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图纸,立刻改变了李铮所处的恶劣局势,其中的不可思议之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当然,图纸改变而来的,都只是基础。【】
比如那两座关隘石城,也就是个大框架,其中的一些军用设施和物资,仍然要耗费不小的功夫。
不过有了基础,一切都好办。
李铮心里转了一圈,觉得有荀攸等人在,这些事还不需要自己操心,自然心安理得。
出了书房,迈步走出自家屋子,李铮抬眼一望,只觉得视野开阔了许多。往日里,出门抬头就是山丘,而现在,则一片豁然,蓝天白云让心胸都畅快了不少。
信步沿着门前小路,不一会儿,就到了通过图纸改造而来的宽阔石路。
为了满足运输需求,李铮改造出来的石路,宽阔非常,尽皆在三丈开外!而草场的这条路,有四丈宽!
这石路却是十分平坦,甚至可以用光滑来形容。而且李铮深深的知道,经他之手,通过系统改造出来的路,到底有多结实!
说万年不朽也不是妄言!
因为这石路并非表面一层石质的豆腐渣工程——其路基深达数十米,通体尽皆是泥土压缩数万倍,而形成的超级坚固的石质!
任凭那巨力兽如何庞大,任凭多少人在上面碾压,也难以动摇这条路分毫。
行走在石路上,李铮看到远近各处,皆草场众人远近而立,或是望着石路,或是望着远去的山丘,个个惊奇异常。
当然,也只是惊奇。
看惯了草场的神奇之处,人们潜意识里就觉得,在李铮这个主人手中,发生任何事,都勿需见怪。
当然,对李铮的敬畏,也日益深厚。
恐怕面对任何事,也许李铮自己都没有信心,但他们,一定会对李铮充满信心。
正走着,就见到赵五急匆匆的迎面而来。
见了礼,如同先前荀攸一般,赵五也问起眼前发生的翻覆变化,李铮如实而言,只让赵五安抚草场中人,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勿需惊慌,便将赵五打发走了。
沿着大道,将草场的一干重要设施观察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疏漏,李铮正准备返家,却又见到荀攸大步而来。
驻足而立,待荀攸近前,两人见礼之后,荀攸一边递上一张书帛,一边道:“主公,这是周林从须卜氏部落中传来的消息。”
李铮接过书帛,看了眼荀攸,发现他神色如常,以为消息并不太重要,翻开书帛一瞧,却不由眉头微皱。
在年中六月,因为李铮的吩咐,周林就将商队的贸易开拓重心,转移到了草原。几个月过去了,这是第二次传讯回来,但却并非好消息。
周林的信中言道,匈奴内乱虽然还未完全歇止,但也快到尽头了。在八月初,须卜氏联合屠各部,冲破汉军阻拦,攻入晋阳,杀死了羌渠和并州刺史陈懿!
却原来,那羌渠逃离美稷之后,不甘失败。为了东山再起,寻求汉庭帮助,便去了并州治所太原晋阳。
如今连同并州刺史,被匈奴人一锅端了,对于李铮而言,却是极坏的消息。
羌渠一死,匈奴内乱基本歇止,剩下的就是清除异己,巩固统治罢了。这样一来,匈奴人自然有力量分心他顾,想来白水川不宁之日快要到了。
果然,李铮往下一看,眉头皱的更深。
在发出这封信报的时候,周林已被软禁数天。动手的,正是那位当初在李铮手下吃了大亏的须卜玻犁。
周林言道,他数日里都被监控的非常严密,很难找到机会发送信报。同时又道,那须卜玻犁已经威胁过他数次,一者是要让周林臣服,做须卜玻犁的内应,二者,其言语之中却是颇有觊觎战骑的意思。
最后,希望主上李铮拿个主意,同时表示,愿意效仿苏武,宁死不低头!
合上信报,李铮将之紧紧的握在掌心,嘴角一翘,嘿嘿冷笑起来:“匈奴人果然是狼性非常...公达,随我去书房商讨此事。”
到了李铮家里书房,二人落座,李铮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虽然十分恼恨须卜玻犁的所为,同时也担心周林的安危,但李铮知道,这些都没用,想办法解开此节,才是正理。
“公达先生,”李铮琢磨道:“你觉得,是否可以在调兵南下之前,先给匈奴人一点颜色看看?”
这是李铮心里的想法。
现下皇甫嵩、董卓刚刚被任命为平叛统帅,调兵遣将、运送粮草还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三两个月内,凉州境内应该不会发生大战。
这样算来,李铮觉得自己的时间还算充足。
其次,李铮最受不得威胁。虽然担心周林性命,但李铮却不愿让匈奴人骑在脑门上拉屎!
报复!
一定要报复!
荀攸察言观色,却道:“主公,那么周林...匈奴人羁押周林,没有立刻杀死他,所求甚多,攸猜测,或许不久之后,会有匈奴使者来此交涉!”
