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晓阳照相馆,李邦藩又有重大发现。这里虽然关了门,但并没有翻动的迹象。显然,军统认为,晓阳照相馆并没有暴露。所以,在里面发现军统的文件,实属正常。
这些文件,虽然算不上机密,但可以让李邦藩断定,这里也是军统的一个秘密联络点。两个联系点之间,距离如此之近,实属罕见。
“朱君,让你在经济处,实在是屈才了。”李邦藩向姜天明打电话汇报后,对朱慕云说道。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回春药铺的照片,但朱慕云却发现了。这不是运气,而是因为朱慕云的细心。
“处座千万别这么说,我对现状非常满意。”朱慕云吓了一跳。
从内心讲,他确实喜欢在缉查科待着。不需要执行什么任务,反倒是每天都能收钱。而郭传儒,更是每天都换花样,变着法讨朱慕云欢心。朱慕云现在,一日三餐,都尽量在码头吃。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特工总部古星区已经成立,特务处和经济处,都划到了古星区。以后,我们的工作,重点是抗日分子和违禁物品。”李邦藩觉得,朱慕云应该知道古星区的事情。
据他所知,阳金曲、马兴标和贾晓天,都已经知道了古星区的事情。朱慕云负责缉查一科,虽然是副科长,但同样是负责人,有权力知道这件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朱慕云惊讶的问,他只知道古星区可能已经成立,没想到,经济处竟然也划归了古星区。
“前几天的事情。这件事你心里知道就行,没接到正式通知之前,不要对外传。”李邦藩叮嘱着说。不知不觉,他已经将朱慕云当成了心腹。
在经济处,其他三个缉查科的事情,李邦藩很难插手。他们三人的任命,本非李邦藩的原意。只有朱慕云,在李邦藩的坚持下,才调进了经济处。这其实也是个交易,从那个时候开始,李邦藩其实就成为了朱慕云的后盾。
“如果这样的话,二连是不是得正式调到经济处?”朱慕云问。
警察局的经济处,与特工总部古星区的经济处,职责看似相同,但工作的重心,已经有所转移。现在的经济处,更多的是查违禁物品,负责堵税收漏洞,同时捞外快。
但古星区的经济处,除了上述功能外,还要调查抗日分子。经济处,必须在查货的时候,睁大眼睛,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所以,查货的人,需要专业化。以现在的自卫军,似乎不足以胜任。
“这件事暂时还没讨论,但你的建议不错,经济处需要一支自己的武装。”李邦藩雄心勃勃,他对担任古星区的副区长,心里也不满意。在他看来,自己完全有能力,担任古星区长。
“李处长,你总是快人一步。”曾山带人到晓阳照相馆后,酸溜溜的说。
他是特务处长,负责情报和行动。而李邦藩只是经济处长,按说只要负责各个关卡就可以了。但现在,李邦藩把手伸到了自己的碗里。长此以往,自己这个特务处长,岂不是光吃饭,不用干活了?
“天道酬勤,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李邦藩淡淡的说。
“曾处长,特务处又来了新人?”朱慕云发现,曾山身后多了一个陌生面孔。不是上次的姜天明,而是一位年轻人。
那人见朱慕云望着他,畏缩的低下了头,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朱慕云若有所思的微微颌首,他大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他叫毛二,刚投诚过来的小兄弟。我们正要来搜查晓阳照相馆,没想到被你们捷足先登。”曾山对朱慕云的态度,反而要好一些。
“所以说,要投诚,得趁早。”李邦藩得意的说。虽然没有抓到军统的人,但能比特务处早一步,让他很有成就感。
“李处长,这个地方,我想留两个人。”曾山说。
“朱慕云,我们走。”李邦藩不满的说,他现在调查军统,名不正言不顺,只要没抓到人,就算有线索,也只能交给曾山,这让他很憋屈。
“晚上一起吃个饭,有事找你。”曾山在朱慕云经过身边的时候,趴在他耳边,轻声说。
朱慕云只是点了点头,跟在李邦藩身后,快步离开了晓阳照相馆。他知道,这个地方,不可能再有军统的人员来。曾山的任何行为,都是白费心机。
“曾山刚才跟你说了什么?”李邦藩出来后,问。
“他晚上要请我吃饭,恐怕是要走货。”朱慕云说,渡口检查站的货物并不多,但码头的货物量很大。古星城旁的古江,能通到数省。每天的货物吞吐量,数以百吨,甚至千吨记。
阳金曲的缉查二科,每天的货物虽然也多。但因是陆运,就算每天川流不息,货运量也有限。
“这些人,只知道捞钱,总有一天,会把自己搭进去。”李邦藩说,现在哪个当官的,不想发财?自从他担任经济处长后,各级政府官员,轮流来拜访他。
虽然李邦藩是职业特工,但对中国的人情世故,了解得还不透彻。每天在办公室,倒有大半时间,用于应付那些人了。听到曾山托朱慕云的关系,他深恶痛绝。
“曾处长,晚上要不来码头吃饭?我这里的厨子,可是以前武汉饭店的大厨。”朱慕云快下班的时候,给曾山去了个电话。
他在这里专门收拾了一间房,就在办公室里面。无论是吃饭,还是玩牌,都很安静。如果用来谈事情,也很合适。
“好吧。”曾山对吃什么,并没有要求。他只是想跟朱慕云单独谈点事,在码头更方便。
“老弟,我手上有点棉花,想运到安徽。因为走的是水运,得拜托你才行。”曾山见到朱慕云后,拿出一个木盒放在桌上。
“曾处长,你来就来,带东西干什么?”朱慕云一看,那个木盒的分量不轻。曾山给自己送礼,可见这些棉花,并不那么好运。
“一点小玩意,不值什么钱。”曾山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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