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接着说道:“不光如此,就算是要转院,也得有家属的签字同意才行,咱们几个没有这权利。”
元宵沉吟了一下,“要是咱们先走呢?走了之后再通知阿娜朵的父亲过来?”
二叔摇了摇头,“不能那么做,不管怎么说阿娜朵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我必须得给她一个交代,把她扔在这自己跑了这算怎么回事!”
元宵嘿嘿笑了笑,“我就是开个玩笑,哪能真走呢!”
我瞪了元宵一眼。说起了阿娜朵的父亲,我忽然想起来我应该也跟老爸老妈打个电话,我掏出手机刚一开机,就有几个短信跳了出来,是漏接来电的短信提醒,我看了看上面的手机号是个陌生号码,就没又太在意,直接拨通了老妈的电话。
跟老爸老妈聊了几句,报了个平安,虽然又免不了被数落了几句,但是心里暖洋洋的。挂了电话,我再次看向了漏接短信里的那个陌生电话号码。
出于好奇心,我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拨了过去。在几声拉长的嘟声之后,一个男人的声音接听了电话,“喂,是卓然吧!”
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惊,奇怪的开口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见我脸色有异,二叔和元宵也都转头看了过来。
这时,只听电话对面的人回答道:“我是阿娜朵的爸爸!”
我一下就愣住了,这下糟了,刚才还在担心阿娜朵的父亲,这下好人家自己找上门来了。我听得出来阿娜朵父亲的声音有些低沉,这让我的心里不住的打鼓。
元宵压低声音问道:“谁啊?”
我用口型告诉他:“是阿娜朵的爸爸!”元宵一见脸色一下就僵住了。二叔示意我打开免提。
我按下免提,开口问道:“哦,叔叔您好,您有什么事吗?”
阿娜朵的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卓然,你老实告诉我,阿娜朵是不是出事了?”
这下我们三个全都呆住了,我被阿娜朵父亲的话给吓了一跳,心说难不成这老爷子会什么苗疆秘术能掐会算?于是,我试探性的回答道:“叔叔,您为什么会这么问?”
阿娜朵的父亲并没有回答我的话,情绪突然有些激动,“你告诉我,阿娜朵到底怎么样了?”
我赶紧安慰道:“叔叔,你别着急,阿娜朵确实是受了伤,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还没有醒过来。”我这句话说完,电话的那头一时间没了声音,我隐隐约约听到了抽泣的声音。
二叔在旁边对我打了个手势,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样吧,叔叔,你过来一趟吧,我们也正好要联系你。”
阿娜朵的父亲立刻答应,说会尽快赶过来。我把我们的地址告诉他,就挂了电话。
此时我们三个人疑惑不解,“阿娜朵的父亲是怎么知道阿娜朵出事了?”
元宵想了一下说道:“难道他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二叔摇了摇头,“不太可能,而且就算他猜到了也应该是上来就质问咱们,而不会先问阿娜朵是不是出事了。这背后一定还有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元宵摆摆手说道,“算了,别猜了,猜也猜不到,反正的阿娜朵他爸来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这件事情一直搞得我们心神不宁。我们去看阿娜朵的时候,发现她仍旧没有苏醒,而且已经从ICU搬进了普通病房。二叔以为是签字的问题影响了治疗,当即去找医生理论。可医生告诉二叔,并不是这样,现在阿娜朵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没有再住在ICU的必要。由于是大脑缺氧造成的昏迷,不仅仅需要治疗,也需要阿娜朵自己的生命力,当然也需要一些运气的成分。
听到医生的话,我们三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二叔。
包括之前的几次经历,我还是第一次在事情结束之后,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强烈的愧疚和负罪感。
临近中午的时候,阿娜朵的父亲赶到了,一进病房看到阿娜朵满身的管子和仪器,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我们劝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为了不打扰别的病人,二叔让我和元宵留下照看阿娜朵,他和阿娜朵的父亲出去聊聊。
不过看的出来,阿娜朵的父亲是个好人,看到我胸前的固定带,还关心了一下我的情况。
我心里极其的过意不去,但还是故作轻松的笑着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骨折了。”
二叔和阿娜朵的父亲出去之后,元宵立刻凑过来,轻声的问道:“你说阿娜朵的父亲为什么不找咱们的麻烦?我以为他上来就算不动手,也得破口大骂吧。而且,”元宵满脸的疑惑,“我怎么觉得他看到你的伤,反而有点愧疚的表情呢?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毫无头绪,心中迷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会儿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看着阿娜朵苍白的憔悴的脸庞,我不禁有些出神,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总是让人敬佩的。我不知道二叔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希望阿娜朵被善待。不知不觉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孔雪的影子,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我注意到元宵也在看着阿娜朵发呆,我思量了一下,轻声说道:“哎,元宵,想什么呢?想你那思思呢?”
