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章 无伤

  躺了一会,怜蕾觉得自己的腰有些痛,手在自己细腻的腰间揉捏了几下,可是依旧酸酸的好像是月事要来的那几天一般,令她有些躺不住了……

  在小床上坐了起来,怜蕾将背角掖好,怜蕾走下床推门走到院子里。或许是已经天亮了吧,那在墙头上趴了一夜的护卫们、因为吩咐的只是夜里谁来射死谁,此时,已经下了墙头,一队队的沿着墙边不住的巡逻着。

  怜蕾看着有些疲惫的护卫、笑了笑,心里也小有歉意,对着护卫头领摆了摆手,柔声吩咐了几句。然后、怜蕾小步走向通往“桃坞庵”前院的小门。

  进了前院,怜蕾像模似样的扎了一个马步,嘿哈有声的打了一套拳。拳脚软绵无力、而且招式也走形的厉害。可是怜蕾似乎并不在意,依旧在哪里比划着。这是她这几天央求净月大师教给她的几招,她也不求可以对敌、只为强身健体就好。前世的教训令她明白,什么都不如有个好身体来得有依靠些……

  今生?她幡然悔悟、她不能再被自己的身体拖垮、也不能再将自己的身体拖垮,因为她的身体几乎就可以说是轻舞未来的保障。身体终归是弱了些、几招拳脚打完怜蕾已经满头是汗,可是就在怜蕾想要梳洗一番的时候,她听见“桃坞庵”的后门再度被人敲得山响。

  怜蕾皱了皱眉,心里也是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她首先想到的是莫天星又来扰她清净。迟疑了一下,怜蕾掏出手绢略微的擦了一把脸上挂着的汗珠,转身向着自己小窝的方向走去。

  “护卫,问问来人什么事?要是涉及到莫天星,就给我打将出去……”怜蕾站在自己小窝的门前,对着正好走过来的一队护卫吩咐道。

  听着门口处传过来的呵斥声,怜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虽说听不清护卫们再说什么,不过听那语气似乎不是很和善。不用说、这真的是莫天星又在找事。她还真就奇了怪了,有什么要命的是可以令莫天星如此执着?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从半夜到现在他已经差了好几拨人过来了吧?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这么早?莫非那个家伙一夜没睡?是被那一千几百铁甲得而复失气得吗?活该……怜蕾笑了笑,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

  笑了笑。怜蕾转身去厨房端了一盆水回到小窝,狗疼了?那就让他疼着去吧!怜蕾也不再理睬门口处传来的击打声,自顾自的梳洗起来。她真的已经将莫天星遗忘,记忆里似乎也没有了莫天星可以停留的角落。

  他死了就死了,活着?那就活去呗!和她怜蕾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将脸扎在水盆里。冷水的清凉令怜蕾精神一振。抬起来、怜蕾的脸上挂满了笑,心说这才对嘛!总不好为了一只乌鸦毁了自己一天的心情!

  简单的将自己打理好,怜蕾换了一套她认为还算漂亮的衣裙,走到小床边,将轻舞这个小懒虫睡得依旧香甜,怜蕾轻手轻脚的将轻舞压在小脑袋下的胳膊拿了出来,这才再次推门走了出来。她有些饿了,可是她对自己的厨艺已经丧失了信心,她决定让护卫出去买一点回来,当然、不只给她们母女。每个护卫一份吧,就当是自己对他们一夜辛苦的犒劳。

  给了护卫头领一锭银子,闲来无事的怜蕾搬了个马扎坐在了小窝门前。没一会,就有听见门口有打斗的声音传来,莫天星又派人来了?怜蕾撇了撇嘴,这次她连问一问的兴致都没有了。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怜蕾站起身绕到屋后、看自己几日前种下的韭菜是不是发了芽。

  看着长势不错的小苗,怜蕾心情更加愉悦,蹲下身子拔干净不多的一些野草。看着护卫提着食盒走了过来,怜蕾这才站起身迎了上去。只是接过食盒。将那一点不是很多的碎银子搭上给这个跑腿的护卫,怜蕾回屋、推醒了还在贪睡的女儿。

