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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脸色苍白,声音都已经发颤:“马……马仲衡,你真的是太的人?你……你随在本王身边,都是太的安排?”
马仲衡笑道:“王爷,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不错,我是听从了太的吩咐,不过要说是太的人,倒也说不上,我只听从电帅之令,电帅让我听从太的吩咐,我自然奉命行事!”
“马仲衡,你这个混蛋。”齐王因为愤怒,而浑身颤抖,“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枉费本王对你信任有加,你……你竟然是叛徒!”
马仲衡叹道:“王爷,其实这事不怪我,说起来,也怪不得你,只怪你身在帝王之家,更怪你是太殿下登基的绊脚石。如果你不是皇,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是非。”摇了摇头:“你从头到尾,都被太掌握在手而不自知,有时候我都替你着急,说起来,你和太都是圣上的皇,实在不知你二人的只会为何如此悬殊……!”
齐王握紧手刀,厉声道:“你这个叛徒,我要杀了你!”上前两步,挥刀往马仲衡砍过来,马仲衡保持笑脸,并不急于出刀,等到齐王大刀砍下,他才挥臂一挡,用力往上一迎,齐王身体不由自主便往后退,马仲衡已经大笑道:“想当年太和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够上阵杀敌,便是成了疯的汉王,和你年纪相同之时,也算是一身武艺……!”戏谑地看着齐王,“就你这样的身手,也想君临天下?”
齐王喘着气,冷笑道:“你既然是叛徒,为何会跟随我们一同出城?你知道我们逃离京城的计划,为何没有告知太?”
“太对你们的计划,了若指掌。”马仲衡淡淡道:“你以为齐王府附近,只有武京卫?不妨告诉你,齐王府周围,还有许多躲在暗处的人,你瞧不见他们,他们却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那夜离开齐王府,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
齐王一怔,吃惊道:“既然如此,为何……为何他们没有拦阻?”
“这当然都是太的意思。”马仲衡握着刀,吹了吹刀刃,轻松自若,“太虽然下令干净处理,不过念在你对我还算不错,也不能让你做个糊涂鬼。”看向卢浩生,微笑道:“卢长史,你足智多谋,现在该明白太的意思了吧?”
卢浩生长叹一声,道:“想不到太心机,竟然是阴狠至此,他不敢在京城对王爷下手,所以迟迟等待,一直到现在才发难。”
“通州是太亲自选定的地方。”马仲衡然道:“王爷无论是死在京城,还是死在京畿附近,对太都没有什么好处,这通州地处西山境内,距离西谷关几日路途,已经是远离京畿,最为紧要的是,通州如今正是纷乱之际,此前西北许多难民流落至此,虽然大部分已经返回,却还是有不少人留下来在通州打家劫舍。而通州本地,也是鱼龙混杂之所,据说当初那位通州知州赵广庆还是天门道的人,他虽然死了,但是通州应该还有天门道余孽……!”
齐王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你们在通州杀死本王,就可以将凶手推到乱匪流民甚至是天门道的头上?”
“王爷英明!”马仲衡笑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又何必辛辛苦苦跟着你们一路折腾到通州来?王爷放心,我会给你留个全尸,你们死了之后,会有准备好的尸首送过来,他们就是刺杀你们的凶手,而我将是最后的幸存者,到时候官府找上来,我会将刺客是如何杀死你们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他们……!”
“果然是阴狠至极。”卢浩生叹道:“太故意放我们离开京城,马仲衡跟在我们身边,仇大侠虽然沿途小心,尽量不留下痕迹,可是马仲衡你必然是沿途留下了记号,太手下的那帮刺客,自然是跟着你留下的记号一路跟了过来。”
“我就说过,卢长史是聪明人。”马仲衡笑道:“卢长史,你足智多谋,当初为何不投在太门下?以你的才智,未必不能得到太的重用,跟着这个废物,连性命也赔上,实在是冤枉。”
齐王听他直接辱骂自己是废物,更是咬牙切齿,浑身发颤,厉声道:“马仲衡,你卑鄙无耻,就不怕天谴吗?”
“天谴?”马仲衡摇头道:“我是名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电帅对我恩重如山,我自然是以命相报。”顿了顿,叹道:“王爷,实不相瞒,就算我不想杀你,那也由不得我,我的家人都在辽东,都在电帅的手,如果这次不能杀了王爷,死的可能就是我的家人了,用你一颗脑袋,换我们全家十几颗脑袋,你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
“你不得好死……!”齐王再次握紧刀,“便是死,我也要拉着你。”
马仲衡道:“王爷,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乖乖引颈就戮,会少受很多苦。而且你也千万不要怨恨我,我只是奉命行事,你要怪,就去怪太,甚至是……圣上!”