元宵笑了笑,“说实话,想是有点想,主要还是想我那小店东鼎阁的生意最近怎么样。”
“被扯淡了。”我鄙视的看了看他,“想就想呗,嘴硬!”
“其实,”元宵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还在想一件事,不知道那个混蛋鸿先生把汤建安带到哪去了。”
我看了看元宵,“没想到,汤建安都已经想把你置于死地了,你还在惦记着他。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元宵苦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和汤建安小的时候是很要好的朋友,每次我犯了错,我爸想打我的时候,都是他帮我打掩护,有时候还替我扛。只是随着年纪大了,家族的情况复杂了,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也慢慢的变了,有的时候想想也挺悲哀的。我救他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当年的美好的记忆。”
我点了点头,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就低声的问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希望你别介意,如果不方便回答,可以不说,没关系的。”
元宵皱了眉头看了看我,“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有屁快放!”
于是我开口说道:“当初咱们和汤建安战斗的时候,抓住了一个谭家的伙计,你还记得这件事情吗?”
元宵点了点头,于是我接着说道:“他曾经提到过,他说汤建安来到这里是为了汤家祖传的一个秘密。汤家的秘密和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听到我这么一问,元宵低头沉默不语,我赶紧开口说道:“元宵,你不用为难,我打听你们汤家的秘密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妥,你不回答我完全理解。”
元宵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关于汤家的这个秘密,其实早在传到我爷爷那一辈的时候,就已经残缺不全了。你也知道向我们这样的家族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也受到各种事件的影响,也是起起落落,衰而复兴。所以很多传承早已经不完整了。”
其实元宵这么说,我也完全能够理解,虽然比不上汤家家大业大,我们卓家和汤家的情况也有相似之处。很多资料和秘密就是这样,在历史而长河中一点点的丢失,最终完全被人们遗忘。
元宵接着说道:“关于这件事情,我也听我爸说起过,据说这个秘密源自上古,其中的信息更是非同小可,关系到万物生灵之本。”
“万物生灵之本?”这句话说的十分的隐晦,我一时间也听不懂其中的含义。
元宵笑了笑,“我也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觉得生灵之本,总不能是猴子变人了什么的吧!而据我爸说,这个所谓的秘密传到我爷爷这一代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半张残图和一个锦盒。”
“哦?”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口问道:“那图和锦盒.......”可话说到一半,我又觉不应该这样问,自己对汤家的秘密这么刨根问题的也不太合适。
元宵大概看出了我的顾虑,“其实对你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连你们家祖坟都进过了,告诉你这点事情,不算什么。”
我点了点头,就听元宵接着说道:“那半张残图我还没有见过,不过锦盒里的东西,我倒是见过一次,那里面是一截枯树枝!”
我不由得有些难以理解,“你没看错吧,那锦盒里真的只是一截枯树枝?”
“没错,”元宵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我确信那就是一截枯树枝。”
我略一沉吟开口说道:“那枯树枝的外形,内部是不是另有乾坤,或者还隐藏着什么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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