唤章不了解的是,鲍宁前世特种部队出身,野外求生训练什么都体验过,这里的气味对他又算什么?

  “房县令,今日厂公大人和本官想要问孙大顺几个问题?烦劳你给我们带一下路。”李唤章向房县令说出了此次来大牢的目的。

  “嗯,这个、这个孙大顺是已经在半年前就定下了杀头问斩的犯人。卑职以为,大牢这种恶劣的环境,厂公大人和知州大人还是不要过多停留为宜。”房县令一听说鲍宁他们的来意,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心道,难道他们对孙大顺的案子有什么怀疑或是这个孙大顺,背后有什么后台,不能啊,我连他的族谱的查看过,他家族没有做官的人啊。一介庶民,怎么会让厂公和知州这么关心?

  “怎么,你还犹豫什么,厂公大人询问犯人,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李唤章见房县令有意拖延,不免有些不快起来。心想,这毕竟是自己管辖的地盘,自己的一个下属,在厂公面前还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卑职这就带两位大人去见孙大顺。”房县令说完,只得很不情愿的带着鲍宁两人继续向牢房深处走去。

  大牢里面的情形,和鲍宁在影视剧里见到的一样。从大牢的石梯下去之后,经过一道昏暗的甬道,眼前顿时一片明亮。出现在眼前的是狱卒休息和值班的地方,一张方桌摆在房间的中央,五六个狱卒正在陪着牢头热火朝天的喝着酒。

  一个眼尖的狱卒发现了县令带了两个大官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

  “小七,你他娘的,怎么尿频啊?刚去了茅厕,现在又要去?”牢头用嘴撕下手中的一块鸡肉,嘟囔道。随后,他发现好像不对,因为其他几个狱卒也都纷纷站了起来。

  牢头猛然回头,见房县令陪同两名官员来到了牢房,慌忙放下酒杯,快步走向房县令。然后弯腰打作揖道:“牢头朴华,见过房县令,见过两位大人。”

  房县令没开口说话前,抬手先给了朴花一记响亮的耳光。心想,好你个朴华,平时,本官对你们约束不严,你们在牢房里喝酒、赌钱也就算了。怎么就不知道事先安排个眼线,在大牢外面放飞呢?今日可好,给本官在两位上司面前,丢人现眼。要不是本官看在你往日还算听话、懂事,今天非撤了你的牢头之职。

  一记响亮的耳光之后,房县令开口道:“身为牢头,居然聚众在牢房里饮酒,本官若不是看你往日,在延安府防盗抓贼上,有些功劳,今日非撤了你的牢头不可。下个月的月俸,就不要领了。

  快来拜见厂公鲍大人、知州李大人。”

  朴华刚才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心里还在愤怒的问候房县令家中的女性。心想,我朴华为了当这牢头,平日里,没少孝敬你姓房的银子,就连我晚上当值,你姓房的偷偷跑到我家,私会我女人,我都装做不知道。今天就因为喝酒,你居然打了我这么狠的一记耳光。你也太不是东西了。

  但当听说,面前的两位,一位是厂公、一位是知州,朴华才忘记了脸上的胀痛,慌忙跪地磕头道:“延安府牢头朴华拜见厂公大人、拜见知州大人。”

  “起来回话。”李唤章面色不悦的说道。

  先是这房县令就没给自己好印象,现在这个牢头,自然不会让让李唤章感到满意。

  “是,大人。敢问二位大人,有何询问,朴华定会知无不言。”朴华起身后,谨小慎微的回答道,然后偷眼观看对面的两个大人。

  只见眼前两位大人,都很年轻,一个身着四品袍服,一个则穿着一身蟒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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