  看着轻舞迈着小腿愉快的跑去厨房打水、又急三火四的端着脸盆跑了回来,见她将水溅落在衣襟上一些,怜蕾怕她着凉。身体晃了晃又停了下来,她想起轻舞跟自己说过的“她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有什么不做蛀虫……”虽然有些心疼,可怜蕾也知道这不是坏事、她应该支持的。

  轻舞洗脸洗得很是认真,就连耳朵后都用清水擦拭了好几遍,找了条手巾擦了一下脸。轻舞坐到小破桌子边上,对着铜镜细致的梳起了头发。很认真、而且,还自己编出了一头很是齐整的小辫。做完这些,轻舞站起身笑嘻嘻的对着怜蕾转了几圈:“娘亲,漂亮吗?”

  “这么小就这么臭美……”怜蕾将轻舞抱在怀里,空出来的一只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头:“好看,就是太浪费时间了,娘亲的肚皮可都饿扁了……”

  轻舞抬手摸了摸怜蕾的头发,撇了撇嘴:“娘亲,你也太懒了吧?你看这有几根头发还纠缠着没有通开,娘亲我帮你梳头吧?可以吗、娘亲?”说着,轻舞的小眼睛一亮,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有兴致的样子。

  怜蕾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而且觉得在心底里透出那么一抹甜。坐在小马扎上,感受到女儿的小手在自己的发间忙活着,看着女儿一脸的认真,好不好看无所谓,只要她有这份心,就算是把自己变得和净月大师一般自己也不会觉得丑。

  折腾了一会,怜蕾照了照镜子,还不错,虽说弄错了钗和步摇,不过,貌似自己像轻舞这个年纪还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吧?亲了女儿的小脸一口,怜蕾将食盒里的食物摆在小桌上,就在她刚要动筷的时候,小窝的门被人在外面轻声拍响。

  有些厌烦的将筷子丢在小桌上,皱了皱眉,心说这才刚刚夸奖了一下护卫,就如此怠慢将莫天星、亦或是莫家的狗腿放进来了吗?气愤带在脸上,被莫天星像是苍蝇一般烦了这么多次,估计就算是菩萨都会有几分火气吧?

  怜蕾怒气冲冲的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有……”怜蕾愣了个神,因为她看见门外的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莫天星。而是一个令她有些意外、也有些陌生却依稀记忆中还有那么一丝丝印象的人:“你是花……”

  门外的人也是花家的人,也是怜蕾的一个表哥,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自己的三表哥花无伤。他来做什么?蹙了蹙眉、怜蕾并不喜欢花家的人上门。

  花无伤与花无病不同,花无病生得高大威猛、脸也是方方的有棱有角、扫一眼就可以看出一身一脸的行伍气。这个三表哥?倒是和莫天星可以归到一类,俊美却有点阴柔,没有花无病的阳刚、却添了几分文弱书生般的儒雅。总之,一眼看上去就是“很娘”的那种。

  记得自己的小时候倒是见过他几面。记忆中他是一个极其爱笑的人,自己那时候也很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而且,他也很有大哥哥的耐心,总是很耐心的回答一个冒着鼻子泡的小孩子的无知的问题,而且,他的手很巧,一张纸在他手里折叠几下就可以弄出一只会跳的青蛙、亦或是可以鼓动翅膀的“千纸鹤”……

  记忆中的笑容有挂在花无伤的唇角之上,花无伤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嘴角努了努指着小桌上并不算是丰盛的饭菜:“怜蕾表妹。你不会打算就让你这表哥站在门外吧?闭门羹?表哥不喜欢,不过表哥还真就没吃早点,而且肚子有点饿!”

