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玉秋闻言略惊了一惊,不能给梁家塞人进来的机会,若是闹大了,太夫人会怎样?
随即冷静下来,“你想得美,太夫人绝对不会同意。到时候再治个你无理取闹的罪,压下来,有你果子吃!”
肖梦冷笑,“太夫人不同意,还有家主,家主不同意,那好,我也不用丫鬟,只能给干娘去信抱怨了,这里对我苛刻敌视,干娘总是待我好的。”
谷玉秋略急的强辩,“你一封信也送不出去!”
“我送不出去,干娘也会派人来探望,谷家总不能权势通天,对梁家来的人也敢押着吧!”
谷玉秋越想越不行,这样一件小事,要是闹的家主知晓,闹成两个家族的大事,家主肯定会责怪下来。
此时强撑了嘴道,“依你这样,你这里犯了错,谷家还不能惩罚不成?”
肖梦冷笑,“有错就领罚,但是,我只领太夫人的,家主的罚,你不过一个谷家玉字辈依附的族人,比我也没高贵到哪里去,你有什么权力罚我和我的人?”
顿了顿,肖梦看向杨月,“而且,这件事的当事人少夫人都说饶过了,你却不听,张狂之态压得少夫人都开不了口。莫不是说,你在谷家权利就那么大,大到可以肆意妄为,连你们少夫人也要看你脸色行事。若这样,那我也就无话了,以后太夫人家主少主的命令全都靠边,我只依玉秋小姐的命令好了。”
这又是一顶大帽子盖下来!
她谷玉秋如何能盖得过少夫人,这话要是传出去,她就不要在谷家生存了。
谷玉秋气得脸变了猪肝色,如果不是杨月等人在,她真想把肖梦揍一顿。
杨月这时候走出来,当了和事佬,“两位快别争了,不过是件不经意的小事,如何就能伤了和气。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心的事多了去了,还能一样样都追究了不成。这事依我看,就罚寻姐姐一杯酒,当做为这件事赔个礼。今日的事,我处置不当,也自罚一杯请罪,这样可好?”
没有提出罚谷玉秋,这样传出去,谷玉秋依旧背了压制少夫人的名头。
谷玉秋还不自省,狠狠地瞪了肖梦一眼,又挑眉一瞪杨月,最终没说啥,对紫甘唤了一声,“紫甘,既然这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不费那精神管,走了。”
谷玉秋气哄哄走了,肖梦和杨月言归于好各自罚了一杯,相安无事。
分离之后,胧月跟着肖梦回到清月轩,一路上低头不语,待到房中,胧月“啪嗒”一下又跪了下去,吓了肖梦一跳。
肖梦忙去扶她,“你这是怎么了?”
胧月眼泪流了出来,就是跪地不起,“小姐,我有罪,我对不起你!”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肖梦扶了两下没再扶,除非胧月自己愿意站起,扶是扶不动的。
莫非胧月决定坦诚了,等她如何说。
“小姐,之前在落月阁,玉秋小姐那样欺负你,你都愿意忍气吞声背着她在雨地里走,如今却为了奴婢犯下的错出言得罪玉秋小姐,是奴婢牵累了你,奴婢该死。”
原来是这事,肖梦摇摇头,“你是我的丫鬟,我不护着谁护?况且这事本就冲着我来的,只不过利用了一下你。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无妨,以后行事小心些就好。”
胧月仍旧不起,“我知道,得轻松是安慰我。只是奴婢有罪,不仅仅是这一件。”
“哦?”肖梦噢了一声,等着听下文。
胧月眼泪流得更凶了,“小姐,奴婢…,那天小姐从落月阁走后,一直很担心小姐,不想第二天听小姐又做回了主子。然后家主夫人找到奴婢,跟奴婢说,只要她开口,奴婢就可以做小姐的丫鬟。奴婢很欢喜,可是,她让奴婢监视你,把你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她听。还用我娘威胁奴婢,奴婢实在没有选择,就答应了。”
肖梦恍然,原来倒不是太夫人控制了胧月。她还想着背后之人是太夫人呢。
“从我开口向她们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如果她们同意将你给我,一定会有行动的。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猜到。”
胧月吃惊,惊中有一丝喜意,“小姐,是你开口讨要的奴婢吗?”
那天听刘云清那般说,她还以为肖梦没记得她,是刘云清想到她呢。
仔细一想又懂了,谷家丫鬟不缺,刘云清要眼线,为何就选到了她这个笨的?
可见是因为小姐待她特殊,才有此一举。
抬举她的,不是刘云清。
胧月对肖梦的话再无怀疑,又对反叛刘云清再无心理压力。
肖梦点点头,“原谅我我没经你同意就讨要了你。落月阁没了主人,与其让你去别处当差不讨好,不如到我这里来。”
‘小姐真的没有因为得势就忘了我!’胧月喜得合不拢嘴,有一种找到了真心相待之人的喜悦,对肖梦也更加感激和信服。
“小姐,谢谢小姐提携之恩,奴婢受之有愧。今天早晨,家主夫人将我叫去,奴婢本想什么也不说,但家主夫人厉害,奴婢…,奴婢将小姐买佛本丹和青涎丹的事情说了,家主夫人还让奴婢查小姐的用处。奴婢对不住小姐。”
“丹师长老的事你说了吗?”
“奴婢记得小姐刻意提醒过,奴婢没有说!”说到这点,胧月有了些底气,她并没有做不可挽回的事。
肖梦笑笑,“这就够了。丹药的事就算你不说,她也能查的到,不妨事。”
随即面色有些严肃,“只是,你确定要跟了我,不再为她做事吗?”
严肃的肖梦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凛然之气,胧月见之也沉了心,仔细考虑了几个呼吸,郑重道,“小姐,奴婢决定了,效忠小姐。”
肖梦脱去严肃,笑出来,“不用说什么效忠不效忠的话,朋友之间贵在真诚坦白。有了难处纠结,如果首先只想着自己的处境,那就是不要了这份情谊,背弃了朋友之名。你有什么难处,要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一面说一面再将胧月扶起,“再者,不止是男儿,女儿膝下亦有黄金,以后,听我的,除非跪长辈祖宗神灵,其余再不要轻易下跪。”
胧月闻言哭的更凶,“小姐,奴婢…,奴婢…,你是主子,奴婢何德何能做小姐的朋友。”哽咽不知所语。
肖梦扶她坐了,“我认你做朋友,不为旁的,只因你真诚。你我平等,虽你仍旧要称我小姐,或许你还是以奴婢自称,都不妨碍。这是表面的称呼,我不会去强行改变,现实规定的尊卑,若不适应,便是莽撞。只我心里,我仍记得当初在落月阁,你不求报答为我揽下所有活计、为我打听消息、关心我的所有情谊。今日从你决定坦诚,你便不止是我的丫鬟,更是我地位相等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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