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突然掀起一阵疾风,成朔隐约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响,猛然回头间,竟发现有一只体格硕大的蜻蜓盘旋在高空中,他只是盯了蜻蜓一眼,眼睛不由自主地受到追随蜻蜓的运动轨迹,恍然间视线的图像突然分裂成上百成千张小图像,每一张图像中都有蜻蜓的细部图像,这些图像拼合在一起形成一张完整的蜻蜓图,他能够清晰地看到蜻蜓翅膀振动的动作和频率。
难道成朔拥有了昆虫一般的复眼?成朔感觉到眼镜有些不适,揉了揉眼睛后,分裂的图像终于恢复如常,而且比之前更加清晰。
有科学爱好者曾提出,人眼是进化版的“复眼”,虽然有些荒诞,但至少说明了人眼和复眼的某些共同特征。成朔受炫蓝蘑菇菌柄内的水晶辐射后,眼睛发生了微观变异,当眼球中的晶状体和视网膜集中伸缩到一定程度时,晶状体就会产生晶格化的变异,导致图像分裂成多张细部图,当这些图片在视网膜拼合在一起时,却又是一个完整的图像。
一般来说,复眼的分辨率受到像点的限制,比人类的眼镜低许多,但在时间的分辨上比人类要高出10倍,人的眼睛每秒能分辨24幅图画,这也是动画片的最低速度,而昆虫的复眼则可达240左右,这便很容易说明了,苍蝇的逃跑时的反应是非常快的,无论从那个方向发起攻击,它都能轻易逃脱。
而成朔眼睛的晶格化变异,融合了昆虫复眼的效应,同时保留了人类原本的的视觉分辨率,正常状态下他的视力是静态视力,而在捕捉动态物体的移动画面时,晶状体伸缩到一定程度自然进入晶格化状态,开启复眼模式锁定运动物体的画面。
“你在看什么呢?”刘柯然见成朔呆立在那里,以为发现了什么险情,顿时紧张起来。
“没什么,一只蜻蜓而已。”成朔扭过头,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刚才的沙沙声响并不是蜻蜓振动翅膀发出的声音,而是来自于地上移动物体的声音。
靠近含羞草丛边缘,一股清幽的香味扑鼻而来。两人及早做好准备,拿出布块用水打湿捂住口鼻,防止吸入神经毒素。
刘柯然小心翼翼地带上皮手套采集含羞草的植物标本,成朔则摘取嫩叶徒手挤出其中的汁液,试管很快注满了浓浓的绿浆,两人将样本和试管装入包中,至此彻底松了一口气,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没有白费。
两人正兴致勃勃踏上归程时,深林突然传来猛兽移动的声音,像是两头巨蟒从东西方向夹击而来,成朔蓝眸微转迅速锁定目标,对方并不是巨蟒,而是两条直径长达两米的藤蔓。
之前进入森林的时候,藤蔓已经对两人进行盯梢,千里之外操控藤蔓的张参谋并不知道两人的真实身份,不过他可以从他们的行动速度判断出变异系数的高低,基于此他可以基本锁定超高变异系数的人有可能是成朔,至于他身边的那位便不得而知。
对于他们到此来的目的,张参谋很清楚,因为它也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和谐气息。
藤蔓直接向两人发动袭击,成朔早已判断出藤条移动的动向,他还要顾及刘柯然的安危,他没有盔甲护身,倘若被藤条勒住便危险之极。
让人始料不及的是,藤蔓爬伸到两人身旁时,突然分裂成几十条手腕粗的藤条,这些藤条像蛇一般在空中张牙舞爪,成朔早已亮出锋利的倒刺,利用晶格化的复眼同时锁定多根藤条,向前挥动右臂顺势斩断一排藤条。
刘柯然没有利器防身,只得拔腿而跑,成朔护在后面接连斩断藤条,这些藤条像是癌化的细胞一般,刚被砍断顶端便抽发出新的藤条,无穷无尽、生之不竭。
继续向前逃走,刘柯然突然被地上埋伏的藤条绊倒,他还来不及起身,树后隐藏的密密麻麻的藤条一齐向他发动攻击,千丝万缕牢牢地将刘柯然困缚在正中间。
藤条紧紧勒住他的身体,刘柯然感到呼吸困难,脖子和脸部被憋得通红,他用双手用力撕扯身上的藤蔓,但藤条一层又一层疯狂地叠加捆缚,刘柯然目眦欲裂,神情显得极度痛苦。
成朔想要前去营救,奈何面前的藤蔓形成一道屏障,他用右臂不停地砍伐,藤条不停地从屏障上剥落下来,而后又有更多的藤条攀附在屏障下。
寡不敌众,成朔使出开山之力握紧拳头,企图让手臂上的倒刺能够挣出更长的距离,随着一声惨烈的声响,倒刺突然向外凸出了一段距离,同时长度也增加到手腕位置。
倒刺与右臂融为一体,整条手臂可以视为一柄锋利的宝剑,成朔一掌批下,屏障顿时破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而后他又连着劈出三掌,屏障出现一大块漏洞。
透过漏洞,成朔看到刘柯然的异常举动,他通体发红,双眼冒着火焰般的光芒,双臂如同火焰蘑菇中的岩浆液一般,散发出炙热的气浪。
他用双手紧紧攥住藤条,藤条顿时被灼烧成灰烬,在热浪的威胁下,藤条自动松开,有些枝叶部位还着起了火,藤条吃了败仗准备逃窜。
刘柯然却牢牢拽住藤蔓的主干部位,用烙铁一般的烧得通红的双手紧贴在藤蔓的粗茎上,火焰顿时在枝条上跳起噼里啪啦的舞蹈,刘柯然仍不肯罢休,一个翻身跳到藤蔓退路的后方,用双手点燃了周围的草木,火势迅速向四周蔓延开,藤蔓拖曳着着火的尾巴迅速向林子深处逃逸。
点燃了森林之后,刘柯然疯狂地仰天大笑,而后像是突然丧失了魂魄一般,跌倒在地上。此地不宜久留,成朔只好背起他迅速逃往山岗上。
点燃了森林之后,刘柯然疯狂地仰天大笑,而后像是突然丧失了魂魄一般,跌倒在地上。此地不宜久留,成朔只好背起他迅速逃往山岗上。
火势越烧越大,很快殃及到含羞草所在的位置,幸好留存了汁液和样本,否则大火过后要想再寻这种植物就要看老天的安排了。
日暮西斜,天边映照着万里霞光,浓浓烟雾下,翼龙和原始鸟类扑打翅膀向北飞去。乘着习习凉风,成朔蜷卧在松树枝干上,念起重重往事,只感沧海桑田、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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