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痞气

  “九王,你如此真的好吗?”怜蕾稍显责备的看着战清风问道。

  摸了摸鼻子,战清风笑了笑:“有错吗?非要教出个三从四德的贞洁烈女?我认为女孩本就弱势、要是性格再养成逆来顺受,怕是要吃亏吧?让她帮你劳作、是在教她爱该爱的人;让她反抗先生、是在教她凡事要有自己的主见……放心吧!就是龙泉剑给她、你认为她真的会杀人不是?嘿嘿……”

  抬手宠溺的拍了拍轻舞的小脑袋,撩了一眼怜蕾,战清风笑道:“还有,我觉得轻舞除了学习一点文化外,更应该学几手拳脚,她太弱了、一技傍身日后也少受些委屈。要是幸福、就当是强身健体好了……”

  看着对龙泉剑爱不释手的轻舞,怜蕾蹙了蹙眉:“好在你没有孩子,否则会宠成个小霸王……”

  战清风唇角微弯,笑道:“有何不好?呵呵……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活得快意就好!要不,轻舞认我做干爹吧!我很喜欢她……”

  看着一眼期待的战清风,怜蕾微别过脸、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头略微的摇了摇。

  不以为意、笑容仍旧挂在战清风的脸颊上,与此同时马车停下,车帘一挑、一座古旧而宏大的门楼出现在几人视线中。“慧智楼”这是皇朝最出名的学府,也就是轻舞开蒙的学堂。“记得叔叔的话可是一直有效呦!”将轻舞抱下马车,战清风笑道。

  斜了一眼战清风:“你喜欢我?要不咱们结拜吧!我吃点亏,你可以叫我娘亲娘亲!娘亲很好的、给你买糖吃……”轻舞装出一副无邪的样子,认真的说道。

  看了一眼掩嘴偷笑中的怜蕾,战清风脸有些黑,结拜?我呸、平白的矮了怜蕾一辈自己又如何娶她?稍用力弹了弹轻舞的前额,拉着她的手走向“慧智楼”的大门。

  “洛世子可想清楚了?一百两就可以免去皮肉之苦,很划算的……”声音很清脆,一丝痞气夹杂在稚嫩的童音里,有些奇怪但并不难听。顺着声音望过去,几个与轻舞年龄相仿的孩童围住一个华服童子,那华服童子不出声、只是微仰着头、带着星点傲慢的神态看着围在身边的童子。

  轻舞略停下脚步,皱了皱眉、挣脱战清风的手,疾步向那小团人的方向走去。手一拍那个说话童子的肩膀,一脸阴沉的说道:“钱芳书,姐姐几天没来就皮子痒了是吧?洛水云是我的跟班,你是想和我彻底掰脸是吧?”

  痞气更浓的话语由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怜蕾好悬没惊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自己的轻舞?怎么说咱也是个大家闺秀好不好?

  “谁是你的跟班?谁又让你多管闲事?滚开、你这个暴力狂……我洛水云不屑于你的帮助,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摆平……”头扬得更高了些,洛水云显然并不想接受轻舞的帮助。

  呼……长出了一口气,原来自己的轻舞只是在鸣不平罢了!仗义执言倒也没有什么不好。“好,钱芳书,今天你要是不把他打得先生都不认识他,明天我就打得你娘亲都不认识你……哼,不识好歹!”轻舞对着洛水云吐了吐舌头,对着娘亲摆了摆手、蹦跳着向自己的学堂走去。

  战清风与怜蕾面面相觑,额、这是谁的熊孩子?见那叫钱芳书的小胖子真的要举拳殴打洛水云,怜蕾有些站不住了,呵斥一声、撵散了那几个小孩。“你更多管闲事,比你的孩子还讨厌!”洛水云仰头瞪了一眼怜蕾、悻悻而去……

  “童言无忌,你要是入心就傻了……”看着有些愣神的怜蕾,战清风笑道。

  撩了战清风一眼,怜蕾微笑说道:“我还没那么小气,不过是觉得这孩子有些可怜罢了!爹娘不在身边,质子的日子怕也不是那么好过吧?”

  坐在马车上,怜蕾与战清风围绕着孩子的教育聊了一会,战清风赞成放养、就是什么都不加干涉;怜蕾呢?当然对这个光棍的言辞嗤之以鼻。礼部衙门并不远,战清风两人来得也不算晚,不过衙门的西厢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几个衣着还算华贵的女子蹲在地上掩面抽泣,一目就可了然他们是为什么来的……

  战清风身份特殊,径直推开西厢门走了进去,殿里当值的差役忙迎上前辑了一礼,问明来由后告知、主簿忙于祭天礼估计要一两个时辰之后才会到来,闲着无聊,战清风命差役搬两把椅子放在回廊处。

  屁股刚沾在椅子上,耳边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以及一个稍显苍老的男声的呵斥声。略一皱眉,怜蕾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对怜蕾是认识的,男的是莫天星做京都县令时、陪都洛阳的县令,如今莫天星仕途坦荡已经做到礼部侍郎,可这位却是越混越回去,由正五品一路跌到从六品的奉议郎。

  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大致也明白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和离、而且与自己一样是女方提出来的,严格的说、他们比自己还要干净,已经将家产与子女分割了清楚,来这不过是走个程序……

  女的只是在声嘶力竭的干嚎,脸上没有一滴泪珠,铅粉厚施在脸上、下颌尖尖,三十五六岁倒也有点徐娘半老的风韵,隔得远远地一股香粉的腻味就铺满怜蕾的鼻腔;反观她夫君,胡子邋遢、一身袍服也是皱皱巴巴的满是褶子,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他的脸上,显得很疲惫,记忆中他将将四十出头,为何如此苍老?

  嘴角轻扯,怜蕾笑着摇了摇头、红杏出墙?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也不好谴责些什么!不过却有点为那折磨自己的男人不值!如此性体、拿不起放不下的、怨不得仕途家庭两不春风……

  听了半天总算明白那女人在嚎什么,原来是在打男子俸禄的主意。撇了撇嘴、怜蕾心说这女人的心可真够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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