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强忍着心里的委屈楚楚可怜的样子,无端端的眼前出现了顾怜蕾那张眉眼间与死去的花氏九成相似的容颜,心头一股邪火升腾而起、怎么压也压抑不住。
田氏轻轻地揽过女儿消瘦的肩头、轻柔的拍了拍,说道:“怜惜,娘的好女儿,你放心、既然以前我可以压过那妮子的娘,这一次娘亲依旧会想办法、定不会让你做妾如此委屈的,大不了就鱼死网破……”田氏咬了咬牙关、话里面透着一股子玉石俱焚的决绝。
顾怜惜打了个寒战,偷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见娘亲脸色铁青,有些担忧的问道:“娘亲,你可是已经有了主意?”
田氏眼光连闪、嘴角挂上一丝阴沉的笑意,眼角眯了眯、似是胸有成竹的说道:“你就莫要问了,好好地准备做莫天星的平妻就好……”
莫府。
顾怜蕾由隔岸聆风回来后,就慵懒的歪躺在太妃椅上发着呆。重活一回,怜蕾已经认清了莫天星的嘴脸,说白了自己不过是莫天星的一枚棋子,什么时候没了利用价值,等待自己的依旧只有死亡一途。咧嘴露出一抹苦笑,怜蕾觉得自己除了和离这个头等大事以外,也该考虑考虑自力更生的问题了。
“小姐,有什么高兴的事?好久没见过小姐笑了?”浅荷拿着一个小包袱推门走了进来。见到自家小姐正盯着房顶的天花傻笑,不由得有些奇怪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怜蕾,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由得疑惑的出声问道。
“哦,想起些开心的事情!”怜蕾笑了笑,看了一眼浅荷手中的土布小包,顺嘴问道:“这是什么?”
“前几天胃里涨得慌没有胃口吗?今个浅荷抽了个空回了趟家,给小姐拿了罐子我娘酿的‘青梅酱’,酸酸的很爽口!”浅荷将手里的布包打开,取出一个陶土的罐子放在怜蕾身边的小几上。“东西是土了点,不过在外面可是吃不到的……”浅荷的手不住的搓动着自己小袄的衣襟,有些忐忑的说道。
怜蕾猛地在太妃椅上坐了起来,原本有些迷茫的眸子一瞬间爆出明亮的光彩。浅荷愣了下神,有些不安的问道:“小姐,是不是浅荷做错了什么?”
看了一眼紧张的浅荷,怜蕾笑了笑,“没有,不过小姐我想起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浅荷你是个好姑娘,也是些体己话的人,小姐想要盘几个铺子、而且小姐想让浅荷给小姐管着,你觉得怎么样?”
前世的浅荷因自己而死,忠诚自是毋庸置疑的。大表哥给她的“嫁妆”放在家里不是很安全,倒不如暗地里买些地产、关键的时候也可以救救急!
“什么?”浅荷小嘴微张、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小姐。经商?这可是书香传家的顾氏一族最为不屑的行当。小姐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再说自己一个丫鬟,经商、自己做得来吗?毕竟经商开店可不是吹泡泡、想想就可以做得来的!
“发什么呆?高兴傻了吧?”怜蕾伸手戳了一下浅荷的额头,转身钻到床底下掏出大表哥给她的小盒子,塞进浅荷的怀里。
“里面原本有几个园子,你看看价钱转手卖了吧!换成现银挑好的地段置办几家铺子,亏赚的倒也不用计较,余下的就当小姐给你的‘嫁妆’钱!”
“啊……这怎么使得?这……”浅荷小脸一片惶恐,手急急地将怀中的盒子推还给怜蕾。
“怎么?不愿意帮小姐?”怜蕾装作脸一沉、声音有些严厉的说道。怜蕾心里笑了笑,也知道浅荷这丫头脑袋有可能一时转不过弯,但是自己手边信得过的只有浅荷一人、无从挑选!自己以后想活、活得惬意或许还要指望这笔外公给的“嫁妆”,依照她对莫天星的了解,自己的嫁妆多半是退不回来的,浅荷是自己的陪嫁丫头、也是打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虽毛躁了些、不过她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
“不……浅荷只是担心自己做不好!”浅荷有些语无伦次。“而且浅荷不想离开小姐……”浅荷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抱住怜蕾的大腿,有些哽咽的说道:“浅碧也是小姐的陪嫁丫头,小姐要不……”
“不要提她……”顾怜蕾皱了皱眉,前世的自己刚刚卧床不起、浅碧就巴巴的爬上了莫天星的床。怜蕾嘴角撇了撇、挂上一丝显而易见的鄙夷。
“小姐……”浅荷脸上的惶恐更胜了一筹,头一低就要磕头赔罪。怜蕾连忙一托浅荷的头,看着眼前的丫头会心的笑了笑,自己有幸可以有浅荷如此的丫头不得不说是自己的造化。想到这怜蕾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已经默认浅荷是自己的姐妹。
“对了,浅荷,一会我就要赶你出府,帮小姐梳梳妆吧!”怜蕾将浅荷在地上扶了起来,摸了摸她的道。
“小姐……好的!”浅荷知道怜蕾一旦拿定主意就很难更改,神情有些黯淡的被怜蕾牵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家小姐浅荷一个没忍住,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到怜蕾的头上。
捏了捏浅荷的道:“浅荷,跟你说句实话,小姐已经打定主意要和莫天星和离,这次赶你出府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你放心、用不了几天你我……姐妹就又会再次团聚的!”
“的是真的……”啪的一下浅荷手里的梳子跌落到地上,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小姐有骗过你吗?不过记住你要是不想我死的话,就不要言传六耳!”怜蕾歪了一下头看了一眼浅荷,为了轻舞的安全怜蕾不得不做的小心谨慎。
“小姐,奴婢懂!”浅荷郑重的点了点头。莫天星吗?浅荷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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