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弯腰钻进了那条盗洞,二叔紧随其后,我们也陆续的钻了进去。
这个盗洞按照二叔的话说,打的是相当专业。尽管这个专业的盗洞给我提供了不小的方便,但是,越是专业的土耙子进来,那给我们留下好东西的几率也是越低。
尽管我们走的小心翼翼,但是这一路下来倒也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直到走在最前面的文墨和二叔停了下来,我们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个盗洞,竟然出现了分岔路!
这我们实在不能理解,打盗洞又不是修公路,是绝不会同时向两个方向推进的,除非一条路出现塌方,但是我们目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并没有塌方的情况发生。
一般来说一个盗洞打下去,就会一直打到墓墙或者墓顶,即便是遇到阻碍,在原来的盗洞基础上进行平移,而不是折返回来另开一条岔路。这个情况真的是十分古怪。
二叔看着这两条盗洞有些犹豫。
我在旁边开口问道:“怎么样二叔,咱们走哪一边?”
二叔指着继续直行的方向,说道:“从咱们刚才推测出的入口形状,再结合秦陵的一些特点,我可以判断出这个方向下去,应该是墓顶的位置。”
“墓顶?”元宵接口说道,“墓顶应该是整个墓室结构中最坚硬的位置。倒斗不是应该尽量避免从这种位置下手吗?”
二叔听了元宵的话,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元宵皱了皱眉,“那这些人当初为什么要打通前往墓顶的盗洞。”
二叔让我们来看这两条岔路的交界处,“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出,打这两条盗洞的先后顺序,”说着二叔指了指洞壁上茬口的痕迹,“从这里的痕迹,可以断定,当初这些人确实是打算避开墓顶的,因此,他们在这里转向,打算绕过墓顶,从墓墙的位置进去。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们又返了回来,再次向前,又重新打了一条通往墓顶的道路。”
周成想了想说道,“那这样说来的话,就是当初那群人在通往墓墙的盗洞中遇到了某种困难或者危险,让他们不得不放弃了原来的计划,宁可重新打一条盗洞去打穿最坚硬的墓顶,也不愿再走原来的路线。”
二叔点了点头,“看起来确实是这样的。”
我有些心悸的看了看那条通往墓墙的
盗洞,里面漆黑一片,引发心中无数恐怖的遐想,我说道:“那得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让他们宁可去挖墓顶?”二叔摇了摇头。
看着那条盗洞,尽管让人感到有些恐惧,但是却如同有着魔力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它产生了极重的好奇心。于是我开口说道:“要不要咱们进去看看?”
周成说道:“我看是不是就不必了,既然已经有人试探过了,而且给出了现成的答案,咱们应该目标明确,尽量避免节外生枝。”
周成的说法是很理性的,这可能和他保镖的职业有关,最大化的保证安全程度,是他的习惯性思维。
元宵开口说道:“尽管成哥的说法应该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我却支持卓然的想法,毕竟咱们还在这盗洞里,如果咱们放弃探索那里,而是直接进入通往墓顶的盗洞的话,心里上总会感觉在自己背后有一处未知的危险存在,实在是很难受。”
二叔看了看我们,却没有说话。我赶紧问他:“二叔,你的意思呢?”
二叔拍了拍手上的土,“干倒斗这行的,好奇心是必备的,但是有的时候好奇心能帮你,有的时候好奇心也能害你,不过这也是乐趣所在。”
我眨了眨眼睛,“二叔你到底啥意思,咱们到底能不能过去看看?”
二叔略一沉吟,“那就去看看吧,也算是知己知彼,做到心中有数。”
元宵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周成,“不好意思成哥,我还是想过去看看。你不想去的话,可以在这里等我们。”
周成拍了拍元宵,“少爷,我的职责就是尽最大努力帮你,保证你的安全,既然你想去,我当然奉陪。我来走前面。”说着,周成抽出腰间的匕首,低头走了进去。
周成对于汤撼东知遇之恩的感恩图报,以及对于汤家父子的这份忠诚让我非常感慨,我在想我的身边要是也能有这样一个人就好了。可转念一想,自己真是有些太不知足,有一个经验老道的二叔岂不是比周成这样的人更加可靠,更何况此时自己这边还有一个文墨,尽管我对文墨仍旧有些捉摸不透,也不敢奢望他真的愿意跟我走在一起。
此时,元宵对着我招了招手,也钻了进去。于是我们依次的进入,在这段盗洞中打着手电前行着。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段路程可能会有危险,也因此我们
走的格外的小心。就这样,一直到我们的手电光里出现了盗洞的尽头。
“这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危险啊!”元宵说道。
可他话音还没落,走在最前面的周成突然停下脚步,蹲下了身子,然后举起左手,拇指打开四指并拢。
一见这个动作,元宵立马蹲下身子,急切的小声招呼我们:“停下,都停下。”我们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急忙照做。
我凑到元宵的耳边,悄声问道:“成哥这是啥意思?”
元宵告诉我,这个动作是中国部队的军事手语,意思是:有危险!停止前进!
我有些奇怪,于是问道:“特种部队上停止前进的手语不是举手握拳吗?”
元宵不屑的瞥了我一眼说道:“你丫港台电影看多了吧!”然后指了指前面的成哥,“这才是正宗的标准动作。不过,”元宵一边说着,一边皱了皱眉,“成哥一般都是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也是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不自觉的做出当时在部队时的动作,看来前面问题挺严重的。”
听到元宵这么说,我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我们小心的走到前面,就发现在周成的手电光里,前方的地面上趴着一具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似乎很像一个人的尸体。
周成紧握匕首靠了过去,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对我们招了招手,说道:“已经死了!”
我们围拢过去,一看之下,我就感觉一阵恶心,险些吐出来,我连忙转过头干呕了几口。其实说起死人我也见过不少了,但是死成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看起来应该是一具男性尸体,侧头趴卧在地上,身上没有一丝衣物,更让人感到惊悚的是这个人整个外表的状态,他看起来就像是被融化了,然后又凝固起来的样子,连他的整个五官都瘫软在了地上,眼前的这个极度恐怖的尸体,让我感觉自己整个头皮都炸起来了。
不光是我,其他人的脸色也变得惨白,我们无法想象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悲惨的死去。
元宵有些声音发颤的问道:“到底会是什么东西能把他弄成这样?”所有人都沉默了,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我们警惕的看向四周,上下左右都是严密的图层,与普通盗洞一般无二,只有在我们的前方是一个被封死的洞口,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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