李铮眉头一撇,道:“那就等匈奴人到来,先与之交涉,若是无果,立刻还以颜色!”说着,李铮嘿嘿冷笑了起来:“我曾闻汉律之中,有家眷若被绑架,索要财物者,却是绝不姑息,一概杀之!周林虽是我麾下老人,犹如家人一般,但我却不愿受辱,也不愿周林受辱!若是他死了,我为他树碑立传!”
嘶!
荀攸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性格看似温和的主公,行起事来,竟然如此狠辣。
不过同时,却十分的赞同。
刚才李铮所言,确有其事。这一点,荀攸十分明白。
这样做,甚至不顾人质在手,一概杀之,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慑!在出台这条汉律之前,民间有诸多类似之事发生,涉事者却只能忍气吞声。但此律一出,虽显狠辣,但后来却很少有绑架之事发生,可见其效用!
同时,荀攸也知道了,自己这位主公,却是个受不得侮辱的强硬性子,形势果断绝烈,心里一转,就将之记下了。杀伐决断,才是人主气度!荀攸心中慰然——越是如此,越值得他效劳,不是吗?
点了点头,荀攸道:“主公英明。”
李铮微微点头,道:“给周肥也发个消息,告知此事。命令白狼统领狼骑,去白水川东营关,等候命令!”
“喏!”
目送荀攸离开,李铮跪坐在书案之后,默默无言。
周林也是他麾下的功勋之臣,若是不到万不得已,李铮着实不愿意放弃他。但是,李铮的性格,却又容不得被人拿捏。
他本性向往自由,尤其是到了这个时代,手里有了底牌,心中有了野望,更容不得本性被污。如此绝烈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此番若能通过交涉,使玻犁放回周林也就罢了,如若不然...李铮心里杀机肆意。
当初放走玻犁,也是李铮一言而决。眼下玻犁给予这样的回报,李铮却不后悔。
他行事从来不悔!
当时李铮面临的情形,放走玻犁,是最好的选择。
此人在须卜氏颇有地位,乃骨都候的子嗣。若是杀之或者羁押,须卜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在谋划羌渠的同时,就会派人来攻掠白水泽,讨个说法。
因此,李铮才会利用之后饶他一命。
而对于玻犁以后会有怎样的厚报,李铮心里也大约有些猜测的。首先,李铮麾下的奇特战骑,一定给玻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作为草原民族,对于坐骑的痴狂,李铮虽然不太理解,但也可以猜测。
其次,草原民族的狼性,预示着玻犁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点,李铮已有体会。
在使用地形转换图纸之前的几个月中,东面和北面,时不时就有一些游骑游荡,与驻守在两处大营中的士兵多有冲突。
李铮略微有些猜测,虽然重视,但却并未真正放在心上。只要匈奴人不大举进攻就行,如此这般,反而还能给李铮练兵所用,何乐而不为?
而眼下,玻犁也许觉得,匈奴内乱将止,可以抽出兵力对付李铮,便开始真正动作,但却是犯了李铮的忌讳。
羁押周林,他是罪该万死!
李铮一拳擂在案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
果如荀攸所料,在得到周林传讯之后的第三天,就有一队匈奴使者,被白水川兵卒护送着,到了神州草场。
比照时间,想必在须卜玻犁羁押周林之后,便立刻派出的这队使者。
毕竟,他们虽然骑着马,但速度却远远不及蓝翔鸟。
虽然白水川的一干变化,可能让匈奴人惊奇猜测,但神州草场却不会对这些蛮夷开放。
李铮在草场入口处的校场军营,接待了这队匈奴人。
校场军营帅帐主位,李铮居高临下,看着堂下倨傲的一群匈奴使者,神色森冷无比,也不等这些蛮夷开口,李铮漠然道:“须卜玻犁羁押我麾下周林,实为取死之道!你们回去告诉他,若不想死无全尸就立刻放回周林,履行约定。否则,哼哼...”
李铮一开口,林立两旁的精卒立刻抽出兵刃,虎视眈眈的森冷目光,让堂下的匈奴一干使者不由惊骇莫名。
他们都还没开口,这位护羌校尉,怎么就知道殿下羁押了那周林呢?再看看旁侧里如狼似虎的兵卒,一干人等不由噤若寒蝉。
这班匈奴使者,为首的,却正是当初与李铮交战之时,须卜玻犁身旁的那个中年汉人。当初,此人运气不错,也被俘虏,与玻犁一同被释放。
此人眼珠子一转,稍作镇定,拱手道:“将军,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我等奉殿下之命前来拜访,尚未具言,如何能回去?还请将军听我等说完,再做决断也不迟。”
“嘿,不回去?那好,就都留下吧!”
杀意,弥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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