  迟疑了一会,怜蕾略略的侧了一下身体:“这些菜色有些轻薄,不知道合不合……合不合你的胃口!”不知道为什么那声表哥怜蕾竟然喊不出口。而且,她记得花无伤的嘴似乎很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句圣人言总是挂在嘴边,虽然十几年没见了,不过怜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记得。

  她知道花无伤是花家唯一一个经常出现在京城里的人,似乎一年里总要进京一次吧?就是因为这个。怜蕾对他的怨气似乎比花无病还要大些。十几年都不登门,甚至娘亲亡故也见不到你的影子,这个时候你来做什么?她皱了皱眉,看向花无伤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冷。

  而且。记忆中的花无伤后来似乎也有些奇怪,他精通天算,可以预测一些事情,难道……想到这、怜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他是不是算的出娘亲……咬了咬牙关,要是那样。他绝对是花家最不值得原谅的一个,而且也是心肠最歹毒的一个。

  叹了口气,怜蕾的心隐隐的有些痛,他和花无病是自己见过次数最多的表哥,而且不同于花无病的大大咧咧,他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娘亲在世的时候,每年他都会给自己带一点礼物,不是很贵重,不过都是些很有意思的玩具。后来……或许也有吧,也或许被田氏扣下了,因为她记得顾怜惜曾经跟她炫耀过一个会飞的竹蜻蜓,她当时就觉得应该是出自花无伤的手……唉,可是,为什么……怜蕾微垂了一下眼睑,再睁开时,眼中多了丝落寞。

  花无伤似乎并不在意怜蕾的冷落、也或许精通天算的他已经算出她排斥自己吧!花无伤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几分,微微的将身体闪开了一点,露出身后地上放着的一个大食盒:“记得你从小就笨手笨脚的,而且很好养活、几乎是什么都吃,来的时候就没打算在你这可以有什么可口的东西,这不顺路就买了点……”

  说着,花无病的视线落在小桌边正瞪着圆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小轻舞,一瞬间、花无伤皱了一下眉头,在那个瞬间,花无伤脸上的笑容也散去……不过,很快花无伤就恢复了常态,对着轻舞笑了笑说道:“你就是小轻舞吧?很可爱,也很漂亮……哦,还不叫舅舅?”

  轻舞撇了撇小嘴,眉眼间露出一丝不屑:“你是谁?我可没见过、也不认识你,娘亲说过,没见过也不认识却对你笑的人、都是不安好心的,对叫‘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额……”花无伤愣了一个神,笑着摇了摇头,提着食盒走进怜蕾的小窝,将里面精美的菜肴一样样的摆在小桌上,一个瞬间、怜蕾的小窝被一股子饭菜的异香溢满。“你说你的娘亲叫我表哥,你应该叫我什么,轻舞这么小应该不知道吧?”

  嘟了嘟嘴唇,轻舞脸上的不屑再度浓郁了几分,当自己是小孩子吗?回答舅舅?屁……“叫做陌生人对吧?”轻舞脸上露出笑容,很认真的说道。她看得出娘亲脸上的生分和排斥。娘亲不喜欢的人,她轻舞就不喜欢,不管你是谁,天王老子也不行……

  轻拍了轻舞的什么,搬过一张椅子让花无伤坐下:“你见过花无病了?知道我的态度为什么还来,做和事老吗?”

  花无伤笑了笑,眼睛在怜蕾的小屋里扫了一遍?:“怜蕾表妹,还好吧?”花无伤问道。

  怜蕾也不客气、也确实是有了一点点的饿,自顾自的吃着饭,过了一会才含混的回答道:“好不好还用问吗?不过,我是不是还要感激您的关心?好吧、谢谢,我过得很好,我喜欢安静不愿意被人打扰,够明白了吧?”

  “哦,对了,我似乎还要客气一下,您这是来做什么?什么时候走?”怜蕾翻了翻眼睛,笑着声音却有些低沉的补充道。她的心不硬,所以怕受伤。摒弃了一切的情、远离一切的人,是不是就会过得惬意些?怜蕾想道。

  依旧是一脸风轻云淡、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的笑意,花无伤看着怜蕾:“好吧,我这次就是为了你才进入这京城的,呆多久,貌似还没有定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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