“你……你什么意思?”
“王爷应该没有忘记,是圣上亲自下旨将我派到齐王府,担任王府护卫统领。”马仲衡缓缓道:“别人不知我和太的关系,难道圣上也不知道?圣上当然知道我是电帅的人,他更知道太与电帅的关系,将我派到你的府上,我都想不通圣上为何会如此安排?”
齐王身体晃了晃,脸色更是一片惨白。
卢浩生此时也已经紧皱眉头。
“仇如血……!”齐王陡然想起,“仇如血在哪里?你们……你们将他怎样了?”
马仲衡无奈摇头:“凭心而论,仇如血侠义人,是个人才,便是连我,对他也是十分佩服,只可惜他不是太的人,不是我们的人,就只能是我们的敌人,我想他现在已经死在了那个林里……!”
齐王和卢浩生更是脸色苍白。
仇如血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可是马仲衡此言一出,他们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已经破灭,而且他们相信马仲衡绝没有说假话。
马仲衡敢在这里撕破脸皮,露出真面目,自然是已经没有顾虑,他们既然要动手,当然不可能不除掉最危险的仇如血。
齐王和卢浩生,甚至马仲衡,都确定仇如血已经被杀,可是仇如血并没有死,活的好好的,至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当他翻开那具如同尸首一样的身体时,那具身体在一瞬间便即发出了杀招,在身体下面,埋着一把快刀,反动之际,快刀已经出手,自下向上,迎空一刀,寒光匹练。
刀快,几乎难以闪避,但是仇如血却还是做出了匪夷所思的反应,他的身体侧闪,饶是如此,刀光闪过,一条衣袖与身体分离。
并无血光。
仇如血虽然闪躲迅速,但是那人的刀确实很快,一条左袖被齐肩划断,只是那人显然没有想到,仇如血的左袖之内,空空荡荡,并无手臂,砍断的只是衣袖,那条左臂,几年前就已经不存在。
仇如血闪躲之间,手的刀也已经反手回砍,对方得到很快,他的刀更快,对方砍断了他的无臂长袖,他的刀却生生砍断了对方的脖。
鲜血喷涌而出,躺在地上的人捂着被砍断的脖,身体抽搐,殷红的鲜血喷洒在雪白的积雪上,触目惊心。
仇如血知道自己一刀必,闪躲过后,也不回头,而是立住身形,向不远处看了过去,只因为他此时已经发现,不远处,鬼魅般闪现出了三道身影。
三道身影如同幽灵一般。
“好刀法!”间那道身影踩着积雪,缓步走过来,仇如血看到他行走的动作,眼角微微跳动,对方走的沉稳而镇定,但是步伐却偏偏又显得十分轻盈。
仇如血握紧刀,盯着那人,但是却并没有忽视对自己身后的戒备,他半生在刀口上舔血,经过太多的生死时刻,但是今夜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或许以往所经过的险境,都比不上今晚面对的敌人,确定身后无人,仇如血这才缓缓退了几步,背贴在一颗粗大的树干上。
他不确定对方是否埋伏有箭手,更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擅长暗器的高手,背靠大树,大树就成了一道天然的保护层,避免后方被人偷袭。
对方三人成品字形靠近过来,距离四五步远,终于停下来,仇如血见到三人也都是穿着粗布棉袄,乍一看去,也如同普通百姓一般,但是三人的目光都是十分犀利,特别是间那人,国字脸,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目光亦是异常的犀利,一双眼睛如同毒蛇般正盯着自己。
仇如血扫视一眼,淡淡道:“装神弄鬼,手段低劣,也只能在黑夜之做这些事情了。”
“都说仇如血是江湖第一刀客,不杀孩,不杀女人,不杀出家人,号称三不杀,江湖上的人,都称一声仇三爷,朋友更是遍天下。”间那人淡淡道:“江湖刀客无数,有名有号的,并不多,而仇三爷不但有名有号,而且还是名声最响的那一个,我也一直想会一会被江湖人称道的第一刀客仇三爷!”
仇如血听他对自己的身份了如指掌,皱起眉头,盯着那人,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并不回答,向左右看了看,道:“你二人去帮着马仲衡收拾一下……!”
仇如血闻言,心下一沉。
他敏锐无比,对方这一句话,立时让仇如血明白了许多,顿时感到身上一阵发凉,那不是寒夜带来的寒意,而是从骨髓里冒出来的彻骨寒意。
那二人都是一拱手,立时转身而去,瞬间就消失在黑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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